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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6.12

    6月12日,这是我穿越后的第六天,也是渡边纲物忌的第五天。

    第一轮循环结束,我又去到了渡边纲那。

    神社里第一个遇到的是寺岛加世子,这一次她没有和稻荷神待在一起,一个人叼着栝柯萨茜默默扫地。

    但稍不小心松了嘴,栝柯萨茜掉在了地上,她看着地上的栝柯萨茜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心捡了起来,掰掉上头一小段,马上露出笑容又吃起来。

    甜食真的会让人感到满足。

    我向她打了个招呼,她也笑着回应,然后问我知不知道给宠物治病。

    我问怎么了。

    她说她养的乌龟好像生病了,给什么都不吃。祈祷许愿也没用。

    我问是不是也不怎么排泄。

    她想了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她可能是就跟这个有关系,回去给疏通一下就好了。

    寺岛加世子点点头,说不愧是师兄。

    我的了解也就刚好仅限于此了,再往下问我也不知道。

    之后我惯例去到了抽签处,小野加奈正趴在窗口插画,盆栽和花卉应该都是自己带的。

    干这些也确实很无聊,可以理解自己找点事做。

    看见我来了,她很快把那些东XZ起来。

    她不是很在意礼节的人,一句话不说就拿出竹筒里的第五根替我解起来。

    “喂,我还没抽。”

    “反正也是第五根吧?”

    “这倒是。但我还是想要有些参与感。”

    “那我放回去,给你。”他把竹筒递给我。

    我抽出她放到原位的第五根。

    “真麻烦。”她说。

    今天的运势如下——

    “末吉。有名远扬,却无人识见,时候已到,众人皆一改常态。若数名满天下之人,当下莫过于源氏名门。”

    我问什么意思。

    她还是说不知道。

    我问刚才插花的事。

    “你可不许告状。”

    “那些都是什么花?”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不打算告诉我,于是专门离开。

    但她却喊道:“我又没说不告诉你!”

    我回头,听她讲关于这些花的事。

    她告诉我紫色的是星辰花,粉色的是康乃馨,太阳一样的是孔雀花,黄色的是菊花。

    我问插花有什么规矩吗。

    “你一个大男人问这个干什么?”

    “不可以吗?”

    “……求我就告诉你。”

    “求你了。”

    “你真求啊?”

    “又没什么。”

    “……”小野加奈叹了口气,“真是个怪人。”

    接着她告诉插花是一种艺术,不仅可以传递情感,而且看着就赏心悦目。

    不同的花有不同的插法,像她带过来的花就比较适合堆砌式,顾名思义就是更加注重数量,像是花种的数量和颜色的数量,这种插法以块状花为佳。

    其他的还有焦点式,阶梯式,重叠式之类的,基本都顾名思义,给我讲了这些插法适合什么花。

    “那花卉应该去哪买?”听完后我问。

    “你也想插花啊?”

    “不是,想送朋友。”

    “我说男人怎么可能对这种事感兴趣。”

    “我觉得挺有意思。”

    “你……故意的是吧?”

    “没有,真的。”

    “哎呀,我这些花搞不好就可以送你。”

    “真的?”

    “但你要拿什么来交换呢?”

    我想了很久,觉得她应该不是要钱这种东西,于是喊道:“老大。”

    “什,什么?”

    “我当你小弟。”

    “你,你是傻子吗?”

    “我是认真的。”

    “够了够了,给你给你,拿了赶紧走开,真晦气。”

    我接过花卉和盆栽,道谢后离开了。

    我想回去后就能把这个送源赖未来了,给她培养一个除玩以外的兴趣爱好。

    像插花,听说能修身养性,对她也好。

    我抱着花、盆来到渡边纲门口,把这些放了下来,弯腰时,我注意到门缝里贴着一张纸条,上面似乎画了些图案。

    我没有太在意,也许是物忌需要的东西,之前没注意到只是因为藏得太隐秘。

    轻巧三下门得到回应后,我进到里面。

    刚进去,渡边纲就观察起我的刀。

    “这就是三日月宗近吗?”

    看来源赖光也来过这里看望他,虽然不能进来,但隔着门聊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自顾自的把我的佩刀取出刀鞘,“真漂亮啊,这弧度,难怪叫三日月。”

    他拿起来挥了挥,“不错,是把好刀,就是不知道跟我的髭切比起来怎么样。”

    他抽出自己的刀,眼看两把刀就要磕上了,我急忙阻止,抢回了刀。

    “怎么了?”

    “我怕磕坏。”

    “刀哪有那么容易磕坏?那种破刀上了战场就算送死。”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不喜欢。

    我觉得这把刀偶尔抽出来观赏一下就挺好的,不希望有用到的那一天。

    万一真磕出个缺口,就连观赏性都没有了。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别扭,新东西会不舍得用或者尽量呵护,就希望可以多保持崭新的样子久一点。

    像是以前新买的球拍,除非碰到厉害的家伙,不然我一般都用旧球拍和别人打。

    又或者是新手机,刚买来的一个星期我都不太愿意让它充一晚上电,有了点使用痕迹才会慢慢放开。

    “还是不要。”我把刀收回去。

    “真是个怪家伙。”渡边纲吐槽一句,“算了,我想想今天教你什么。”

    依旧是练习切落,渡边纲告诉我,要养成具有自己特色的切落。

    这种感觉向的东西我一贯不擅长,我想只是照搬就够用了。

    然后是一些基础的东西,像是持剑架势分为上中下三段,不同的架势侧重点不一样。

    上段侧重攻击,都是一些大空档的过头攻击,可以切落。

    中段方便防御,主要攻击手段是横劈与刺击。

    下段比较灵活,都是些出手快的斜劈,就是不好防御。

    我今天练习的是上段的挥刀以及步伐,我认为这过于简单基础,没必要重复练习,一遍我就已经牢记。

    但渡边纲告诉我,实战中的所有灵活应变都是建立在基础之上的,无论是飞天剑还是居合,前提都是最基础的挥剑。

    接着他还说了一句令我印象深刻的话——“剑道直到五十岁之前都要拼命的练习基本功,不把基本变成自己东西是不行的。”

    这句话我在小学语文老师那也听过。

    小学语文老师非常注重背诵,经常说语文就是靠死记硬背,把别人的东西背下来了就是自己的。

    以至于我小学就开始背诵几千字的课文和作文。

    我的记性大概就是被这样逼出来的。

    而我也因为记性好被语文老师重点关照,小学的我将这当作针对就是了。

    稍微尝试了三段架势后,我比较喜欢中段,感觉中段是最正常且顺手的架势,也很符合我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持刀方式。

    上段持刀的手都放脑袋旁边了,下段则在大腿附近,几乎是拖着刀。

    渡边纲告诉我这些架势不是让我选一个用,这些都是一个剑士要掌握的基本,实战中根据情况灵活切换架势。

    而架势的切换也有讲究,不是慌慌张张地从上端架势换到下段架势就叫切换了,这是在主动露出破绽,告诉敌人快来攻击。

    渡边纲告诉我一个完美迅速的架势切换被叫做流转,熟悉掌握流转不仅能在脱战后切换架势,更是可以一边进攻一边切换架势。

    而流传的运用不仅于此,可以熟练在三段架势中反复切换被叫做流转贰,可以起到迷惑对方的作用,让对方无法知道你的下一步动作是上段进攻还是下段闪避。

    被下咒的剑如果使用流转,还能起到略微恢复体力的效果。

    我问什么是下咒。

    渡边纲告诉我就是会咒术的人将部分咒力附着到剑身,同时给咒力施加属性。在咒力耗尽前,属性都会一直影响着附着物。

    他拿出他的髭切,告诉我这把剑就被下了“更加锋利”、“更加坚硬”以及“妖怪克星”的咒。并将其给我,让我试试拿着髭切流转。

    被下咒的剑光是拿在手上就感觉不太一样,好像有一种无形的气包围了碰到剑柄的手。

    恢复体力的效果倒是感知不太明显。

    但我对下咒很感兴趣,这就跟我的世界的附魔一样。

    我问怎么给武器下咒。

    他告诉我要找专门的阴阳师,不是所有阴阳师都会下咒。

    我又提出想学中段。

    但渡边纲却说他比较擅长上段,所以才让我先从上段学起。

    而关于流转,他告诉我这很简单,流转几乎是死的,只要把一个架势到一个架势的最优路径背熟,再用身体牢牢记住就行了。

    通常都是在攻击中,借着挥刀的高度顺势转换。

    像下段在斜劈后,手刚好位于腰部附近,这时候就能很自然的转为中段。

    接着中段再进行一次斜劈,收手时也能很自然转为上段。

    非进攻时,基本就只需要中上、中下的切换就好。

    这一下子让我对剑道产生了兴趣,直到离开房门,我都还在练习流转。

    没有我最开始学的那么枯燥,现在感觉这个真的很有意思。

    捧着花卉离开后,我遇到了稻荷神。

    她正被一只野狗吓得躲在房子后面。

    我走过去,放下花卉,拔刀把狗赶跑了。

    “你怕狗吗?”拾起花卉后,我问道。

    她很平静地点点头,直到狗完全离开,才从房子后走了出来。

    “看不出来。”

    “我还很怕别人死在我眼前。”

    “是吗。”

    她看着我,似乎在犹豫什么。

    最后还是开口了。

    “之前的那个女孩,前天来神社许愿了。”

    我知道她在说北村玉。

    “怎么了?”

    “她把你给的钱都投进功德箱里了。”

    “……”我沉默一会,“那她许的什么愿?”

    “她决定好好工作赚钱把自己赎出来,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我也许做了不好的事。

    问题是我现在又该怎么做?

    我思考着,决定帮她加速实现前一个目标,然后让她对其他事物产生兴趣,而不是强调喜欢的概念,告诉她去喜欢别人。

    知道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就嚷嚷着为了别人好就断绝联系不是我会做的事情,我认为那是完全不想思考的人才会做的事。

    况且她才多大,小时候哪分得清各种感情之间的区别,我根本没有必要避讳小孩的喜欢,我小时候也喜欢过幼儿园一个女生呢,出了幼儿园不就马上把她忘了。

    也不需要专门去引导,偶尔见面的话像朋友或者长辈后辈那样相处就行。

    毕竟我本来就打算把她赎出来,偶尔见个面还是没问题的。

    “谢谢你告诉我。”

    说完我就继续往源赖光家走。

    她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

    源赖未来真是我的忠实观众,刚回到家,她就追问起神奇宝贝之后的剧情,连下棋都没这么积极。

    而我尽量用手语回应她,全当练习。

    日常中经常会用的东西,一般会学的更快。

    阿里尔本语我就一度因为没地方用而几乎忘记,是最近要高考才复习的。

    不过现在,高考大概不是我需要去担心的事了。

    我把花瓶和花卉放到源赖未来的房间,教她怎么插花。

    她对插花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在我讲解完一些事项后,很快自己试了起来。

    我则拿着万鬼录一边看,一边在她旁边守着。

    在看到鸦天狗经常因为掉羽毛而烦恼时,我想着下次可以试着做一个毽子。

    在我差不多阅读完万鬼录后,源赖未来高兴地将她的作品展示给我,她的插法是焦点式,因为我也不太懂插花,所以没办法给出专业的看法。

    但是就我看来,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作品。

    之后的时间我想着再学下文字,但发现自己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剩下就该通过阅读来积累文字量。

    下次得去图书寮找找书了,或者去翔子家要点山川崎爷爷的笔记来看。

    本来想着和源赖未来下会棋消磨一下时间,但她喜欢插花已经胜过了下棋,问我还有没有别的花。

    我想既然她喜欢,我也没理由碍着她,于是带了些钱准备出门找花店。

    花店没有找到,倒是在街头遇到一只正在大肆破坏的网切。

    嘴像鸟喙,手像蟹钳,身体像虾,半人高。

    确实是夏天会非常活跃的妖怪。

    眼看着就要对一个小女孩下手,我马上拔刀以下段架势冲了过去,接着用中段不停横劈刺击,妖怪发出吃痛的叫声,在脑袋被砍下后身形逐渐消失。

    比书里说的还弱,感觉和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意外的是刀身似乎疏血,稍微甩甩,剑身就和刚拔出来一样崭新。

    我将刀收回刀鞘,拉起倒在地上的女孩,询问起她的父母在哪。

    周围的人涌上来向我道谢,我没有理会,在小女孩的指引下来到了一栋老旧的破房子前。

    在确认地址无误后,我就准备敲响房门,里面先是传出女人的咳嗽声,接着才告诉我门没锁。

    进来后,屋内很破旧,看的出来很久没有打扫,到处都是灰尘。

    房间很小,厨房和卧室连在一起,让我想到了曾祖母家。

    只有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身形消瘦,气色糟糕。

    女人问我是谁。

    我告诉她,我把她的女儿带回来了。

    女人却四处张望,问她的女儿在哪,已经上山采药好几天没回来了。

    我低头看向自己牵着的女孩,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对我摇摇头。

    我沉默一会,来到床边问道:“您生病了吗?”

    “是啊,家里很穷,没钱治病,如果不是敷子每天上山采药给我,恐怕我早死了。”

    我注意到她脸上和手臂有大面积的红疮,这和我知道的一种病极为相似。

    但我并不是很懂医学,不敢妄下断言。

    “知道这是什么病吗?”

    她说只知道是性病。

    那应该错不了了。

    这种病当下也没得治,只能拖延。

    我也不是医生,不知道怎么研制青霉素。

    “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女人思考很久,“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您去稻荷山找找我的女儿吗?”

    “我知道了。”

    离开屋子后,我看向女孩。

    “不打算跟我说什么吗?”

    她低着头,一眼不发。

    算了,逼问小女孩也不是我的风格。

    说是答应要去稻荷山找她女儿,不过我也不知道稻荷山在哪,只能晚上问问源赖光。

    买到花后我回到源赖光家,女孩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想着也许只有我能看见她,所以把她带回来无所谓。

    我刚推开门,女孩脑袋上就冒出一缕青烟钻进了里面,好像绕了整个房子一圈。

    忠直果然没有看不见她。

    带着女孩往里面走,源赖未来跑了出来,刚想热烈地欢迎我,目光却扫到了我的旁边,然后一动不动。

    “……你能看见吗?”沉默很久后,我问。

    源赖未来点点头。

    我刚想道歉,把女孩放在身后接着带出门外,但源赖未来却又马上跑过来抱住了女孩,一脸笑容地捏着她的脸。

    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女孩却莫名其妙开口道:“我叫敷子。”

    源赖未来也一惊,又盯着女孩一言不发。

    女孩开口道:“嗯。”

    源赖未来更高兴了,抱着女孩蹦蹦跳跳的。

    用手语向我表达强烈的感谢。

    只有我仍然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