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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误入月老洞天

    “师妹,师妹,快醒醒,再不醒来师傅就用锄头打你了。”

    梁琪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好像听着有人和她说话,却怎么也起不来。可能是刚才的一摔把大脑摔得震荡了。

    她挣扎着翻了个身,好让自己舒服的平躺下来,竟不知有什么大包的东西搁在背底下,一翻身让自己喘不过气来,一顿挣扎把自己弄醒了。

    迷离中她使劲睁开自己的双眼,一扫才发现不是自己眼前发黑而是这里本来就暗,暗处中有几点堇色的光点。仔细一想这是哪里?明明自己先是和欧宇江在温暖的咖啡厅喝咖啡,然后又跑到海崖上捉奸,对男友出墙了,和自己的美女好友叶茗搞在一起了。而自己,自己方才还给了男友齐良木一巴掌。现在这是哪里?对了好像是给了齐良木一巴掌之后,用力太大自己失足掉下海崖了,那个高三十米的海崖啊,没把自己摔死吧,不禁嘀咕道。

    “渴死了”是她第一个感观念头。来不及把包解下来,就迷糊的往外走,走了几步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山洞,很原始的那种。一想挺好啊,原始山洞都能人工照明了,看来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

    好不容易挣扎着走出原始山洞,竟然发现了一大片的瓜田,接天连日的。“不会吧,这是摔倒哪个农庄了,不能吧,海崖那边好像没有什么农田耕地。”

    算了,先找个瓜解解渴吧。

    一边寻思着,一边挑瓜。不一会,梁琪不禁纳闷起来。“这是什么季节?一边的瓜才发芽,一边得都开花了,另一边都硕大无比了。

    梁琪仔细看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塑料大棚,人工照明。看来自己天天在学校,农村的科技已经发展到无所不能的了,怪不得找工作难,现在的教育太脱节了。

    管他呢,找个熟了的瓜先解解渴再说,心中不由得一乐,说到挑瓜,她可是能手,从小就和爷爷挑西瓜。什么瓜,找一个敲一敲便知道好坏。想着便开始行动,可哪知这里一堆堆的西瓜,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方位隐隐排列成阵列,重重叠叠,循环无端。挑来挑去,好不容易挑到一个竟发现两个瓜是连在一起的,扯也扯不开。以前只听说过并蒂花,从来没有听说过并蒂西瓜,可仔细一看,这里的西瓜全都是并蒂的,两个连在一起。

    她连着瓜藤一把砸开了一个西瓜,不开还好,开了倒让她很吃惊,是个苦瓜,瓤都是黑的,莫不是自己摔得脑子不好使了,连西瓜都挑不对了。

    一连摔了几个绿皮大瓜,却都是苦瓤竟连个沙心都没有。

    这下把梁琪气急了,又焦又躁的瘫坐在瓜田边。这时她看到一个青黄的小瓜,带着一丝玩略的心情一手把它砸开,脆瓤,尝一口还清甜无比,甘泠的汁水,沙脆的瓜肉,甜丝丝,凉滋滋,一入口顿时便如冰雪彻骨透心凉爽,炎炎暑气,滚滚的烧心热浪顷刻间不知所踪,渴意全无。

    吃完瓜怎一个爽字了得,伸伸懒腰刚要走。忽然之间远处跑来一个挥着锄头的老头,一身白袍,还挽着个大球在脑袋上。

    梁琪马上站起来身上还带着丝丝泥土,迅速的举起双手说到:“我不是来偷瓜的,我…我…付钱。”

    这个老头,满脸怒色,眼袋很大,一看就是为了种瓜也不能寐的,嘴都有点气得歪歪了。

    梁琪扫了一下被自己砸得七零八落的瓜地,不禁讨好的对老头说:“大爷,我太渴了。多少钱我都赔。”

    但这讨好的话丝毫没有起到作用,老头一看梁琪身上背的鼓鼓且泛红的包袱,一双长满皱褶的恍如地壳断裂的眼皮都随着上八字眉挤压到一起去了。几乎岔气了,连挥着锄头,连骂道:“丫头骗子,吃瓜就算了,居然还敢偷红线。”

    梁琪连连解释:“我没有偷什么红线……我没偷。”

    老头更加的生气:“狡辩什么,背上背的不是红线是什么。”锄头更加用力的打了下来,一道乌青赫赫的显现在雪白的臂膀上。

    疼的梁琪满地的跑,又踩坏了不少的瓜苗什么的。

    一看这状况心疼得老头嗷嗷直叫。

    后面赶来一个白衣女子,女子央求着说:“师傅别打师妹了,师妹牵线时受了伤,脑袋不好使了。师傅就原谅师妹吧。”言辞恳切让梁琪都心酸了。

    老头“哎”的叹了一下把锄头扔到了一边。

    白衣少女跑过来扶住梁琪,不过来不要紧,以过来反倒吃了一大惊:“姑娘,你是……”

    梁琪堆出一幅感恩的笑容:“你好,我叫梁琪,纺织工程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主修纺织染料,你有什么衣料问题可以找我帮忙。”

    “凡人?”少女惊叹道“你不是我师妹。”

    “是凡人,一个平凡的人,很高兴认识你。”梁琪握着女子的手恳求的仿佛就像恩人一样:“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请问一下如何去纺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略带不好意思地笑笑。

    “回去,不可能,现在月小信找不到了,你还踩坏了这么多的瓜,你不能走。”老头霸道的说:“从现在开始,你叫月奴,把她带到月老洞牵红线还账,直到月小信回来。”

    “月奴?”梁琪一想:“不对,你们这是非法禁锢,我要告你们。”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巧的是刚想拨号一滴滴的水从手机中流出来。

    “走吧”白衣女子扶起梁琪:“师傅他老人家今天心情不好,你先好好表现,改天心情好了,我给你求求情,一定会放你回去的。”说着便把梁琪(不现在是月奴了)连拉带拽的拖到月老洞天。

    巨大的红纺线咕噜车架紧紧地绕了高三十米的石洞密不透风,一条条见头不见尾的长红线绕在石室中等着她去收拾,杂乱的婚牍文书比故纸堆都凌乱,一碰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尺尺都让人头疼欲裂。还混杂着一股高粱白的酒味,久久的萦绕在石室之中,一不留心发现婚牍的几页上还残留着片片酒渍。只要外面有一丝的清风浮动,室内便是一阵沙尘暴连同排列无序的姓名牌子丁丁当当的响起暮鼓晨钟。声音之大可以振破耳膜。

    就这样艰苦的环境激起了粱琪对自己未来就业的恐惧感。自我安慰着想,纺织工程系也是纺织女工系。说不定大学毕业之后也会面对这样的情况,忍,忍,一定要忍到月老让她回去的那一天。卷起袖子就开始收拾这一片的狼藉,一圈圈的线,一摞摞的婚牍,一排排的名字牌。

    从早到晚的开工,月奴连自己的石头屋都没有回过,坚持了一个星期爬上爬下终于把这高三十米布满了蜘蛛网般红线的石屋初步的来了一个整体的规划。划分了姻缘红线区,婚牍纸制区,女名牌区和男名牌区。梁琪站在空旷的石屋中看着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有一点的欣慰,但唯独奇怪的是这几天自己一直没有进食也不觉得饿。不仅是不饿,而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包括渴,困,累甚至乏都没有。自己就像一台连轴转的机器一样,不停的运转,轴轮飞速转动时自己都控制不住。

    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土,走出了大石头屋子。屋外的接天大瓜田里一群辛勤劳动的小师妹,不看还可以一看梁琪当时就有些震惊了,那速度,神了。已经堪比美国农场的机械速度化了,一个小师妹别看个子娇小,皮肤白净干起活来可不比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弱,速度,敏捷度,协调能力都不是盖的,若是有一个瓜田吉尼斯纪录,这帮小师妹上个榜是没的问题的。想着想着忽然被人喝住了,那个大眼袋的白胡子老头当不当正不正的出现了,刚才奋力干活的时候一直没有见他的人影,一转眼歇了一回那老头却出现了。正是天道不筹勤啊!梁琪一边感叹着自己悲苦的命运一边不愿意的走道老头跟前。

    老头阴沉个脸,几条主要的皱纹聚在脸上,纵横之间犹如瓜田间的阡陌交错。老头看看梁琪便转身向前走,走了几步回过头示意梁琪赶紧跟上。梁琪紧跑几步跟上老头的步伐,老头走了很远穿过了一片片的瓜田绕到了石头洞天的后面,来到一池发者五颜六色的水跟前,停了下来,顿了顿说到:“月奴,交给你个新差事,七夕节马上到了,这个池中会有许多的善男信女在这里祈求缘分,你就把这里的许愿树叶捞起来做一个统计,也是作为一个参考加入婚牍之中,只要不违反原则的就可以多多采纳,这样便可以增加香火。”

    梁琪诧异的看着月老一脸陶醉的表情,“香火”这个词在她的头脑中回荡一下。“好的,乐意为您服务。”梁琪狡诘的看着月老。

    月老头子也不是白混得,乐呵呵的鼓励梁琪说:“丫头,你在石室里的活做得不错,这边要是做得好,就早点给你自由,把你发回凡间去,还给你拉断好姻缘。好好干。”月老头子和颜悦色的表情以及很有诱惑的条件让梁琪瞬时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在月老的重重利诱下梁琪发挥了连自己都没有估计到的工作潜能。把生活压缩到了两点一线:石室—姻缘池。翻阅了大量的婚牍,婚史书,姻缘卷甚至把各朝各代的民间婚书传统都背了个滚瓜烂熟。

    最令她自己满意的是自制的“姻缘签网”其实就是用剩余红线织成的一个长把的网。随时捕捉姻缘池浮上来的许愿签。工作越来越顺手了,也逐渐进入了角色。

    七夕这个可以让她大显身手的日子很快来了。梁琪(月奴)在这边的姻缘池忙得不亦乐乎,善男信女年年有,但今年特别多。长把的红线网巴不得变成N个来捞池中的许愿叶子。众多的师姐师妹都来帮她的忙,一时之间平时冷清的姻缘池变得特别的热闹。淡蓝色的姻缘池在夜色中发着炫彩般五颜六色的光芒,白衣点点的女子穿梭如流,又有一种欢腾的气氛。

    就在此时,一人大声欢呼:“月小信回来了。”梁琪边捞边用另一只手去擦汗,偷眼往前一看,一个很是面生的白衣女子从不远处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现代服装的帅气男子,仔细一看居然是欧宇江。池边一群人赶忙围到那女子身边:“月小信师姐,你可回来了。”

    欧宇江冲梁琪招招手,梁琪一激动脚下一滑跌落姻缘池之中。一旁的白衣女子们纷纷点点的开始往这边涌。欧宇江见状赶紧那边跑,月小信也跟着过去了。人头涌动的姻缘池中,梁琪在拼命的挣扎,手在池中挥舞着。

    姻缘池是月老洞天与外界连接的地方,月老本人都不知道某一个时间会连接到哪个时空地点。而且之前月小信就是由于牵错了红线,被月老追着打,不小心掉到了姻缘池中,被救上来时已经是梁琪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机敏师妹随手扯下身上背着包袱中的红线,结成结,试图把梁琪从姻缘池中套上来。但池中好像有一股旋转之力拉着梁琪往下坠。随着一圈圈的红线套下去也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梁琪带着一圈圈的红线默默地沉入了姻缘池底。

    欧宇江跑过来时,池中就只能看到梁琪的一个浅浅的发旋了。松了松领带脱下外套迅速的跳下池。池中的漩涡越来越大,转眼间俩人都拉着红线沉入了姻缘池中。瞬间之后池面开始平静,平静得只剩下池面上点点的叶子。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月老,月老也很着急,但他着急的是梁琪他们俩带着那么多的姻缘线去哪儿了。

    那个机敏的小师妹哭哭啼啼的对月小信说:“这下完了,他们俩带着我要给清朝皇帝牵的红线走了,这下又该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