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蛰伏
公孙瓒的府邸内，方司行迅速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密卷。
倒不是因为他过目不忘一目十行，而是因为……他妹的他根本看不懂啊！
这烛光晦暗看的他双眼发涩先不说，古体字加古文，是他一个普通大学牲能看懂的东西吗？
他要是能把这东西读明白了估计也就飞黄腾达，专家牌子一挂岂有被泥头车撞到这里的道理。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命令手下收起了这些密卷，等此番事了吩咐个读过书的手下汇报给自己，找个借口说是考验他们应该也不会被拆穿。
唯一留在他桌子上的是一张地图，尽管和他生前的那个年代相比十分不精确，但主要的城池地形标注的一应俱全。
他回忆着三国演义里的文字，脑子里隐约有了各方势力的割据图。
公孙瓒此次被剿灭后，整个北方会是袁绍一家独大的形势，他想要立足，就不能在公孙瓒的地盘上，否则一定会被志在称雄北方的袁绍吞并。
向南几乎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袁绍已经在那占据了大片土地已经封锁去路，就算成功突围，面对的也是正在起势，麾下人才济济的曹操，到时北袁南曹再给他十万人也是被平推的结局。
所以只能再向更北——辽东。
割据那里的是公孙度，虽然在这个群雄并起的乱世是个平庸无为的诸侯，但在三国年代，被袁绍曹操先后统治的北方里能雄踞辽东数十年，也绝对不容小觑。
只是柿子要挑软的捏，跟其余对手相比，抢占辽东的机会要更大些。
倘若成功，自己就能和曹操对袁绍形成包夹，无论是两方谁与袁绍发生冲突都可互相策应。
袁曹相争也绝对会创造自己南下掠地攻城的好机会。
他这么想着，开始在心中敲定计划，却被稚嫩的声音唤回了思绪。
“吃肉了吃肉了！老大吃肉了！”
七八岁左右，留着短发破衣烂衫的孩童在宽广的大厅内蹦跳着，显然是没有见过如此堂皇富丽的场所。
他不顾守卫的眼神示意，将一碗炖肉拍在了方司行案上。
“这公孙家的东西真好吃哩！老大你也赶快吃点！”
孩子叫小竹，是个孤儿，平日里就爱跟在方司行身后端茶倒水，虽然顽皮，但总能让方司行在繁重的事务中略微展眉。
碗里就是普通的猪肉块，以现在的烹调技术也没什么特殊的香气。
虽然穿越后吃了上顿没下顿，吃肉更是鲜有几次，但方司行心事重重还是没什么食欲。
“你吃吧。”他摆摆手。
小竹黑黝黝的小脸上不满与失望迭起，显然是专门送来的，但随即又心满意足的把碗抱在了怀里，自顾自吃了起来。
方司行看着他的破衣烂衫，不禁皱起了眉，
“怎么还穿着这破烂衣裳，前几日打造军甲时不是给兄弟们都做了新衣？你们还把小孩子忘了不成？”
被他责怪的手下赶忙解释，
“老大，衣服肯定是做了的，小竹他自己不肯穿啊……”
“我们是在打仗哩！打仗穿新衣服肯定坏了！老大你自己还穿着那破长袍，小弟我肯定不能那个什么……”
小竹抬起了脸，却想不出来词了。
方司行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会打个什么仗？出门打个狗都费劲！”
“老大你别小看我啊！我是隐世高手，要不明天你让我披挂上阵，我就跟袁绍那狗东西单挑，绝对不出三合斩他于马下！”
“也不是没可能。袁绍看见你这没长齐的大牙，说不定自己栽下马去摔死了。”
方司行促狭道，引得随从们哈哈大笑。
小竹却低下头，难得认真的看向他书桌上摊着的地图。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呢？”
“这叫运筹帷幄。”
“听不懂。”
“就是在算计别人。成功了以后我们就也有大房子住，有肉吃，有新衣服穿了。”
方司行一副哄孩子的口吻，却不料小竹眨巴着眼睛，稍微犹豫后问他，
“那以后咱们富贵了，你会嫌我脏不让我跟着吗？刚才这里的守卫都笑话我，要不是老大在这坐着，恐怕要把我撵出去了。”
“怎么会。”
方司行随口答道。
小竹怔了怔抱着手里的碗垂下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得了安静的方司行继续看着那张地图，终于还是睡着了。
自从那夜劫营后，他很久没有整夜睡过了。
烛火摇曳，扯着墙上的人影如谁人的命运。
再次醒来时，已是天白。张丑陈时杜衍三人齐齐立在堂下，无一人出声。
“你们三个在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赶忙起身，心中懊恼自己睡着误事。
“回主公，一切顺利，公孙瓒多次入城被阻拦，便不敢奋力攻城，只能专心对付袁军，现在已经被降俘的差不多了。张燕也已被击溃，袁绍正在收拢士兵，暂时不会来到城下。”
“城内百姓安定好了，不少人表示愿意跟着咱们。”
“粮食搬得山寨粮仓装不开哩！但公孙瓒这厮搜刮的也太多，连个一成都没运尽。”
三人依次汇报。
“不错。”
方司行点点头，整理了下衣着，
“传所有手下，随我到正门。”
易京城外，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漫野尸骸。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尚在惊讶，有的绝望满目，有的惊恐不已。方司行立在城头上，似乎仍能听得见怒吼，厮杀哀嚎或者咒骂。
那不是战争的旋律，那是神给人类的诅咒，杀伐是真正的魔鬼，在人间如此一角留下地狱。
他又觉得什么都听不见，只有长风过耳，黄沙过目，什么都留不下。
没有恐惧或者什么，他只觉得悲哀。
身边，整理好人手的杜衍出言询问，
“是要在城门处抵御袁军吗？恐怕人手稍有不够，需要主公重新布置。”
方司行缓缓摇了摇头，
“不，我们是要给袁绍献城。”
“献城？！大哥你傻了吧？兄弟们好不容易拿下易京城，粮草堆积，金银满仓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丑急眼了。
“得城不易，我等坚守，那袁绍劳军日久未必没有胜算。公孙瓒守得，我们未必守不得！”
杜衍显然也有异议。
方司行没有辩驳，指了指远处山坡上的草地，
“譬如此处，倘若被匹马发现，固然吃不尽，但要是群羊来夺，匹马又能如何？”
“那也要和那羊战一场，踢死两只死了也不寒碜！好过拱手相让！”
张丑忿忿。
“良草再多，匹马也只能吃几口，群羊再不讲理，那匹马只取一点而后让出山头也不会穷追不舍。
城池，粮草，金银都是我们吃不下的东西，我们这次得到了人心，得到了粮草，对于袁绍来说也不过取走了不起眼的一小部分。
易京城他志在必得，我们拦不住，借献城一说反倒能平息他的敌意，两全其美。”
“可，可我就是觉得不甘心！”
张丑虽然听懂了其中原委，仍旧觉得难以接受。
“马终究是马，羊终究是羊。羊能成群，马亦可，假以时日马也成群，不堪一击的就是羊了。”
方司行立在城头，比众人前了一步。
他的身前像是有一道锋利的线，就这么远远和袁军的阵线相对着。
“鹿死谁手，最后这地盘属于谁，还未可知呢！”
倒不是因为他过目不忘一目十行，而是因为……他妹的他根本看不懂啊！
这烛光晦暗看的他双眼发涩先不说，古体字加古文，是他一个普通大学牲能看懂的东西吗？
他要是能把这东西读明白了估计也就飞黄腾达，专家牌子一挂岂有被泥头车撞到这里的道理。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命令手下收起了这些密卷，等此番事了吩咐个读过书的手下汇报给自己，找个借口说是考验他们应该也不会被拆穿。
唯一留在他桌子上的是一张地图，尽管和他生前的那个年代相比十分不精确，但主要的城池地形标注的一应俱全。
他回忆着三国演义里的文字，脑子里隐约有了各方势力的割据图。
公孙瓒此次被剿灭后，整个北方会是袁绍一家独大的形势，他想要立足，就不能在公孙瓒的地盘上，否则一定会被志在称雄北方的袁绍吞并。
向南几乎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袁绍已经在那占据了大片土地已经封锁去路，就算成功突围，面对的也是正在起势，麾下人才济济的曹操，到时北袁南曹再给他十万人也是被平推的结局。
所以只能再向更北——辽东。
割据那里的是公孙度，虽然在这个群雄并起的乱世是个平庸无为的诸侯，但在三国年代，被袁绍曹操先后统治的北方里能雄踞辽东数十年，也绝对不容小觑。
只是柿子要挑软的捏，跟其余对手相比，抢占辽东的机会要更大些。
倘若成功，自己就能和曹操对袁绍形成包夹，无论是两方谁与袁绍发生冲突都可互相策应。
袁曹相争也绝对会创造自己南下掠地攻城的好机会。
他这么想着，开始在心中敲定计划，却被稚嫩的声音唤回了思绪。
“吃肉了吃肉了！老大吃肉了！”
七八岁左右，留着短发破衣烂衫的孩童在宽广的大厅内蹦跳着，显然是没有见过如此堂皇富丽的场所。
他不顾守卫的眼神示意，将一碗炖肉拍在了方司行案上。
“这公孙家的东西真好吃哩！老大你也赶快吃点！”
孩子叫小竹，是个孤儿，平日里就爱跟在方司行身后端茶倒水，虽然顽皮，但总能让方司行在繁重的事务中略微展眉。
碗里就是普通的猪肉块，以现在的烹调技术也没什么特殊的香气。
虽然穿越后吃了上顿没下顿，吃肉更是鲜有几次，但方司行心事重重还是没什么食欲。
“你吃吧。”他摆摆手。
小竹黑黝黝的小脸上不满与失望迭起，显然是专门送来的，但随即又心满意足的把碗抱在了怀里，自顾自吃了起来。
方司行看着他的破衣烂衫，不禁皱起了眉，
“怎么还穿着这破烂衣裳，前几日打造军甲时不是给兄弟们都做了新衣？你们还把小孩子忘了不成？”
被他责怪的手下赶忙解释，
“老大，衣服肯定是做了的，小竹他自己不肯穿啊……”
“我们是在打仗哩！打仗穿新衣服肯定坏了！老大你自己还穿着那破长袍，小弟我肯定不能那个什么……”
小竹抬起了脸，却想不出来词了。
方司行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会打个什么仗？出门打个狗都费劲！”
“老大你别小看我啊！我是隐世高手，要不明天你让我披挂上阵，我就跟袁绍那狗东西单挑，绝对不出三合斩他于马下！”
“也不是没可能。袁绍看见你这没长齐的大牙，说不定自己栽下马去摔死了。”
方司行促狭道，引得随从们哈哈大笑。
小竹却低下头，难得认真的看向他书桌上摊着的地图。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呢？”
“这叫运筹帷幄。”
“听不懂。”
“就是在算计别人。成功了以后我们就也有大房子住，有肉吃，有新衣服穿了。”
方司行一副哄孩子的口吻，却不料小竹眨巴着眼睛，稍微犹豫后问他，
“那以后咱们富贵了，你会嫌我脏不让我跟着吗？刚才这里的守卫都笑话我，要不是老大在这坐着，恐怕要把我撵出去了。”
“怎么会。”
方司行随口答道。
小竹怔了怔抱着手里的碗垂下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得了安静的方司行继续看着那张地图，终于还是睡着了。
自从那夜劫营后，他很久没有整夜睡过了。
烛火摇曳，扯着墙上的人影如谁人的命运。
再次醒来时，已是天白。张丑陈时杜衍三人齐齐立在堂下，无一人出声。
“你们三个在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赶忙起身，心中懊恼自己睡着误事。
“回主公，一切顺利，公孙瓒多次入城被阻拦，便不敢奋力攻城，只能专心对付袁军，现在已经被降俘的差不多了。张燕也已被击溃，袁绍正在收拢士兵，暂时不会来到城下。”
“城内百姓安定好了，不少人表示愿意跟着咱们。”
“粮食搬得山寨粮仓装不开哩！但公孙瓒这厮搜刮的也太多，连个一成都没运尽。”
三人依次汇报。
“不错。”
方司行点点头，整理了下衣着，
“传所有手下，随我到正门。”
易京城外，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漫野尸骸。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尚在惊讶，有的绝望满目，有的惊恐不已。方司行立在城头上，似乎仍能听得见怒吼，厮杀哀嚎或者咒骂。
那不是战争的旋律，那是神给人类的诅咒，杀伐是真正的魔鬼，在人间如此一角留下地狱。
他又觉得什么都听不见，只有长风过耳，黄沙过目，什么都留不下。
没有恐惧或者什么，他只觉得悲哀。
身边，整理好人手的杜衍出言询问，
“是要在城门处抵御袁军吗？恐怕人手稍有不够，需要主公重新布置。”
方司行缓缓摇了摇头，
“不，我们是要给袁绍献城。”
“献城？！大哥你傻了吧？兄弟们好不容易拿下易京城，粮草堆积，金银满仓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丑急眼了。
“得城不易，我等坚守，那袁绍劳军日久未必没有胜算。公孙瓒守得，我们未必守不得！”
杜衍显然也有异议。
方司行没有辩驳，指了指远处山坡上的草地，
“譬如此处，倘若被匹马发现，固然吃不尽，但要是群羊来夺，匹马又能如何？”
“那也要和那羊战一场，踢死两只死了也不寒碜！好过拱手相让！”
张丑忿忿。
“良草再多，匹马也只能吃几口，群羊再不讲理，那匹马只取一点而后让出山头也不会穷追不舍。
城池，粮草，金银都是我们吃不下的东西，我们这次得到了人心，得到了粮草，对于袁绍来说也不过取走了不起眼的一小部分。
易京城他志在必得，我们拦不住，借献城一说反倒能平息他的敌意，两全其美。”
“可，可我就是觉得不甘心！”
张丑虽然听懂了其中原委，仍旧觉得难以接受。
“马终究是马，羊终究是羊。羊能成群，马亦可，假以时日马也成群，不堪一击的就是羊了。”
方司行立在城头，比众人前了一步。
他的身前像是有一道锋利的线，就这么远远和袁军的阵线相对着。
“鹿死谁手，最后这地盘属于谁，还未可知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