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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气息不同

    嬴臻任凭心中的万千愤怒肆意发泄,他似乎想要把心中的一切疑问和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过了许久嬴臻才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地靠在了城墙之上,望着远方。

    他的目光好像穿过了这无尽的黑暗抵达了虎牢关,他还想知道虎牢关到底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他很想知道虎牢关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赵将军并没有派兵前来?

    他还想要穿过这无尽的山川,抵达永安城去问一问那太子太傅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以及太子的心中是否真正的有天下。

    如果太子心中真的有天下事情,为何又会发展到今天这么一个地步?

    那如果太子的心中没有天下,那他又何必要接受这个位置,不把这个位置让给真正有才华真正想要拥有他的人呢?

    天下百姓总是在抱怨,一个王朝发展着发展着,并一定会走向衰败。

    在走向衰败的过程中,老百姓的生活便会变得一日不如一日,可是这些百姓有没有想过那个君王是谁让他坐上去的那个君王,拥有的权利是谁让他拥有的?如果所有的百姓能够对不好的事情集体说不,所有人一起,哪怕是拿着锄头和镰刀也要去反抗,那么随着时间的不断延伸,皇权是否还能像今天一样说一不二呢?

    真正要去争取权利的时候,这群百姓却突然间又跪在了地上,像一个奴才一样的,观察其他人的行动,然后稍稍有做的不合乎与所谓的正规的法度的,便会慌忙的上前禀告,然后换取那么一丁点的利益,作为自己作威作福的权力。

    也难怪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是最无知的,那就是最底层的,贱民这群人是最不值得同情,是最不值得用正眼去瞧他们的,因为他们的一切遭遇都是因为他们自己的愚蠢,因为他们自己的胆怯。

    嬴臻笑着摇了摇头,嘴中轻声念叨着:“范大国贼说的对,百姓这般愚蠢,为何不能起兵而复攻之?毁其房屋可忍,杀妻子女可忍,夺取权利可忍,为其毒药也可忍,这样的百姓有什么值得怕的,哪怕他拥有百万军队,也一样一攻可破!这范大国贼说的不就是眼下的情况吗?”

    嬴臻说着说着不自主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那般的悲凉,他想到了那一张张充满着艰辛的面孔,他想到了曾经在奔波的途中,看到过的那一张张瘦骨嶙峋且双眼中充满着绝望的人的面容,他又想起了曾经见过的那些官吏的肥头大耳,且眼神之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贪婪的面目,现在回想起来量相对比起来,那些他曾经无比可怜的人,所遭受到的一切,其实不真的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吗?

    或许有朝一日他们真正知道为自己的权利去争取些什么的时候,他们才可以真真正正的摆脱这种循环往复的规律,真真正正的打破这种死循环。

    不过恐怕等到那一天都已经是天荒地老,身死国灭,种族被他人所同化了吧。

    这个民族真的还有救吗?这样的郁闷,这样的无知,这样的不堪入目,这样的充满着奴隶的性质,这样的中原王朝,还真的值得自己舍弃一切的去保护吗?

    现在想想,他又觉得自己的大伯做的相当不对,用这么多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的性命去保护那一些愿意为了愚昧的同志者,而舍生忘死的百姓真的值得吗用这群真真正正能够为国做事的英雄的血,去保护那一群奴隶和杂种,真的值得吗?

    自己的大伯在巅峰时期,分明手中有十几万宋家军,为何不在那个时候一鼓作气消灭中原王朝,即便那武平帝雄才大略,可是从他开始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理朝政的时候,便已经证明了一个王朝的腐败开始了!当他决定允许军队参与内屠杀百姓的那一刻起,这个王朝便已然又走向了一个通往失败和死亡的循环中了!那么为什么不在刚刚通往这个循环往复中便把这个已经快要走向死亡的王朝再推倒再重建呢?

    人们永远只是关注当下,能够看到的可怕或者能够见到的利益,可是稍微放的长远一点的更加可怕的危害,他们却往往视而不见,这便是人性的弱点,这便是最值得嘲讽的一点。

    即便当时人们不断的死去,不断的有人生不如死,痛苦的活着,但只要挺过这一百年,只要建立了一个能够真真正正的走向希望,走向天下一家的新的国度的时候,将再也不会有平常日子中那被压迫致死,再也不会有那被逼无奈杀人而后自杀死去的人,更不会再有上下贪赃枉法,引得百姓反抗,最后被军队处死的事情,只不过是苦了自己一代人,却可以让子孙后代世世代代受福,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去做?

    中原人都说自己特别爱自己的孩子,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可是他们真正要让他们去付出的时候,他们却要仿佛是置若罔闻,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他们把自己的命,还是看得无比的金贵,他们已经没有了血性,已然没有了那份斗志,已然变成了一个个行尸走肉。

    “大伯,老师,你们每天和我讲上为天子下为民,可是谁能够做到真真正正的为民呢?说什么为天子那都是狗屁,不过只是天子为了巩固自己的中央集权所编的一个谎言而已,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言语中讲一些事实,讲一些真正的治国的法门,真真正正的可以为天下谋福的东西呢?”嬴臻看着天空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询问远在万里之外的开平王和远在万里之外的蒋易。

    嬴臻就这样遥望着无尽的夜空神色之中满是愤慨,而在这愤慨之中又有一丝的茫然。

    说实话,他虽然无尽的愤怒,但他并不知道如何去解决眼前的情况,他也不知道如何能够做到“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的丰功伟业,他只有一颗想要改变这一切现状的心。

    他现在很想问问这上天他的命到底是如何的,他的命到底有没有其中这么一段能够为着天下百姓去创造一些什么的?现在的百姓愚蠢不要紧,他可以去教化他们,他可以去引领他们,带领他们一起推翻王朝,建立一个新的真真正正的理想的时代!

    他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做到,他想知道他到底要如何才能做到,他想知道是否以后会出现一个,和他志同道合的人,出现一个愿意也感于打破一切常规的人呢?

    中原王朝为何自从大夏灭亡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一丝的进步了,或许就是在于大夏王朝灭亡之后,后世的朝代各个都编纂了详细的条条框框这些条条框框不仅限制了后人的思维,更限制了后人的所有行动,让后人直注重于浮华的外表,而忘却了修饰自己重要的那颗本心。

    这才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这才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重蹈覆辙,这才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的故伎重施,却屡屡能够得到成效的事情。

    江湖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的看着状若癫狂的嬴臻,他虽然不知道嬴臻在想些什么,但他能够感觉到嬴臻的思绪在千变万化,一直到最后恢复了平静,并且好像神色之中还多了一丝从前没有过的坚毅。

    很显然他在想的东西已经讲完了,并且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后生倒是一个不错的后生。”

    江湖在心中默默的点头,随后冲着身后轻轻挥了挥手说道:“不是说有人要面见公子吗?现在可以让他们上来了。”

    片刻之后,三个人影便已然出现在了江湖的面前,其中一个人腰间配着一柄长刀,头上戴着一个斗笠看不清面容,穿着的是一身粗布麻衣略显有些寒酸。

    另外两位则是穿着相对要显得好上不少,至少用眼睛一看,知道那是丝绸用品,深蓝色的衬托下显得两人格外的有精神。

    江湖的目光并没有被这两个人的装扮吸引,也没有被头戴斗笠的年轻人的怪异所吸引,而是被年轻人腰上的那把刀所吸引住了。

    “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告诉我这把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江湖微微眯起了双眼,看向了韩镇。

    韩镇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愣,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听到这句问话了,他知道自己的师傅在江湖中有一些地位,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几乎每一个高手一眼都能认出来他这把刀,自己的师父当年到底是一个什么人物?

    “在下是铁面温玉的弟子,韩镇韩政天,这把刀是家师在临终前给我的。”韩镇拱手行礼说道。

    “你放屁!”江湖突然一声怒吼身影,几乎是一瞬间,便来到了韩镇的面前,左手如同利箭一般迅速地抓住了韩镇的脖颈,然后单手将他提在了半空中睚眦欲裂。

    韩镇根本就没有想到,之前还好好的,江湖会在这一瞬间出手,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人单手举在了半空中。

    “朋友!”刘璟在一旁刚要准备出声阻止,却看到了江湖那双几乎是要吃人的双眼便硬生,生的是把话给憋了回去。

    “这把刀上分明还有他的气息,他根本就没有死!而你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弟子,温玉要收弟子,难道会不教后人他的气息密法?!”江湖恶狠狠地盯着韩镇,他那双眼睛仿佛是要把韩镇给吃掉。

    韩镇听到这话不禁感到有些许疑惑,正准备开口继续解释,却感觉脖子一松,随后他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下一刻一抹白光便亮了起来,一柄利剑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知道他有个弟子,我曾经见过他的弟子,我敢肯定的是他身上的气息绝对不是你身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