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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彼竭我盈

    伴着脚步声这边的太后也慢慢的醒来了,起身缓缓的说道:“恬儿,是不是有人来了?”

    恬儿望了一下这边刚刚进来的韵儿说到:“回老佛爷的话恭亲老王爷在这边跪了好长时间了,奴婢后来才请他坐进来的。”

    老佛爷在里面微微的咳嗽了一声说道:“韵儿呢,叫她进来服侍哀家更衣。”

    恬儿连忙乖巧的看向韵儿道:“韵儿,快老佛爷宣你进去。”

    韵儿会意一点头连忙跑了进去说道:“奴婢这就去。”说着避过恭亲老王爷的目光,蹭蹭闪了进去。连忙将躺在檀木雕花床上的老佛爷扶起来说道:“太后娘娘,奴婢一堂听过来道是也觉得蹊跷,这汪家女子不但没有喊冤,反倒未省便将自首了。”

    “嗯”太后嗯了一声接着说道:“然后呢?”

    “然后就有些棘手了,听那车尔苏的人的意思,这边皇上是要差个水落石出的样子。所以用了非常之刑,攻心之法,但是好像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道是谢延珉大人初步认为有可能是正福晋喜温塔拉珠谋害了汪雪沁的孩子。”

    “可有此等之事?”老佛爷不禁疑惑了起来,接着说道:“要是这样道是也好说。”说完之后看着韵儿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了。待韵儿给老佛爷收拾好衣装之后,便由一众宫女,嬷嬷扶着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的恭亲老王俨然已经是等的不耐烦了,连忙说道:“老佛爷为臣做主啊。为臣做主啊。”说着便磕头如捣蒜。

    太后道是沉得住气说道:“大胆恭亲王还有脸到哀家这边来告状,殊不知你只管告状不管好自己的女孩,闹出如此这般的丑闻来。”

    恭亲王一愣说道:“奴才不知,请皇太后明示。”

    太后凤目一睁,剑眉一挑接着说道:“三司会审第一堂你可听了,那足智多谋的谢大人已经初步判定汪雪沁是为抱子仇才下药毒害喜温塔拉珠的。”

    恭亲老王一听顿时颜面上变了颜色,往后退了半步说道:“冤枉啊,冤枉啊。我的侄女现在还躺在床上,意识不清任何人都不能这样诬陷她啊,请太后明察。”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要将这边的愁肠吐出来似的,缓缓说道:“哀家在后宫已经近半辈子了,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不得诉的冤情,案是越审越明的。老王爷若是你想得到一个正想就等到最后再说吧。”

    说着一挥袖子转身走回了西厅之中。

    后面的老王爷也是身经两朝的见着太后这个模样道是没有料到,太后明明是没有理由倾向与那边的,但是此时的态度变化领他十分的不解。不由得心中一紧,一股义愤之气浮上了心头,道了一声:“本王可不是好欺负的人。”

    说吧之后见着并没有人理他不禁怒步走了出去,回头还凶巴巴的看了一眼慈宁宫的牌子。

    消息传的很快,不一会儿就传到了淳妃云苓那边。

    云苓不禁一笑说道:“果不其然那恭亲老王真的去找太后了,其实我倒是不怕他去找,只是害怕他不去。这下好,他已经是我们的炮灰了。”

    说罢笑着看着那边的杏儿道:“看来是天公助我们了。”

    杏儿不禁说道:“看来太后那边好像是想按兵不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了。”

    云苓看着杏儿一副得意的样子,连忙摇摇头说道:“不然,这不是按兵不动,而是已经完全倾斜到令妃那边去了,为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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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沁这日刚刚过了审,被攻心之术一顿折磨还是有些后遗症的,首先是在牢房中已经睡不着觉了,日渐憔悴下来,这日她正对着这边的墙壁发呆忽然听到有奇怪的声音从窗口那边传了过来,以为是永琰的消息传来了,便赶忙跑了过来查看这边的窗户边。

    只见恍惚中好像有一个东西往下放,雪沁不禁伸手去抓,不抓还好,一抓瞬时间有东西在自己的手上一蛰顿时鲜血横流,之后便是手指变青黑。

    雪沁连忙用嘴去吸手指上的血渍,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毒液不是一般的毒液。刚刚碰到嘴边的时候,雪沁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脑袋昏昏的,眼皮也开始睁不开了。后来身体也慢慢变轻了,一瞬间倒在地上了,此时外面的那个东西已经开始动了。

    没有几秒钟的时间这边的东西已经浑然没有了影子。雪沁头晕目眩的听着上面有人撤走的时候细碎的脚步声音,雪沁此时只能喊出一声:“救命”便昏迷不醒。

    上面的人听到这一声微弱的救命,不禁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好了,走吧。”然后脚步声就渐行渐远了。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一班衙役才发现这边的雪沁已经有两个时辰没有动弹了,一个衙役见着不对,便伸手撇了一件东西进去看看雪沁的反映,但是雪沁还是没有动,一班衙役此时觉得不对了,连忙打开牢门进去看,不看还好,一看竟然发现雪沁已经完全昏迷甚至都没有呼吸了。

    牢头大惊,不禁心中暗叫不好,这罪犯女雪沁虽然已经是阶下囚了,而且估计没有几天就会被处斩了,但是毕竟是十五阿哥关照的人,若是出了闪失也是要自己负责的,不禁大喊一声道:“你们这帮蠢材,快,快去找个大夫来。”

    一班衙役听到了连忙问道:“头的意思是将理病的牢房巫医带来?”

    牢头当时就气急了,一伸手就是给了那说话的衙役一巴掌道:“什么理病的巫医,这事情最好隐蔽一些,找一个江湖郎中即可了,最好不是药房的。以免节外生枝被大人们知道了。”

    那衙役一时间有些无奈,愣愣的问道:“江湖郎中能可靠吗?”

    牢头又是一拍说道:“还不快去,问那么多干什么,小心被你连累了,我们的脑袋一起都没有了。”

    小衙役赶忙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的跑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一个穿着天青色道袍的江湖郎中走到了牢房之中,牢头连忙拉住那郎中的手说到:“郎中啊,救死扶伤的郎中啊,你可来了,快悄悄我们这位姑娘吧。病入膏肓了。”

    那郎中的模样还算是一幅善相,但是就是衣服穿的古怪,不似一般的郎中那样穿着一身灰布道袍,而且上面缝制着黑白的阴阳八卦。这个道士的衣服很是奇怪,上面只有暗地子的一朵花儿,而且只有五个瓣子,隐隐绰绰的带着妖异的感觉。

    这班衙役牢头一时间也是慌了神,就请这样的一个奇怪而且底细不明的郎中进来了。

    那郎中微微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雪沁,不禁也是愣了一下,连忙故作深沉的问道:“几位大哥,这位姑娘多会来的?”

    牢头连忙如实说道:“就是这两天的功夫,她刚到。”

    郎中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连忙跑到这边给雪沁把脉,但是刚伸出手来的时候就发现雪沁手指上的一圈黑色,不禁大惊失色的说道:“这个姑娘是被人谋害了。”

    这帮衙役一听连忙吓得神色失常了,连忙说道:“快,郎中赶紧救救她,她是不能死的,她死了我们谁也是活不了的。”

    那郎中将目光放到了那个一直说话的牢头身上道:“在这里是没有办法救的,只能拖到外面去。我的宅子中有治理的温泉桶灵药,需要浸泡方能解毒,而且是需要十九个时辰的。”

    牢头此时忽然大惊失色的说道:“这如何是好,这是天牢,这种死囚犯人是不允许出去的。”

    郎中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也好办,我是没有救治的办法了。”

    牢头见着那个郎中转身要走,便连忙说道:“好吧,这个犯人姑且就让你带出去,但是我会派几个人同行,跑完药澡之后立即将她带回来。”然后使眼色给旁边的几个得力的衙役。

    那几人随即跟着这边的郎中走了出去。

    郎中一路上左拐右拐的,尽是带着这个帮衙役绕道了,还一边摇晃着自己身上的一幅金铃铛,弄得这边的衙役感觉十分的不好,但是又不敢说些什么只能一路前行。

    转眼间郎中也绕够了到了一间四进深的院子前面,一伸手将院子门推开了,进去之后只见着这边的东西很是杂乱的摆放着,顿时一股阴翳的气氛传了上来,但是衙役们觉着自己的人多也就没有做什么多想,还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不进还好一进去,忽然感觉后面凉风阵阵,然后只听着噶呀一声,身后的门已经被关死了。

    衙役此时才觉出不对来连忙往后面反的时候,只见从墙头上跳下来几个黑衣人,团团的将他们围住。衙役们也不是傻子,知道后面的郎中一定是同伙,也是最弱的攻击点,便转身向后面的郎中攻去。但是就在几个人马上要围攻住郎中的时候,后面又是冲出了一圈人,个个手持弓箭朝衙役射去。

    顷刻间这边的衙役已经死伤一地了。

    雪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张榻上了,昏昏沉沉中发现自己的囚衣已经不在了,只有简单的一件罗裳衬裙,雪沁环视一遭问道:“这是哪里?”

    一个小姑娘连忙说道:“这是青莲堂,姑娘你醒了,正好,我们堂主已经等了一晚上了。”

    雪沁连忙起身见着旁边的榻上伏着一个人,一身密色的袍子,上面绣着多多金丝芙蓉,闪闪熠熠的处置着。

    那人好像是听着有了动静了,连忙抬起头来看,两人四目相对,不禁都是泪满两颊。

    雪沁声音哽咽的说道:“宇江?偶不应该是林文爽。”

    林文爽此时的眼圈发黑,但是看起来俨然要比前一次见到的时候胖了一些的。眼睛中的光芒还是熠熠生辉的,丝毫没有减弱。激动的回答道:“是,我是。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马上就要见不到你了。”

    雪沁摇摇头说到:“哪里,我怎么会先你一步死去,我要死也会带上你的,也好让我们一起回去。”

    林文爽笑笑说道:“就是怕你等不及了先走一步的。”说着拍拍雪沁的脑袋说道:“你丫头行啊,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变老,你看我眼角都出细纹了。”

    雪沁一撇嘴说道:“哪像你一过来便是统领百万之人的堂主,天天日理万机与朝廷勾心斗角的。”

    林文爽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梁琦,你这个样子可是不地道奥,我千辛万苦的将你救出来,你竟然在这边说风凉话。你知道不,昨天的时候我有三个兄弟毙命了,而且你还浪费掉了我这边三大瓶子仙汁水良药。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堂的一个重要根据地也是不会被敌人歼灭掉的。”说完之后满脸带着可惜的样子。

    雪沁义愤之至的摇摇头忽的一下到头栽倒了床上。

    “梁琦?怎么了?是不是毒没有排尽,还是身上有其它的问题了?”林文爽看着雪沁一张苍白的脸问道。

    雪沁忽然一下抬起头接着说道:“没事,就是饿了。赶快给我来点好酒好肉,然后我们上路。”

    林文爽正要问去哪里,雪沁早已蒙上了脑袋,不在多说了。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雪沁的精神已经大好了,碗碟还不及撤下,对着林文爽夸夸奇谈的说道:“宇江,我现在也是一枚光荣的杀人嫌犯了,而且还越狱了一把,好了,将来就只能与你策马江湖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文,本小姐也是宫中都出来的精英了。”

    刚说到这里,“啪”的一下,林文爽将口中的酒吐了出来说道:“梁琦。来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你的脸是越来越大了。”说着拽过雪沁的脸说道:“让我看看是胖的,还是自己打的?”

    雪沁一横眼接着说道:“宇江,太不够意思了,你还不让我过一下嘴瘾。我容易吗?”

    欧宇江叹了一声道:“也是,都是不容易的。”

    雪沁静静的呆了一会说道:“有一件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帮忙。”

    林文爽将杯子中的一樽酒完全的饮下之后侃侃说道:“无事,你尽管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情。”

    雪沁接着说道:“我想要你带我去看看两个人,见过之后我就能安心了。”说着拍着林文爽的肩膀说道:“林堂主,只要小女子安心了,以后就在您这边种种田,养养花,给你的弟兄补补衣服什么的。免费来一个宫廷御用的裁缝你觉得好不好?”

    “好。”林文爽又是一杯酒喝毕拍着桌子说道:“就只管你一面奥。”

    雪沁点点头说道:“就是一面,多了也不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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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苍茫之中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游荡在贝勒府前面的一条街上,此时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酣睡声以及一路打更人报的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雪沁跟在林文爽的身后,一步步轻盈的往前走。两个人围绕着这个院子行了一阵子。忽然寻到一棵树的前面,林文爽嗖的一下飞身跳了上去。

    雪沁跟在后面但是穿梭无力,只能停滞在原地。

    上面的林文爽看了她一眼说道:“笨呐,那不是有一棵树,你攀着它往上爬几步,我好拉你上来啊。”

    雪沁此时才明白这颗树的用途,两忙将自己手腕之上的铆钉紧了紧,一个贴一个的往上钉,然后踩着钉子爬了上去。

    林文爽蒙着黑布在上面看着她,见着她这么艰难的往上走一点都不同情反倒喝了一声说道:“快啊,侍卫马上就要来了。”

    雪沁如梦初醒,嗖的一下踩到了最高的那个钉子上,然后由有林文爽一拉勉强也到了墙上面。站在墙上面的时候才看清楚了这边的贝勒府全貌,果真不站在一个角度之上是看不清楚全貌的。

    下面不仅是一个府邸,更是一个小皇宫,麻雀虽小,但那是五脏是全有的,三重侍卫,一重禁军轮番调且。不禁哀怨的看了一眼林文爽道:“能进去吗?”

    林文爽冷冷的说道:“这要你知道位置就有办法。”

    雪沁想了想,指着前方说道:“应该就在中间的园子那边。”

    林文爽在墙壁上踱了一两步说道:“也好,那就往这先走个一二百米,你看着前面的那个长着树的凉亭子了吗?”

    雪沁点点头说道:“看到了,就在那边停吗?可是那边好像有很多的树枝叉子,我怕~~~”

    林文爽不禁一瞪眼说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那边了,只有那边才可以暂时躲避一下官兵。而且可以通道你说的那个地方。”

    雪沁无奈的点点头说到:“好吧,看来还是你有办法。只能跟着你了。”雪沁无奈拼着自己多日不动弹的身躯还得在这蜿蜒的墙壁上爬行。

    果不其然跟着林文爽走自然是没有错的,两人继续一边躲藏一边前行的走了大概几百米来到了“雀灯楼”那边,雪沁看着这边的熠熠生辉的灯光不禁眼睛有些模糊了。

    紧走了几步叫住前面的林文爽说道:“到了就是这边,我想见的人就在这边。”

    林文爽慢下脚步,一边还环视一下这边的侍卫把守情况说道:“好像没有什么人。”

    雪沁此时已经根本听不进去林文爽说的是些什么了,她心中十分明白永琰是不可能再让其他人到这边的。不禁有些感伤,趴在琉璃瓦上静静听着。

    好似有两个孩子的声音在说话,一个稚嫩的女孩声音说道:“哥哥,你也要走了么?”

    男孩说道:“是啊,我也要走了。”

    “干什么去?”女孩接着问道。

    “救娘。”男孩侃侃的说道。

    “你怎么救娘,有什么办法?”女孩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