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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忆昔今朝

    在场的人顿时一惊赶忙往那雕着六合同春,绘着金漆富贵牡丹,外面连带着两个兽口的朱漆门口那边看去,只见一个一身材偏瘦小的女子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织锦倭缎的上下两分的宫中衣服,头上扁方绘着景色连绵的图案,面部平展,但是眼睛锐利,仔细看上去也是一个嬷嬷级别的姑姑了,见着这如此混乱的场景不禁说了一声。

    众人见着着姑姑的气场定是不一样的,想定应该是宫中之人,众目一下子从这边乱成一片的状态之下望向了门口,这姑姑也是不慌的,气场稳定慢慢的走进来,一见便是遇到过大场面的人。见着这边的人说道:“成何体统,一个阿哥娶侧福晋,贵妃娘娘没有亲临便弄成了这等模样。”声音语调平稳,但是不怒自威。

    永琰在这人群中听到了这位女子的话音连忙说道:“成嫔娘娘,儿臣恭迎母妃。”

    众人方才知道这个夫人不是什么嬷嬷,而是宫中的成嫔娘娘,连忙跪下请安道:“成嫔娘娘吉祥。”

    这次永琰宴请的人中间不乏是长一辈的人,这个成嫔大家可都是熟悉的,而且这个成嫔不是一般的人物,在宫中也是有地位的,一方面来说娘家背景是极其显赫的,镇远大将军的嫡亲女儿,镇远大将军在一次战役中死后,成嫔娘娘的额娘也殉情而死了,单单只留下了成嫔,年幼的成嫔就被教养在宫中,一个雍正爷极其宠信的妃子跟前,后来雍正爷去了这个妃子变成了太后,即现在的老佛爷,后来老佛爷实在舍不得成嫔外嫁,便将她许了乾隆,虽然万岁爷不是很宠信成嫔,但是成嫔的地位也是不可小觑的。所以今天一说话,当然是镇压四座了。

    还有另一个方面的原因成嫔会出现就是成嫔是自小看着永琰长大的,说是看着其实是生疏的,应该是自小抚养永琰长大,令贵妃娘娘生下永琰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永珹了,加之那时候令妃的地位在宫中还是很低的,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受到非待,便将刚刚生下的永琰交与成嫔抚养了,这也正好弥补了成嫔没有孩子的缺憾。而成嫔对永琰也是无微不至的,相处久了自然变比亲生的母子还要亲上几倍。

    成嫔一处出现便立即将永琰解放下来了,成嫔一把将这边的永琰拉了过来说道:“只要有额娘在这边,谁也不能冒犯你的婚礼,自家的事情先解决一下,才能轮到外面的人来掺和。”说着一声令下,“王府中的侍卫听哀家的命令,只要是外面的官兵一律全部都撵出去。”

    “得令,”这边的侍卫一听到命令,马上从两边闪了进来,严严实实的将刘大人的衙役挤到了外面,一时间原本混乱的礼堂又开始安静下来了,这个时候刚才躲在后面的雪沁忽然走了出来说道:“永琰,你还是将我交出去吧,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转眼间大队的官兵就会将这边的王府包围,与其长久僵持,连累大家,不如让我先去,之后再慢慢权谋便是了。”

    永琰此时一眼都没有看雪沁,眼中放着奇异的光芒说道:“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就算赔上了身价前途也要将你留下来,那边的大人不是忠良善类,我害怕你一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一边的成嫔忽然说道:“对,福晋,你这时候不能出去,那边的人与永琰不是同一个政途上的人士,若是此去不但不会得到公正的对待,还怕会屈打成招,没有事情这边有我与十五阿哥挡着,你暂时可以自保,但是今日之后我们便送福晋离开,待到正福晋醒来,说出真相之后,再将福晋接回来洗去冤屈。”

    雪沁看着这个坚毅的夫人不禁有些尊敬,但是仔细一想暗道不好,历史上记载令妃娘薨了之后,乾隆将她低调发葬之后,永琰就被秘密建储了。此时候是关键时刻,若是弄得一个包庇犯人,以权谋私的名义,那么就会改变历史,弄得一个颠倒是非的情况,雪沁心中不禁又有些迟疑望了一下这边的状况,心中强作了镇定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日的异样事情,先是云苓出宫,然后是奋然离开,然后是又折了回来,还送了自己一个丫头,说是贴身伴着自己入王爷府。然后今天给喜温塔拉珠敬茶,然后喜温塔拉珠与娇儿两个人同时挂掉了。而娇儿其实没有喝了那杯茶,却同样倒地了,现在的关键便是,便是那边的茶。

    雪沁不禁脱口而出道:“茶,那边的茶呢?”

    永琰以及旁边的绵亿一下子清醒过来说道:“对,茶,快找茶,那边的茶是关键,找到了茶就知道喜温塔拉珠到底重的是什么毒。”

    雪沁淡淡笑了一下说道:“不只是中了什么毒关键是哪里的毒?如何获得这样的毒。”

    绵亿连忙去端那杯茶过来,永琰,成嫔以及雪沁连忙凑了过来说道:“到底是什么毒,太医。”

    后面成嫔带过来的太医已经急急的赶了过来,拿出银针试了一下这边茶杯中的茶水,说道:“确实有毒。”然后又拿出来一块纱布过滤了一下说道:“是艾草。这种艾草只要一口就可以至人死亡。可见这福晋是无法救了。”

    几个人刚要下说什么的时候,雪沁连忙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杯,我记得刚才进茶的时候在盖头地下看到了那个蜿蜒的龙口。是个带着奇怪的龙口的杯子。”

    永琰此时接着说道:“对,刚才的时候我也看到那个杯子的奇怪形状,也有些犹豫但是终究没有说什么。不过现在我也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杯子。”

    这边王府中的侍卫以及永琰,绵亿都开始忙碌起来了,四处查找这边的茶杯,但是寻了一遭,丝毫都没有找到这个说起来奇异的杯子。雪沁心中不禁暗暗想到,也是凶手怎么可能将凶物留在这边呢,为今只能认定杏儿是可疑人物了,但是没有人能够证明是杏儿下的手,因为这杯茶是自己送出去的,只是经了一下杏儿的手,而且并没有人可以证明杏儿是凶手,她也没有什么动机。雪沁不禁心中一寒,此事情背后水一定很深,而且不是一般的深。自己是全盘的被人请君入翁了,手中捏着的帕子不禁被手中的汗打湿了。

    永琰一边忙着搜索那个杯子,一边思索着这个事件到底是雪沁妒中生恨害死了喜温塔拉珠还是,另有其他的阴谋,但是前思后想之后永琰还是凭着这几年在朝堂之上以及政途上的经验感觉此事情背后一定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首先雪沁不至于傻到由于妒忌在自己的成亲当天谋害喜温塔拉珠,其次,雪沁并不是一个功利心很重的人,不会在乎那个名位。由于此些的排除,让永琰更加的不解了,到底是谁要害喜温塔拉珠,谁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在自己的王府中来去自由,轻易的下毒害人,而且可以逃的过众人的目光以及王府森严的守卫。

    想到这里不禁叹了一下看向雪沁那边,今天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云锦嫁妆,红色的颜色衬着她苍白的脸色,别有一股忧愁婉转。但是一想到出了这件事情,不禁心中一紧。搜索半天之后确信这个杯子已经不在了。永琰静静的走到雪沁面前缓缓的说道:“雪沁,不用找了,没有,估计已经被嫌犯带走了。”

    雪沁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他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也很是喜气,但是却没有了刚才的喜气。不禁叹了一下说道:“不用找了,应该已经被人带走了。”

    成嫔走了过来说道:“不要着急,此人胆敢在这个时候下手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幕后一定有一个狡猾的老手在操纵。”成嫔说完转而看向雪沁说道:“福晋,你近日来可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

    雪沁刚想说道昨夜云苓送自己的那个丫头杏儿,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大事,若是贸然一说,而其实并不是云苓主使的,那么岂不是连云苓也要害进去。忍了一下接着说道:“没有,身边的人一直很是妥帖。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成嫔此时见着雪沁这边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便转向永琰说道:“儿啊,看来此事是针对王爷府的,你近日来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或是开罪了什么人。”

    永琰不禁叹了一下说道:“儿臣这些天来根本没有接触到什么可疑的人士,而且最近一直忙于婚事,根本无暇顾开罪什么人,若是说道于什么人不和,应该就是朝堂上政见不一样的一些人了。”永琰纳纳的说道,若是说永琰见着令妃更加严谨的话,那么他见到成嫔就应该说是放松以及单纯的。

    成嫔信任的点点头说道:“额娘知道了,以琰儿的为人想不也是不会得罪什么人的。额娘知道了。”成嫔看看永琰又看看雪沁,寻思了一会儿说道:“你们两个人都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应该出在喜温塔拉珠正福晋身上了。”

    永琰看了一下仅剩的几个喜温塔拉珠的丫鬟说道:“还有其他的福晋近身丫头吗?”

    这边的丫鬟也是慌了神的,连忙说道:“没有了,就是我们几个了,还有一个杏儿已经死了。”

    永琰点点头接着问道:“你家福晋可与什么人接触过?最近两天。”

    一群丫头连忙回答道:“奴婢们不知道,一直没有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人与物。”

    但是其中有一个丫头见着这边的场景道是有些吱吱唔唔的,这个小细节没有逃过成嫔的眼光,一把将那个丫头拉了出来说道:“你是不是知道?”

    那丫头也是一个喜温塔拉珠身边的大丫头,被拉出来之后不禁有些紧张,吱吱唔唔的害怕的都舌头打颤,好半天才说出来:“福晋这几日的确出去过,但是具体接触什么人,奴婢是不知道的。一直都是娇儿陪同的,奴婢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走的很是隐秘的。”

    成嫔与永琰对视一眼,心中道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就在王府里面的人忙着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大喊到:“杀人偿命,将人犯带出来。”

    永琰不禁一愣,说道:“是谁胆敢在王府外面如此说话。”

    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侍卫连忙跑进来说道:“王爷,不好了,外面有人大声的击打大门,说是是正福晋家的苦主。”

    这话一说完,雪沁脑子中不禁嗡的一响,看来这件事情越闹越大了。

    外面的人不是别人,但是若说是苦主,便是喜温塔拉福晋家的主事之人,但是众人皆知喜温塔拉珠家中的母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去了,而她的父亲因为身体不好也没有再娶。一家之中便只有喜温塔拉珠与父亲二人相依为命,但是前几年,她的父亲也不幸在前些年由于家族遗传的咳血症去世了,大家此时都会想这样一个身家凄苦的女子有没有什么靠山,当年的时候皇后娘娘与令妃为何同时都要娉去当正福晋,这事还得从喜温塔拉珠的母亲家说起,喜温塔拉珠的母亲娘家很是显赫的一族旗人,凡属与钮轱辘氏一族,母亲的嫡兄是康熙皇爷册封的****,已经世袭两代了,到了喜温塔拉珠表兄这一代已经是三代了。权势地位都是极其显赫的,三代积累定是势力不必寻常的王爷。皇上也是需要忌惮几分的,而此家一脉只有喜温塔拉珠这个小姐,其他的均为男丁,所以喜温塔拉珠充当的位置就很重要的,是皇家对一个三世世袭王爷的体恤拉拢。所以说喜温塔拉珠咋一看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但是她的背景却是非同小觑的。

    这门外一喊,永琰也料想到是世袭王爷家派来的人了,随着越喊越大声,王府中的人也是坐不住了,若是出去,雪沁难免会落入那些敌对官僚的手中,而且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背后的主使是谁,所以更加的危险。若是不出去,外面的人定会以为里面的人心虚不敢出去。所以是两相为难的。

    众人正在迟疑之中,这时外面又有人放声喊道:“里面的犯人赶紧出来,要不我们就闯进去了。”话音还没有落,这边已经是人声,马蹄声哒哒的涌现出来了。慢慢的越来越大,好像是一个师的人来到了这条街道。

    永琰依然执意不放雪沁出去,雪沁无奈加之心中惊慌不定,只能坐到旁边的一把雕花椅子之上。暗自思索着怎么逃出这般困境来,思索半天觉得若是想保永琰安全只有自己出去,然后再慢慢做筹谋,想到这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提起裙子便往外走去。

    但是还没有走了两步就被后面一个微微发凉的手拽住了胳膊。雪沁不禁回头,是永琰。永琰眉目中此时凝了一股淡淡的墨色,脸色有些微微发青,但是手臂依然是那么的有力,雪沁不禁轻轻说道:“事不宜迟了,还是将我交出去吧,之后的事情在慢慢做筹谋。”然后眼神淡定缓缓的看着这边的永琰。

    永琰听着这话,表面上感觉是很有机会,留下了很多时间但是其实却是雪沁加以推脱想要顶罪的借口,一狠心喉结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下颤说道:“我觉得不行。”

    这几个字说出来如斩钉截铁一样,字字都带着力度,砸在雪沁的心头,让雪沁一时间都无话可说,无理可讲,只能抬头迎着他那双有些发怒泛红的眼睛,这双眼睛不是在这一时间才这样的,应该是这几日来日夜操劳才形成的,对一定是这些日子以来担忧至此的。雪沁心中纳纳的想到,不由得鼻子有些酸楚,然后慢慢的呼吸了一下有些哽咽的说道:“永琰,这些日子我已经明白了。”

    永琰没有等她说完便将手捂到了雪沁的唇上,同样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雪沁,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跟我到后面来。”说着牵着雪沁的手走到后面。

    王爷府的后面俨然已经是一幅喜气欢腾的美景了,这一边已经全部挂上了彩色的锦布,枝枝串串之下全部都是各色的彩灯,颜色,形状都是不相同的。

    雪沁不禁走到一个个梅花形状的灯低下捧起一个来仔细看,白色的花瓣子中间有点点的灯芯,外面还有一层层的花瓣儿。雪沁很是喜欢不禁摘了下来说道:“好漂亮。”

    永琰一笑接着说道:“就知道你会喜欢这样的纸灯的。”

    雪沁疑惑的看着这边的永琰说道:“这些灯不会都是你扎的?”

    永琰点点头说道:“是,扎了好几年了,没想你一次我就会到后面的画舫中扎一次灯。”说着走到了一个湖畔前面道:“你看这边的是在宫中的时候扎的,就是在那次你被皇后的人关起来,而我也被额娘静闭了之后我在书房中扎的,你还用的纸还是当年红纸。”

    雪沁在前面点点头笑着说道:“看样子就看出来了,你看这些纸样子好旧啊。”

    永琰轻笑了一下道:“也是,也是。你看这边是我这些日子新扎的,你手中的那个梅花灯就是昨天扎的。”

    雪沁笑笑说道:“可以将这个灯送我吗?”

    永琰一下子颜色变了,一脸冷淡的说道:“这些等都是给你的,何来一送呢?这个院子也是给你的,珠儿自从你走后就搬到东苑,不过她喜欢就随他去了,这个园子是给你的,名字叫做:“灯雀苑”。既不是西苑也不是东苑,你看这边。”说着已经跑到了那边的地方。

    雪沁在后面提着裙子紧走了几步跑到了那边,只见一个张贴着彩色的楼阁琼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