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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节

    我每次醒来的时候,余和泽亓都不在了,也不知道一天在忙什么。

    为了查探余和泽亓的虚实,我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胡闹过,甚至经常他给我上药的时候我都是在装睡。那小子每次给我身上上药都是别过头闭着眼睛的,倒也是怪可爱的。

    不过最近我一直都没睡好过,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宁然死前的景象,头一回有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我会萌生这么强的愧疚感,想起他就想给自己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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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等着余和泽亓走远,才慢慢睁开眼睛,裹着被角坐起来,根据这几天都观察,这家伙好像真没什么私心,不过我总觉得怪怪的。

    从空间戒指里翻出之前打劫完随手扔进来的那枚指环戴在手上。还好,虽然身体伤势还很重,但并不影响使用魔力。

    指环发出光芒,包裹住我的全身,光芒消散,一身休闲的运动装已经穿到我身上了。

    我又拿出一把药剂塞进嘴里,小心翼翼的走向不远处的全身镜。子倾的药剂见效慢,但总比余和泽亓之前给我的药剂效果好。这就是空间系炼药师跟普通炼药师的最大差距,人家药剂里的灵力是没法比的。

    这个运动鞋是内增高的,穿惯了高跟鞋这种鞋再舒服我也不习惯,不过这个短背心还不错,加上外套,整体都是单一的黑白色系,还真有点像月影初的风格。

    我脱下外套扔在一边,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和身后的伤。好多伤疤都开始结痂了,就我昨天那么一折腾裂开了不少。

    我拿上外套脱鞋坐回床上,翻出玉牌想着先联系一下苏冉或者子倾。也不知道之前到底昏迷了多久,余和泽亓上说我已经死了,不知道有没有传到她们耳朵里。

    我点开了苏冉的信息,尝试着跟她连接通话。子倾很有可能还在战斗,就先不要让她分神了。

    刚发出申请连接苏冉就接通了,哭着冲我喊:“小倾儿你吓死我了~子倾拿着你的说你被天清的人杀了,差点没给我们吓晕过去!”

    “我没事。”我如果真死了,子倾应该能从空间戒指里察觉到,看来那丫头也是关心则乱了,中了敌人的计。

    “霜儿?!”纳兰潋尘从苏冉旁边冒出头,看到我确实还活着常常舒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你怎么躲过追杀的啊?你现在在哪儿啊?怎么看着那么憔悴啊?你不是不受灵力攻击的么怎么还会伤到脸啊?”苏冉委屈巴巴的像连珠炮一样问了我一堆问题。

    “......”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宁然自爆保了我。”

    “啊?!怎么会闹成这样啊....”

    “倾子呢?”眼看着苏冉又要哭了我赶紧岔开话题。我还真是嘴欠,这一下子弄得恐怕苏冉和纳兰潋尘都睡不好觉了。

    “已经在和鬼车去天清的路上了。我听小鹿说,当时在蛟龙族小子倾发了疯一样,跟蛟呈大吵了一架,连况后墨言都凶了。说你死了,她还管蛟龙族干什么?说什么也要回来让兰域攻打天清替你报仇。”

    “......那是放的假消息。”子倾是一个脾气算很好的人,这次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也是因为我。这次受的伤太重了,醒了以后也没有第一时间跟她联系。

    “那你就先好好养伤,我们会给小丫头和长姐那边解释,等鬼车那边弄完了,你也差不多养好伤了,到时候再一起回来。”纳兰潋尘看着我脸上的伤,满眼心疼。

    “好。”这么看来,因为我突然重伤失联,他们是把所有的计划都提前了。

    “还有,”我拿出一张画,这是我前两天特意问余和泽亓要画纸和笔画的,一个背影:“在主族找到这个人,杀了。”

    这是我在那个险些自曝的男人脑海里找到的唯一一个有用的信息,但是我当时来不及去仔细查看他的样子了。不过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天清派在主族的探子。

    “....好。”纳兰潋尘盯着画像皱起了眉,还是应下了我的话。依靠一个背影在主族找一个人很难,何况还不是很确定那个人有没有离开。

    但我既然能开口让把人杀了,那肯定那个人是天清派过去的,尽力找找吧。

    我挂断了通话,收回玉牌皱着眉头扶着后腰,这下麻烦了,没有魔力炼制的药剂,我这一身大伤小伤的,怕是还要养好久。

    要了命了真是。

    察觉到渐渐逼近的灵力,我赶紧盖上被子躺回床上,拉上被子洋装还没有睡醒。

    余和泽亓进屋后关上门,一摇一晃的走到床边,一身酒气,直接爬上床隔着被子抱住我。

    我皱起眉头,把身体往边挪了挪。苏冉经常也是酒气冲天的钻回被窝,所以我并不会太反感这种味道,可是身边的这个人......

    “别动,”余和泽亓察觉到我的反感,慵懒的钻进我的肩窝,轻声说了句:“皇帝来了,你就假装一个木偶就行。”

    听到余和泽亓的话我就再没有反抗,偷偷拿出簪子捏在手里,锁魔玉和锁灵玉效果是一样的,不过都是要带在身上才会有用的。

    可是等到我都快睡着了,也没察觉到安帝的灵力。你外婆家的香蕉皮,这家伙骗我!

    可是就在我睁开眼睛准备发作的时候,安帝的灵力戛然而至。

    我赶紧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安帝的灵力压迫感我可太熟悉了,余和泽亓这家伙就算在我们到达中央院校之前就已经到了天清界,那也没多久啊,怎么能被安帝这么重视?

    卧室大门被推开,强大的压迫感逐渐逼来,下一瞬,冰冷刺骨的水直接泼到了床上,刺痛了我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伤口。

    余和泽亓一个激灵醒来,一脸迷茫的转头,看到安帝的时候赶紧慌忙的站起来行礼:“陛下。”

    “你还知道是我啊,”安帝瞥了一眼我的方向:“一个女人罢了,至于让你颓废成这个样子?”

    我强忍住想动的冲动,努力装作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偶,甚至屏住呼吸,不让安帝察觉到我是一个活着的人。

    “陛下......”余和泽亓抬起头看着安帝,双目含泪带着哭腔:“属下知道,这个女人就算活着也不会看上我这种人,可如今人就这么没了,那我之前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你是在怪我?”安帝的语气冰冷无比。

    余和泽亓摇了摇头,瘫坐在地上:“属下怎敢,您给予我权利,尊重,甚至还派人将我的家人接来天清,好好安置,给了我最原本最渴望的人生。可是陛下,”

    余和泽亓扭头看向我,趴在床上轻抚我的脸颊:“她是我年少时唯一的光,是我拼命修炼,不惜忤逆余和族来到天清大陆的动力。”

    “我说过,余和族在高等大陆都叫不上号,你如果想,现在的你一个人都可以灭了那一族。”安帝岔开了话题,他对余和泽亓的年少情深不感兴趣,他想要的,只是这个男人赶紧振作起来,完成他交付的任务。

    “可余和族终究养育我长大,我不能伤害他们,就好像,如果说当初我提前赶到,要我亲手杀了她,我也一定是做不到的。”

    “......”安帝看着余和泽亓的样子,叹了口气背过身:“兰域最近有些骚动,你还是看好海城吧,就算你不能顶替鳐控制海城,也不要让它影响我天清帝国,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说完,伴随着大门的关闭,安帝消失在了房间,灵力也逐渐消散。

    许久之后,余和泽亓才长舒一口气把头埋进被子里,劫后余生般的喘着气。

    我也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他生气了。”离开前,最后那一句警告,压迫力的语气都强的可怕。

    “我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安帝对他一切的重用和宽容,不过都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展现出的天赋和实力,以及当初那句,顶替海城城主的扬言。

    余和泽亓抬起头站起身,才发现我之前脱在床边的运动鞋:“你怎么....”穿上衣服了?

    “什么?”我掀开被子下床,安帝那水泼的我,现在都还想打寒战。

    可余和泽亓没有问出口,之前连衣服都没有一直躺在床上,是为了方便擦药,如今我的伤口都已经结痂,难不成还要像动物一样连衣服都不穿?

    “哦。”弯腰穿上鞋,我知道他想说的,可是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问出来或者解释吧。

    我站起身,坐到窗边的摇椅上,余和泽亓换掉被褥走到我身边,用灵力烘干我还没干的衣服和头发。

    “我昏迷了多久?”看着手里的玉簪,这才刚见到纳兰潋尘啊,就这么分开了,他没办法使用灵力,纳兰梦华不会让他上战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着了。

    “一周,”余和泽亓拿出梳子轻柔的打理我的长发:“当时,如果你的身体不是一直都没有魔化,我差点以为你熬不过来了。”

    “你怎么瞒过安帝的?”那再加上之前那几天,我岂不是已经失联了将近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