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兵锋
捻军被袁甲三所部阻击，整个队伍被打散成两部分，大部在田千军的率领下向山东撤退，一部则在军师刘先生的率领下向西逃窜。
袁甲三所部对两股溃军多有追击，但捻军是以马队为主，东捻军很快就甩开了袁甲三的追击。而向西进发的捻军虽然也是马队，但却陷入了苦战。
颍州府向西就是河南省，正是袁甲三固有的势力范围，西捻军经历了袁甲三事先安排好的几次伏击。张辰和刘先生也渐渐明白了袁甲三的意图。
将捻军打的一分为二显然是在袁甲三计划之内，西捻甚至就是被袁甲三刻意的进行了驱赶，其目的恐怕就是合围西捻，将西捻彻底消灭。狠狠的从捻军身上咬下并吐掉这块肉。
两人分析清楚状况，刘先生便对张辰说道：“金麟岂是池中物，这次西进就是你的机会。现在你张猴子的名号在整个西捻中如日中天，我们可一路向西挺进陕西，陕西现在也颇有乱起之势，你可借此机会成为一方势力之首领。”
“穿越河南并非易事。”
“正好磨合队伍。”
一问一答后，张辰却摇了摇头：“载恒的计划是让我们向登州方向驱赶百姓，如果我们去了西北，田千军未必还会严格执行八卦教传下来的命令。”
刘先生见了张辰固执的模样，只能无奈的抱怨道：“他叫你死你就去死是吧？”
“他要让我死自然有他的道理。”张辰认真的说。
刘先生觉得自己果然选错了棋子。
张辰在扎营的时候抽了个空，将不用站岗的捻军都召集起来。宣布了他的决定：“弟兄们，咱们现在虽然躲过了袁甲三的几次伏击，但危机时刻都在。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继续向西，到西北，在朝廷与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另一条，向北绕过袁甲三主力，再向山东折返，与田帅会合。我，张辰，受田帅恩德，自当报效田帅，但此去全无胜算。所以弟兄们自做选择。愿意跟我走的，我不保证大家吃肉喝酒，只带大家在此乱世中挣条命。不愿意跟我走的，今晚趁夜色自行离去，自己的辎重马匹，自己尽管带走，我绝不阻拦。但是过了今晚，我要和还在的弟兄约法三章。”
“一、不劫掠百姓。”
“二、不奸淫妇女。”
“三、不临阵脱逃。”
张辰的话说完，整个营地便乱哄哄的全是讨论之声，可谓反响强烈。直到众人散去，也都热议张辰的说法。
“张猴子一定是疯了，不喝酒吃肉跟着他干什么？”
“我是啥都受得了，可是不玩女人可不行。”
“你早晚死女人身上。”
和捻军谈军纪简直就是笑话。可张辰就是说了，还说的十分的实诚，不满意可以走。刘先生觉得明天一觉醒来，营地里只怕啥都剩不下。甚至说晚上就有人直接割了张辰的脑袋。
可是守在张辰营帐里战战兢兢一晚上，除了几次人马远去的喧哗声，并没有发生预想中的哗变。早上起来，清点人数，竟然留下了八成的人马愿意追随张辰。
倒果为因的分析出现此等形式的原因。刘先生倒是明白了一些道理。一是张辰的勇猛在下层士兵里还是相当大的反响的，在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敢于站出来带领大家走出险境的英雄，正是大家追随的最好对象。二是人都有习惯，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只要不是十分困难，绝不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三是在这种身陷重围的时候，比起吃肉喝酒来，活命显然更有吸引力。
于是张辰率领的西捻军一路策马向北，沿途只攻打朝廷粮仓和恶名在外的地主富绅，士气一时高涨，竟然有摆脱袁甲三围追的迹象。
期间有违反张辰约法三章的，张辰也不谈军法，只是给那人一刀一马，能杀了张辰者便能离去。在几个武功颇高的人都被张辰斩于马下后，犯错军士多半会一骑上马就想打马逃跑，无不被安静骑马立于原地的张辰一枪打落。
张辰横刀立马、百步穿杨的造型逐渐深入西捻军士卒。
然后张辰在刘先生无声的嘲笑中接到了载恒的传讯。
“怎么样，你那小主子怎么说？”刘先生不怀好意的说。
载恒让李福传来的讯息不是密信，估计刘先生已经偷看过，但张辰还是认真的回答道：“他和你的意思一样，让我去西北。”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刘先生打趣道，“怎么现在要打道西北了？”
“现在再向西北已经不可能了。”张辰淡定的陈述了事实。
“乖宝宝不听话咯。”刘先生怪笑了两声，心中十分解气。叫这小子不听话，后悔了吧。
刘先生正得意，斥候却带来了一个让所有捻军心凉的消息。
前方发现大股清军。
现在西捻军的行军路线是刘先生和张辰慎重研究过的路线，分析了袁甲三甚至胜保的所有能够调动的军事力量，才摆脱了被伏击围剿的困境。然而前方出现的清军却让捻军有了四面楚歌的感觉。
在刘先生的命令下，斥候很快弄清楚了前方清军的来历。
大清醇亲王奕譞奉钦命率健锐营、火器营两营七千余京营赴江浙一带剿灭发匪。
由于内乱的原因，太平天国战斗力一落千丈，清廷的中枢显然是不满剿匪立功者都是汉人团练，故而派出八旗兵到前线混个功勋。而这领兵的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当今圣上的七叔醇亲王奕譞。
在扳倒肃顺的时候，两宫太后就有意让奕譞领兵，虽然首战不利，但两宫还是愿意让一个自己人掌握军权的。现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的就是恭亲王奕，两宫扶植奕譞担任武职，虽然有与奕分权的嫌疑。但是奕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一人独大就要受人猜忌，压力自然也大。有了奕譞出任武职，奕所受猜忌自然少了许多，而实际上奕主政军机处的权力却并未减少。在同治元年里，两宫与恭亲王皆大欢喜的事情就是铁定能成的。
搞明白了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刘先生和张辰才算明白，不是自己算计的不到位，而是自己倒霉。一头撞上的敌军完全就是路过的。
尽管是路过的，但是迎头撞上的两军却不得不战。
张辰召集各队伍的头领，分派了作战任务。同时给大家提高了一下认识：“这次不巧遇上了清军，只能迎头穿过去，不然就会被敌人包围，最终困死在这里。撞到意料之外的清军是咱们倒霉。不过好在对方来的是八旗兵。八旗兵腐朽不堪，里面不是大烟鬼就是烂赌鬼，咱们只要打疼他们，他们自然溃退。”
张辰说完等众人跟着附和了几句，就又接着说道：“各位一定要把我说的话传达下去。让每个兄弟都知道，咱们现在是背水一战，八旗兵不堪一击。”
众头领按照张辰要求大声回答“明白了”，便下去布置行动。
而张辰则将指挥全军的任务推给刘先生，对跟在身边的张二娃说道：“你去把这几天跟着我训练的弟兄们都召集起来。咱们演练的内容要派上用场了。”
河南多是平原地形，十分有利于骑兵展开作战，在这中原大地上，曾上演了无数次大军对决。西捻与八旗的这次对决不是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不是最著名的一次，也不是会埋没于历史中的一次。
两军的战斗从斥候的交锋开始，两支军队都是马队，所以很快的就针锋相对的撞在了一起。
开战之前，八旗军上至奕譞，下到普通士兵，都对战斗充满了信心。
“咱八旗以骑射平天下，今儿定叫这些马匪见识见识咱旗下大爷的功夫。”
“跟爷们儿玩骑兵？爷们儿是他祖宗。”
“敌人近了，王爷怎么还不下令冲锋。”
“再不下令马就冲不起来。”
“甭着急，王爷要先放一轮火枪。”
见识过火器之利的奕譞这次奉命出来剿匪，特意带上了火器营。火器营也是八旗京营，是专门使用火器的部队。探查到敌人踪迹的奕譞很快的就布置好了阵地，并让下人伺候着穿上盔甲。火器营的抬枪和鸟铳也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
奕譞的盔甲就是清朝传统的避雷针一样的棉甲。棉甲虽然从外边看是棉布所制，但实际上棉布层加厚的同时还经过反复拍打，密度十分高，同时棉甲里面都钉了铁片。所以棉甲也是十分沉重，很多勋贵平日礼仪场合都是用不带铁片的棉甲，而真正战场上则是在上阵前才穿甲。
八旗阵营刚刚列好，奕譞也穿好了盔甲，捻军也正好出现在奕譞的千里镜里。
等到捻军走到合适的距离，便开始了冲锋。成千上万的骑兵冲锋，可以用壮观来形容。巨大的压力让奕譞忘记了自己身上沉重盔甲。而火器营阵地中因为感受到压力，有的士兵扣动了扳机。
火器营的火器发射巨大的响声和升起的白烟，引发了连锁反应。火器营火器悉数开了火。而奕譞惊奇的发现，因为捻军没有冲到有效射程内，除了有的捻军受惊吓导致战马马失前蹄，火器营的一轮齐射竟然没有射伤一个捻匪。
奕譞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好在他还算反应迅速，急忙下令让骑兵冲锋应急。
两股骑兵很快就撞在一起。但站在后方的奕譞看的清楚。捻军如刀锋分水一般开始切割清军骑兵。
“拦住他们。”奕譞有些惊慌的高声喊叫。
命令传达的很开，但是奕譞又很快发现，八旗各旗副都统等指挥人员竟然在极速的减员。
捻军队伍里有人在专门负责刺杀军官。
清军的军官十分好辨认，毕竟脑袋上顶这个避雷针，离得老远就能看得见。
奕譞逐渐看明白形势。这些刺杀小队十分有章法。小队几人一组，互相默契的配合，一击得中就迅速寻找下一个目标。而这些刺杀小队的核心则是一个带着齐天大圣面具的人带领的小队。
在奕譞发现齐天大圣的时候，那齐天大圣仿佛也发现了他。带着刺杀小队开始权力向奕譞这边是杀来。
“那带面具的是何人？”奕譞目光没有离开那齐天大圣的身影，随口问自己身边新上任的健锐营右翼长。右翼长还没来的及开口说话，奕譞就看到那齐天大圣拿出一把长杆洋枪，对着自己这边开了枪。
尽管奕譞觉得他与那齐天大圣之间隔着火枪远远达不到的距离，但还是觉得那枪能够打到自己，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但奕譞并没有真的被击中。
张辰这一枪距离有些远，导致未能命中自己原来瞄准的目标。只是枪响后，奕譞身边健锐营右翼长的头骨被打飞了。黄的、白的、红的溅了奕譞一脸。
奕譞身为一个八旗贵族，他下令处死的奴才绝对不是个位数。但是如此近距离的感受生命之花的凋零（开放）还是第一次。
尽管理智不停的告诉他要镇定，但他还是想远离右翼长那无头尸体，远离那齐天大圣。
“呕……”奕譞努力的扶着马鞍，对身边的将领说道：“敌人气势太盛，我们应避敌锋芒。呕……”
袁甲三所部对两股溃军多有追击，但捻军是以马队为主，东捻军很快就甩开了袁甲三的追击。而向西进发的捻军虽然也是马队，但却陷入了苦战。
颍州府向西就是河南省，正是袁甲三固有的势力范围，西捻军经历了袁甲三事先安排好的几次伏击。张辰和刘先生也渐渐明白了袁甲三的意图。
将捻军打的一分为二显然是在袁甲三计划之内，西捻甚至就是被袁甲三刻意的进行了驱赶，其目的恐怕就是合围西捻，将西捻彻底消灭。狠狠的从捻军身上咬下并吐掉这块肉。
两人分析清楚状况，刘先生便对张辰说道：“金麟岂是池中物，这次西进就是你的机会。现在你张猴子的名号在整个西捻中如日中天，我们可一路向西挺进陕西，陕西现在也颇有乱起之势，你可借此机会成为一方势力之首领。”
“穿越河南并非易事。”
“正好磨合队伍。”
一问一答后，张辰却摇了摇头：“载恒的计划是让我们向登州方向驱赶百姓，如果我们去了西北，田千军未必还会严格执行八卦教传下来的命令。”
刘先生见了张辰固执的模样，只能无奈的抱怨道：“他叫你死你就去死是吧？”
“他要让我死自然有他的道理。”张辰认真的说。
刘先生觉得自己果然选错了棋子。
张辰在扎营的时候抽了个空，将不用站岗的捻军都召集起来。宣布了他的决定：“弟兄们，咱们现在虽然躲过了袁甲三的几次伏击，但危机时刻都在。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继续向西，到西北，在朝廷与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另一条，向北绕过袁甲三主力，再向山东折返，与田帅会合。我，张辰，受田帅恩德，自当报效田帅，但此去全无胜算。所以弟兄们自做选择。愿意跟我走的，我不保证大家吃肉喝酒，只带大家在此乱世中挣条命。不愿意跟我走的，今晚趁夜色自行离去，自己的辎重马匹，自己尽管带走，我绝不阻拦。但是过了今晚，我要和还在的弟兄约法三章。”
“一、不劫掠百姓。”
“二、不奸淫妇女。”
“三、不临阵脱逃。”
张辰的话说完，整个营地便乱哄哄的全是讨论之声，可谓反响强烈。直到众人散去，也都热议张辰的说法。
“张猴子一定是疯了，不喝酒吃肉跟着他干什么？”
“我是啥都受得了，可是不玩女人可不行。”
“你早晚死女人身上。”
和捻军谈军纪简直就是笑话。可张辰就是说了，还说的十分的实诚，不满意可以走。刘先生觉得明天一觉醒来，营地里只怕啥都剩不下。甚至说晚上就有人直接割了张辰的脑袋。
可是守在张辰营帐里战战兢兢一晚上，除了几次人马远去的喧哗声，并没有发生预想中的哗变。早上起来，清点人数，竟然留下了八成的人马愿意追随张辰。
倒果为因的分析出现此等形式的原因。刘先生倒是明白了一些道理。一是张辰的勇猛在下层士兵里还是相当大的反响的，在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敢于站出来带领大家走出险境的英雄，正是大家追随的最好对象。二是人都有习惯，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只要不是十分困难，绝不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三是在这种身陷重围的时候，比起吃肉喝酒来，活命显然更有吸引力。
于是张辰率领的西捻军一路策马向北，沿途只攻打朝廷粮仓和恶名在外的地主富绅，士气一时高涨，竟然有摆脱袁甲三围追的迹象。
期间有违反张辰约法三章的，张辰也不谈军法，只是给那人一刀一马，能杀了张辰者便能离去。在几个武功颇高的人都被张辰斩于马下后，犯错军士多半会一骑上马就想打马逃跑，无不被安静骑马立于原地的张辰一枪打落。
张辰横刀立马、百步穿杨的造型逐渐深入西捻军士卒。
然后张辰在刘先生无声的嘲笑中接到了载恒的传讯。
“怎么样，你那小主子怎么说？”刘先生不怀好意的说。
载恒让李福传来的讯息不是密信，估计刘先生已经偷看过，但张辰还是认真的回答道：“他和你的意思一样，让我去西北。”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刘先生打趣道，“怎么现在要打道西北了？”
“现在再向西北已经不可能了。”张辰淡定的陈述了事实。
“乖宝宝不听话咯。”刘先生怪笑了两声，心中十分解气。叫这小子不听话，后悔了吧。
刘先生正得意，斥候却带来了一个让所有捻军心凉的消息。
前方发现大股清军。
现在西捻军的行军路线是刘先生和张辰慎重研究过的路线，分析了袁甲三甚至胜保的所有能够调动的军事力量，才摆脱了被伏击围剿的困境。然而前方出现的清军却让捻军有了四面楚歌的感觉。
在刘先生的命令下，斥候很快弄清楚了前方清军的来历。
大清醇亲王奕譞奉钦命率健锐营、火器营两营七千余京营赴江浙一带剿灭发匪。
由于内乱的原因，太平天国战斗力一落千丈，清廷的中枢显然是不满剿匪立功者都是汉人团练，故而派出八旗兵到前线混个功勋。而这领兵的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当今圣上的七叔醇亲王奕譞。
在扳倒肃顺的时候，两宫太后就有意让奕譞领兵，虽然首战不利，但两宫还是愿意让一个自己人掌握军权的。现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的就是恭亲王奕，两宫扶植奕譞担任武职，虽然有与奕分权的嫌疑。但是奕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一人独大就要受人猜忌，压力自然也大。有了奕譞出任武职，奕所受猜忌自然少了许多，而实际上奕主政军机处的权力却并未减少。在同治元年里，两宫与恭亲王皆大欢喜的事情就是铁定能成的。
搞明白了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刘先生和张辰才算明白，不是自己算计的不到位，而是自己倒霉。一头撞上的敌军完全就是路过的。
尽管是路过的，但是迎头撞上的两军却不得不战。
张辰召集各队伍的头领，分派了作战任务。同时给大家提高了一下认识：“这次不巧遇上了清军，只能迎头穿过去，不然就会被敌人包围，最终困死在这里。撞到意料之外的清军是咱们倒霉。不过好在对方来的是八旗兵。八旗兵腐朽不堪，里面不是大烟鬼就是烂赌鬼，咱们只要打疼他们，他们自然溃退。”
张辰说完等众人跟着附和了几句，就又接着说道：“各位一定要把我说的话传达下去。让每个兄弟都知道，咱们现在是背水一战，八旗兵不堪一击。”
众头领按照张辰要求大声回答“明白了”，便下去布置行动。
而张辰则将指挥全军的任务推给刘先生，对跟在身边的张二娃说道：“你去把这几天跟着我训练的弟兄们都召集起来。咱们演练的内容要派上用场了。”
河南多是平原地形，十分有利于骑兵展开作战，在这中原大地上，曾上演了无数次大军对决。西捻与八旗的这次对决不是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不是最著名的一次，也不是会埋没于历史中的一次。
两军的战斗从斥候的交锋开始，两支军队都是马队，所以很快的就针锋相对的撞在了一起。
开战之前，八旗军上至奕譞，下到普通士兵，都对战斗充满了信心。
“咱八旗以骑射平天下，今儿定叫这些马匪见识见识咱旗下大爷的功夫。”
“跟爷们儿玩骑兵？爷们儿是他祖宗。”
“敌人近了，王爷怎么还不下令冲锋。”
“再不下令马就冲不起来。”
“甭着急，王爷要先放一轮火枪。”
见识过火器之利的奕譞这次奉命出来剿匪，特意带上了火器营。火器营也是八旗京营，是专门使用火器的部队。探查到敌人踪迹的奕譞很快的就布置好了阵地，并让下人伺候着穿上盔甲。火器营的抬枪和鸟铳也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
奕譞的盔甲就是清朝传统的避雷针一样的棉甲。棉甲虽然从外边看是棉布所制，但实际上棉布层加厚的同时还经过反复拍打，密度十分高，同时棉甲里面都钉了铁片。所以棉甲也是十分沉重，很多勋贵平日礼仪场合都是用不带铁片的棉甲，而真正战场上则是在上阵前才穿甲。
八旗阵营刚刚列好，奕譞也穿好了盔甲，捻军也正好出现在奕譞的千里镜里。
等到捻军走到合适的距离，便开始了冲锋。成千上万的骑兵冲锋，可以用壮观来形容。巨大的压力让奕譞忘记了自己身上沉重盔甲。而火器营阵地中因为感受到压力，有的士兵扣动了扳机。
火器营的火器发射巨大的响声和升起的白烟，引发了连锁反应。火器营火器悉数开了火。而奕譞惊奇的发现，因为捻军没有冲到有效射程内，除了有的捻军受惊吓导致战马马失前蹄，火器营的一轮齐射竟然没有射伤一个捻匪。
奕譞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好在他还算反应迅速，急忙下令让骑兵冲锋应急。
两股骑兵很快就撞在一起。但站在后方的奕譞看的清楚。捻军如刀锋分水一般开始切割清军骑兵。
“拦住他们。”奕譞有些惊慌的高声喊叫。
命令传达的很开，但是奕譞又很快发现，八旗各旗副都统等指挥人员竟然在极速的减员。
捻军队伍里有人在专门负责刺杀军官。
清军的军官十分好辨认，毕竟脑袋上顶这个避雷针，离得老远就能看得见。
奕譞逐渐看明白形势。这些刺杀小队十分有章法。小队几人一组，互相默契的配合，一击得中就迅速寻找下一个目标。而这些刺杀小队的核心则是一个带着齐天大圣面具的人带领的小队。
在奕譞发现齐天大圣的时候，那齐天大圣仿佛也发现了他。带着刺杀小队开始权力向奕譞这边是杀来。
“那带面具的是何人？”奕譞目光没有离开那齐天大圣的身影，随口问自己身边新上任的健锐营右翼长。右翼长还没来的及开口说话，奕譞就看到那齐天大圣拿出一把长杆洋枪，对着自己这边开了枪。
尽管奕譞觉得他与那齐天大圣之间隔着火枪远远达不到的距离，但还是觉得那枪能够打到自己，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但奕譞并没有真的被击中。
张辰这一枪距离有些远，导致未能命中自己原来瞄准的目标。只是枪响后，奕譞身边健锐营右翼长的头骨被打飞了。黄的、白的、红的溅了奕譞一脸。
奕譞身为一个八旗贵族，他下令处死的奴才绝对不是个位数。但是如此近距离的感受生命之花的凋零（开放）还是第一次。
尽管理智不停的告诉他要镇定，但他还是想远离右翼长那无头尸体，远离那齐天大圣。
“呕……”奕譞努力的扶着马鞍，对身边的将领说道：“敌人气势太盛，我们应避敌锋芒。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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