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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节

    我拿出最开始翻看的文件递给穆朔:“那片地皮根本不值这个价,他们要还是坚持,就终止合作。然后这个,”我大略的扫了一眼下面几份文件:“创意不错,但并没有什么前景,收入远远追不上投资,没必要。还有这家公司,早就只剩一个空壳了,还有这批货......”

    我看着穆朔的表情,愣了一下:“纸笔。”跟他说他没什么用,而且这文件那么多,他也不一定记得住。

    穆朔从抽屉拿出纸笔递给我,我拿回文件一样一样的把抉择写出来夹在文件第一页。直到天都亮了,才处理完所有的文件。把文件以及整理好,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

    “等亓醒了,你可以让他检查一遍再下决定。”我站起身,拍了拍穆朔的肩膀:“穆管家辛苦了,早些休息吧。”陪着我站一晚上,端茶送水的,这个管家还真是称职。

    探查到他的心声,我并不担心他会把我忙活一晚上的东西丢掉,因为在他的眼里,我做这一些都是为了他家少爷,就算没有什么用,至少是一份心意。

    我扭着脖子回到房间,余和泽亓这事情一天天也太碎了,总感觉像是在批改作业一样,比纳兰族的事儿还多,难怪他累了,底下那些人但多几个有用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没用的项目递到他面前了。

    真该劝他多培养几个纳兰云令和灵依那样的,忠心,聪明,一点就通。还能相互牵制,这样他也就不用那么忙了。

    我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掀起被子钻进被窝,刚闭上眼睛就被腰上突如其来的力道拉进余和泽亓怀里:“你去哪儿了?”余和泽亓的声音有些慵懒,应该是刚睡醒。

    “去偷人了。”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嗯?”余和泽亓瞬间清醒,拉着我摁在身下:“你说什么?”

    我轻笑一声,看着那一双还有些朦胧的眼睛,伸手环上余和泽亓的脖颈。

    “嗯~”余和泽亓闭上双眼,把头埋进我的颈窝,手上又开始不安分。

    恍惚中,我听到了穆朔的声音:云小姐昨天把公司没处理的项目全部下了决断,说是......不过我的眼皮真的抬不起来了,后面的话也没有注意听。

    余和泽亓并没有放弃缠着我去附身者哥哥女儿的百日宴,最终,我还是放弃了抵抗,看着那些托尼老师小心翼翼的打理我的长发,我忍不住白了余和泽亓一眼。

    “我们家大小姐真是天生丽质,随便打扮一下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呢。”余和泽亓蹲在我身边,嘴上跟抹了蜜一样。

    “你意思是我平时丑呗。”

    “平时就够美了,只是这个样子,真想让人把你藏起来。”

    “油嘴滑舌。”我看余和泽亓这架势,怎么感觉是准备让我抢走人家女儿的风头呢?

    头发被卷好,余和泽亓亲自帮我扎了个半丸子头,把簪子别在头上,从身后环住我:“你终于有一次精心打扮,是为了我了。”

    我歪头瞥了一眼余和泽亓:“合着你上次是在吃醋啊。”难怪这次也非要我穿红裙子。我还说当时怎么委屈成那个样子,感觉动不动就要哭出来了,吓得我以为是他会出什么事,说什么也要给他送走。

    “当然啊,你穿上从来都不喜欢的裙子,还是这么个颜色,结果居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还要他亲自替我打扮,气都气死了好不好!

    “我从不在意那个人,你知道的。”为他流血流泪也不过是想到了另一个为我而死的人。

    “我知道,你当时只是想起了子倾,可是我还是很不高兴。”余和泽亓低下头,脸鼓得想过河豚。

    “我记得,母亲的婚服也是一袭红裙。”纳兰族的规矩很特别,只有女性嫡系才可以在成婚时穿红黑相间的礼服,就算是父亲,也是不行的。而被迎娶进门的那一方,甚至是没有资格碰黑色礼服。所以,父亲母亲的婚服,虽然依旧有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琴瑟和鸣的图案,但父亲的礼服是纯黑色,母亲则是正红色。

    “可你是嫡系长女,怎么可能穿正红?”纳兰族的规矩余和泽亓还是知道的。

    “那我就偷偷穿给你一个人看。”纳兰族怎么可能让我的婚服再穿母亲曾经的,而且这种特殊仪式的礼服,是不可以二次穿出公众场合的。

    “好。”

    “真是个小孩子。”怎么那么小家子气。

    “我都快一千岁了,在这个位界早就是老妖怪了!”

    “我快两千岁了。”我怎么感觉我在老牛吃嫩草呢?不说我还真没觉得余和泽亓居然比我小这么多!

    “那我还真是个小孩子。”余和泽亓嘿嘿的笑着,把我抱上梳妆台,低头吻上我的唇。

    “口红掉了!”结束了深深的一吻,我轻手锤了下余和泽亓的胸口,有些恼的瞪着他。余和泽亓得意的擦掉嘴边的口红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那是一对很精致的红宝石耳坠,为了不影响我一直带着的耳钉,他之前特意请人来庄园为我多打了一个耳洞。我当时还懂,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早就为今天准备好一切了。

    余和泽亓替我带上耳坠,满意的摸了下我的脸,拉着我出门。

    到了宴会场所,更是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替我打开车门,扶着我下车,巴不得告诉所有人:这是我余和泽亓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人。

    我看着来门口迎接余和少爷的人群,眉头一皱,余和泽亓轻笑,拉着我的手踹进兜里:“有我在。”

    我点了点头,跟着余和泽亓走向人群。

    “哟,我们亓少怎么突然带女伴来宴会了呀。”迎面走来一个人,心头那微微的心悸,告诉我,这就是这个位界,也是最后一个碎片花瓣的附身者:沈珩颢。

    沈珩颢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点了下头并没有多说话。

    “你要是能拦住那些名媛千金粘着我,何至于我家大小姐亲自出马?”余和泽亓白了一眼沈珩颢。

    沈珩颢佯装生气的锤了下余和泽亓的肩,带我们往宴会厅走:“你要是魅力小点,那个女孩子何至于粘着你?”

    “那蜂蝶粘着花,你还想怪花长得娇艳?”

    “要是你这朵花被人摘走了,还不知道有多少蜜蜂蝴蝶要伤神了呢。”

    “别贫嘴,你这次叫我来,不会是单纯的想我给你侄女成个排面吧?”走进宴会厅,余和泽亓歪着头,冲着沈珩颢挑了下眉。

    “还真是瞒不过你呢。”沈珩颢笑的有些尴尬,瞟了一眼余和泽亓身边的我。

    余和泽亓会意,扭头问了下我的额头:“你先自己玩儿会,等会我带你去看孩子。”

    我点点头,余和泽亓就被沈珩颢带上了二楼,我转身走到放满糕点的桌边,挑了个最好看的塞进嘴里。沈珩颢家里是开医院的,在整个华国都叫的上名号,跟余和泽亓也有合作,他们要商量的是公司的事情,跟我无关,我也不想管。

    至于沈珩颢,我前两天问穆朔要到了他的资料,跟余和泽亓当时在圣HG是一届的。余和泽亓是在金融系,沈珩颢是医学,两个人也是在某次校庆认识的,毕业以后余和泽亓掌管了公司,而沈珩颢,留在了学校,现在可是圣HG最年轻的教授了。

    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原来那个云倾脑子是怎么长得,人家是医学系的教授,她一个音乐系学生,怎么认识的先不说,她怎么敢跟人表白被拒绝还闹得全校皆知的?有这么段黑历史,现在又跟自己的好兄弟走在一起,这让沈珩颢怎么看我?背后不戳我轮胎才怪了!

    这亏得现在是我,这要是她,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哟,这不是云倾嘛,”身边,走来一个女生,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还真是人靠衣装,我差点都没认出来呢。最近都没出现在学校,我还以为你人家蒸发了呢,原来是傍上大腿了呀,你的金主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我到时没在意她那刺耳的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是谁:“路人乙?”在学校好像也找过我的事儿,不过我没把她当回事,后来变本加厉的找人把我拖进洗手间,我手都没动就把她那些人打的浑身是伤,给这孩子吓得哭着跑出了洗手间。

    再后来,我被余和泽亓“关”在庄园里,也就把她忘了。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看这样子,是一点记性没长啊,她刚刚没在门口看见我跟余和泽亓吗?

    “我叫陆茵艺!”陆茵艺被我气得脸都绿了,她最讨厌别人这样叫她,虽然这个名字她很喜欢,但总避不过别人这样开她玩笑。

    “有区别吗?”我往嘴里送了口蛋糕,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没事就滚,我们两很熟吗?”你叫什么跟我有关系吗?上次是没打你你心里不爽啊!

    “茵艺,怎么了?”周围的人被刚刚陆茵艺的强调声吸引了目光,有一对夫妇率先走过来,应该是陆茵艺的父母,围过来的还有几个熟面孔,应该都是学校里的,只是见过叫不上号。

    “爸,妈,没什么,跟学校的同学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