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迷津指路
雨夜里的探险小分队甚是狼狈，狐皮黄和程子珏完全没有头绪，只知道跟着陈小波一路飞奔。众人窜入后山密林之中，陈小波心中也是没谱，但是冥冥之中有个指引让他不断向前。
他凭借着单纯的感觉，朝前狂奔。这时候，他们早就偏离了正道，在未知中行进。跑了不知道多久，陈小波只能借着月色艰难摸索，狐皮黄和程子珏毫无保留地相信着他的判断。
陈小波用工兵铲劈开了一棵大树碍人的枝桠，他们竟然回到了疯老妪的院子边上。
院子里被疯老妪种满的红花石蒜已经悉数绽放，这些红花在风中摆动，像是在指引前往冥府的道路。
彼岸花，生长在三途河边。传说中，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鲜红如血，倾满大地，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令死者都深深陶醉的死者之花。红艳却惨烈，一整片似血般盛放。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其红似火，被喻为“火照之路”，人就在这花的指引下通向幽冥之狱。彼岸花也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当灵魂踏上黄泉，渡过忘川，便会忘却生前的种种，而曾经的一切留在了彼岸，开成妖艳的花。
看到这一切，陈小波愈发感到后背发凉。他张眼去看其余两人的反应，也都面带僵硬，略显惊恐。
陈小波轻轻咳了咳，算是把俩人的魂儿给召回了肉体。俩人顿时才觉着自己看着看着，都看入了迷。陈小波轻声道：“上前看看去。”
探险小分队蹑手蹑脚地跑到了之前蹲守过的窗户边上，屋里很亮堂，桌上还有没喝完的不知是什么做成的汤，汤冒着滚滚的热气，但是却毫无人的踪影。
狐皮黄以为老妪不在，正直起腰。他突然面色尴尬，指了指陈小波背后。陈小波不解，缓缓转过身，才发现老妪早已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陈小波正想开口说话，只见疯人老妪此时似乎是保持清醒的状态，她杵了杵自己的拐杖，提前开口，拖着嘶哑的声音道：“你们跟我进来。”
说完，她起身就往屋里走，三人也不敢怠慢，亦步亦趋地进去了。狐皮黄倒是胆大，自顾自地就坐在了椅子上。程子珏倒是颇为好奇地在打量这个屋里的布置。
陈小波主动开口问：“阿婆，这里阴冷潮湿，常年又与世隔绝，为什么不下山去住呀。”
“我要在这里等我的尕娃子，我哪里也不去！”疯老妪突然情绪激动吼道。这一嗓子，倒是把狐皮黄吓得哆嗦了一下，蹭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陈小波见状没有进一步地刺激她。眼见着老妪也没有做出什么让人无法意料的行为，狐皮黄又缓缓地坐了下来。
此时，这破烂屋子里的四人诡异地都沉默了下来。还是疯老妪打破寂静，她指了指陈小波，说：“这个娃子，你过来。”
陈小波不敢怠慢，赶紧前去。老妪轻抚着他的背，说出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我的尕娃子要是还在，也会是你这般大了吧。血莲花开，纷争将至，之后的日子要不太平咯。”
探险小分队三人大惊失色，这疯老妪是如何得知陈小波背后的血莲秘密的呢？莫不是她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
陈小波愈发觉得这老妪神秘异常，他只能试探着询问道：“阿婆，你知道白麝仙的故事吗？”
老妪突然严肃起来，正色道：“白麝仙是连接生灵和亡魂的仙人，在死生之间游走。执念深重之人离去，往往与现世割舍不断，白麝仙便会引导有缘之人来斩破羁绊，让魂归自然。”
狐皮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程子珏难得轻声细语地问：“阿婆，我们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何处是吾乡？吾心安处是吾乡。去处便是来处，来处便是归处。”老妪抛出这么一句云里雾里的话，搞得探险小分队三人都不知所措。
老妪说完这话，就起身去拿花锄和竹篓。不再搭理陈小波他们，径直走向小院，在月光下开始处理自己的红花石蒜。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冷不丁来个这个，说了等于没说。”狐皮黄没好气道。程子珏竟然没有生气，陷入了深思。这明显是个有信息的谜题。
陈小波尝试分析道：“阿婆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所谓来处、去处和归处都是指一个地方吗？”
程子珏恍然大悟道：“兄弟们，这个阿婆这么多年都守在这里，与其说她是在吓唬路过的人，不如把她看作是守护某种东西的存在。让误入而来或没有能力或无缘之人远离是非之地。”
“进洞穴之前，她不是在吓唬我们，而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心志不坚，也就退走了，必然不会再有后续的故事！”
陈小波若有所思：“如你所说，细想确实有些道理。那么她的意思是，让我们回到那个洞穴里么？”
程子珏重重地点头，陈小波又转过头征求狐皮黄的意见。狐皮黄耸耸肩：“我没什么思路。你们决定就好，我都跟着走，反正看起来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陈小波考虑到后方不知道张氏兄弟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现在也没有更多时间去部署，索性就按着直觉去干吧！
三人达成一致，那说走就走。他们抄起自己的装备，就往门外冲，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被疯老妪叫住了。
“几个小崽子，我知道你们要去干嘛了。走这趟注定有惊有险，拿着这些，愿在迷茫时能给你们指引。”老妪用花锄割了一些红花石蒜，递给他们。
见疯老妪如此郑重，三人心中莫名地都浮现起感动、亲切与尊敬。三人皆肃穆而立，陈小波作为代表，双手接过那一束红花石蒜。然后齐刷刷地朝着老妪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疯老妪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里全是清明，并且饱含着对后辈的关爱。她轻轻呢喃道：“魂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再往无言，叹兮，悲兮。”
不知为何，自从再次见到疯老妪之后，陈小波本来忐忑不安的心竟然开始平静许多，又回到了那个淡定的状态，甚至冥冥中多了一丝丝的自信与笃定。
他们三人顺利回到了爬出来的那个洞口。还是陈小波心思缜密，上次离开的时候不仅做了标记，而且用枯枝树叶把洞口草草地掩盖了一下。
这次返回，他们看到果然洞口还是原封不动的样子，就知道这里还没有被人发现。
他凭借着单纯的感觉，朝前狂奔。这时候，他们早就偏离了正道，在未知中行进。跑了不知道多久，陈小波只能借着月色艰难摸索，狐皮黄和程子珏毫无保留地相信着他的判断。
陈小波用工兵铲劈开了一棵大树碍人的枝桠，他们竟然回到了疯老妪的院子边上。
院子里被疯老妪种满的红花石蒜已经悉数绽放，这些红花在风中摆动，像是在指引前往冥府的道路。
彼岸花，生长在三途河边。传说中，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鲜红如血，倾满大地，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令死者都深深陶醉的死者之花。红艳却惨烈，一整片似血般盛放。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其红似火，被喻为“火照之路”，人就在这花的指引下通向幽冥之狱。彼岸花也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当灵魂踏上黄泉，渡过忘川，便会忘却生前的种种，而曾经的一切留在了彼岸，开成妖艳的花。
看到这一切，陈小波愈发感到后背发凉。他张眼去看其余两人的反应，也都面带僵硬，略显惊恐。
陈小波轻轻咳了咳，算是把俩人的魂儿给召回了肉体。俩人顿时才觉着自己看着看着，都看入了迷。陈小波轻声道：“上前看看去。”
探险小分队蹑手蹑脚地跑到了之前蹲守过的窗户边上，屋里很亮堂，桌上还有没喝完的不知是什么做成的汤，汤冒着滚滚的热气，但是却毫无人的踪影。
狐皮黄以为老妪不在，正直起腰。他突然面色尴尬，指了指陈小波背后。陈小波不解，缓缓转过身，才发现老妪早已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陈小波正想开口说话，只见疯人老妪此时似乎是保持清醒的状态，她杵了杵自己的拐杖，提前开口，拖着嘶哑的声音道：“你们跟我进来。”
说完，她起身就往屋里走，三人也不敢怠慢，亦步亦趋地进去了。狐皮黄倒是胆大，自顾自地就坐在了椅子上。程子珏倒是颇为好奇地在打量这个屋里的布置。
陈小波主动开口问：“阿婆，这里阴冷潮湿，常年又与世隔绝，为什么不下山去住呀。”
“我要在这里等我的尕娃子，我哪里也不去！”疯老妪突然情绪激动吼道。这一嗓子，倒是把狐皮黄吓得哆嗦了一下，蹭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陈小波见状没有进一步地刺激她。眼见着老妪也没有做出什么让人无法意料的行为，狐皮黄又缓缓地坐了下来。
此时，这破烂屋子里的四人诡异地都沉默了下来。还是疯老妪打破寂静，她指了指陈小波，说：“这个娃子，你过来。”
陈小波不敢怠慢，赶紧前去。老妪轻抚着他的背，说出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我的尕娃子要是还在，也会是你这般大了吧。血莲花开，纷争将至，之后的日子要不太平咯。”
探险小分队三人大惊失色，这疯老妪是如何得知陈小波背后的血莲秘密的呢？莫不是她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
陈小波愈发觉得这老妪神秘异常，他只能试探着询问道：“阿婆，你知道白麝仙的故事吗？”
老妪突然严肃起来，正色道：“白麝仙是连接生灵和亡魂的仙人，在死生之间游走。执念深重之人离去，往往与现世割舍不断，白麝仙便会引导有缘之人来斩破羁绊，让魂归自然。”
狐皮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程子珏难得轻声细语地问：“阿婆，我们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何处是吾乡？吾心安处是吾乡。去处便是来处，来处便是归处。”老妪抛出这么一句云里雾里的话，搞得探险小分队三人都不知所措。
老妪说完这话，就起身去拿花锄和竹篓。不再搭理陈小波他们，径直走向小院，在月光下开始处理自己的红花石蒜。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冷不丁来个这个，说了等于没说。”狐皮黄没好气道。程子珏竟然没有生气，陷入了深思。这明显是个有信息的谜题。
陈小波尝试分析道：“阿婆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所谓来处、去处和归处都是指一个地方吗？”
程子珏恍然大悟道：“兄弟们，这个阿婆这么多年都守在这里，与其说她是在吓唬路过的人，不如把她看作是守护某种东西的存在。让误入而来或没有能力或无缘之人远离是非之地。”
“进洞穴之前，她不是在吓唬我们，而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心志不坚，也就退走了，必然不会再有后续的故事！”
陈小波若有所思：“如你所说，细想确实有些道理。那么她的意思是，让我们回到那个洞穴里么？”
程子珏重重地点头，陈小波又转过头征求狐皮黄的意见。狐皮黄耸耸肩：“我没什么思路。你们决定就好，我都跟着走，反正看起来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陈小波考虑到后方不知道张氏兄弟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现在也没有更多时间去部署，索性就按着直觉去干吧！
三人达成一致，那说走就走。他们抄起自己的装备，就往门外冲，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被疯老妪叫住了。
“几个小崽子，我知道你们要去干嘛了。走这趟注定有惊有险，拿着这些，愿在迷茫时能给你们指引。”老妪用花锄割了一些红花石蒜，递给他们。
见疯老妪如此郑重，三人心中莫名地都浮现起感动、亲切与尊敬。三人皆肃穆而立，陈小波作为代表，双手接过那一束红花石蒜。然后齐刷刷地朝着老妪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疯老妪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里全是清明，并且饱含着对后辈的关爱。她轻轻呢喃道：“魂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再往无言，叹兮，悲兮。”
不知为何，自从再次见到疯老妪之后，陈小波本来忐忑不安的心竟然开始平静许多，又回到了那个淡定的状态，甚至冥冥中多了一丝丝的自信与笃定。
他们三人顺利回到了爬出来的那个洞口。还是陈小波心思缜密，上次离开的时候不仅做了标记，而且用枯枝树叶把洞口草草地掩盖了一下。
这次返回，他们看到果然洞口还是原封不动的样子，就知道这里还没有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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