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下妖狐
笼罩竹山的紫色雾气渐渐向山顶涌去，形成一团紫色的漩涡，汇聚在道观后院的烟尘之中。
“嗷——”
紫雾被完全吞噬，烟尘中飞出一道巨大的紫色狐影，落在房檐之上，几乎将屋顶整个占据。它背靠星空明月，双目散发着血色妖光，身上的妖气更是凌厉疯狂。
它突破了练气瓶颈，达到了筑基境界！
苏嫣挥散面前烟尘，看着月下妖狐，痛心喊道：“姐姐，你利用幻月珠强行破境，一旦走火入魔，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又如何？夫君已死，我又岂会独活！”妖狐凄厉地喊着，目光转向余火，充满滔天恨意，“是你杀了我夫君，我要你偿命！”
妖狐飞跃而来，快似离弦之箭，余火来根本不及调息，匆忙召唤双剑抵御，却不料哐啷两声脆响，妖狐的利爪折断了双剑，又重重拍在余火的胸膛！
“噗……”余火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狠狠撞在道观前厅墙上，撞出一个人形窟窿，生死不知。
妖狐正想趁势追击，忽觉脚下凝滞异常，只见一束黑发缚住了自己的后肢，正是苏嫣施法困住了她，朝她大声喊道：“姐姐，不要再杀人了！否则戾气攻心，谁也救不了你！”
“不用你管！”妖狐一爪扯断黑发，冲到道观前厅，爪影翻飞，将整个前厅拆成碎片！
但是，它找遍四周，去没有看到余火的人影，愤怒喊着：“臭道士，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
断壁残垣之下，有一块被乱石木板撑起的小小的空间，余火闭目盘膝坐在其中。
余火的法力完全内敛，与四周融为一处，所以才能躲过妖狐的探查。他将毕身法力聚于一心，忽而双目大张，眼中迸射出两团烈焰，以身为剑，破墟而出，集毕生之所学，凝于一剑之中！
荡气冲霄汉，拔剑挽狂澜！
赤焰巨剑从地下冲出，从下而上斩向妖狐，妖狐猝不及防，只得堪堪避开要害，但自己的左肩被巨剑斩过，留下一米多长的伤口，血流如瀑！
赤焰巨剑升到半空，轰然散尽，余火眼中露出惋惜神色，方才一剑已经耗尽了所有法力，却未能斩杀妖狐，如今他只能无力落下，坐以待毙！
“嗷——”
妖狐痛叫嘶嚎，眼中凶光大盛，不顾自己的伤口猛然跃起，想要将余火一口吞下，危急关头，一道红色倩影从空中一闪而逝，让妖狐扑了个空。
苏嫣狐口夺人，美救英雄，抱着余火落到院中，喊道：“姐姐，收手吧！”
但是，此时的妖狐已经听不到她的话了，它身上的紫色妖气逐渐魔化，已经走火入魔，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只剩下无尽的杀戮欲望！
“嗷——”
妖狐长啸着向二人冲来，伤口洒出的妖血遍布道观，苏嫣带着余火左奔又逃，最终被逼到了角落之中，妖狐放出的滚滚魔气越发强烈，它的动作越来越快，下一击，就是苏嫣和余火的末日！
“死——”
妖狐口中的嘶喊不似人声，饱含无尽怨念，眼看便要得手之时，苏嫣和余火背后忽然出现一抹刺骨寒意，一柄晶莹飞剑自天外而来，转瞬而至，将妖狐一剑刺穿！
当时那妖狐的利爪距离苏嫣和余火还有0.1米，但它永远不可能再前进一步。在被飞剑刺穿的瞬间，妖狐的伤口便裹上了一层冰霜，冰霜速扩张，最终将它完全冻住，化为一尊冰雕。
砰——飞剑回旋，将冰雕击成粉碎，满天冰尘之中，露出一颗粉色宝珠，狐女的元神重新化作人形，从宝珠里飞出，来到那间小屋，透过窗楹，飘到床上，伸手牵住了已死男子的右手。
男子苍老的尸体之中，飞出一个年轻的灵魂，和狐女握在一起，他们手牵着手，相视一笑，一同消散在风中。
苏嫣放下余火，召回幻月珠，神情复杂地看着珠子，唇间发出细微的呢喃：“姐姐……”
“狐妖，你也消失吧！”
天外传来清冷之声，飞剑随声而转，剑尖指向苏嫣，直刺而来。余火见状大惊，想都没想，拼尽全力护在苏嫣身前，喊道：“不要！”
飞剑戛然而止，倒转飞回天上，落入一位蓝衣女子手中，她踏着一缕白纱，衣袂飘飘，乘风而来，翩然若仙。
她厉声斥道：“让开！你背后的是一只狐妖，不是人！”
先前，狐女借助幻月珠施展的幻术超越了原本境界，即使是蓝衣女子也无法挣脱，所以不得不将自己冰封起来。但是狐女为了替夫报仇，以肉身强行融合幻月珠，破了自己的幻术，反而将蓝衣女子解放出来，她察觉到幻术解开之后，便立刻前来除妖。
原本，苏嫣把自己的妖气隐藏的极好，蓝衣女子并没有发现她是妖，直到她手持幻月珠，自身妖气和幻月珠产生共鸣之后，妖气便再也掩藏不住，被蓝衣女子发现。
“我知道……但是……但是……”余火连着说了两个但是，先前种种涌上心头，他说出了自己以前从未说过的话，“她是好妖，她救了我！你不能杀她！”
蓝衣女子冷若冰霜，寒声说道：“身为道门中人，竟被狐妖迷惑！真是荒唐！我再问你一句，让不让开？”
既然决定了，余火便绝不退缩，他张开双臂把苏嫣护在身后，大声喊道：“不让！”
“妖迷心窍，无药可救。待我杀了她，再来处置你。”蓝衣女子的表情变得冷漠无比，伸手一指，飞剑随心而动，在空中翻转，向苏嫣发出死亡的邀请。
余火如今已经没有丝毫法力，他下意识地转身将苏嫣一把抱住，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飞剑。
余火紧紧抱着苏嫣，闭着双眼，恐惧却决绝地等待自己的结局，却听到飞剑斩在他的身边，锋刃入土过半，未溅起一丝烟尘。
余火错愕的睁开双眼，看到周围又浮现出浓浓的红雾，苏嫣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她手持幻月珠，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某种神奇的生物。
“傻瓜，我姐姐能操控幻月珠，我当然也可以喽。”苏嫣笑着问他，“你刚才那么护着我做什么？难道是喜欢我？”
余火的脸腾地红了，断然否认三连：“不可能！我没有！别瞎说！”
苏嫣噗的笑了出来：“逗你玩的啦，瞧你那紧张的样子。我是不可能喜欢人类的，看我姐姐就知道喽，跟人类在一起的妖怪都没有好下场！”
是么……余火心中感到浓浓的失落，同时又有一丝庆幸，他说：“不错，人妖殊途，不可能在一起。我方才救你只是因为你救了我，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那我们就算两清喽。”苏嫣笑吟吟点了点头，回首看向蓝衣女子，“接下来就只剩下她了。”
她想对蓝衣女子动手？！
余火连忙喊道：“等等！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报仇啦。”苏嫣理所当然地说道，“她杀我姐姐也就算了，可她还想杀了我诶！”
余火吃力地站起来，急切说道：“不行，你不能杀她！”
苏嫣的脸上露出不解神情，歪着头问道：“为什么？”
余火在肚子里迅速打着草稿，斟酌说道：“这个……毕竟她是道士，降妖除魔是基本的职业道德……也不能全怪她嘛……”
苏嫣脸上的困惑更加浓郁：“那就更没道理了。凭什么道士可以杀妖怪，妖怪不可以杀道士？”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这……”余火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两世为人，他一直是站在道士的角度去看妖怪，却从未想过站在妖怪的角度去看道士……
“你说道士的职责是除妖，那我还说妖怪的职责是吃人呢。”苏嫣说着，凑到余火脸边，香艳的小舌头掠过唇角，含笑问道，“你猜，我吃过几个人？”
美艳与清纯混在一起，让她的笑极具少女魅力，看的余火心神一荡。
——你吃过几个亿？
——不不不，我是个正经的道士，不可以有这种想法。
余火迅速抛弃那些杂念，说道：“你没有吃过人，你是个好妖怪。”
苏嫣有些诧异：“哦？你怎么知道？”
余火如实作答：“人人生有七情，死有怨气，妖怪吃人之后，便会沾染怨气，吃人越多，怨气越深。我观姑娘纯净无暇，所以知道你没吃过人。”
苏嫣又笑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就算你说对了吧。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吃他们是因为他们又臭又脏，但如果是像你这样英俊的小道士，我可能也会想尝个鲜哦。”
——你要吃我？
——哪里？
——啊，快停下这该死的念头，救人呢，严肃点！
余火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她，说道：“姑娘莫要取笑我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妖。”
苏嫣蹲在地上，伸手挑起余火的下巴，余火的视线一路向上，扫过短短的裙角，低低的抹胸，白花花一片……然后对上了她那双好像会说话眼睛。
这个剧情好像有点不对，纯情道士碰上霸道小妹？
苏嫣问道：“那你觉得我是那种妖？”
——你是那种善解人衣的小妖精……
——呸，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脑袋里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难道，我中了媚术，这不是真正的我？
——对，一定是这样！
余火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内心清明，强装淡定：“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可以做好朋友的妖。”
——如果是去掉“子”的“好”朋友那就……
——快停下！
这句话让苏嫣听了极为开心，她还是头一次遇到想和妖怪做朋友的道士。
她笑了，余火面对面看着她的笑容，心就像清晨的钟声，荡荡荡荡荡荡……
“好吧，那我就给你面子，认你这朋友了。”苏嫣话音落下，整个人忽然化为一团粉雾，消散在空中。
满山红雾渐渐消散，传来苏嫣随后的笑声：“喂，天上那个，你都看到啦！现在你的命是他救的，可不许再为难他哦！”
“嗷——”
紫雾被完全吞噬，烟尘中飞出一道巨大的紫色狐影，落在房檐之上，几乎将屋顶整个占据。它背靠星空明月，双目散发着血色妖光，身上的妖气更是凌厉疯狂。
它突破了练气瓶颈，达到了筑基境界！
苏嫣挥散面前烟尘，看着月下妖狐，痛心喊道：“姐姐，你利用幻月珠强行破境，一旦走火入魔，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又如何？夫君已死，我又岂会独活！”妖狐凄厉地喊着，目光转向余火，充满滔天恨意，“是你杀了我夫君，我要你偿命！”
妖狐飞跃而来，快似离弦之箭，余火来根本不及调息，匆忙召唤双剑抵御，却不料哐啷两声脆响，妖狐的利爪折断了双剑，又重重拍在余火的胸膛！
“噗……”余火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狠狠撞在道观前厅墙上，撞出一个人形窟窿，生死不知。
妖狐正想趁势追击，忽觉脚下凝滞异常，只见一束黑发缚住了自己的后肢，正是苏嫣施法困住了她，朝她大声喊道：“姐姐，不要再杀人了！否则戾气攻心，谁也救不了你！”
“不用你管！”妖狐一爪扯断黑发，冲到道观前厅，爪影翻飞，将整个前厅拆成碎片！
但是，它找遍四周，去没有看到余火的人影，愤怒喊着：“臭道士，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
断壁残垣之下，有一块被乱石木板撑起的小小的空间，余火闭目盘膝坐在其中。
余火的法力完全内敛，与四周融为一处，所以才能躲过妖狐的探查。他将毕身法力聚于一心，忽而双目大张，眼中迸射出两团烈焰，以身为剑，破墟而出，集毕生之所学，凝于一剑之中！
荡气冲霄汉，拔剑挽狂澜！
赤焰巨剑从地下冲出，从下而上斩向妖狐，妖狐猝不及防，只得堪堪避开要害，但自己的左肩被巨剑斩过，留下一米多长的伤口，血流如瀑！
赤焰巨剑升到半空，轰然散尽，余火眼中露出惋惜神色，方才一剑已经耗尽了所有法力，却未能斩杀妖狐，如今他只能无力落下，坐以待毙！
“嗷——”
妖狐痛叫嘶嚎，眼中凶光大盛，不顾自己的伤口猛然跃起，想要将余火一口吞下，危急关头，一道红色倩影从空中一闪而逝，让妖狐扑了个空。
苏嫣狐口夺人，美救英雄，抱着余火落到院中，喊道：“姐姐，收手吧！”
但是，此时的妖狐已经听不到她的话了，它身上的紫色妖气逐渐魔化，已经走火入魔，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只剩下无尽的杀戮欲望！
“嗷——”
妖狐长啸着向二人冲来，伤口洒出的妖血遍布道观，苏嫣带着余火左奔又逃，最终被逼到了角落之中，妖狐放出的滚滚魔气越发强烈，它的动作越来越快，下一击，就是苏嫣和余火的末日！
“死——”
妖狐口中的嘶喊不似人声，饱含无尽怨念，眼看便要得手之时，苏嫣和余火背后忽然出现一抹刺骨寒意，一柄晶莹飞剑自天外而来，转瞬而至，将妖狐一剑刺穿！
当时那妖狐的利爪距离苏嫣和余火还有0.1米，但它永远不可能再前进一步。在被飞剑刺穿的瞬间，妖狐的伤口便裹上了一层冰霜，冰霜速扩张，最终将它完全冻住，化为一尊冰雕。
砰——飞剑回旋，将冰雕击成粉碎，满天冰尘之中，露出一颗粉色宝珠，狐女的元神重新化作人形，从宝珠里飞出，来到那间小屋，透过窗楹，飘到床上，伸手牵住了已死男子的右手。
男子苍老的尸体之中，飞出一个年轻的灵魂，和狐女握在一起，他们手牵着手，相视一笑，一同消散在风中。
苏嫣放下余火，召回幻月珠，神情复杂地看着珠子，唇间发出细微的呢喃：“姐姐……”
“狐妖，你也消失吧！”
天外传来清冷之声，飞剑随声而转，剑尖指向苏嫣，直刺而来。余火见状大惊，想都没想，拼尽全力护在苏嫣身前，喊道：“不要！”
飞剑戛然而止，倒转飞回天上，落入一位蓝衣女子手中，她踏着一缕白纱，衣袂飘飘，乘风而来，翩然若仙。
她厉声斥道：“让开！你背后的是一只狐妖，不是人！”
先前，狐女借助幻月珠施展的幻术超越了原本境界，即使是蓝衣女子也无法挣脱，所以不得不将自己冰封起来。但是狐女为了替夫报仇，以肉身强行融合幻月珠，破了自己的幻术，反而将蓝衣女子解放出来，她察觉到幻术解开之后，便立刻前来除妖。
原本，苏嫣把自己的妖气隐藏的极好，蓝衣女子并没有发现她是妖，直到她手持幻月珠，自身妖气和幻月珠产生共鸣之后，妖气便再也掩藏不住，被蓝衣女子发现。
“我知道……但是……但是……”余火连着说了两个但是，先前种种涌上心头，他说出了自己以前从未说过的话，“她是好妖，她救了我！你不能杀她！”
蓝衣女子冷若冰霜，寒声说道：“身为道门中人，竟被狐妖迷惑！真是荒唐！我再问你一句，让不让开？”
既然决定了，余火便绝不退缩，他张开双臂把苏嫣护在身后，大声喊道：“不让！”
“妖迷心窍，无药可救。待我杀了她，再来处置你。”蓝衣女子的表情变得冷漠无比，伸手一指，飞剑随心而动，在空中翻转，向苏嫣发出死亡的邀请。
余火如今已经没有丝毫法力，他下意识地转身将苏嫣一把抱住，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飞剑。
余火紧紧抱着苏嫣，闭着双眼，恐惧却决绝地等待自己的结局，却听到飞剑斩在他的身边，锋刃入土过半，未溅起一丝烟尘。
余火错愕的睁开双眼，看到周围又浮现出浓浓的红雾，苏嫣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她手持幻月珠，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某种神奇的生物。
“傻瓜，我姐姐能操控幻月珠，我当然也可以喽。”苏嫣笑着问他，“你刚才那么护着我做什么？难道是喜欢我？”
余火的脸腾地红了，断然否认三连：“不可能！我没有！别瞎说！”
苏嫣噗的笑了出来：“逗你玩的啦，瞧你那紧张的样子。我是不可能喜欢人类的，看我姐姐就知道喽，跟人类在一起的妖怪都没有好下场！”
是么……余火心中感到浓浓的失落，同时又有一丝庆幸，他说：“不错，人妖殊途，不可能在一起。我方才救你只是因为你救了我，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那我们就算两清喽。”苏嫣笑吟吟点了点头，回首看向蓝衣女子，“接下来就只剩下她了。”
她想对蓝衣女子动手？！
余火连忙喊道：“等等！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报仇啦。”苏嫣理所当然地说道，“她杀我姐姐也就算了，可她还想杀了我诶！”
余火吃力地站起来，急切说道：“不行，你不能杀她！”
苏嫣的脸上露出不解神情，歪着头问道：“为什么？”
余火在肚子里迅速打着草稿，斟酌说道：“这个……毕竟她是道士，降妖除魔是基本的职业道德……也不能全怪她嘛……”
苏嫣脸上的困惑更加浓郁：“那就更没道理了。凭什么道士可以杀妖怪，妖怪不可以杀道士？”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这……”余火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两世为人，他一直是站在道士的角度去看妖怪，却从未想过站在妖怪的角度去看道士……
“你说道士的职责是除妖，那我还说妖怪的职责是吃人呢。”苏嫣说着，凑到余火脸边，香艳的小舌头掠过唇角，含笑问道，“你猜，我吃过几个人？”
美艳与清纯混在一起，让她的笑极具少女魅力，看的余火心神一荡。
——你吃过几个亿？
——不不不，我是个正经的道士，不可以有这种想法。
余火迅速抛弃那些杂念，说道：“你没有吃过人，你是个好妖怪。”
苏嫣有些诧异：“哦？你怎么知道？”
余火如实作答：“人人生有七情，死有怨气，妖怪吃人之后，便会沾染怨气，吃人越多，怨气越深。我观姑娘纯净无暇，所以知道你没吃过人。”
苏嫣又笑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就算你说对了吧。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吃他们是因为他们又臭又脏，但如果是像你这样英俊的小道士，我可能也会想尝个鲜哦。”
——你要吃我？
——哪里？
——啊，快停下这该死的念头，救人呢，严肃点！
余火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她，说道：“姑娘莫要取笑我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妖。”
苏嫣蹲在地上，伸手挑起余火的下巴，余火的视线一路向上，扫过短短的裙角，低低的抹胸，白花花一片……然后对上了她那双好像会说话眼睛。
这个剧情好像有点不对，纯情道士碰上霸道小妹？
苏嫣问道：“那你觉得我是那种妖？”
——你是那种善解人衣的小妖精……
——呸，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脑袋里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难道，我中了媚术，这不是真正的我？
——对，一定是这样！
余火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内心清明，强装淡定：“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可以做好朋友的妖。”
——如果是去掉“子”的“好”朋友那就……
——快停下！
这句话让苏嫣听了极为开心，她还是头一次遇到想和妖怪做朋友的道士。
她笑了，余火面对面看着她的笑容，心就像清晨的钟声，荡荡荡荡荡荡……
“好吧，那我就给你面子，认你这朋友了。”苏嫣话音落下，整个人忽然化为一团粉雾，消散在空中。
满山红雾渐渐消散，传来苏嫣随后的笑声：“喂，天上那个，你都看到啦！现在你的命是他救的，可不许再为难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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