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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季的反杀第二招(2)

    花神祭的彩头万年金莲本就是仙帝赏的,加之盛季这幅画的确有些新意,其余掌门皆是附和道好。

    “这不可能!”

    傅君茹急了,不顾场合地跑到仙帝面前,气冲冲拿起盛季的画作,仔细一看:

    只见上面是身穿薄荷色长衫的穆淮策,端坐在东南修炼灵渠的碧绿莲蓬上,手捧观音柳枝瓶,头戴青莲玉冠,宛若仙人之姿,好似观音下凡。

    同时画上还题有一副对联,上联“”,下联“”,横批则是“”。

    “不对,她作弊!”

    傅君茹惊羡画作之妙的同时,也像是发现重大线索似的,登即向仙帝高状:“她之前交上来的分明不是这幅画,还请仙帝爷明鉴!”

    “哦?”

    仙帝脸上笑意淡下来,审视着下面一众女弟子,“哪个是盛季?”

    盛季徐徐走上前,行礼:“见过仙帝爷。”

    担心有心人瞧见做文章,穆淮策只淡淡瞟她一眼,而后给傅君岚和流影递个眼神,自己则垂眸继续小酌。只是握着酒杯的手,骨节线条分明。

    那边,仙帝凛声审问:“公主所言,你如何作答?”

    “回仙帝爷的话,公主所言非虚。”盛季不卑不亢道:“我先前所交画作,的确并非这……”

    “好你个盛季,竟妄想在仙帝爷面前耍把戏?!”傅君茹连忙斥责道。

    “君茹,你先听她讲完。”傅君岚适时插话。

    “七哥,你就是被她蒙蔽太深。”傅君茹恨铁不成钢地劝道,而后又催促盛季:“你速速如实招来,是如何偷梁换柱?”

    “我不曾偷梁换柱。”盛季漫不经心地一笑,慢悠悠逗弄着她,“如若非要说偷梁换柱,那也是拜公主所赐。”

    “你你你想好再说话。”傅君茹心虚自己对画具动手脚,“若是敢颠倒是非,敢往我身上泼脏水,仙帝爷定是饶不了你。”

    “我之所以作这幅画作,就是听闻仙帝爷素来开明。”

    盛季脸不红心不跳地拍着马屁,“刚才我作画时,被分配到全场最差的画笔,一时难以上手,就先画了幅草稿练手。等正式作画时,我就想着,肯定是哪个仆从见仙帝爷和公主素来开明仁善,所以做事才如此惫懒。”盛季意有所指地瞧了眼傅君茹,继续道:“心随所至,故而手下妙笔生花。”

    “胡说八道!”

    傅君茹心里明镜似的,那只羊毫笔都快散架了,根本做不得画,偏她又不能说出来,故而挑刺:“既然你作画时心里想着仙帝爷,为何又画作淮策哥哥模样?分明就是你心怀鬼胎,想借机谄媚攀高枝!”

    “哦,这确实怪我见识浅薄,只因我从未见过仙帝爷圣颜呐。”

    盛季轻叹一声,似是无奈得很,偏又说得情真意切:“在我见过的所有人中,品行高洁又风流倜傥的,我的东家便是顶顶好的。我就想着,仙帝爷定也同东家一般心怀天下,有着仙人之姿。”

    “你……”

    傅君茹再无话反驳,总不能当众说她亲爹不心怀天下,没有仙人之姿吧?

    傅君岚也悄悄朝盛季竖起大拇指。

    行呢,将狗狼都撒到这里来了。这明面上是夸他爹,实际上就是想变相吹嘘她男人,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

    “哈哈哈……”

    仙帝更是爽朗大笑,毕竟没有人不爱听别人夸他的,“淮策啊,你这丫鬟在哪找的,可真是个妙人啊。”

    “让您见笑了。”

    穆淮策起身行礼,嘴上谦虚着,但眉眼间浅浅淡淡的笑意,却是经久不散。

    自打双耳受伤后,他才人前多是被嘲笑,这么光明正大地被人夸赞,还是头一次。仿佛一下子回到八百年前,少年天才名气鼎盛之际。

    不过那时夸赞之人皆是因为他的修为,以及未来穆云派掌门人的身份。而现如今,小姑娘看中的则是他这个人,无关乎身份地位,没有功利之心。

    非说她要图点什么,大抵是他这张脸吧……

    寒若月一直在暗暗观察着穆淮策的神情,捕捉到他细微间的喜悦,捏在手中的酒杯无声变形。

    这盛季果然是个大隐患,先前险些就被她骗了。想来之前穆郎对她日渐疏远,也肯定是盛季背地里说过她什么。

    没关系,来日方长。

    “即是一场误会,那这彩头就还是应归属盛季所有。”

    仙帝虽是听出傅君茹有意作手脚,但今日各大门派都在,他也不可能打了自家人的脸面,只轻描淡写地归咎为误会,但也暗中敲打道:“君茹啊,你是这次晚宴的支持人,便由你亲自将彩头授予盛季吧。”

    傅君茹还是不甘愿:“可她明明就是作弊……”

    “胡闹!”

    仙帝拉下脸,“身为太宸宫帝姬,做人应当大气,愿赌服输,方可为天下女子表率。”

    “我……”傅君茹委屈极了,又不敢跟仙帝对着干,只得求助地看向养母芸鸾妃,“母妃,您得帮君茹做主啊。”

    “咱们君茹可是喜欢那朵万年金莲?”芸鸾妃温柔一笑,仙帝那她自是不敢触霉头,就转头问穆淮策:“淮策啊,你君茹妹妹年纪还小,不若就让与她吧,回头你带着盛季来师叔宫里,喜欢什么随便拿,如何?”

    穆淮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看向盛季。

    他知晓小姑娘就是为这朵万年金莲才答应赴宴的,也知晓小姑娘是想为他补身子才主动去受委屈的。如今好不容易获胜,他怎可扫了她兴致,在叫她受委屈呢?

    她若想要,他必定会全力支持。

    盛季也看向他,陷入他眼里的深情,也捕捉到他眼里的鼓励与关切,欣然一笑。

    她就知道,他不会强迫她的。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隔空传情,谁都没说话,于是芸鸾妃被尴尬晾在那里。

    众人作壁上观看好戏,更有好事者直接挑唆:“淮策贤侄这是怎么了,双耳受伤,竟连修仙人的气概丟尽了。这么点小事,居然还要看一个凡人丫鬟的脸色?”

    玲珑少掌门新上任需放三把火,正好借此机会立威:“淮策,不可意气用事,赶紧听从师叔吩咐,将金莲让与君茹。”

    其师父玄灵子亦是斥责:“穆云派的门规你都学到哪里去了?竟如此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