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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功成出谷

    敬希宁由于方才用力过大,伤口又有些阵痛,施吾言马上跑到他面前,“希宁,你没事儿吧,都是我不好,刚才见你在此练武,招式奇特,不禁就想与你比试一番,竟忘了你还有伤在身。”敬希宁知道施吾言是无心之举,“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复生啊,你以后要是再出招可得跟我说一说,否则被你这样打,天下之人谁能遭得住。”施吾言嘻嘻嘻的回道:“放心吧,以后不会了,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当初怎么会在河里飘着。”

    敬希宁道:“我是被仇人扔进河里的。”施吾言一听,气得大叫起来,“什么?竟然有人敢把你扔进河里,是谁?你告诉我,我替你打他。”敬希宁觉着有些好笑,心想要是没人把我扔进河流,难道自己跳进去不成,不过看到施吾言一心想为他出头的样子,心里顿时又觉得暖暖的,也许是因为施吾言一把年纪,又出生清风教,不免把他与枫闲儒联系在一起。敬希宁看着眼前这个曾多次想置其于死地之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在他看来如此善良之人,不禁感慨世事无常,着实难以预料。

    敬希宁正看着施吾言出神,施吾言突然将他抓起,举过头顶,敬希宁感到一股暖暖的气流从施吾言的手上传入自己体内,敬希宁喊道:“复生,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施吾言道:“你别动,我传些功力传给你,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敬希宁大惊,“你快放我下来,你把功力传给了我你会吃不消的。”

    施吾言不理会敬希宁,将内力源源不断的传给敬希宁,敬希宁不敢挣脱,否则双方都会有性命之忧,只好任凭施吾言给他传授内力,施吾言突然身子一抖,脑袋冒出冷汗,敬希宁觉有些不对劲,忙问道:“复生,你怎么了?”施吾言拼命摇着自己脑袋,越来越难受,不得已将敬希宁从半空之中给放了下来,敬希宁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地爬了起来,看施吾言仍然非常痛苦的样子,赶紧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安静下来,然后替他运功,镇住了他体内的燥气,让他慢慢地昏睡过去。

    敬希宁摸了摸施吾言的脉搏,恍然大悟,原来施吾言之前被虞载道暗算下毒,其毒素在体内一直未得到清除,只是因为内力深厚,将体内之毒给压制住了,而方才施吾言将内力传送给自己,自己只剩下还不到一半的内力,无法再压制体内的毒素,所以才会生方才的一幕,幸好施吾言及时收手,若继续传授自己内力,他必将有性命之忧。

    敬希宁守着施吾言,到了第二天早上方才醒来,没想到施吾言刚一醒就嚷着要重新给敬希宁传授功力,敬希宁当然再也不肯,施吾言无奈,“既然你不肯让我传授你内力,那我就把我的武功交给你如何?等你学会了我的武功,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敬希宁一听,顿时也有了兴趣,心想:“施吾言的武功高深莫测,与舒信、任宗权、魏善南相比,也不在其下,若是能学会他的武功,那以后就能好好保护月谣了。”敬希宁探头问道:“你真愿意把你的武功教授给我?”

    施吾言道:“当然了,你是我的朋友,你被别人欺负了,那是因为你的武功不如别人,我的武功这么厉害,你要是学了我的武功,就再也不怕被坏人欺负了。”

    施吾言说完立即起身在敬希宁面前比划了起来,只见施吾言一掌将旁边巨石劈成两半,敬希宁大惊,从施吾言刚才的招式认出了他使的正是“玄虚**”,不过施吾言自己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自己使的是什么功夫,一会儿使的是“玄虚**”,可过了一会儿又使出别的武功,看得敬希宁云里雾里的,只好叫停了施吾言,“复生,你就将最开始你使的武功教我如何?”施吾言高兴地叫道:“好啊,好啊!”

    施吾言将“玄虚**”尽数施展于敬希宁面前,敬希宁学着他的模样招式练了起来,虽然施吾言现在说不出“玄虚**”的精妙之处与要旨,但其基础出自清风教众多武学之中,而敬希宁从小练得就是清风教的武功,因此虽然得不到要点,学起来仍是特别的快。可学到中途,敬希宁又怀疑自己这是趁人之危,利用施吾言疯疯癫癫而偷学他的武功,因此停了下来,施吾言却一个劲地嚷着要他学,否则就一直骚扰敬希宁,让他睡不安稳吃不好,敬希宁实在是拿他无奈,又练了起来。

    敬希宁跟着施吾言一连练了一个多月,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将“玄虚**”学完,施吾言见敬希宁已经练到了自己的七八分模样,心中甚喜,敬希宁也感觉自己这些日子来武功大进,内力浑厚均匀,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敬希宁觉自己的伤势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心中牵系着明月谣,也担心柴荣等人的安危,决心离开这里,敬希宁找来施吾言,“复生,我在外面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我准备离开这里了”。施吾言听闻敬希宁要离开,心情顿时变得有些沉重,耷拉着脑袋,撅着嘴,像个孩子似的与敬希宁撒娇,“希宁,你再多多待上些日子呗,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容易有个伴”。

    敬希宁道:“你可以跟着我一起离开这里到外面去,怎么样?

    施吾言一听要到外面去,情绪又变得有些激动,紧紧抱着旁边一棵树,一副很是害怕的样子,偷看着敬希宁道:“我不出去,我不出去,外面都是坏人,他们欺负我。”敬希宁怕他情绪失控,赶紧安抚,“好,好,不出去,不出去,你千万别激动,快过来,来。”敬希宁压低自己的嗓子,生怕声音太大惊吓到施吾言,施吾言这才从树上慢慢下来,走到敬希宁面前。

    敬希宁试探施吾言,“复生,你为什么说外面都是坏人呢?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施吾言道:“他们让我帮他们干活,却不给我吃的,还打我,骂我,我就将他们杀了,哈哈···。”

    敬希宁吃了一惊,心想施吾言心智不全,起疯来难以控制,很容易伤人性命,还不如就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过着自己的生活,与外面无争,况且要是让一些武林人士碰到,虽然施吾言武功高强,但只有七八岁小孩的心智,很容易被别人骗,那样可就危险了,而自己也不可能随时看着他,想到这里,敬希宁虽然怕他一个人在这里孤独,但思来想去,既然他不愿意走,干脆就让他待在这里。

    敬希宁又被施吾言强留了几日,在谷里的这些时间天天数着日子,现自己已经停留了太长,实在是放心不下外面,终于向施吾言辞别,施吾言仍然哭闹着不舍,但知道再也留不住敬希宁,只好放他离去,敬希宁望着施吾言那一副孩子般哭闹的模样,又觉得好笑又伤感,自古多情伤离别,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和施吾言成为忘年交,敬希宁帮施吾言整理了一下他蓬松的头和披散的衣服,“复生,你就好生在这里待着,等我处理好了外面的事情一定会来看你的。”

    施吾言道:“一言为定,我们拉钩。”

    敬希宁伸过手指,与施吾言两指拉在一起,“好,拉钩”。

    敬希宁独自一人离开了谷中,心中所念唯有明月谣与柴荣、赵匡胤等人的安危,而现在与他们断了消息,各自不知生死,敬希宁先是来到当初与明月谣等人分别的地方,只见当时打斗的痕迹依然在此,敬希宁看着自己写给明月谣的那几句话,本以为自己断无生路,遂写下了此绝命句,现在能够活着回来,敬希宁蹲在地上准备把那几句话擦掉,却现旁边石头之上舒怜伊所写之词,仔细读了一遍,敬希宁本以为是明月谣所写来回应他的,但反复揣摩了一番,其中的意思却不像明月谣的口吻,倒好似舒怜伊所说。

    敬希宁一想到舒怜伊的父亲舒信当年不但杀害了他的父亲,还带兵剿灭了关义寨,致于寨中无数兄弟枉死,自己也差点死在他手里,更何况自己一直一来把舒怜伊当成是一个可爱的妹妹,别无他想,敬希宁决定把这两诗都给擦掉,以绝今后与舒怜伊见面之可能,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所有事情都与舒怜伊无关,而此仇他必报,不想以后舒怜伊夹在中间为难。

    敬希宁找不到明月谣等人之线索,决心回关义寨去看一番,到了关义寨,眼前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偌大的关义寨如今已是一片废墟,时而还能闻到腐烂的尸体的味道。敬希宁目睹着这一切,心痛不已,捶胸叹道:“诸位兄弟,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惨死于此,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绝不让你们枉死。”敬希宁将露在地面上的关义寨兄弟的尸骨全部埋葬在一起,立下了一块碑,然后离去。

    此时此刻,敬希宁更加的担心,也不知道明月谣、赵匡胤他们到底是生是死,人在何处,为今之计,只有冒险到信亭居去查看一番,碰一下运气,看能不能打听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