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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扑朔迷离

    VIP病房。

    陆南风将沈知意放在床上,他的脸上,都是她的口水。

    刚要转身去洗手间处理一番,被沈知意拽住了胳膊,委屈巴巴撅嘴的模样,倒真像只兔子。

    陆南风将沈知意拉扯的小手放在掌心,半蹲在病床前,“知知。你想到底想要什么?”

    “你。”

    男人因为被这个词,差点儿惊得摔在地上,不过对于沈知意醉酒后的话,陆南风也没有当回事。

    他怕水饺凉了,索性掰开一次性的筷子,“那在之前,先把这些都吃了。”

    喝醉后的沈知意模样倒是乖巧,她吃得一向不多,就在吃的过程里挺能闹。

    陆南风确定是沈知意平时的饭量后,才将剩下的饺子吃到肚子里,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去洗个澡。”

    “不许去。”

    沈知意拦着陆南风就是不让他走,劲儿倒是挺足的。

    “好。哥哥不走。”陆南风顺着她的情绪,“知知。你总得告诉我,你把我拦下来,是想做什么?”

    “阿南。”背后感染到一阵潮湿,陆南风转过来,瞧到面前低着头小声哽咽的女人。

    陆南风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他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底的泪,“别哭了。”

    “呜呜呜。你凶我!”喝了酒以后的沈知意,真像个孩子。

    陆南风并没觉得刚刚他的口气有多僵硬,他耐心地哄着她:“那我不凶你,你告诉我,自己为什么哭?”

    跟一个醉鬼,你永远无法站在同一个频道。

    “阿南。”沈知意的回答,又一次刷了陆南风的三观,“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好喜欢你阿。”

    “没有。”

    “那你生气了吗?”沈知意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陆南风又以为自己是哪句话说的话重了,他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哥哥没有生知知的气。”

    “你就是在生气!”

    倒是跟自己故意抬上了杠,陆南风没办法给一个小酒鬼说清楚,只好慢慢地给她脱去脚上的鞋子,“那如果哥哥真的生气了,知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呢?

    沈知意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问号,忽然明媚了起来,朝着陆南风的脸颊吧唧了一口。

    “这样你会开心吗?”

    陆南风强忍着来自陆二的警告,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不开心。”

    “喔。”

    明媚的小脸儿暗淡了下去,沈知意跪在病床上,朝着陆南风靠了靠。

    许久许久,陆南风都没再听到沈知意的回应。

    即使是酒醉这样的状态下,她的防备,依然这样森严。

    “知知。”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到,陆南风幽幽地开口道,“你知道的,我拿你没办法的。”

    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彻彻底底地停了。

    陆南风靠在窗前,手机的亮光,在黑夜里,格外刺眼。

    邮箱里,有一封沈东毅群发的的股份转让声明。

    陆南风忍不住想要从兜里拿出烟来,抽上几根,缓解一下烦躁。

    但又想起了之前答应知知的话,将烟扔到了垃圾箱。

    他既然允诺她的事情,又怎么会食言呢。

    次日正午。

    沈知意从病床上起来,敲到窗前的陆南风,揉了揉太阳穴,“阿南。”

    昨晚,她好想喝了点果酒,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说了些不着调的句子,应该没有在烤肉店做出什么丢人吧!

    “醒了?”陆南风走过来,脸上的乌紫比昨日淡了许多,他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盒,将里面的汤倒到碗里,递给沈知意,“把这醒酒汤喝了。”

    “好腥啊。”沈知意捏着鼻子,苦着一张俏脸,企图卖萌装混过去,“阿南……”

    “不可以。”

    “我还没有说话呢。”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不想喝。”

    陆南风强制性地往沈知意的唇边灌了几口。

    难道,自己昨晚说了什么话,得罪了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沈知意皱着眉毛,醒酒汤里的鱼做得实在太咸,有过一瞬间,她很想披着小马甲,跑到微博下面去吐槽江城大学附属医院的伙食。

    “阿南。”男人杵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去办出院手续吧?”

    男人这才找回丢掉的思绪,语气沉了几分,“今天不行。”

    “为什么啊?”沈知意在陆南风面前蹦哒着,以证明自己的身体已经无碍,“马上就要进行下一个场景的拍摄了,我还要回去温习剧本呢。”

    “知知。”陆南风按着她的肩膀,“以后,你可能不用拍《女帝十三》了。”

    “因为刷票?”沈知意咬着唇,“不是已经在发布会上解决了么?”

    见陆南风沉默,沈知意继续说:“是不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怀疑就是我做的?”

    “不是。”陆南风摇了摇头,他牵着沈知意的手,来到窗前,一把掀开帘子,“今天,我们怕是连医院都出不去。”

    从楼上的视角望下去,乌泱泱的全部都是记者,沈知意扬起下巴,“这些人,是来爆料我的?”

    “不光是你。”陆南风随即拉上了窗帘,“也包括我。”

    “知知。”陆南风长长地叹了口气,“是我昨晚疏忽了,让人钻了漏子。”

    与其听他的道歉,想要了解事情全部最好的方式就是打开手机看热搜。

    虽然后台频频闪退,沈知意还是看到了——

    【七年之痒:风意CP婚变,闪婚闪离?!】

    跟风的吃瓜群众居然很离谱得总结出:陆南风常年受到沈知意的jiabao,碍于沈家强大的背景,所以迟迟不肯分手。

    沈知意继续往下刷网页,热搜前三名里,还有个特别火的视频,点击进去播放,采访的声音被做了处理,她自称陆南风的粉丝,“昨天在烤肉店的时候,当时沈知意喝了许多酒,陆南风身上有伤,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私底下很微妙。”

    人若是被黑,那么以前所有的账,都可以被挖出来。

    原本粉丝,就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偶像结婚什么,这会儿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陆南风的站姐转发微博后宣布:如果陆南风继续跟沈知意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她将永远的脱饭。

    沈知意的眼睛有些涩,她扔下手机,闭上眼睛,指腹轻轻地按压着眼球。

    “知知。”陆南风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

    若是他没有晚上去堆雪人,脸上就不会留下痕迹,也不会让知知卷入这么个风口浪尖。

    “对不起什么啊。”沈知意的心态倒还可以,“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啊。”

    “知知。”陆南风趴在她的瘦弱的肩头,怕她想不明白,“若是你想要拍戏,等过阵子观众的视线转移,吃瓜群众淡忘了以后,想要拍什么,就去拍什么,我投资,你来演。”

    沈知意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打比方说,在这个社会上,你明明拥有着才能,却因为种种苛刻的条件,被拦在了门外,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阿南。我就是有些无法释然。”

    人生,对于好的、坏的事情,总要有一个开头。

    “知知。”陆南风顿了顿,“这还只是娱乐圈的冰山一角。”

    “可是之前王导他——”

    “是。”陆南风打断沈知意的话,“王导是看中了你的表演天赋,但是你要清楚一点的是,这部剧并非他一个人的。”

    见她疑惑,男人继续补充道,“对于演员来说,除了演技,剩下的最重要的就是声誉。王导再看好你,也要考虑到融资方的意见,若是他执意用你,会让整个剧组陷入困境。”

    人都是再现实不过的生物。

    牺牲少数的人,来拯救多数人,也算是一桩划算的生意。

    陆南风伸手揉了揉沈知意的脑袋,“我们处于漩涡,有时候不得不选在隐去锋芒。”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背锅?我们发一个公告声明,不就好了吗?本来就没有的事情”

    “知知。”陆南风忽而提高了音调,“我刚刚给你讲的那些,你是真的不明白么?你以为那些喷子,每天躲在电脑的后面是在做什么?”

    “他们——”陆南风抖着手,“他们可以说已经失去了良知。即便这件事情你没有错,也会把你变成是错的。你这个时候发声明,只会被喷是心虚!”

    这就是人生。

    娱乐圈,黑得看不到尽头的,熬得住才能见到光明。

    “你以为在这个圈子里,弱者就值得同情吗?”陆南风坐在病床上,抓起水果刀,边说边削了个苹果,“同情是这个圈子里,最掉价和最虚伪的东西。所以永远不要相信圈子里的每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你会在哪一刻,就被人捅了刀子。”

    男人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沈知意,“知知。听话。别再挣扎了。”

    用“挣扎”,去形容现在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倒像是个讽刺的词儿。

    当你空长着一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了的时候,何其悲哀。

    忽而,沈知意的心底涌出的大量的酸楚,呛到了喉咙里。

    过去沈知意从来没有听陆南风说过这些。

    现在看他虽云淡风轻地把娱乐圈的生存法则告诉自己,面对这些可以称作为经验的总结,让她的心不由得疼了起来。

    陆南风知道沈知意爱演艺事业。

    一想到,一想到那些暗淡无光的岁月,沈知意一个人走过,陆南风就很难过。

    明明让她再次深陷丑闻的漩涡是他,他却还是想让她相信着——

    这世界上依然还有没有被物质侵蚀的人儿,这世界上依然有美好的事物,他在这样的漆黑的圈子里,高举着火把,继续燃烧着她的信仰。

    陆南风捧起沈知意的小脸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日子,总要吸取着过去的教训,向前继续前进,而不是被过去束缚,亦或只在原地打转儿。

    好比,雨雪过后的阳光,给严寒的冬日,送上凉薄的温度。

    陆南风单手撑着床,从她身后的礼盒里取出两个红色的小本,上面清晰地写着他们的名字。

    是结婚证。

    彼时窗外的阳光格外刺眼,男人从后面拥着她,“这份礼物能不能让你开心一点儿,我的陆太太?”

    “天晴了。”

    即便遮上窗帘,屋子里仍然亮着的。

    沈知意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征兆地说出了这么个句子。

    陆南风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而后猛然想起了什么,“知知。你饿不饿?”

    刚刚那碗醒酒汤,也只不过缓解了些许头疼,并不能完全算做早饭。

    沈知意冲着他扯了一抹微笑,她耸了耸肩膀,“你瞧啊。我们总是不能一直待在病房里,总还是要面对现在发生的一切。”

    有时候,即便是你越是想过安稳的生活,这生活越是不让你如意。

    陆南风的右手如灌了铅一样,沉重着,最后还是落在了沈知意的头顶。

    他原本是想着的,那些记者被医院的保安阻挡在外,知知也可以少一些喷子的口水。

    如今看来,该承受的,还是要承受的啊。

    “走吧。”陆南风用力揉了揉沈知意的小脑袋,“我们去办出院手续。”

    现在的记者,为了拿到头条,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陆南风与沈知意办理出院的时候,有记者扮演成护士,偷偷地开启了手机的录像,然后进行套话:“陆先生脸上的伤是——”

    在圈子摸爬滚打数年的陆南风,还是敏感地嗅出对方并非真正的护士,怕是记者们进行的伪装。

    于是他一边摸着受伤的部位,一边有意无意地说着:“你问的是这个?”

    “嗯。”

    记者不仅扮演护士还客串了粉丝,这会儿瞬间戏精附体,“我们粉丝看到了以后,可心疼了。”

    “哦。”陆南风在吧台签完字以后,有意无意地说着:“让你们担心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外面都在传,说是沈——”

    “说知知打的吗?你看她性格软得跟个小兔子一样,哪里像是媒体捕风捉影的那些。”

    记者被这波狗粮撒了一脸,倒是沈知意这边被陆南风弄得脖颈都红了,待男人把她重新放在地上,才大口喘着气。

    “就是啊……”记者顺着陆南风的话接了下去,若非眼见为实,沈知意和陆南风同框的时候,可真是乖巧啊。

    这么娇小的人儿,就算爆发了,陆南风也不至于挂彩成那样子。

    “红了么?”见陆南风蹲在沈知意身边,朝着她的脖颈吹了口气,“让阿南哥哥给你呼呼,不疼哈。”

    饶是在娱乐圈看惯了无数假脸夫妻的记者,在心里奔腾了一万只草泥马:哪个无良媒体在报道上写陆南风是取向问题?

    沈知意瞧陆南风的眼神都柔出水来了,哪里是传言中的jia.bao女?

    她一定回去写一篇文章,去扭转大众的舆论导向。

    如此想着,风意CP的背影,逐渐从视野里消失。

    在走廊拐角处,沈知意瞅着四下里没有人,偷偷地踢了陆南风一脚。

    “知知。”陆南风吃痛,“你这是在谋.杀亲夫!”

    “我踢你的那一脚,很疼吗?”

    沈知意皱着眉毛,她也没有很大的力气啊,只是气不过刚刚那么多人,他居然提着她的领子,就把自己抓起来了。

    “这倒没有。”知道她在别扭什么,陆南风主动抓着她的小手,“刚刚问我们话的人,不是护士。”

    “是啊。”沈知意说着说着,恍然大悟道,“人家刚刚说,是你的粉丝来着。”

    “粉丝也是假装的。”陆南风边示意着沈知意下楼梯的时候小心些,边说:“那个护士,是记者扮的。”

    瞧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陆南风点了点头,“现在的媒体,为了拿到一手报道,确实会这么做的。”

    “不过,刚刚那个记者,目测了下还算是有良知的。”

    心事重重地两个人一起下了楼,见到风意CP出来,八卦记者如疯狗似得跑过来就咬。

    “沈知意。请问你跟陆南风复婚是不是利益捆绑?”

    “热搜说你经常jia.bao陆南风,是不是真的?”

    “前段时间,我们吵得沸沸扬扬的刷榜事件,请你回答一下。”

    “王导说你暮烟的戏份已经杀青,是真的吗?”

    没有任何公司会把资源,浪费在一个根本扶不起来、满是黑料的艺人身上。

    这个关头,与其说落井下石,不如说是退避三舍。

    记者们的问题很多,期间有没轻没重的机器设备碰到了沈知意,一向好脾气的陆南风这才怒斥:“每天就像粪坑里面打滚的苍蝇一样,嗡嗡嗡地用那肮脏的思想去揣测别人,你们有为过你们的言词负过责任吗?”

    那些人的神经已经被麻痹掉了啊,虽然有些可恨,但终究还是很可怜的。

    “陆南风。”记者堆里有这么一个声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沈家再有钱,你如今都被女人打了,还要吃着软饭?”

    话音刚落,其他的记者都偷偷地笑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么多张吃瓜的面孔,沈知意的指甲嵌入掌心,就像这群麻痹的人们一样,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疼。

    “够了!”

    浑身积压着的情绪爆发出来,沈知意吼了一嗓子:“为什么没有做过的事情,一定要被扭曲成这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彼此过彼此的日子不好吗?”

    “谁让你是明星啊!”

    刚刚抨击陆南风的记者,面上堆积着笑容,“你们一边想着赚钱,一边还想着安静?能不能别这样幼稚?”

    “是明星,生来就该作为消费品,被消费么?”陆南风冷眼瞧着这些长枪短炮,“如果是这个样子,那么我们认。不过我想今天来得各位,多少都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陆南风扬起手机里的文件,“刚刚我们公关部已经拟出了对于近日旗下艺人沈知意不符报道的通告,若是各位继续添油加醋,我司将有权力给各大媒体报纸,发一份律师函。不怕吃上官司的,可以继续问啊。”

    场面一下子被控制住,这年头,谁都想着相安无事地赚李。

    记者们自觉地为风意CP让出一条道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南风律师涵的作用,医院门口那儿蹲点的记者寥寥无几。

    这一路上,都是低气压。

    因为早上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回到家后陆南风就开始点外卖。

    “知知。”陆南风见还在发呆的小女人,“想吃些什么?”

    “酸菜鱼吧。”

    莫名地,想要吃酸。

    “主食的话要馒头,还是米饭?”

    “米饭吧。”

    “那我先去洗澡。待会儿你等饭来先吃就好。”

    “嗯。”

    等到陆南风进了浴室以后,沈知意开始发送简讯:“什么意思?你在哪儿?”

    “老胡同口。”

    来不及向陆南风解释太多,沈知意抓着衣柜上的厚重的大衣,就推门离开。

    浴室的水流声音很大,加上陆南风正在把昨天的火给满满熄灭,所以并没有听到知知开门离开的声音。

    直到,门铃急促响起,他喊了数遍知知的名字,无人答应,这才裹着浴袍拉开浴室的门。

    屋子里没有人,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先生。您好。您点的酸菜鱼已经到了。”

    该死。

    看着屋子里空无一人,陆南风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声。

    陆南风接过酸菜鱼,“你看见知知了么?”

    “如果你问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的话,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匆匆地走了出去。”

    外卖人员急促道。

    陆南风直接将门关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连去了哪里都不肯告诉自己一声。

    给沈知意发信息的是陈岚。

    走出小区门口,沈知意又收到了陈岚的短信,“知意,你爸出事了。”

    沈知意随机把电话拨了出去,但是一直是忙音。

    微信忽然弹出了一条消息,临时被更改的地址。

    恢复记忆后,沈知意与沈东毅的关系虽然没有完全修复,但也不像过去那样仇视。

    按道理说沈知意三天两头上热搜,沈东毅即便没有收到女儿的求助,也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若非是陈岚的短信,沈知意断然不会觉得沈东毅是出了事。

    “师傅,麻烦您到这里。”

    司机师傅刚听到沈知意报出的地址,脸色沉了沉:“你一个人吗?”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阿姨,见到沈知意点头,她连忙应道,“今天的天气不好,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哦。”沈知意没有多说,“我朋友有事,同我约在了那儿。”

    “一个人多不安全啊。”中年阿姨摇了摇头,见沈知意很着急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了。

    上了车,沈知意把心底的疑惑抛到了明面上,“阿姨。那儿怎么了吗?”

    “那个地——”阿姨面色凝重,“前些日子刚死过人。”

    “什么?!”沈知意大惊。

    “也不知道得罪了谁,那姑娘的舌头,都被人割下来了。”

    被司机师傅这么一提,沈知意的脸色变得刷白,直到司机师傅开到了目的地,她才看到这里是江城一个废弃的小影视城。

    “姑娘。”中年阿姨还是不放心沈知意,“我就在胡同口那里等着你,这地儿偏僻,等你跟朋友谈完事情以后,吆喝一声,我再送你回去。”

    “好。”沈知意点头应着。

    天逐渐暗了下来。

    视线里的景物,变得有些阴森可怕。

    沈知意想要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可能落在车上,跟着隐约的月光,她走到了陈岚指定的地点。

    “爸,你在吗?”

    沈知意慢慢地推开了已经上了灰尘的门,似乎不远处还能够听到沈东毅求救的声音,她咽下了一口口水,掩盖着自己的紧张,继续往前行。

    直到走到声源处,却发现是一个已经录好音频的布偶:“小意.快跑”

    沈知意后退两步,当她意识到这个是个圈套时,后脑勺便被人打了一下,便失去了意识。

    江城,已经上了黑色。

    陆南风徘徊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沈知意的电话。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拒接,后来就是忙音。

    而此时,刚上完厕所的阿姨司机,听到了车后座的手机铃声,才想起是刚刚的那个姑娘落下的。

    屏幕上跳动着:“阿南。”

    中年阿姨担心沈知意出事,连忙接了电话。

    另一头,陆南风松了口气,“知知。你去哪里了?酸菜鱼都凉了。”

    “你是阿南吗?”

    听筒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陆南风刚顺下去的气,随着血管在此涌现出来,“你是谁?为什么拿着知知的手机?”

    “哦。”中年阿姨连忙说:“你别误会。那个姑娘刚才坐我的车,手机落下来了。”

    “地点。”

    挂下电话后,陆南风一拳头挥在墙上,连外套都没有拿,在路口拦上了辆车:“师傅。去小夜楼。”

    那师傅之前见过陆南风,还没来得及叙旧,便被他报的地址震撼了,“您去这儿干什么?”

    “这地儿有什么问题吗?”

    “前些日子,死了人。”师傅抖着手,“一个好好的姑娘,舌头被人割掉了

    “什么?”陆南风脸上写着错愕,“您说这个地方,发生过凶杀案?”

    “是啊。”师傅慨叹道,“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呢。”

    “哦。对了。”师傅继续说:“听说那个死的姑娘,之前还是个什么网红,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连舌头都割掉了。”

    陆南风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生怕沈知意会出现意外。

    透过后视镜,师傅看到陆南风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小伙子,你去哪里做什么?”

    “找我媳妇儿。”

    “两口子过日子,小打小闹得都挺正常的。”师傅还热心肠地说:“把媳妇儿带回家,哄好了就行了。”

    陆南风闭上眼睛,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知知,这背后的人是江雪梨,还是沈家?

    师傅不敢耽误,毕竟最近江城的夜晚,委实不太平。

    抵达地点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

    师傅叹了口气,“最近这江城的季节够反常的,不是雨,就是雪。”

    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一道女声,是刚刚捡了沈知意手机的那个中年阿姨。

    他们在同一家出租公司,经常跑夜路,相互间也都熟识着。

    “你怎么也来北牌楼了?”

    夜晚,风很大,雪簌簌地落在了中年阿姨身上。

    “萍姐啊。你见过这个小伙子的媳妇儿么?”沈知意的手机屏保是陆南风和她在荒岛的雪地里拍的照片,所以陆南风刚下车,孙阿姨就认出了陆南风。

    “见过的。往那边去了。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天气冷,孙阿姨哈着热气,她搓着手:“我还跟她说,这地儿不安全。可是她说有朋友叫她,我看着她坚持地劲头,没拦着,小姑娘走得匆忙连手机也落下来了。”

    陆南风从孙阿姨的手里接过沈知意的手机。

    沈知意的密码,向来都是陆南风的生日。

    所以男人很快解开了锁,自然也看到了,沈知意与陈岚的对话也就此呈现在面前。

    “知意。你爸出事了。”

    陆南风的眼里迸出寒光,就快要把手里的手机捏碎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知知多在意沈东毅。

    来不及思考太多,雪花落在陆南风的身上,融成了水。

    陆南风走到一个已经废弃的旧屋子,大概是以前剧组为了拍古装留下来的,他利用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屋子里密密麻麻地接成了网,“.知知”

    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忽然,陆南风感受到自己的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弯下腰,原来是个布偶。

    无意间触碰了布偶的肚子,上面断断续续地传来:“.知意”

    她来过这儿,地上还有知知的手链,以及被拖拉的痕迹。

    可现在,陆南风根本找不到她。

    到底去了哪里?

    师傅有些不放心,跟着走了过来,“小伙子,没找到媳妇儿么?”

    陆南风冷着一张脸。

    倒是孙阿姨碎嘴,“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毕竟刚死过一个女网红的。”

    “呸呸呸。”师傅直接跳脚,“快把那些丧气的话都收起来。”

    “要不,报警吧?”

    眼瞅着这个愣神的小伙子,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屋子破旧得很,信号不是很好,他们走出胡同口,才找到微弱的信号,师傅拨了110,与他接线的是今晚当职的秦大宝,“喂。您好。110指挥中心。”

    外勤的人被火警那边拉过去抢修电路,秦大宝刚泡了碗康师傅,就接到了师傅的电话:“您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哦。”师傅也没想到电话能被重案组的人接听,于是说:“我们这里失踪了一个女孩子。”

    “失踪的时间。”

    “大概五个小时左右。”陆南风沙哑着嗓子。

    秦大宝吸溜了一口泡面:“对不起哈。我们这边失踪人员都是超过二十四小时才可以立案处理的,要不您看看——”

    师傅愣在那儿,不知道怎么跟陆南风说。

    “说不定,你家丢失的那个女孩子,现在已经回家了呢?”秦大宝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先别着急,把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一找,如果过了二十个小时后,还没有找到的话——”

    陆南风走到冯师傅面前,关闭了扬声器,对着电话说:“我请求转接江城警局队长厉辞暮。”

    “哎?”秦大宝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你找我们队长干啥?”

    “你问问厉辞暮等不等得了?”

    “大宝。什么事情?”厉辞暮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问道。

    此时,他正盯着一个可疑的男子,他最近走访了不少人,才初步怀疑这名男子跟前几天被害网红有关。

    还没等厉辞暮回应,一旁的队友就对讲机里说:“目标已经出现。”

    “我知道了。”

    厉辞暮跳下车,将领口提上鼻尖,只露着脸,顾不得天空中飘舞的大雪,他跟着刘思凡,一路尾随着厉皓南。

    被挂了电话的秦大宝只好十分抱歉地对陆南风说:“陆先生。您看哈,我们队长现在挺忙的。要不你就再等一等——”

    等。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

    将手机还给师傅以后,陆南风的内心焦躁与不安,密密麻麻的额头上分不清是雪融化的水还是急出来的汗。

    师傅拍了拍陆南风的肩膀,“没准儿就像警察先生说的那样,小媳妇儿在家里等着你呢。”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知知跟着自己一样,都没有按时吃过饭。

    但愿一切,真如他们所讲。

    陆南风踹着两块手机,重新回到师傅车上。

    冬日下雪是常见的现象。

    可对于江城这种沿海城市来说,如此频繁的暴雪,倒不是很一个好的现象。

    上一次,这样的暴雪,似乎是并不常见,仿佛是带有一些伤感的成分在里面,直到师傅将陆南风拉回小区,陆南风始终维持着紧闭着双眼。

    他自认为这些年,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的事情,倒头来却害得知知被自己所连累。

    真可笑。

    幸好师傅将陆南风送回去的时间早,现在已经天气预报蓝色暴雪预警,道路被阻。

    厉皓南接到沈知意失踪的消息时,第一个反应与陆南风相同。

    厉家的力量上次已经使用过,若是再动用,恐怕不止是关在这里那么简单。

    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对着漆黑幽长的走廊道,“白哥。请转告父亲,我想通了。”

    承认过去不肯承认的错误。

    只不过是一个缓和的计策。

    傍晚厉皓南坐直升飞机抵达江城,并迅速地将整座城市翻了个底朝天。

    陆南风站在京城最高的写字台上向前望去,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思考的方向就是错的。

    “厉皓南。”陆南风思忖片刻后,拨了一个号码,“你父亲最近在做什么?”

    “你夜半打电话给我,就是找我爸?”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沈家,若是沈家亏损,厉家无异于成为得益最大的存在。

    “所以,你是觉得阿意和沈叔叔失踪,是因为我爸?”厉皓南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剧情太梦幻,“我爸和沈叔叔是多年的朋友,阿意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话还没说完。

    厉皓南就想起了在地牢里白哥对自己说希望他是真的改过,不要继续犯错误。

    “你看。”陆南风冷静地在听筒那头对厉皓南分析,“你自己是不是说着说着都不信?”

    陆南风分析出所有可能够无声无息带走沈知意的人。

    厉皓南听到陆南风的分析后,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联姻。”陆南风继续道,“不然你也不可能会去江城。”

    华国的城市那么多,为何偏偏选择江城?

    而且厉皓南对沈知意的喜欢,那种情感根本藏不住。

    厉皓南真没想到陆南风虽得到的线索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所以,你希望我们合作?”

    陆南风要的就是厉皓南这句话。

    夜色朦胧。

    神秘人仔细地打量着周围,躲过了监控,拎着饭盒走进一间废弃的仓库,并按下了指纹。

    外界大概做梦也没有没想到,嫌.犯藏匿人质的地点,竟然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神秘人拉开灯,刺得沈知意下意识地再次闭上了眼。

    沈知意背对着神秘人,手里紧紧地攥着削尖的筷子,等着那人来送饭时给他有力的一击。

    神秘人将今天的饭递给沈知意的刹那,沈知意卯足了精神就往那人脖颈刺去。

    一击而中。

    与此同时,沈知意放大了自己的瞳孔:“你是谁?”

    怎么可能与她外表一模一样?

    神秘人捂着伤口,趁着沈知意分神的功夫夺走了她手里尖锐的筷子,“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

    “我是谁?”顶着与沈知意一模一样面孔的神秘人道,“我就是你啊。哦不,确切一点,我是沈知意。”

    听着这个声音,沈知意的大脑好像是有什么轰然炸裂。

    “木桃。”沈知意黑白分明的杏眸迸发出寒光,:“你为什么整容成我的模样?”“沈知意。”木桃没想到沈知意竟然能认出自己,她的一颗心早就被沈知意伤得千疮百孔,“你都不知道,我多恨你。”

    “你想做什么?”沈知意怒视着木桃,或许知道一般的绳索禁.锢不住她,木桃竟然用铁链锁着她!

    沈知意挣脱时,铁链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她对木桃恶狠狠道,“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木桃勾了勾唇,顶着与长发时的沈知意,一模一样的容颜,而木桃牵着铁链的另一头,沈知意的皮肉陷进去,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大骂木桃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