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打工此起彼伏，所幸安然无恙

    这个寒假，他想回家，但一想到家里的生活，便毅然决然的又去了苏州。他去苏州，他是想在去看看庚子年陪伴他的朋友，看是否还能在遇见。

    他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坐上火车继续来到苏州，不幸的是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他在抖音上看到有人发的视频里工作轻松，工资还高他就直接打车去了那个工厂附近，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就把他叫进了中介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中介给他介绍了工资情况：“一个小时32，一个月后工资先按12快一个小时发，这是他们代发的，后面的20块一个小时由工司补发，前者中介代发，后者工厂直发，并另外中介每个月补贴600元，同意就立马签合同”，小洛拿起合同来看，下面写着“若一个月后被工厂辞退公司每个小时补贴的20块钱就不发”，小洛想着这肯定是黑中介，发工资那有这种操作的，一定是坑人的，他就说肚子疼，去上厕所提着行李箱走出去。正要过路口的时候他看见一对夫妻和一个男子争议，那对夫妻说“钱中介说他发给了你，你就发给我们，”男子说“他发给我的只是我的工资，没有你们的，”两人争论了半天无果后报警，接着又来一帮打工者找中介要钱，警察来了好像也没能帮他们要到钱。

    之后他就认为他没签是对的，这时他发现路边一个小伙跑来，他问小洛“你也是来找中介要返费的吗？小洛说“我刚来，听了那中介介绍半天，说得倒好听，可合同和他说的不一样，我看他就是黑中介一个，我就没签说我有事就走了”，小伙说“你不签是对的，这个狗逼中介，坑了我们好多人，今天找他算账，他们只能欺负我们这些识字不多的，也对，不然，他们怎么会是黑中介，怎么会吃着别人的血汗钱。”他俩正在谈话，听那边喊“出人命了，中介被人用刀砍死了。”

    男孩说“砍得好，吃一点还行，他一个小时吃人家几十块，吃得跟猪一样壮，活该被砍，真他妈解气。”之后，男孩也没要了，拿着他那点工资买票回家了，小洛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在路边走。这时他以前在木渎的朋友说，以前木渎的那个中介没把钱给HLJ的小伙，他的恐吓没吓到小伙，小伙就回去气冲冲的将都大胖杀死，然后去坐了牢。

    这时他想去他以前的那个厂，于是就打车去，记错地方了，下车就被保卫叫进保卫室。保卫和他说“干保安总比你进厂好吧，有没有想法和哥一起干保安，正好，哥这儿缺人”，小洛继续沉默，保安哥哥继续说“你别担心，我们这儿是个保安公司，正规，一个月四千多，包吃包住，在门口亭子里坐着的保安轻轻送松一个月3800，去那边广场站着帮人量体温的就高一点，一个月4500。”小洛想了想，干保安也挺好，正好，体验一下，但他想多挣点钱，就去了广场。晚上他宿舍的人都回来了，他宿舍都是年轻人，室长是上海的小哥，身高一米八，肤白精壮，他一进宿舍就带头和别人一起说“欢迎新舍友，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大家相互照顾，相互帮助，”说完就坐在小洛身边和小洛说话，小洛也好喜欢他们。聊完才知道，室长叫许俊峰，上海人，高二辍学打工在这儿干了两年，今年十七岁，其他几个兄弟也和他差不多大，都是早早辍学的孩子，在这个宿舍，小洛二十岁，但他却是最大的一个，他们交谈中，小洛说自己是大学生，他们几个就哈哈大笑“你就吹吧，你还大学生，大学生还提着个行李箱跑到这来，还和我们干一个职务，兄弟吹牛都不打草稿，”小洛哈哈大笑着说“我就吹下牛，让兄弟们笑笑，我啊其实就高中毕业，在家呆着无聊，就来了，以后还望各位大哥多多照顾啊，”另一小伙抱住小洛说“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就打他断他的狗腿，”这时大家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室长说“你要是和我们在这边亭子里就好了，那边不太好干，”小洛说“没事，那儿都一样”。玩笑开完，他们也就洗了澡，睡觉了。

    次日小洛就去广场那边的大超市上班，超市很大，有五六层，但是疫情期间，每个出口和入口，停车场都得查看苏康码和行程卡，以及量体温，队长不能让他们坐着，因为他们是礼仪保安，只能站着，一站就是几小时直到匆匆吃完饭匆匆回到岗位。晚上他的室长是这个广场的组长，他在那边亭子里值完班还要回到广场把所有电梯大门锁好，所以小洛在这边等人都走完了就帮着他把最后一道程序做完。下到广场外，许俊峰就用摩托车托着小洛回去，小洛怕摔下去就和他说有点害怕，许俊峰就把小洛的手放到他的腰上，叫他搂这这就不慌了。小洛坐在他后面吹风，他把车速开得很快，他边开边唱歌，他俩在回那条小路上非常的高兴。

    可惜快乐总是短暂的，变化总让人失算。几天后的那天中午，下着小雨，快到饭点的时候，他和那个东北大姐交接工作，他看她来了，他憋不住就赶紧去了厕所，上好厕所后他知道大姐已经吃完饭他就直接去吃饭的地方。因为吃饭时间很少，他很匆忙的就去吃饭。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队长让小洛去地下室办公室，那个大姐找他，他就赶紧去了那个地下室办公室，可是他推开门看见那个大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进门就大声的说把衣服脱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要这件交接的大衣，小洛赶紧脱下放在桌子上，然而接着那个大姐对他开口大骂，她是这样骂的“操你妈的，，，，”满口脏话，小洛当时听了很生气的说“我这人最受不了就是别人骂我娘，骂我可以，但骂我娘决对不行，”大东北大姐就跳起来打小洛的脸，把他的脸打破皮还带着血丝，打完第一次后她还在跳着打，小洛就用手挡了一下他自己的脸，也没对她动手，她就倒下了。结果她还在起来打小洛，打完小洛那一拳后便坐下说自己脚疼，然后她还坐在那儿一直骂小洛并对他说“必须带她去医院。不然叫老公下来打死小洛”接着队长就把小洛带出去调解，叫小洛给大姐认个错，买点药给她上一下，小洛无奈的说可以，虽然是她自己跌伤的，但由于她受伤了，小洛也答应带她去看。

    可是进去跟她认错她说她的休养费，伙食费，医药费全让小洛承担，小洛决对不能接受，就对大姐说“这世界上那有那么好的事，打人自己把自己弄伤还要别人为你负责，那来的这种好事，我不答应”。接着她就就重复着那几句脏话骂小洛，还打电话把他老公叫下来说要弄死他，小洛一个人只好听他们的，在那儿她们不让小洛报警，小洛也知道那儿没有监控他处在一个危险的镜地，他只好带她去医院，去的路上，那个大哥死守着我，生怕他逃跑，他就一路到了医院。

    可是小洛到医院看手机只有5%的电，他怕待会儿打不开手机，无法挂号，他就在枫桥医院扫了个充电宝充电，那个大姐等不急了就在那儿继续的骂人，他只好赶紧的去窗口挂号，在那儿排队要用身份证，那个大哥拿着身份证不给他，说到窗口的时候他给小洛，排到窗口他把身份证给了小洛，小洛把身上所剩不多的钱挂了号。

    医生将身份证给小洛，可是那个大哥说把身份证给他，小洛坚决不给，那个大姐就继续在轮椅上开口大骂“操你妈的，继续恐吓小洛”，医院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来帮他。

    他这时才明白，恶人终归是恶人，总是得不到满足，在不报警，他恐怕要被他们协迫，威胁，这时小洛坚定的报了警。

    当他报警的时候，东北大姐恐吓小洛，要是敢报警她要叫她老公和儿子来弄死他。小洛从不向恶势力低头，就决然的报了警，她的老公来想动手打人，警察刚好到，她老公的妹妹朱星是个医生，就把她带进了捡验室，然而那个警察说，你这个事是发生在那边广场，我转接到那边来处理，广场那边来电说，叫他们处理好到警察局。

    然后他妹妹陪她去捡验室捡验，不久后出来说她的脚骨折了。然后在脚上包好白布出来直接坐她丈夫妹妹老公的车去了警察局。去的路上她的家人把小洛挤在中间，怕他逃走。小洛其实根本不想走，因为是他报的警，他没有错，决对不逃。小洛毅然决然的来到警察局，跟警察哥哥说明了情况，警察哥哥带小洛到房间坐笔录，小洛如实的跟警察哥哥说了，之后另一个警察叔叔带着那个大姐也去做笔录，也把保安队队长叫来做笔录。之后让他们协商解决，小洛和那个大姐去了一个房间协商出来后，那个可恶的东北大姐说，“她的医药费，住院费，伙食费，休息费也得让小洛全付，”小洛说“怎么可能，我是决不付的，你自己做的错事，自己打人把自己弄伤了还要让受害者赔，那来的歪理，难道你视法如泥吗？”小洛坚决不答应。

    她又开口骂人，然后她老公的妹妹让她别骂她才没骂。他妹妹来和小洛说，“你是学生，如果你犯罪，以后你考工作政省不过，找工作非常困难”，小洛生气的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不会为我没做的事而承担不该承担的，我坚决不答应。”出来的时候他们听见警察叔叔说她这腿要经过法医验证才能辨别，而且，是江洛河先报警的，好多证据指向他是受害者，这个还要经过调查，不能草草了事。

    他们听了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小洛叫他们别走，但他们还是走了，他的妹夫恐吓小洛，以后去他学校找他，可比这个刺激。于是小洛跟警察哥哥说，警察叫他别怕，他们二十四小时都上班，打电话就行，之后小洛跟警察哥哥说他是不是可以走了，他说可以，然后小洛不敢走，因为白天东北大姐说过，他要是报警，她就找人弄死他，他又住在那个宿舍，他也不好回宿舍打扰到他那帮对他如兄弟般哥哥们，不能给他们带去麻烦，而且那天很晚了，他们第二天也要上班，小洛就没回宿舍在枫桥旅馆住下。

    晚上他宿舍的大哥们看他还没回来，就打电话问小洛“小洛，你去那儿了呀？这么晚还没回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小洛笑着跟大哥说“许大哥，我没事，只是白天腿疼，我就在这边宾馆先住下了，你们别担心我，我很好的。”他们才放心的挂了电话睡觉。

    晚上小洛想着他应该上不了班了，他一个人在那儿也不安全，这个社会上什么人都有，还是要保护好自己。他第二天中午回到宿舍把行李带走，回家太狼狈，也没车费，他就让他手机里的中介给他重新介绍了个工作，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小洛去了南通住下，晚上，他宿舍的几个大叔拿他开玩笑，全宿舍的人看他细皮嫩肉的，都想玩他，叫他今晚陪这个哥哥睡，那晚陪那个哥哥睡，小洛什么都不懂，于是对他们说“我有床，我自己睡，”接着那个胖胖圆圆的大哥说：“把屁股洗干净，“把那个洗干净”，然后到他们床上他们抱着他睡，他这时才反映过来，才明白他们是开黄色玩笑，于是没有理他们，另一个人还在开玩笑的说着黄色笑话，小洛说“你们能不能正常点，别开玩笑了，大哥们，我又不是女的，你们要找去找女人睡觉啊，找我一个大男孩干嘛啊，别吓我啊，大哥们。”接着小洛下床洗澡回来，就被一个胖胖黑黑的大哥把裤子脱了，江洛河忍无可忍，直接提起裤子就一大脚踢过去，并用拳头打了几下那个胖子，还扇了一巴掌，并对胖子大吼道“你可以和我开玩笑，但请你别侮辱我，从今天开始，谁要是敢碰我，我就报警，我就打谁。”小洛说完就哭着跑出宿舍，那个胖大哥就去找到小洛跟他说“对不起，我其实挺喜欢你这个小孩的，所以就一直拿你开玩笑，但玩笑开得大了伤害了你，真的很抱歉”，小洛笑着说“没有事，只是你们别开那么大的玩笑，我也有尊严，你们别侮辱我就行。”

    说完胖大哥给他买了棒棒糖说要保护他，回到宿舍就和宿舍的人说“各位兄弟，以后你们不许欺负他，不然我王壮就跟谁急，”宿舍的大哥说“切，是你先欺负这位兄弟的好，”胖大哥笑着说以后不欺负了。晚上快十点半的时候许大哥在一次打电话来说“洛河，你怎么走了，你的被子和衣服折得好好的放在我床上，你是不是忘记带了，走你也不和我说一声，”小洛说“许大哥，披风大衣和被子我留给你的，我因为太苦太累受不了回家了，你在那儿上班冷，比我更需要它，我带着也是麻烦，我就送给你了，替我和其他几个兄弟问好，我会想你们的，再见了。”

    第二天上班回到宿舍，他宿舍的那帮大哥依然拿他开玩笑，他就想着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早上悄悄起来，收拾好被子，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又坐车回到了苏州。

    他就回他去年干的那个工厂，但被调到不同的车间做着不同的工作。晚上他到那个宿舍住下，上铺是一个帅小伙今年刚好高二，一个人来到这儿上班；另外一个大哥有三个孩子，他是长期工，一个月五千二，每个月他要转五千块给他的熄妇，供着一个高中，两个初中的孩子上学，手里剩下两百自己花一个月。

    小洛这时好像把所有的都看懂了，人活着，其实就是为了活着。他刚去工厂入职第一天，他听车间的老员工和实习生说二楼的大领班有一天在电脑前工作着就倒下了，黄帽们赶紧打110把她送出车间，可是到半路就去逝了，后来来厂里的人们经常有晕倒的，小洛和他们一起入职的那十个人听着十分害怕，但因为刚来，工资也高，也就没有走。他们五人以派遣的身份进来，厂里的领导都会把他们当自家人看待，后来得知是外派劳务公司，他们也就区别对待。只见车间人员忙碌，机器声响，训练员戴着小蜜蜂给新人培训，因为操作过程极其复杂，检验产品内容繁多。玻璃片的良率非常低，所以在每道排出口都会安排两个电脑来供检验，第一台是员工正常检验，第二台是OQC抽检，一但被抽到一片不良，那个员工的那台机器下的产品将被退货，就会被罚款，所以第一个人必须十分仔细的看着产品。小洛刚去就拿着纸在后面学，电脑上显示的都是英文，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于是训练员就教他们看产品的正确方法，以及在电脑上检验N极，P级，无资料，送修等，每一个送修和降级必须弄对，里面的TM11，白色mua，亮点不良，三连亮点等不良非常复杂。接着训练员继续说，四大操作方法：用吸盘轻拿轻放检验外观，放到凹槽里扫四周，走Z字，手拿鼠标眼看屏幕，”每一个动作都不能少，如有漏捡货堆着，立马走人。训练员教完后，新人回到岗位后面看着老员工做，他们就这样在电脑后面站了五天，看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操作方法，而江洛河这五天发现，这个车间基本上都是年轻的学生，也就来实习的学生，而社会工除了领导和一些阿姨，其他的都跑完了。

    实习的学生多，女的男的各一半，江洛河站在一个姑娘后面看了五天那个姑娘做了五天的产品，他很无聊，就在后面悄悄和她说话，才知道，她们大多来自云南，河南，山东，贵州，甘肃，AH，是老师让他们来实习的，必须做完，不然不发毕业证给他们。

    小洛宿舍里的王高峰大哥经常和他笑，晚上也在工厂门口等他下班，一起走。有一次他带小洛去喝酒，小洛知道不能喝太多，所以就和王高峰大哥说“小弟不胜酒量，只能略喝一点，大哥您尽兴”。于是王大哥嘴着说：“我一看你啊就是个学生，文质彬彬但带着坚韧，有魄力，有勇气，我曾经也和你一样是学生，只是迫于生活就选择了打工，还有你别看我经常嬉皮笑脸的，见谁都微笑，像个泼皮孩子似的，可是我心里啊有很多事，我只能自己承受，我其实很孤独，很悲伤，但我总爱笑，我要笑着面对生活，因为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也要向着你的追求去做，不要放弃读书，他们说的读书无用是假的，你出来面试工作都得看学历，你要加油，贫穷只是暂时的，挺过去了就没事，你要快乐，因为我懂你啊，兄弟，”说完，王高峰大哥就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服务员帮小洛一起把他扶到路边，打小洛打车把他送回了宿舍。

    小洛站在后面看他们做的眼睛都花了，但在岗位上的学生还是头遥眼尖，她们对着光片看了一天，都说眼睛疼。第五天他们来的那帮派遣走了只剩三个，为了接替岗位上的学生们吃饭，小洛和其他三人换着拔机器里的产品，将它用盒子，泡棉装好，等他们吃完饭来继续做，小洛下午就去了另一个岗位，因为他还没有工号，不能做产品，所以他就站着帮忙打杂，这时来了一个小伙也是来实习的，他的工作是抽检，捡到到不良就退货，那个女孩看见他来就害怕，小心翼翼的检查着产品，不料还是漏了不良，被OQC退货，训练员来骂完她，领班又来，领班骂完，线长又来，她内心被恐吓得哑口无言，小心翼翼的做着，晚上，被开了罚单“实习生刘小兰因操作失误造成产品不良漏捡，被OQC多次退货，现罚500元以示警告，并给予刘小兰以严重警告处分，下次如若在犯，直接开除。”第二天刘小兰被排连续三天轮休，她是非常高心的，但由于人少，训练员就赶紧考核小洛那一批新人，第一次考核，只有小洛一个人过关，训练员就立马给他认证了工号上线干活。因为那些同学给他说过，一定不能被退货，他就十仔细的做着产品，每当OQC来他都小心翼翼，庆幸的的是他连续三天都做得很好。训练员见他做的好就让他去十线做，那机器出货非常快，几秒钟出一个，检查步骤还多，他吃饭前倒没堆货，吃完饭后回来堆了七大箱，无论他怎么赶都赶不完，这时线长回来大吼道“你是怎么干的，堆了这么多，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滚，别影响我的产量。”小洛被吓得赶紧做，但还是清不完，这时线长就告诉领班，领班找来和他同一天入职但还没认证工号的来帮他做，小洛做了三四箱，朱大包却一箱也没做完，还说人家做得慢，小洛就生气和他大吵“我都做了四箱了，你才做一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这时朱大包就跑去领班那儿告小洛的状，说小洛做得很慢，领班就在找来一个人帮他做，另外一个也是新人，很多东西都不会，做得非常慢，小洛做了五六箱，他俩还在抱着一箱做，晚上七点还没清完，他俩就一起去告诉领班说小洛做得非常慢，货还是没清完，这时领班就气冲冲的跑来看了一下小洛，他没吼，就在那儿抱着手，斜着眼看了一下小洛就对那两人说“你俩快干，下班之前必须干完，干不完你们仨都给我留下。”

    晚上下班的时候，小洛眼冒金星，腰酸背痛，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晕倒了，从早上到晚上一直手舞足蹈的干着，不晕才怪。不过对于很会偷懒的人来说不累。那条线太快就给了那个学生王浩宇干，他干得很快，几秒钟一个，不会堆货。有一次小洛问他这么多步骤你是怎么做得这么快的，他说“我直接看一眼就往下放了，我顾不了那么多，退货就退货，反正我早就不想干了，我退了很多次货，但是缺人，他们没有开除我。”后来那条线上就王洛宇在做，他和OQC关系好，就没被退，不过后来他认识的那个OQC休息，他的货就被退了，在后来了就把他之前的产品拿来检查，发现有很多不良都被他漏下去了，这次他就真被开除了。半个月后，和他第一批来的由于活太累，太伤眼睛就都走了，但又来了一批新人，训练员继续教着他们。今后，洛河就与学校的实习生何生分在同一组，他们俩人吃饭相互交替，堆货相互清理，很快小洛就结识新朋友，他在那儿也并不是很孤单。他俩没有货就聊天，或者看着电脑想打瞌睡就相互开玩笑，被戴黄帽的看见又是一顿臭骂，等线长走了，他俩又开始聊天。其中，何生天天吵着回家，他来这个厂已经两个月了，很想家但实习期没结束，他只好继续做。小洛听完他也想家，但他对何生说：“再熬一熬就好了，想家的时候就给家人打个电话，我们都是大孩子了，回不去了。”

    每天晚上他都等着小洛，一起从工厂走路回到宿舍。那天早上，实习生陆晓霞像往常一样拉着车去每一条产线上收拾不良的送到重修区，每一次小洛看到她，她都拉着满满的一大车不良匆匆忙忙的拿起，匆匆忙忙的拉回重修区，一个小时收一次。产线上的实习生们都羡慕她，不用在产线上干活。可是到下午一点，她送完一车货后就回到产线和她的好同学刘晓兰说身体不舒服，没等刘晓兰反应过来，陆晓霞就倒在了地上，她后面产线上的程风看到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工作，陆晓霞扶着，程风就去告诉领班何斌，何斌就让他们先干活，将陆晓霞放在地上躺平，这时其他几个线长，训练员立马赶来，何斌正用手掐着她的人中，见她还没醒来，训练员就打了急救电话，他们一起把她送去医院抢救，并叫刘晓兰陪着她。没有人给重修区送料，领班何斌看了产线上第八组有两个人，就把江洛河叫去送修，那天，重修区一直催江洛河送料，由于洛河第一次上手不太熟练，很东西和步骤他都不会，领班带着他教了一遍，他就自己去产线上收着不良，回到电脑前登录选项软卡，一边看着屏幕，一边用手点着选区取着软卡，打完后以很快的速度送到重修区，又从重修区将他们修好的“二回流”继续拉回重工区将每一个产品的型号，机种分完送给那个女孩做，女孩看他忙不过来就和他一起分。这时“二区”的领班继续打电话给洛河的领班催料，领班看见小洛忙得满身是汗就没催他，就回去继续做着他的事情，“二区”的领班继续打电话来催，领班也没吼小洛，就喊了一个新人帮他干。

    新人什么也不会，小洛只好叫他去产线上把不良的先收回来，他继续分着机种。他们把十二条产线上的不良收完后，蓬子下面又堆满了几大箱，他们一直在忙，一直在弄，吃饭还分批吃才刚好将料送到重修区，这时软卡组组长毛阿姨对小洛投出鄙视的眼光并说“以前都是那个女生一个人干的，给你两个人还这么磨叽。”

    小洛没理他，继续干活，这时他在想“他会不会在某天也像那个女孩一样干得昏倒。”他想赶紧逃离这个工厂，但都做了快二十天了，走了没工资就白干了，于是继续忍着继续干。第二天他依然干的这个活，夜班做的少，五点就不收了，所以堆到早上八点，产线上，蓬子里的纽带下，堆得满满的，他一个人送了一车又一车，还是没将不良的收完，领班见他忙不过来，就又找了昨天那个新人帮他，新人来看到这么多不良就大骂道“这破机器，这么多不良，还开着催命，真他妈的可恨，”小洛说“是啊，这破机器，我看着就烦，还有这夜班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给我留了一千多个大产品，还用箱子装着，我还得去找隔板来一个一个的弄，一个一个的扫码，一个一个的打着软卡，我昨晚都收干净了，他们给我留了这么多，”新人说“他们给你留，你也给他们留，你不要一个人老实的干完，我听说前面一个女孩就是一个人干这个活，还干得挺快，最后都晕倒了，还好抢救及时，”小洛说“你怎么知道的？”新人说“这出了事大家都在传，我肯定知道啊，”小洛说“赶紧干吧，待会儿重修区那个死大叔又来催料，黄帽又来骂咱俩就不好了”。

    他俩干到中午终于把夜班的清完，于是小洛就先叫新人去吃饭，他自己一个人把修好的产品机种从“二回流”拉到蓬子里帮那个姑娘分好，全部分完后，新人来了，他们吃饭的也回来了。

    小洛就交代新人去把产线的不良收回来，打完软卡后给他们送去。小洛出去吃完饭回来，重修区的大领班大叔又打电话催，黄帽陈大姐找到小洛就吼了几大句，“都安排两个人了，怎么还干这么慢，”小洛解释说“我去吃饭了，是另一个新人在干，”陈大姐继续吼“你赶紧干，别费话，”小洛连忙着说“好的，大姐，我干。”说完就去重修区把他们修好的拉回来他见到新人大叔，他问，“大叔，你没给他们送料吗？我去吃饭的时候，”大叔说“我不会打软卡，黄帽们都不在，我只好找个没人地方坐着，”小洛说：“那你来把他们修好的拉回去啊，他们这儿堆满了无法放他们就会打电话给领班，领班过来又骂咱们，不过领班倒是不吼，那几个戴黄帽的女人一听到就过来吼我，我真的快疯了，你是来帮我忙的，不是坐着的，”大叔说“我也不知道啊，好了，别生气了，你告诉我怎么弄，我帮你，”小洛说“你跟着我，我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两个人操作，总会快一点。”

    小洛弄完后就直接拉到重修区就继续把他们做好的料拉走，等小洛分料的时候，重修区的领班说他拉的那车里有一个碎片没签字，就说是小洛弄破片的，于是领班把他叫去叫他小心点，别弄碎了。小洛和领班解释说“我帖软卡的时候都看了没碎的才拉过去的，如果有碎的我当时就拦下来放回产线上找线长去了，如果是压也不会压那么碎，肯定是他们弄碎的，然后在弄我，”领班说“那下次你拉过去看着他们拣完你在走，”小洛说“好的。”之后小洛每拉一车都站在那儿看他们捡完才走，连续几天都没有破片。

    新人大叔干着太累就不干了，这几天只有小洛一个人，所以他没时间看，也没时间一个一个检查拉回，于是在他拉回的料中有好几个缺角的，送过去的也有破片的，重修区的黑大叔就把负责“二回流”的小燕姐喊过去说，破片太多，他们不要，之后小洛就被小燕姐吼，小洛跟她说“那不是他干的，他拉过去的是好的，”小燕姐继续吼“别费话，你跟给我好好干，能干就干，不干就滚，下一次在有破片，罚款500，新人多的是，”小洛忍着说“好的，我干。”

    下午去吃饭的时候他听见那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说“其实江洛河之所以拉去的和拉回的有破片，是我们那边在修的过程中弄到地上或者不小心碰碎了，我们又不好被我们的领班发现，只好打回地址藏在修好的那一栏或者放在他拉回的车上，这样就是他的事，和我们无关，即可以看见他被罚被吼还可以看见两个领班不和，多完美的思考，哈哈哈”，这时他们看到江洛河，就赶紧走开了。小洛后悔没录音，不过这给他一个教训，不管在忙都要在那儿看着他们捡完，还有他们修好的也一个一个看完拉回去，连续几天这样，他每天都在被催料，而重修区的那些人，就坐着看他的笑话。后来小洛经常拉过去，那边多了两个女孩，一个长得很温柔，另一个长得很凶。很温柔的那个他一去她就帮她打开帘子，和他说话，后来很凶的女孩和小洛说，“她喜欢你这个爪娃子，喜欢你这个老实人，”小洛听了后就微笑的走了，后来就没太理那个温柔的女孩，在后来，她成了他们重修区领班的女朋友，那个领班36岁，她十八九，那次小洛过去都看见他俩在秀恩爱，但不关他的事，他也就没管，她喜欢谁那是她的事，和自己无关。

    后来凶凶的那个大姐和那个女孩就经常在修好玻璃上掰一个小角塞到里面，或者过来和小洛笑眯眯的说“我看你很忙，又累，你们那边人又不找人帮你，这堆是我分好的，你直接抱去就行，”小洛说“谢谢，”也就直接放在车上，拉过去那个女孩子做的时候，里面有好几个破角，小洛才发现那是那两个女人在和他说话的时候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放上去的，他就在想“要是他的领班知道会骂他，还罚款，他就继续想，他们对我这样，那我就得学会反击，就趁他们不注意，装作在外边拣料，这样在他们那边拣到的，就是他们的事，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于是就拉过去捡料发现就直接送给他们领班，他们领班和那个女人关系好就没怪罪她，就说“这个是破角没事，你拿回去”，小洛大吼“我拿回去，就是我的事，我不拿。”后来小洛非常谨慎，每一个产品她都看完才拉回去，虽然很费时间但他必须要做这一道工序。后来小洛拉过去，很凶的那个姑娘就叫了他们领区的人一起给小洛一个下马威，于是小洛拉进料去，他们就围着小洛嘲笑着他，讽刺着他，小洛这时很淡定，没生气，也没和他们计较，只是说“大家都是在外打工的，没必要为了工作上的事而这样，应该好好相处，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区域，但都一样，还是和睦相处的好，”这时其他人听了就回各自的岗位上坐着，而那个凶姑娘说“你早这样说就好了，我们也不是非要为难你，只是啊，你错过了一个爱你的姑娘，”小洛说“我看她挺快乐的啊，每天和你们领班有说有笑的，做什么都一起，我看着很恩爱啊。”

    后来他们相处融洽，也就没有什么破片和相互对立。在后来那两位女的合同到期就走了，小洛正常拉料，送料，就没有被罚过，重修区的大姐，大叔看见他每天送料，有时就把凳子给他坐着，他也和他们聊了起来，也就熟悉了，他累的时候就在那儿坐着，忙的时候就拼命的干。学校开学他的合同没到期，他就又给辅导员请了假，继续在暗无天日的车间里拉着料，送着货。

    没多久，他认识的那帮学生工合同也到期，他还差十天，才到期。但是他想着这帮学生工在的时候他去产线上收料还能和他们聊一聊，他们都走了就全是大叔大妈，和他们虽然也能和睦相处，有说有笑，但总会少了一点什么，反正工资也就那五天的压着，合同没到期不发就不发了吧。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一个又廋又矮的阿姨吼他“快去收产线上的货，不清完就给我滚”，这声音吼得十分大，小洛想着反正也不干了，就吼回去“我还真不干了，这一个多月你整天像个大喇叭一样吼这些学生，也一直吼我，不管我们做得在好，你还是在吼，还是在骂，你算个什么东西，都是打工的，你也没有比我们多高尚，马上就下班了，我是不会去收的，要收你自己收，别来烦我，”这时主管过来劝说，领班在电脑前做着表格，主管就说“别吼了，快去干活吧，”小洛才走开，把车放下，去和他每天送货的那个女孩说“姐姐，我要回学校上学了，再见了，这一个多月来很高兴认识你，祝你工作顺利，健康快乐，”在去和重修区的那个看他累了给他板凳的大姐说“这期间很谢谢你对我照顾，我要回去上学了，谢谢大姐，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