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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节

    这个左侧妃的声音啊,是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又细又尖,跟唱戏的一样,难怪承睿不喜欢,只是用她打理宫事,这要搁我早给她宰了。

    我拉了下睡袍,掀开被子坐起来,一脸迷糊的看向门口那一大群人,皱紧了眉。不对,我好像人错人了,刚刚那个招人烦的声音,好像是承睿身边的另一个女人发出的,右侧妃,是当朝右相的女儿,跟左侧妃,一前一后进了宫。

    承睿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我轻轻点了下头,承睿会意,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怒意。

    “公,公主。”身边不远处,那个草原跟来的侍女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发出声,头都不敢抬。

    我低头看向身边跪着的侍女,然后余光,瞟到了早早跪坐在床角的余和泽亓。我扭头看向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右侧妃那铜铃般的笑声,身子一歪跌坐在了地上。

    我赶紧扭头看向承睿:“我没有。”那一脸的无辜啊,可怜啊,慌乱啊,我的演技一定很可!

    “都出去。”承睿接了我的戏,沉着脸看了眼身边的女眷。

    “陛下,”左侧妃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滚!”承睿吼了一声,吓得所有人一颤,三步并两步的离开:“至于你,”见所有人都下了楼,承睿伸长脖子看了眼,确定没有人在楼梯逗留,小跑到我身边,伏在我耳边小声道:“你想干嘛?”

    我拉了下袖子起身坐定:“你应该问,你那两侧妃想干嘛。”两个人还真是般配,左侧妃喜欢背地里折磨凌辱人,右侧妃喜欢阴人。这么看来,珑绘能有今天,就是出自她两的手笔。

    “她们两还能给你翻了?”承睿脸上写着大大的“我不相信”四个字。

    我看向还在慢悠悠穿衣服的余和泽亓:“别穿了,给我们瑞王大人听听吧。”这都被发现了,还穿什么女装啊?你穿上瘾了还。

    “哦。”余和泽亓换上一个指环,抬手催动灵力,直接换上了指环的衣服,还顺便将楼下的声音扩大传了上来。

    “我就说那个婢女不对劲,那么高,还留个短发,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女子。”右侧妃的声音依旧刺耳。

    “姐姐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能拿外貌伤人呢?”左侧妃

    “妹妹你是不知道,我调查了才知道啊,那个亓压根就是玲霜当初在街上捡来的,要相互没点什么心思,又怎会甘愿乔装入宫?”

    “可有了陛下这般的人,为何还会惦记别的男子?”

    “这个嘛,就只能问问,珑绘妹妹了呢~”这个,好像是当初我接触阿若时的那个炮灰。

    “几位可别说了,惹恼了陛下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玲霜夫人不会是那样的人。”还得是我可爱的小宁然,这种时候了还在帮我说话。

    “走吧。”我挑了下眉,穿上外衣起身跟着承睿往楼下走。

    “对啊,这可能,只是陷害呢?”

    “人家日日都在一起,自然是要比跟陛下亲近些,玲霜多看重那位贴身‘侍女’,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右妃姐姐说的也没错,若不是经常这般,又怎会这么轻易被抓住。”

    往下走的路上,那些声音还在意犹未尽的讨论着。

    “你这么说,看来很有经验啊。”承睿黑着脸,瞪了眼那个我还没接触过的夫人,又随手指了几个:“还有刚刚那个嚼舌根子的,都给孤带下去,鞭五十,舌头拔了,迁到孤看不到的地方去!”

    “陛下,陛下妾错了,妾再也不敢了,陛下......”门外的侍卫领命上前,不顾那几位夫人美人的哭喊,直接给人拖走了,一下子,震的满屋子的人无人再敢吭声。

    我看了眼满脸怒气的承睿,好家伙,你这倒霉孩子,脑子转的挺快啊,借我的事儿拔自己的眼中钉。

    “还有你,”承睿转身看向我,

    “陛下,这绝对是诬陷,”珑绘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扑上来跪在承睿面前:“玲霜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这种伎俩不是第一次了,背后之人居心叵测,陛下莫要再上当了!”

    看着承睿阴沉的脸,那两位侧妃娘娘想要说什么,却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我看着承睿眼眸中的不忍,看着他那咬咬牙,紧握拳头的小动作,伸腿踢开了跪在身边的珑绘:“你是想替谁开脱啊,嗯?”

    “陛下妾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珑绘突然咳了一声,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脸色苍白。

    “珑绘,珑绘!唔.....”我赶忙跑到珑绘旁边,扶住她,然后,我的唇角也流出血,昏迷前,我看向满脸心疼担忧的余和泽亓,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查!所有仆从全部收押,把这件事,给孤查清楚!至于你们,”承睿皱眉看着相拥倒在地上的我和珑绘,甩了甩手快不往外走:“封锁玉兰轩,任何人不得出入!”

    “陛下?陛下!”右侧妃匆忙起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追上承睿的步伐。其她人也快步离开,在乱糟糟的喊冤声中,我被余和泽亓打横抱起,回到了二楼的卧房。等整个玉兰轩都安静下来,我才慢慢睁开眼睛。

    “怎么哭了?”我伸手擦掉余和泽亓眼角的泪:“本就是演的,你不是知道吗?”就连珑绘的咳得那口血,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夫人你们?”一旁担心了半天的匡堰倒是一头雾水:“全是假的?那陛下......”难怪珑绘一脸苍白却死活不肯离开,难怪承睿那么生气,却还是悄悄跟他说了声不要带走余和泽亓。

    “抱歉了宁然,”我张嘴蹲下余和泽亓递到嘴边的药剂,被余和泽亓抱起来靠在他怀里:“这次不是不带你玩,而是事情机密,不好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现在哪有空纠结称呼的问题:“这么大的事儿,您不带我玩?”玩谁啊?

    “玲霜夫人猜到有人会害她,提前跟陛下说过了,也从不让我进入她的阁楼。”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我住的阁楼,珑绘眼眸沉了下去:“要是我当年,也有这般警觉,就不会落得今日。”

    “谁都不会预卜先知,我也只是防个身边人,没想到牵出这么多。”我骗你的,对于你们,我还真就预卜先知了。

    “可亓一个男人,陛下怎么会?”他不信,那小心眼的家伙能这么大度?

    “他很早前就知道了。”余和泽亓看了眼震惊的在原地打转的匡堰,与我对视一眼轻笑。这哪是什么大度啊,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男人,不过是从一开始,就是利益关系罢了。

    “啊?!那就是说,你们筹谋许久,搭了一台大戏,就瞒着我一个人?”匡堰懵了,他怀疑人生了,他自小相伴,共赴沙场的兄弟,下了这么一盘大棋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兄弟啊?!

    “行了,都出去吧,我累了。”不顾眼前两人的情绪,我钻进被窝依旧靠在余和泽亓的怀里闭上眼。

    珑绘和匡堰悄声离开,不知是药剂的作用,还是因为是在余和泽亓怀里,我迷迷糊糊的,居然再次睡着了。再醒的时候,毒早已经解了。

    根据计划,我重病不治的消息刚传出没多久,草原起兵攻打的消息接踵而至,承睿偶尔还会来,但没有了处理后院事情的心思,匡堰也立马被派出去带兵御敌。周围有侍卫把守,也没人敢进来探消息使坏,虽然不能修炼,倒是过了一段赏花练琴的悠闲日子。只是那个倒霉弟弟承翼,终究是没有挣脱枷锁,一点球用都没派上。

    草原打着为女报仇的旗号,瑞王不得民心,这场战役,打了很久,也没有分出胜负,不知不觉,竟到了这年霜降。

    夜,承睿再次避开所有人来到玉兰轩。

    “还没打赢?”我和余和泽亓温着酒,坐在凉台为我庆生。

    “匡堰被抓了。”承睿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最近都没睡好觉吧。

    “什么!”我腾的一声站起来,走到匡堰面前:“怎么回事?”一个破边境罢了,全中原你都统一了,这次怎么能打的这么惨?

    “草原人以一城百姓作为要挟,要匡堰孤身前往敌营。”

    “他同意了?”这不傻子嘛!明显是个坑还往里跳啊。

    承睿点头:“他是为了那一城百姓的安危,为了捍卫孤的名声。”承睿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了,草原人这一出,他失了民心,失了仁德之名,所有的召令颁布下去都很困难,外敌虎视眈眈,瑞国内忧外患,弄得他心力憔悴。

    “去救匡堰。”管什么原因呢,仗不还得打?人不还得救?

    “孤已经准备领兵亲自去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就算再来一次,有我在身边帮忙,他依旧没有改变当年的局面。

    我看着感觉瞬间老了很多的承睿,心里不禁揪了一下。

    印象里,好像就是这一仗,一直打到第二年夏天,草原人补给不足,才被迫签了降书,自此大陆统一,承睿也开始过上了他那最悲催的三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