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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秦九与丁钰琪(大章)

    妖魔八脉

    经历了姜轻侯只身一人挑战妖魔九脉并灭了其中一脉的光荣事件后,身为北海境内最强大的妖魔聚集地,妄窟君主以很少感受到畏惧感,人类是可怕的,人类中的修行者更是可怕,然而,有妖魔八脉的连绵不绝,藕断丝连,妄窟君主反倒多了一层安全感。若同仇敌忾,大家便都是一家人,即便是和平时期的窝里斗,此时看来也显得可爱许多。

    玄巫山的玄巫洞乃妄窟君主的一处洞府。

    这老不死的如今还不死心,自从计划接二连三的被江辰破坏,他已经与那位剑宫弟子有了不可磨灭的仇恨。

    这仇不共戴天,妄窟君主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江辰付出代价。

    上天总是会给他这样始终坚定不移,不忘初心家伙一线机缘,这机缘自然集中在了漠北皇庭与北魏的北朝战役中。

    现在想想,几天前自漠北皇庭来的那位萧先生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萧德让,漠北皇庭后党支持者,萧太后的子侄,这人贵为国戚,自然不愁吃穿,整日里闲来无事,经常与和尚道士研究人类历史的遗留问题——长生不老。

    也因此,懂得了修仙界的一些道道。这人虽年近五十,却不显老态,反倒更多了一丝成熟稳重的气势。

    这一次,萧德让不远千里出海寻找妖魔八脉,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妖魔八脉的支持。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一套先手后着,萧德让玩的实在顺溜。

    为了表达诚意,他也未带什么随从。按照手下门客道士的指点,他找到了玄巫洞的入口处。

    这地界,自然是妖魔八脉的门户,找到玄巫洞便算入门了。

    淫山谷主呆在自己的洞府中修炼刚从师尊妄窟君主这边得到的《气心合脉术》,他这芒砀山脉,是整个玄巫洞入口门户,入芒砀山脉,才算真正进入了玄巫洞。

    因此,萧德让想见到妄窟君主,就得先进入芒砀山脉。

    “嗯?”淫山谷主眉头微皱,“人类?”他还在纳闷,这人若非无意中闯入此地,倒是给他一人择人而噬的理由,若非如此,即便是强大修行者敢进入妖魔八脉入口的也是极胆大者,可这气息只能略微感知一丝功法修为,除非实力远在淫山谷主之上,刻意隐藏气息不让他察觉,那还说得过去,若非如此,这凡俗就难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去看看。”淫山谷主心念一动,直接化为一道青烟消散。

    洞府外

    萧德让站在洞府外,徘徊了许久,眼前是一座巨大石门,明知道入口就在此处,可石门紧闭,萧德让以找不出第二个进入的方式。

    “轰隆隆——”

    石门被从内打开,一道青烟化作的青袍人影站到了萧德让的面前。

    这人很虚幻,看不清样貌,只能隐隐感知他周身都被青烟包裹,一股令人心血澎湃的味道涌入鼻中,萧德让头晕目眩,强自镇定,连道“在下漠北皇庭大农正,萧德让。”

    大农正,在漠北皇庭相当于工部尚书,位列九卿之一。

    淫山谷主可不知凡俗做官的等级制度,阴沉着声音,更显得威严肃穆“凡俗?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萧德让道“妖魔八脉之一的玄巫岛。”

    “此处乃我妖族与人族分界,玄巫岛及海外七脉岛屿皆妖族领地,你一凡俗来妖魔的地盘,胆子不小。”声音凌厉,已有一股随时爆发的气势。

    含而不露,显然淫山谷主还未做到这境界,与妄窟君主比起来,还差一截。

    “我受漠北皇庭召命,前来与洞府主人做笔买卖。”萧德让脸露笑意,面对淫山谷主的威胁他不惧反笑,更显得畅然,淫山谷主也有些意外,这凡俗气度不凡。

    实则,在与淫山谷主的只言片语中,萧德让以知此人并非是玄巫岛真正的主人。

    一个人的言语是最能暴露此人智商的行为。

    淫山谷主虽然道法高深,气度却不行,与其道法难成正比,这样的人如何是身为妖魔八脉,玄巫岛的主人。

    萧德让正想着,另一道更加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却尽显温柔,萧德让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有大人物到了。”他心中暗道。

    “淫山,先退下。”

    果然,这人一放话,淫山谷主便立刻恭敬的退在一边,仍是青烟虚幻的形象,气势却不如刚才霸道了。

    一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飘然落下。

    没有人看清他究竟是从何突然出现的,他此时就站在萧德让的面前,不怒自威,萧德让原本是漠北皇庭九卿之一,自身便有光环,在朝堂向来持掌话语权,若说由内而外的肃穆气势,他也不差,但面对黑袍中年男子,却总有一种老鼠见了猫的悚然感。一时间,不仅仅是被称为“淫山”的青烟虚幻人影站到一旁默不作声,就连萧德让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站在峰顶的人看不清山下人们苟且偷安的生活,不是他们不想看,是他们以站在峰顶,即便是想破脑袋,也难以理解底层生活人类的困苦,这是一类;还有一类,他们曾受过底层人的生活,因此,当飞黄腾达之时,便如咸鱼翻身,此生也不想在回到那段最黑暗,最痛苦,最困苦的日子中如。穷人是令人发自内心去恶心的一类人,自身的不努力固然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一部分是因为,这类底层人没有可以让他们飞黄腾达的机会,更没有所谓强大人脉的支持,因此只能选择堕落。

    因此,富人与穷人间最大的差异,就是富人永远活在天堂,穷人所看到的皆是地狱。

    这也就有了韭菜被收割的奇妙举动。

    不想被收割,就注定要成为收割者。

    自然法则,弱肉强食。不论人类是多高级的动物,都逃不脱这一定律。因为动物始终是动物,难不成还指望着有一天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笑话,神话中的神兽,也是动物的一种啊……

    目力所及是坦途,便皆为坦途;目力所及是困苦与荆棘,所见皆为荆棘……这话虽有安慰之闲,但生而困苦,若有此一言洗脱心灵,不失为一收获。

    蝼蚁终究是蝼蚁,岂有所谓话语权?

    “所以……来这里是和我谈条件的?”黑袍中年说话了,他的声音虽轻,却没有人敢违背。当萧德让听到他的声音后,他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遵从。

    在黑袍中年人的面前,他似乎以失去了任何话语权。

    他点头,只能点头。

    “我叫妄窟,是玄巫岛的主人。”妄窟君主却笑了。他喜欢听他话的人。

    萧德让低着头,不敢反驳,更不敢抬头去看他。

    妄窟君主天生散发的气势,以让萧德让清晰的感觉到,在妄窟君主的面前,他只要遵从、服从就可以了。正如他在漠北皇庭时,无比听从萧太后的命令。

    平时国戚跋扈一点没关系,关键时刻跟对主人,还是一条好狗。

    萧德让深谙此道。

    “你很听话。”妄窟君主笑着道“看来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他说着,朝一旁的淫山谷主看了眼“淫山,你先回去。这个人交给我。”

    淫山谷主化为一道青烟,恭敬退下。

    妄窟君主心念一动,脚下升起一股软绵之气,裹挟着萧德让一起离开了此地。

    萧德让睁开眼后,只见周围都是黑暗的石壁空间,只在自己的面前远处一蒲团上坐着黑袍中年人。

    “说说你这里的目的。”这声音提醒了他,让萧德让瞬间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一切,虽然没有危险,却处处充满了危险。

    语言是一门艺术,关键时刻,它甚至可以救人一命。

    然而,在妄窟君主的面前,一切语言技巧都不起作用,因为萧德让的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能印在妄窟君主的眼中,他说谎会被人知道,他有任何一个不自然的动作都会被妄窟君主察觉。

    在妄窟君主的面前,他就如同一个透明人。

    因此,这位胆颤的透明人只能说实话。

    而且越直白,越诚恳的实话,妄窟君主越喜欢。

    即便明知这人狡诈多诡谲,那也是他对别人的手段。对自己绝对服从就可以了。

    这是妄窟君主的想法,亦是萧德让可以保命活到今日的方式。

    做人与说话一样,都是一门非学不可的技术。

    技术活,该赏!

    于是,只听一声剧烈的“扑通”声,萧德让从未给小皇帝跪下磕过头,在妄窟君主的面前,他却全部做了个通透。

    整整一条龙的服务,让妄窟君主感到很满意。

    “在下受少帝委托,前来说客与妖魔八脉诸位妖王。我漠北皇庭正与北魏王朝争夺北朝统治权,此一战万分凶险,九死一生,但我等誓死追随漠北皇庭,定要与北魏王朝争北朝天下,至死不休。”

    他这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拿出了诸子百家时期的气势。

    妄窟君主却懒得听他多说,只挑重点“想借我妖魔八脉的力量?”

    萧德让点了点头。

    妄窟君主道“修行界道士和尚不计其数,你漠北皇庭不考虑考虑?”

    “少帝曾做了一梦,起来后受到惊吓,之后便大量驱赶和尚道士说以不祥之兆。如今,我漠北皇庭以无一座寺庙,一座道观。”

    妄窟君主冷笑“可真够凄惨的。”

    萧德让道“若夺得北朝统治权,北魏王朝九郡,我漠北皇庭愿拿出七郡作为代价,让妖魔八脉任意采劼。”

    “这倒是笔不错的买卖。”妄窟君主点了点头,北魏王朝七郡之地,坐拥万里广袤土地,对妖魔八脉来说,的确是一笔大生意。若以此为起始点,足以对刘宋政权造成威胁,刘宋政权所立南朝以经历了刘义隆一次北伐失败,若再来第二次,未必不会造成有来无回的结果,即便是文帝御驾亲征又如何?妖魔八脉只谈生意得失,凡俗之争关他们屁事?

    妄窟君主眼珠子转了转“萧德让,凡俗多喜诡辩,这一点,我妖魔八脉自愧不如。做买卖最重要的是诚信。”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以明显不对。

    萧德让愣了下,一抬头,只见周围昏暗的空间突然出现了很多青绿色的眼睛,在半空漂浮着,这些眼睛还不时发出几声恐怖的笑声。

    萧德让浑身打了个寒颤,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这……”他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一条青绿色光芒划出一道亮丽弧线,直接钻入萧德让体内。

    萧德让惊叫一声,却发现自己身体并无变化,他一脸惶恐看向妄窟君主。

    黑袍中年阴沉的脸上更显惊悚,冷笑道“这是祁鎏皇,我手下七位将军之一。”妄窟君主解释道“从今以后,他与你融为一体,你就是他,他即是你。你们共生于一具身体中。若此战胜,则活;败,则死。”

    萧德让惊慌看着妄窟君主“这买卖本就是心甘情愿之事,我漠北皇庭有不做的权利。这……这买卖我们不做了。”说完,转身便要逃跑。

    妄窟君主摇了摇头“不要做蠢事。”话音刚落,萧德让身体直接从内爆裂,整个人血肉模糊,碎成一块块碎肉块,这些肉块很快又聚集到一起,形成一个全新的人,虽然仍是萧德让,但已经不再是原本的他了。

    一个阴冷了声音恭敬道“祁鎏皇参见君主。”

    妄窟君主道“你不叫祁鎏皇,你叫萧德让。”

    阴冷声音恭敬道“我叫萧德让。”

    妄窟君主点了点头“离开这,带着我的信笺去漠北皇庭。告诉那里真正的主人,半月后,我将带着玄巫岛以及八脉诸岛妖魔共赴漠北皇庭。”

    萧德让恭敬道“属下遵命。”

    云卷云舒,月明星稀。

    妖魔八脉上空久违出现的月光,照亮一半的妖岛,更显得诡异恐怖……

    刘宋王朝

    宣州境内

    官道上缓缓走来两道身影,年轻一些的是个绝美女子,这女子身着一席红袍,双眉间印堂偏上,点缀一点朱砂,如琥珀般剔透。绝美女子牵着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中年道姑,道姑手中浮尘一甩,偏巧打在女子头上,年轻丫头“哎呦”一声,双手摸头,闭着一只眼睛,嘟着嘴道“师傅,怎么还不到。”

    中年道姑没好气道“赶了一路,你能说一路,不消停会?”

    “我这不是无聊吗。”年轻丫头嘟着嘴,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脑袋,紧了紧还在手中拿着的缰绳,拽了拽马前的赤毛,疼的这高头大马一阵乱踢,中年道姑怒道“孽畜,你姑奶奶还在上面呢。”转而用浮尘去敲打马头,赤毛大马有怨难言,痛苦叫了声,又乖乖的继续赶路。

    这马极通人性,知道女子并无恶意,一路来都没怎么骑它,只是偶尔调皮几下,所幸就对她感恩戴德,至于那道姑,赤毛大马用一种独有的声调哼哼几声,宣泄心中不满。

    “师傅,我们要去哪?”红袍女子边走边说。

    中年道姑道“北魏。”顿了顿,又道“你问了好多遍了。”

    年轻丫头哼哼一声,道“忘了。”

    中年道姑无奈叹道“属鱼的?什么记性。”

    年轻丫头道“师傅,这附近都没客栈吗?我饿了。”

    不说还好,一旦挑明这层薄的透亮的窗户纸,功法并不高深的中年道姑还未练的辟谷之术,也觉得腹中空空,确实该补补。

    她抬头朝远处尽量望去。

    快入城时,周围起雾,看不清楚,但仍能隐约见到不远处轮廓模糊的城池。

    “前面……入城后,我们去客栈吃点东西。”

    年轻丫头一听有东西吃了,高兴的跳了起来,嘴里哼着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饥饿带来的难受。

    蹦蹦跳跳,无忧无虑,倒也畅快。

    入城后,云雾渐散。

    客栈刚开门,还在准备晨起后的早点,道姑与少女是第一批进店的客户。

    小二揉了揉睡意正浓的双眼,模模糊糊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二人。

    清醒后,目光看到了少女身上,便再也挪不开了。

    少女年岁不大,却有着天生的魅惑气息。这样狐媚般的丽人,任谁看到都想在她身上多呆片刻,如此眼福,此生恐怕也难以遇到。

    道姑冷冷道“看什么看?有吃的吗?”

    小二一怔,连回神,道“有新鲜素面,牛肉混沌,饺子和烧麦……客官要吃点什么?”

    道姑看向少女,年轻丫头环顾四周,这客栈环境不错,就是空间小了些,已经饿得有些前胸贴后背的年轻丫头可不管这些,随处找个地方坐下,就如同住在此地一般,自由随意的很,大叫道“有什么就上来些,姑娘我今天要开荤!”

    中年道姑对着还在痴迷看着年轻丫头的小二冷冷道“听到了?”

    小二道“得了,给您准备。”

    中年道姑随着坐下,温柔摸了摸年轻丫头的鼻头,似有些宠溺道“傻丫头哦!还开荤?”

    年轻丫头道“我饿了。”

    中年道姑无奈摇头“要不怎么说你是痴痴姑娘。不仅吃的多,还冒傻气。可见师尊的先见之明。”

    这师徒二人,乃凌州风雨阁弟子,中年道姑名冯思雨,乃风雨阁掌教真人亲传,年轻时游历大陆,曾受过一场大战,经脉受损,修为功法停滞大武师,但她并没有因此自甘堕落,而是选择修行界另一条道路,研究易理。如今已是凌州易法年轻一辈第一人,推演之术更是被称为破天荒之下第一人,曾完美预测了年轻丫头的命格——是个可以改变凌州修行界气运的大格之人。

    至于年轻丫头,今年已有二十岁年纪,但自幼生在山门,很少下山游历,心志并不成熟,只有十几岁的心志。

    丫头名叫丁钰琪,是凌州丁氏遗孤。

    丁氏自前朝魏晋被曹丕灭丁仪满门后,原本的名门望族逐渐没落。

    凌州丁氏是少有遗存,到丁钰琪这代以不能称之为氏族,凌州丁氏听着好听,实则是凌州一代的破落户。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生存,幼小的丁钰琪先是被卖到青楼,但由于年纪太小,不能接客,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脏活,然而,即便如此也受尽他人白眼。

    丁钰琪天生丽质,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幼小的年纪以显示出美人身段,因此受过不少客人的喜爱,但青楼的老妈子还算有些良心,不忍小姑娘受侮辱,便将她送入风雨阁道观,想简单了此一生,恐怕已是他们这类下等人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了。

    丁钰琪自小入道观学习经易,在医道易理方面很有研究,六七岁拜入冯思雨门下,十几岁就能和师傅一起下山治病救人。

    丁丫头只学了些宗门内简单的基础道法,如今虽然已有二十冒尖的年纪,但功法修为只有大武师巅峰层次,虽距离半步极境的玄妙境界只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怎么都迈不出去。

    这一次随师傅下山,也是听说北魏与漠北皇庭要开战了,他们受命风雨阁,不必亲临战场,但凌州风雨阁与北魏向来和睦,这回要去当战地医生,治病救人。

    不一会,热腾腾的素面与混沌就猜了上来。

    此时,天以大亮。

    官道忽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名叫秦九的剑客自江南而来。

    这一次,剑客秦九不找子房了,了无牵挂的他决定干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帮北魏打仗。

    可别说是为了云龙道人的面子。

    江辰这人是没见过的,但好歹也听幽王洪并说过。

    洪并是前辈,又与秦九是忘年之交。虽然未曾见江辰,但秦九与他以神交许久,一心想找机会见识一下那位传言中的紫袍青年。

    飞剑挟风雷,裹衣亮紫玄。寒霜十四州,一惊天下奇。

    这是对江辰的真实写照。那小子,如今在这座苍白江湖算是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线。

    剑客飞身下马,走入客栈。

    第一眼看去的不是客栈桌椅,而是桌椅边上的女子。

    一个荒唐的念头立刻在他脑海中蹦了出来“好美!”

    谁说秦九不爱女子?

    那是因为没有见到喜欢的。

    如今,他看到丁钰琪只感觉自己的心都玄了一下。

    赫赫有名的第九剑秦九,不曾败在子房的剑下,面对姜尧章、胡古道等一个个前辈他都没害怕过,见到这女子反倒生出一股胆怯。

    他的心仿佛都跟着颤抖。

    “客官要坐哪?”小二问道。

    “就这。”秦九一屁股坐在女子对面,指了指这张还算干净的桌子“两斤酱牛肉,不要酒,干吃。速来!”

    良辰美景,吃肉喝茶看美女。

    要去哪来着?对秦九而言以不重要了。

    当真是一见钰琪误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