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去拍照，去拍照！”一大早醒来，曾智轩就跑到父母的床上，兴奋地重复这句话。
父亲答应他今天就去花莲超市那里拍照，再顺便逛逛超市。
父亲有些不耐烦，带上了点怒气，“我发现你真的是脑子有点问题，哪有人一大早去拍照的。”
“是老蠢，还没有没上过学的爸爸妈妈聪明，你真是捡的。”母亲附和着。
曾智轩有些伤心，但还是挂着笑脸问：“那什么时候去拍照？”
“你要不听话，今天就别想去。”父亲说。
“我哪里不听话了？”曾智轩问。
“还哪里不听话？你什么时候听话过？”父亲又凶了一句。
曾智轩很委屈，但他这时还不太懂怎么表达自己，于是不再说话。
“今天看你表现，表现得好就早点去。”
“那我今天听话……”曾智轩说。
“听话就先把遥控器给我，早上给我看电视。”父亲说，“要看你和姐姐去客厅看。”
曾智轩不舍地把遥控器给了父亲，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可怜兮兮地抱着凯瑟琳。
“我们去客厅看。”凯瑟琳对曾智轩说。
曾智轩点点头。
“出去不会那条毯子盖着啊？你们两个都傻了吗？着凉怎么办？”母亲扔了条蓝色毯子给凯瑟琳。
“不冷。”曾智轩说。
“不冷也盖着，还想不想去逛超市拍照了？”父亲说。
“唔。”
凯瑟琳拿着毯子和曾智轩来到客厅，先给他盖上了，自己则去打开电视。
电视开屏是雪花，要按一下视频键才会播放频道。
凯瑟琳回到沙发上，和曾智轩一起钻进毯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一只拿着遥控器的手。
“看什么？”凯瑟琳问。
“不知道，一个一个按。”曾智轩摇摇头。
这会还不到六点，能看的节目不多，大多都是一些卖货广告。
曾智轩和凯瑟琳就这么被广告迷住了。
广告上宣传着商品高端功能的同时还不断抛出再压低价格，重复着不要998只要88的说词，并且声明数量有限，需要赶紧打电话订购，还送货到家。
阅历不深的曾智轩和凯瑟琳信了。
看着电视里不断有人打电话进去，曾智轩着急地跑回卧室，“妈妈，快打电话过去！”
“哈？”
“有破壁机的广告，好便宜，只有20个名额。”凯瑟琳解释。
她对破壁机的理解就像广告里演示的一样，是可以把黄豆变成豆浆，水果变成果汁的好东西。
母亲笑了，“那是假的啦，两个傻子。”
曾智轩不信邪，“哎呀，你先打啊，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说了是假的不就是是假的，还啰里啰唆。”父亲凶了一句。
被父亲一凶，曾智轩不敢说话了，和凯瑟琳灰溜溜地回到客厅。
“姐姐，真的是假的吗？”曾智轩问。
“应该吧。”她也不清楚，不过父母说是，那应该就是了。
这不影响两人又被下一个卖电视的广告骗到了。
这下总该是真的吧？他们想。
不过曾智轩已经不太敢去找爸爸妈妈打电话，他想自己以后长大了，有自己的手机了，再自己打电话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看着。
“姐姐，我有点饿了。”
凯瑟琳应了声，走到卧室问，“妈妈，什么时候吃饭？”
“不吃饭，我给钱你们两个去买早点。”父亲说着，摸了摸身上，然后让凯瑟琳去沙发上找他换下的裤子，让她自己去口袋里拿钱。
凯瑟琳回到客厅，拿起沙发扶手上的一条宽松牛仔裤给卧室的父亲看，“这个吗？”
父亲摇摇头，“旁边插了皮带的。”
皮带……
凯瑟琳拿起那条裤子，伸手到口袋里，拿出了里面的打火机和烟，以及一沓对折的百元钞票。
好多……
“那里面夹了零钱，你打开。”父亲说。
凯瑟琳打开对着的百元钞票，里面果然有五十到五块的额度。
“别多拿，我记得里面有多少。”
凯瑟琳点点头，拿出两张五块就把东西放回了裤子口袋。
她帮曾智轩换好衣服，带着他出了门。
母亲提醒他们路上小心。
村里没有早点店，最近的早点店在翠云小学附近，走过去大概要花十分钟左右。
这不算远，村里的人经常会走去那边买菜或者看打牌，干爷爷也在那边摆了个猪肉摊，父母总是去那买猪肉。
再过不久，他们也要经常走路来回翠云小学。
曾智轩并不讨厌走路，相反，一路上他都相当活泼，蹦蹦跳跳，经常是凯瑟琳在背后追他，叫他慢点，靠边走，小心车。
道路的两边多是菜田，这让好奇心旺盛的曾智轩忍不住想拔些出来，被凯瑟琳制止。
“好想快点上小学。”来到翠云门口，曾智轩说。
翠云小学很小，大门里面就只有树、升旗台和一座教学楼，即便这样，曾智轩依然向往。
学校右边再往上走一段路，就是连店名动没有的早餐店。
这是附近唯一的早餐店，客人总是很多。
凯瑟琳牵着曾智轩来到门口，门口摆着个多功能架子，上面放着麻圆、烧饼、油条等炸物，打开下面的盖子，里面用热水泡着牛奶豆浆，隔壁则是茶叶蛋。
曾智轩和凯瑟琳看见这些好吃的都愣住了，想要都尝一遍，但不知道钱够不够。
老板娘是一个穿着围裙的圆脸女人，她笑着问曾智轩：“小朋友要吃什么？”
曾智轩指了指麻圆，“这个多少钱？”
“一块一个哦。”
接下来他把架子上摆着的吃的都问了遍，得出了五块钱买不到全部的结论。
他举起姐姐给她的五块钱，“我只有五块钱，可以吃什么？”
老板娘端了一笼蒸饺给他看，“这一笼刚好五块。”
蒸饺，这是他经常能在舌尖上的中国里看见的美食。
他总觉得自己吃不到电视里的美食。
在看见蒸饺后，他马上就同意了。
“你呢？吃什么？”老板娘又问凯瑟琳。
凯瑟琳指了指那些炸物，剩下的钱要了一个肉包。
“打包还是在这吃？”
凯瑟琳看向曾智轩。
曾智轩看向凯瑟琳。
两个人都没什么主见。
“在……打……”犹豫了一会，凯瑟琳最终决定在这吃。
因为老板娘提醒他们，冷了就不好吃了。
凯瑟琳带着曾智轩找了张桌子坐下，里面的大人基本都端着碗猪肉水粉，小朋友大多就是火腿肠包子之类的。
“姐姐你尝尝，好好吃。”曾智轩夹了一个蒸饺到凯瑟琳嘴边。
凯瑟琳尝了尝，觉得早点店的东西比母亲做得要好吃很多。
她把自己买的早点放到桌上，因为曾智轩买了蒸饺，所以她就买其他东西给曾智轩吃。
“你也吃这个。”凯瑟琳拿了张烧饼给曾智轩。
“这个也好好吃！”
两人愉快地吃着早餐。
对面一个地中海的男人提醒他们：“慢点吃，别噎着。”他喊了喊老板娘，要老板娘拿两瓶酸酸乳给他们。
“你们两个吃这么多干的还不买点喝的。”
曾智轩经过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确实有点渴了。
凯瑟琳看着那个男人，低头道了声谢。
男人说着没事，顺手付了自己的水粉和两瓶牛奶钱就离开了。
“姐姐，他好好哦。”曾智轩说。
凯瑟琳把习惯插进牛奶里，递到曾智轩的嘴边，“你忘记说谢谢了。”
到小学，曾智轩才正式认识了他——翠云小学的副校长，就住在这家早点店的对面。
父亲答应他今天就去花莲超市那里拍照，再顺便逛逛超市。
父亲有些不耐烦，带上了点怒气，“我发现你真的是脑子有点问题，哪有人一大早去拍照的。”
“是老蠢，还没有没上过学的爸爸妈妈聪明，你真是捡的。”母亲附和着。
曾智轩有些伤心，但还是挂着笑脸问：“那什么时候去拍照？”
“你要不听话，今天就别想去。”父亲说。
“我哪里不听话了？”曾智轩问。
“还哪里不听话？你什么时候听话过？”父亲又凶了一句。
曾智轩很委屈，但他这时还不太懂怎么表达自己，于是不再说话。
“今天看你表现，表现得好就早点去。”
“那我今天听话……”曾智轩说。
“听话就先把遥控器给我，早上给我看电视。”父亲说，“要看你和姐姐去客厅看。”
曾智轩不舍地把遥控器给了父亲，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可怜兮兮地抱着凯瑟琳。
“我们去客厅看。”凯瑟琳对曾智轩说。
曾智轩点点头。
“出去不会那条毯子盖着啊？你们两个都傻了吗？着凉怎么办？”母亲扔了条蓝色毯子给凯瑟琳。
“不冷。”曾智轩说。
“不冷也盖着，还想不想去逛超市拍照了？”父亲说。
“唔。”
凯瑟琳拿着毯子和曾智轩来到客厅，先给他盖上了，自己则去打开电视。
电视开屏是雪花，要按一下视频键才会播放频道。
凯瑟琳回到沙发上，和曾智轩一起钻进毯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一只拿着遥控器的手。
“看什么？”凯瑟琳问。
“不知道，一个一个按。”曾智轩摇摇头。
这会还不到六点，能看的节目不多，大多都是一些卖货广告。
曾智轩和凯瑟琳就这么被广告迷住了。
广告上宣传着商品高端功能的同时还不断抛出再压低价格，重复着不要998只要88的说词，并且声明数量有限，需要赶紧打电话订购，还送货到家。
阅历不深的曾智轩和凯瑟琳信了。
看着电视里不断有人打电话进去，曾智轩着急地跑回卧室，“妈妈，快打电话过去！”
“哈？”
“有破壁机的广告，好便宜，只有20个名额。”凯瑟琳解释。
她对破壁机的理解就像广告里演示的一样，是可以把黄豆变成豆浆，水果变成果汁的好东西。
母亲笑了，“那是假的啦，两个傻子。”
曾智轩不信邪，“哎呀，你先打啊，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说了是假的不就是是假的，还啰里啰唆。”父亲凶了一句。
被父亲一凶，曾智轩不敢说话了，和凯瑟琳灰溜溜地回到客厅。
“姐姐，真的是假的吗？”曾智轩问。
“应该吧。”她也不清楚，不过父母说是，那应该就是了。
这不影响两人又被下一个卖电视的广告骗到了。
这下总该是真的吧？他们想。
不过曾智轩已经不太敢去找爸爸妈妈打电话，他想自己以后长大了，有自己的手机了，再自己打电话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看着。
“姐姐，我有点饿了。”
凯瑟琳应了声，走到卧室问，“妈妈，什么时候吃饭？”
“不吃饭，我给钱你们两个去买早点。”父亲说着，摸了摸身上，然后让凯瑟琳去沙发上找他换下的裤子，让她自己去口袋里拿钱。
凯瑟琳回到客厅，拿起沙发扶手上的一条宽松牛仔裤给卧室的父亲看，“这个吗？”
父亲摇摇头，“旁边插了皮带的。”
皮带……
凯瑟琳拿起那条裤子，伸手到口袋里，拿出了里面的打火机和烟，以及一沓对折的百元钞票。
好多……
“那里面夹了零钱，你打开。”父亲说。
凯瑟琳打开对着的百元钞票，里面果然有五十到五块的额度。
“别多拿，我记得里面有多少。”
凯瑟琳点点头，拿出两张五块就把东西放回了裤子口袋。
她帮曾智轩换好衣服，带着他出了门。
母亲提醒他们路上小心。
村里没有早点店，最近的早点店在翠云小学附近，走过去大概要花十分钟左右。
这不算远，村里的人经常会走去那边买菜或者看打牌，干爷爷也在那边摆了个猪肉摊，父母总是去那买猪肉。
再过不久，他们也要经常走路来回翠云小学。
曾智轩并不讨厌走路，相反，一路上他都相当活泼，蹦蹦跳跳，经常是凯瑟琳在背后追他，叫他慢点，靠边走，小心车。
道路的两边多是菜田，这让好奇心旺盛的曾智轩忍不住想拔些出来，被凯瑟琳制止。
“好想快点上小学。”来到翠云门口，曾智轩说。
翠云小学很小，大门里面就只有树、升旗台和一座教学楼，即便这样，曾智轩依然向往。
学校右边再往上走一段路，就是连店名动没有的早餐店。
这是附近唯一的早餐店，客人总是很多。
凯瑟琳牵着曾智轩来到门口，门口摆着个多功能架子，上面放着麻圆、烧饼、油条等炸物，打开下面的盖子，里面用热水泡着牛奶豆浆，隔壁则是茶叶蛋。
曾智轩和凯瑟琳看见这些好吃的都愣住了，想要都尝一遍，但不知道钱够不够。
老板娘是一个穿着围裙的圆脸女人，她笑着问曾智轩：“小朋友要吃什么？”
曾智轩指了指麻圆，“这个多少钱？”
“一块一个哦。”
接下来他把架子上摆着的吃的都问了遍，得出了五块钱买不到全部的结论。
他举起姐姐给她的五块钱，“我只有五块钱，可以吃什么？”
老板娘端了一笼蒸饺给他看，“这一笼刚好五块。”
蒸饺，这是他经常能在舌尖上的中国里看见的美食。
他总觉得自己吃不到电视里的美食。
在看见蒸饺后，他马上就同意了。
“你呢？吃什么？”老板娘又问凯瑟琳。
凯瑟琳指了指那些炸物，剩下的钱要了一个肉包。
“打包还是在这吃？”
凯瑟琳看向曾智轩。
曾智轩看向凯瑟琳。
两个人都没什么主见。
“在……打……”犹豫了一会，凯瑟琳最终决定在这吃。
因为老板娘提醒他们，冷了就不好吃了。
凯瑟琳带着曾智轩找了张桌子坐下，里面的大人基本都端着碗猪肉水粉，小朋友大多就是火腿肠包子之类的。
“姐姐你尝尝，好好吃。”曾智轩夹了一个蒸饺到凯瑟琳嘴边。
凯瑟琳尝了尝，觉得早点店的东西比母亲做得要好吃很多。
她把自己买的早点放到桌上，因为曾智轩买了蒸饺，所以她就买其他东西给曾智轩吃。
“你也吃这个。”凯瑟琳拿了张烧饼给曾智轩。
“这个也好好吃！”
两人愉快地吃着早餐。
对面一个地中海的男人提醒他们：“慢点吃，别噎着。”他喊了喊老板娘，要老板娘拿两瓶酸酸乳给他们。
“你们两个吃这么多干的还不买点喝的。”
曾智轩经过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确实有点渴了。
凯瑟琳看着那个男人，低头道了声谢。
男人说着没事，顺手付了自己的水粉和两瓶牛奶钱就离开了。
“姐姐，他好好哦。”曾智轩说。
凯瑟琳把习惯插进牛奶里，递到曾智轩的嘴边，“你忘记说谢谢了。”
到小学，曾智轩才正式认识了他——翠云小学的副校长，就住在这家早点店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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