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月上阁
瞧见盛星河的身影，盛先邑朝他走过去，经过黎琮川时丢给他一个冷厉的眼神。
“爹。”盛星河低声道，“我们是不是该抽空去见见小妹。”
“嗯。”盛先邑点头，看向他，“我去找陛下请旨，过几天你陪你娘进一趟宫。”
“是。”
两人交谈间，黎琮川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这老狐狸。”盛先邑冷笑。
……
御书房。
谢砚之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
太监小心翼翼地端上茶水和糕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谢砚之搁下手中奏疏，喝口茶润喉，缓缓吐出一句话：“再半月就是月中了。”
他的话题转换太快，站在旁边伺候的太监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谢砚之抬手揉了揉额角，又重复了一遍：“马上就到祭祀大典的日子了，你吩咐下去，把长明山的祭坛修缮妥善。”
太监忙应声：“奴婢记下了。”
“祭祀大典的事，就交给黎琮川打理了。”谢砚之又叮嘱道。
“是，陛下。”太监应下来。
“另外……”他略略思索一番，补充道，“让人准备几样祭祀用的东西送去汀兰宫，务必挑好的送过去。”
太监立刻道：“奴婢遵命。”
陛下这是要带贵妃去祭拜先祖？
太监心领神会，立刻退下安排去了。
“陛下！”方录惟匆匆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谢砚之皱了皱眉，“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陛下！”方录惟跪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急促道，“陛下，大事不妙了！”
“说清楚！”
“昨夜……”方录惟将事情禀报了一番，末了道，“奴才已经让内侍盯着了，绝对错不了，只怕这次又要闹出乱子了！”
谢砚之沉默许久，忽然笑了：“朕倒是小看她了，竟敢在朕跟前耍心眼。”
“陛下……”方录惟忧心忡忡，“那现在怎么办？是按照计划行事还是——”
“朕自有打算。”谢砚之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随即闭目沉吟起来。
方录惟躬身离开，刚到殿门处却撞到了一堵坚硬如铁的墙壁。
“哎哟。”方录惟被吓得惊呼出声，捂住胸口往后仰了仰。
“宣王爷何事如此匆忙？”
抬头见是谢珏，方录惟松了口气，恭敬道。
“皇兄可在？”谢珏问，“本王有急事求见。”
“您请。”方录惟侧身让开路。
待谢珏迈步走进去，他才转身往外走。
谢珏径直推开门，踏进御书房，朝着龙案后坐在龙椅上的人拱了拱手：“参见皇兄。”
谢砚之微微颔首，视线落在他脸上：“有眉目了？”
“嗯。”谢珏道，“确实与我们猜测得差不多，齐钊应当已经回到了临国，不过目前还未露面。”
“既是如此，便等等。”谢砚之淡淡说道，“我们总有法子把他引出来。”
“皇兄是打算……”谢珏眸光微闪。
谢砚之笑了笑，并未解释，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他。
“临国皇帝应该对这个很感兴趣。”他道。
谢珏接过那封信，拆开细细浏览片刻，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果真是他亲笔。”
“嗯。”谢砚之漫不经心道，“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我相信他不会轻易舍弃。”
顿了顿，谢珏道：“若是这次能拿捏住他，或许会省些功夫，两国也不必闹到开战的地步。”
“嗯。”谢砚之道，“但愿如此吧。”
“臣弟告退。”谢珏起身告辞，临走前忍不住提醒道，“皇兄切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
谢砚之斜睨了他一眼：“知道了，啰嗦。”
***
五日后，临国。
秋风瑟瑟，万里无云。
一辆华丽奢侈的马车停在城南的一座院子外面，车帘撩开，谢珏率先跳下车。
他一手执扇，一手负于身后，闲庭信步般踱进院内，脚步轻盈，举止从容。
院内栽种着高大的梧桐树，枝叶茂密繁盛。
谢珏踩着满院落下的残叶，拾阶而上，走进客厅，迎面扑来一阵香风。
一袭红衣的女子正坐在桌边饮酒，看见他，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笑意温柔：“师兄，好久不见。”
“师妹也是。”
屋里的人听到他的动静，迎了出来，热络地招呼道：“王爷远道而来辛苦，快里面请。”
谢珏含笑拱手，目光掠过屋里几位锦衣玉冠、器宇轩昂的男子，嘴角笑意愈发深邃。
“不敢当。”他道，“诸位客气。”
众人纷纷寒暄，其乐融融。
“王爷这次来，除了探望舍妹，可是还有别的事？”坐在主位上的青年开口询问。
“确实有一件事，需要劳烦几位。”谢珏道。
红衣女子转过身，朝着谢珏嫣然一笑：“师兄，你这一来就开口让我哥帮忙，也太不客气了。”
“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青年笑呵呵地道，“吟儿，你且去歇息吧，我同王爷说说话。”
红衣女子瞥了他一眼，起身袅袅婷婷地离去。
“宣王见谅，舍妹性子直。”青年歉意一笑，又对谢珏道，“王爷若是有事，尽管开口，我等一定竭力相助。”
谢珏点点头：“那我就直说了，月上阁的人脉遍布临国，我想请各位帮忙寻一人。”
上官楚知道谢珏的身份，他不惜亲自入临国来请寻求帮助，找的人可见非同一般。
“宣王可否告知所寻之人身份姓名？”他沉吟片刻，道，“我们可以试着找一找。”
“临国二皇子，齐钊。”
上官楚眉梢一颤。
这时，坐在他下首的男子突然低咳一声：“上官兄……”
上官楚明白他的意思，冲谢珏道：“这些天二皇子的事月上阁也略有耳闻，不过此事牵连甚广，月上阁绝不会做出有损临国之事，望宣王见谅。”
“我知晓这是为难上官兄了。”谢珏摇着折扇，语气平静，“但是事关南国的利益，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也请上官兄见谅。”
“这样……”
“如若上官兄担心，可派人暗中查探，至于具体如何，全凭上官兄决断。”谢珏淡然道，“如若上官兄不愿插手，在下也绝不勉强。”
上官楚犹豫了。
这种情形之下，若他拒绝，显然是不合适的。
可倘若答应……
齐钊这件事，确实牵涉颇广。
上官楚犹豫良久，才艰难道：“王爷稍待片刻，我需斟酌一番。”
谢珏笑着点点头，道：“上官兄请便。”
上官楚站起身，想了想开口：“宣王既然来了，不妨去看看舍妹。”
“爹。”盛星河低声道，“我们是不是该抽空去见见小妹。”
“嗯。”盛先邑点头，看向他，“我去找陛下请旨，过几天你陪你娘进一趟宫。”
“是。”
两人交谈间，黎琮川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这老狐狸。”盛先邑冷笑。
……
御书房。
谢砚之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
太监小心翼翼地端上茶水和糕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谢砚之搁下手中奏疏，喝口茶润喉，缓缓吐出一句话：“再半月就是月中了。”
他的话题转换太快，站在旁边伺候的太监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谢砚之抬手揉了揉额角，又重复了一遍：“马上就到祭祀大典的日子了，你吩咐下去，把长明山的祭坛修缮妥善。”
太监忙应声：“奴婢记下了。”
“祭祀大典的事，就交给黎琮川打理了。”谢砚之又叮嘱道。
“是，陛下。”太监应下来。
“另外……”他略略思索一番，补充道，“让人准备几样祭祀用的东西送去汀兰宫，务必挑好的送过去。”
太监立刻道：“奴婢遵命。”
陛下这是要带贵妃去祭拜先祖？
太监心领神会，立刻退下安排去了。
“陛下！”方录惟匆匆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谢砚之皱了皱眉，“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陛下！”方录惟跪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急促道，“陛下，大事不妙了！”
“说清楚！”
“昨夜……”方录惟将事情禀报了一番，末了道，“奴才已经让内侍盯着了，绝对错不了，只怕这次又要闹出乱子了！”
谢砚之沉默许久，忽然笑了：“朕倒是小看她了，竟敢在朕跟前耍心眼。”
“陛下……”方录惟忧心忡忡，“那现在怎么办？是按照计划行事还是——”
“朕自有打算。”谢砚之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随即闭目沉吟起来。
方录惟躬身离开，刚到殿门处却撞到了一堵坚硬如铁的墙壁。
“哎哟。”方录惟被吓得惊呼出声，捂住胸口往后仰了仰。
“宣王爷何事如此匆忙？”
抬头见是谢珏，方录惟松了口气，恭敬道。
“皇兄可在？”谢珏问，“本王有急事求见。”
“您请。”方录惟侧身让开路。
待谢珏迈步走进去，他才转身往外走。
谢珏径直推开门，踏进御书房，朝着龙案后坐在龙椅上的人拱了拱手：“参见皇兄。”
谢砚之微微颔首，视线落在他脸上：“有眉目了？”
“嗯。”谢珏道，“确实与我们猜测得差不多，齐钊应当已经回到了临国，不过目前还未露面。”
“既是如此，便等等。”谢砚之淡淡说道，“我们总有法子把他引出来。”
“皇兄是打算……”谢珏眸光微闪。
谢砚之笑了笑，并未解释，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他。
“临国皇帝应该对这个很感兴趣。”他道。
谢珏接过那封信，拆开细细浏览片刻，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果真是他亲笔。”
“嗯。”谢砚之漫不经心道，“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我相信他不会轻易舍弃。”
顿了顿，谢珏道：“若是这次能拿捏住他，或许会省些功夫，两国也不必闹到开战的地步。”
“嗯。”谢砚之道，“但愿如此吧。”
“臣弟告退。”谢珏起身告辞，临走前忍不住提醒道，“皇兄切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
谢砚之斜睨了他一眼：“知道了，啰嗦。”
***
五日后，临国。
秋风瑟瑟，万里无云。
一辆华丽奢侈的马车停在城南的一座院子外面，车帘撩开，谢珏率先跳下车。
他一手执扇，一手负于身后，闲庭信步般踱进院内，脚步轻盈，举止从容。
院内栽种着高大的梧桐树，枝叶茂密繁盛。
谢珏踩着满院落下的残叶，拾阶而上，走进客厅，迎面扑来一阵香风。
一袭红衣的女子正坐在桌边饮酒，看见他，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笑意温柔：“师兄，好久不见。”
“师妹也是。”
屋里的人听到他的动静，迎了出来，热络地招呼道：“王爷远道而来辛苦，快里面请。”
谢珏含笑拱手，目光掠过屋里几位锦衣玉冠、器宇轩昂的男子，嘴角笑意愈发深邃。
“不敢当。”他道，“诸位客气。”
众人纷纷寒暄，其乐融融。
“王爷这次来，除了探望舍妹，可是还有别的事？”坐在主位上的青年开口询问。
“确实有一件事，需要劳烦几位。”谢珏道。
红衣女子转过身，朝着谢珏嫣然一笑：“师兄，你这一来就开口让我哥帮忙，也太不客气了。”
“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青年笑呵呵地道，“吟儿，你且去歇息吧，我同王爷说说话。”
红衣女子瞥了他一眼，起身袅袅婷婷地离去。
“宣王见谅，舍妹性子直。”青年歉意一笑，又对谢珏道，“王爷若是有事，尽管开口，我等一定竭力相助。”
谢珏点点头：“那我就直说了，月上阁的人脉遍布临国，我想请各位帮忙寻一人。”
上官楚知道谢珏的身份，他不惜亲自入临国来请寻求帮助，找的人可见非同一般。
“宣王可否告知所寻之人身份姓名？”他沉吟片刻，道，“我们可以试着找一找。”
“临国二皇子，齐钊。”
上官楚眉梢一颤。
这时，坐在他下首的男子突然低咳一声：“上官兄……”
上官楚明白他的意思，冲谢珏道：“这些天二皇子的事月上阁也略有耳闻，不过此事牵连甚广，月上阁绝不会做出有损临国之事，望宣王见谅。”
“我知晓这是为难上官兄了。”谢珏摇着折扇，语气平静，“但是事关南国的利益，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也请上官兄见谅。”
“这样……”
“如若上官兄担心，可派人暗中查探，至于具体如何，全凭上官兄决断。”谢珏淡然道，“如若上官兄不愿插手，在下也绝不勉强。”
上官楚犹豫了。
这种情形之下，若他拒绝，显然是不合适的。
可倘若答应……
齐钊这件事，确实牵涉颇广。
上官楚犹豫良久，才艰难道：“王爷稍待片刻，我需斟酌一番。”
谢珏笑着点点头，道：“上官兄请便。”
上官楚站起身，想了想开口：“宣王既然来了，不妨去看看舍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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