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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节

    “你这么怕我,看来没忘记怎么受的伤。”我把手重新揣回兜里,理都没理那些小屁孩。

    “爸爸给你灵器,是为了让你保护学院的,你怎么能拿那个打我?”暮月确实会装可怜,随便一句话都能引起群情激奋。

    旁边的那些学员越来越吵,闹得窗外都有不少看热闹的,余和泽亓直接把手链变成鞭子拿到手里,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我哼笑一声,表示我没有生气。

    “暮月,你很聪明,但,推我坠楼,污蔑我,偷袭我,你是把那些血族全当瞎子还是傻子?”泼我脏水?你的校长父亲就是这样教你的?

    “现在他们不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我说过,你不惹我,我不动你,”我拍了下余和泽亓的肩膀,示意他收回链子:“你的弦学长已经不要你了,你可以继续污蔑我,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装可怜。”

    我伸手拉开教室的门,瞥了眼浑身发颤的暮月,轻笑一声,拉着余和泽亓往外走:“不过到时候,你看看你的校长父亲能不能在我手里保住你的命?”

    “你再这么威胁,我都怕给她吓出病来。”余和泽亓跟着我回到教室,坐在我身边提醒我。

    “校长要的,只是个活着的女儿。”我知道,余和泽亓当时故意转变武器,是为了替我示威,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听我说的话。可是暮月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谁还会信我呢?

    “也对,你警告过她不止一次了,再忍气吞声,你就不是玲霜了。反正她的身份特殊,被魔力伤了精神力也不会死。”余和泽亓听明白我的意思了。他差点以为,那个为了一个人抬手要毁掉一个国家的玲霜,会因为位界主神的一顿骂而转性。

    “那可不。”我可没答应校长给他一个健全的女儿,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她要是再敢泼我脏水犯到我头上,我不介意给他留一个傻子。

    “纳兰同学,”下课的时候,我刚准备跟余和泽亓走就被会长拦住:“你跟暮月和赤之部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打算多问,我知道你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可暮月毕竟是校长的女儿,就不能给校长留一份体面吗?”事情现在已经闹得这么大了,他身为学生会会长,不出面也不行了。

    “玲霜要是不给校长留面子,她会怎么对暮月会长你知道猜得到。”不等我开口,余和泽亓就已经替我出头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

    “他们班有个叫什么悠的女生,会长可以多照看一下。”我没有听会长废话,抱着手里的书就拉着余和泽亓离开。

    “他不觉得我冷血,就不会过来问我。”路上,我把手里的书塞给余和泽亓,瞪了他一眼。

    “所以你想借那个女生的口,让会长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用来证明暮月说的全是谎话?可那个女生怕成那样,会把那天的事情说出来吗?”

    “提起我的名字,她会说。”那个女生恐惧的是被吸血的经历,不是从血族手里救出她的我。我能帮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他自然觉得我面冷心善,又怎么会继续相信我会残忍的伤害暮月呢?

    哪天回去以后,校长一直没有找我,反倒是把暮月关了禁闭,学院的谣言更加肆意,各种各样的版本都出现了,甚至还说我跟校长有不正当关系,所以暮月才会被罚。

    直到我再一次值夜,枢刈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我面前:“身体好些了吗?”

    我皱着眉看了眼枢刈,然后会意的点了下头。

    “那就好,”枢刈吁了口气,看了眼宿舍门另一边的会长:“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弦都快心疼死了,实在不行,暂时就不要值夜了,赤之部的人我和弦会管好的。”

    “多谢。”看着枢刈笑着离开,我撇了眼会长的神色,听着雾之部学员的议论声,我知道,这件事情要画上句号了。

    枢刈特意过来说那番话,就是听到了最近的流言,特意说我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受了伤,他和凄暮弦都在当场,他关心我,却不在意暮月,就足以证明一切。

    只是我没想到,枢刈走后,在刺耳的尖叫声中,凄暮弦出现在了我的身边,递给了我一个药膏:“是我惯坏了阿月,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看了眼凄暮弦,伸手拿走他手里的药膏,凄暮弦转身回到宿舍,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犯嘀咕:这才几天没见,他怎么变的那么憔悴了?

    凄暮弦没走几步,直接倒在了地上,我心里惊了一声,赶忙跑进赤之部,伴随着杂乱的声音,里面的血族跑出来,把凄暮弦抬了回去。我扭头看向门口恨不得踏过会长身体冲进来的女生们,挥手拿出了炮台。

    炮台出现的一瞬间,所有女生都安静了下来,第一天就见识过了,谁都不愿拿自己的安全冒险。

    会长驱散了门口的人群,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第二天,整个学院的流言都转了方向,如果说枢刈的话转变了流言的风向,那凄暮弦的出现,足以让所有人打消对我的最后一丝怀疑。

    从那天开始,凄暮弦的宠爱,校长的疼惜,老师的赏识,学员众星捧月,暮月全部失去了,多年以来的人设,瞬间化为乌有。她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赤雾学院了。

    可是我解决了这件事情,保住了我名声,却彻底破坏了这个位界原本的轨迹,暮月与凄暮弦,再不可能相恋,凄暮弦不会再为了暮月而死,一切,都走向了未知。

    “我怎么感觉这件事情解决了,你反倒不高兴了?”自那以后,只要我值夜,我去哪儿枢刈就跟到哪儿,像个跟屁虫似的。

    “我只是在烦别的事情。”我把手里的酒壶递给枢刈,枢刈震惊了一下,但是没有接。

    “因为弦吗?”枢刈看到我惊讶的模样,轻笑一声:“你不用自责,弦晕倒是因为受伤,跟你没有关系。”

    “因为魔党?”凄暮弦的实力在这个位界应该是数一数二的,还有人能伤到他?

    “差不多。”枢刈倒是对我没有避讳:“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弦去了一趟长老院之后,就是带着伤回来的,问发生了什么也不说,不过我猜伤肯定是因为魔党。”长老院是整个血族的长老院,不会平白无故的伤害一位亲王。

    “那你不去照顾他。”不陪你的好兄弟疏解心结,粘着我做什么?

    “他需要的不是我,是你的关心,哪怕只是问候一句呢。”我没有说话,枢刈也没有逼我,只是翻身转移的话题:“你要不要来参加我们的酒会?”

    “啊?”学院有一年一度的校庆酒会我知道,不过那是全员参与的,听说是每年唯一的一个赤之部和雾之部学员能接触的机会,好多人都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为了能与心悦的血族跳一支舞而精心准备着。

    可那种酒会一群人围着乱糟糟的,我去干什么?

    “不是学院的校庆,只是赤之部的酒会。我看你总是喜欢一个人坐着看书喝酒,就想问问你要不要来。”

    “说实话。”我并不怀疑枢刈的好心,只是他的目的,没那么单纯。

    “.....还真是瞒不过你啊。”枢刈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是弦的生日酒会。”

    “我考虑一下。”现在的情况,放任凄暮弦不管的话我可能就没机会拿走碎片花瓣了。暮月真是个不争气的玩意儿,我把路都铺到那种地步了,她不仅得不到凄暮弦的关心还把自己坑没了,晦气!

    “弦最近心情不好,能看到你他也会开心的。”

    “你听到了吗?”

    “什么?”枢刈对我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问的不明所以,大半夜的,能听到什么?该听到什么?

    “心滴血的声音。”我慢悠悠的喝着酒,没有催促枢刈的回应。他与我而言是哥们,可在他心里,那种心跳加快的懵懂,是那么新鲜,那么愉悦的体验。他愿意为了凄暮弦放弃自己,可是那种心里淌着血的感觉,怎么会不痛呢?

    “总之,”枢刈咬了咬唇,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们都希望你能出现,而且,我也希望你能来,真的。”

    一阵夜风拂过,吹起我的长发,轻轻拍打在枢刈的脸上,空气安静的吓人,好像只能听见酒壶里,酒水晃动的声音,许久,我拿下一直放在嘴边的酒壶,远远的望着那棵,被我们曾压断过树枝的树:“好。”

    我确实该去,该多接触接触凄暮弦,想想办法。

    酒会当天,赤之部送来了一个礼盒,我打开一看,是一条精美的裙子。

    一件被层层轻纱蓬起的,酒红色的燕尾裙。

    “你真的要去吗?”余和泽亓知道,没有了暮月,凄暮弦的人生轨迹必然会有所改变,只是,做不成旁观者,他也不想我以身犯险。

    “凄暮弦的生命轨迹,已经走向了未知,我们没时间耽搁了。”一旦他踏入主神阶,就彻底没机会了:“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