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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爱是人非(加更补昨天的)

    雪沁此时咬着嘴唇,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什么话都没有讲,转身跑向自己正中间屋子。走到屋子之中,连忙拉起正在书桌旁边看书的璧宁说道:“宁儿,快跟娘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璧宁以及那个郎中还是傻傻的呆在原地,看着一时惊慌失措的雪沁,淡淡的说道:“娘,怎么了?”

    雪沁说道:“这是一个贼窝,咱们快走,”

    璧宁木纳纳的神情说道:“娘,咱们能出去吗?我们不是被关进来的吗?”

    雪沁此时才明白了刚才的状态,失声的说道:“娘连累了你。”

    璧宁有些无力,但是坚持的讲到:“是孩儿连累了您。娘和妹妹本来不用分开的,就是因为宁儿,你才要和妹妹分开,又因为我你才被重新抓回了元府。”

    雪沁刚想说什么,但却一下子只能压抑自己的心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外面的脚步声近了,雪沁推门出去,外面没有其他人只有武秉鉴一个人,雪沁从他身边走过,没有说什么直接向书房的方向走去。武秉鉴见着雪沁离去的背影连忙说道:“雪夫人,福大人要走了,你没有话要说吗?”

    雪沁转过身来,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有,想让他回到原来的那个他,不要再这样的闹下去了。我已经是一个有孩子的人了,身边已经容不下轻浮,放荡之人了。”

    武秉鉴站的位置此时离雪沁很远,有五米之远,淡淡的春寒浮游在两人的中间,刚刚绽放的迎春花,娇嫩的横亘在这其中,雪沁的思维很清晰,淡淡的回望向武秉鉴。武秉鉴回望雪沁的眼神有些不对,似乎有什么在暗涌流动。青色的长袍,整齐的搭在身上双后挽在身后,眉目间的沉思已经浓密化了。朝着雪沁的方向淡淡说道:“雪夫人,不要动怒,这只是一个劫数,你还记得多年前西月古村西面的相思大槐树吗?”

    雪沁刚要挪开的步伐忽然停滞住了。转身看向这一旁的武秉鉴,连忙说道:“武先生,此话怎讲,可说明一些?”

    武秉鉴知道此话一出雪沁就会动容,淡然一笑,站在点点嫩黄的背景之中缓缓说道:“夫人,不得不信,对不对,夫人现在已经虚张十岁了,但是面容身形依然如当日一样,是不是很奇特,夫人的怪异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却是看的清的,那日的姑娘为何会困扰,为何会生病,夫人最清楚不过了,只是那面可照到姻缘线的铜镜让夫人看到了将来之事,看到了自己身上绑着的孽缘,所以一时惊慌不想面对了,所以夫人才会生那一场奇怪的心病。”武秉鉴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在漫烂的鹅黄中采下了一片娇黄的花瓣接着说道:“造化弄人的。倘若曾经福大帅与姚大人当日没有去过月老洞,他二人定然不是今天这个样子。此事夫人也是知道的。”

    雪沁身子有些支持不住,没有重力的往树上依靠,迎春树粗糙的树皮摩擦着雪沁身上月白色织锦的衣服。丝丝的织锦暗地子被挂了起来。而她的心也似乎被什么东西钩挂住了,难受之至。一时间心中又很烦,似乎有千百道放肆的光芒在心中乱窜。一时又说不上话来,只是往后退着,步伐越来越缓,已经慢慢的抵到了门口边上,朱红色的大门就在身后却一步都跨不出去。思索了半天一步跨回来一步,静静的说道:“武先生可记得当年的一句玄机“解铃还需系铃人?”

    武秉鉴接着雪沁的话答道:“记得,只是在下觉得夫人没有必要再去犯险了,那当年妄入的后果已经看到了,只是另一个人不知会怎样。”说着淡然的往外面看去。

    此时的雪沁忽然看到了武秉鉴此时眼中一些不为平时看到的感情,只是雪沁奇怪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将自己带来带来,又转来转去的说出这些事情来,到底还有什么目的。如果只是为了讨好和珅或是福康安的话就太费力了,还有其他的目的的话,岂不是另一个姚莲崎,这样的人,如果这样着实是让雪沁害怕的,不禁问道:“武先生大费如此周章,不知对您有什么好处?”

    武秉鉴笑了一下还是扬长而去了,只留下一句话:“生意人向来不做无利润之买卖,但是此事与姑姑也是有利无弊的。”说着走出门外了。

    这几日间雪沁呆在屋子中和璧宁一起看一本书,却被院子中的女声搅得无法安宁,几日从院中仆人的口中,雪沁渐渐知道那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是京城都统家的女孩,早些年的时候皇上有意将她指给福康安,虽然还没下旨,但是这家的女孩早已对福康安芳心暗许,一听这个消息是格外的欢喜,可是就在女孩欢天喜地的准备嫁妆的时候,福康安忽然回了皇上,说自己暂时不想娶妻了,此次的事情就被暂时搁置下来了,却可惜了那家的女孩,竟痴痴的想着,再也不接受其他家的提亲了,一年又一年的等下去,这可急坏了这家的父母,但又拗不过自己女儿,只能不顾身份的将女儿送到了福康安的身边。

    第二个屋子中的孪生女子是富查氏选中的女孩,想要给福康安当个填房什么的,而这两个女孩也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包衣正三旗的人氏,父母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双生子做一个填房着实可惜,但是两个女孩在一次接风会上见到福康安后便一见倾心,不可自拔了,疯狂的从京师一路追到江南来。

    第三个屋子的女子是永定侯的嫡女,虽然未曾有人撮合,也没有媒妁之言,但是自从赶集的时候在大路之上见到福康安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迷恋上了福康安,一直对他满怀爱慕,为此还偷偷的跑到福康安行军的帐中,一等就是个三年之久。这个一心想成为花木兰的女子,最后还是没有打动福康安的心,但是她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从来不提什么要求,可以说是对福康安很是痴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怨言。

    第四个屋的女子是个开朗的性子,父亲是个员外郎,官职平平,家中也没有什么特殊职权势,所以正常来说与福康安是没有什么瓜葛的。但是在前一年的时候王员外郎忽然受到了上级的一个侍郎的冤枉,含冤下狱,这个女子也是个坚韧的人,便四下求人给爹爹洗冤,就在这个时候,乐善好施且富有正义心的福康安出手而救,挽回了女子父亲的一条性命,所以女子为了报恩,一直不离不弃的跟着福康安。

    正对面的那间小屋中,那个画身画仕女图的女子,是一个京城的名妓,才情诗画,琴技以及武术都很精进是难得的奇女子,而福康安因为那时候忽然丢了雪沁,心情抑郁终日留宿于烟花之地,不免与名妓交流颇多,日久名妓对福康安暗生情愫,赎了身追随福康安而来。

    雪沁得知这些之后不免心中抑郁难当,有些惋惜这些女子,也有些可怜福康安,感叹造化弄人,物是人非。

    几日后的早上,雪沁一早起来给璧宁服了药,安顿好随行的郎中。一辆辆高大的马车已经停在自己的院落前,一群群唇红齿白的女子纷纷上了车,一个个执手泪眼的看着站在中间的福康安,只见福康安淡然的站在院落中间,眼见着一个个终日里与自己耳鬓厮磨的女子一个个的离开没有表情。一个红衣女子刚刚被丫鬟婆子送上了车,还没坐稳便重新走了下来,拉着福康安的手说到:“福大帅,你真的不再喜欢笑儿了么?笑儿喜欢福大帅,笑儿会天天坐在福大帅的门口等着福大帅的。一直到福大帅回来。”说着泪水迷蒙了衣衫,死死的抓住福康安的襟子,其他的女子见状也纷纷跑了过来,抓住了福康安的胳膊,一幅不离不弃的样子,忠贞的让雪沁一时以为是一群女子在送别自己的丈夫。

    雪沁不禁扼腕一下,只看当年的福康安绝对想不到今天的情况。或许那时没有自己福康安现在会是如花美眷,左拥右抱的过着美好的日子,不会为感情所圈住,不会为了自己远走到这里来,看着他现在一幅轻浮放荡的神情就叫自己更加的难过。事事怎会如人料。福康安送走几位千金之后,自己也便同和珅以及武秉鉴,雪沁等人踏上了江南织造府之路。

    和珅与武秉鉴志在迎接皇上,雪沁的目的在于璧宁身世的信物,福康安只是想摆脱这群女子的行随,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在于雪沁。几人各怀目的。武秉鉴将雪沁引入了月老洞天的秘密之中,但是却是给了她一个未知的结尾,既没有明确的告诉她进去会怎么样,也没有告诉她如何破解这里的情况,但是却给了雪沁一个玄机,让雪沁十分的想打破它的秘密寻找到原来的平衡,这且是后话,暂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