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独剑御敌
一路上，阳川海不停逗柳晓然说话，且称赞她声音好听，让柳晓然欢喜不已。铁大、铁二哥俩在一旁不时吵架打闹，因而四人同行，路上一点都不寂寞乏味。
行了几日，这天午后四人正赶着路，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他们见前方有个废弃的老屋，便过去躲到屋檐下避雨。
“怎么说下雨就下雨？老天爷啊，你…太…太不给我们兄弟俩面子了吧？”铁大中午喝了许多酒，讲话都有些大舌头。
“就是就是，下雨也不挑时候，乘着我们白天赶路的时候下雨，真是！”铁二红着脸道，他也是醉醺醺的。
阳川海和柳晓然在一旁听着哥俩个的酒后胡言乱语，不觉都有些乐了。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远远的走来四五个人来，他们抬着两个大花瓶，像是赶脚力活儿的人。见有地方避雨，那四五个人也抬着物件走了过来。他们所抬的花瓶很是精美，上直口下为一大一小平叠的圆饼状，束腰圆腹，圈足处能见露胎，釉层滋润油亮，注碗呈上宽下窄之状，口沿为莲瓣，饰浮雕纹，矮底足外撇，上饰浮雕莲瓣纹。胎骨紧密细腻，造型轻巧柔和。
铁大多看了几眼那个花瓶，好生喜欢。于是走过去，想伸手去摸摸。铁二也是看了手痒，跟着过去想抱抱那花瓶。
为首的高个子赶脚夫见状，赶紧出手制止，道：“两位客官，碰不得啊，这花瓶可容易碎着呢。”
铁大打了个嗝，眼睛一瞪，道：“摸摸也不行？”那高个子赶脚夫摇了摇手，道：“还请莫要碰，如果弄坏了，我们可担当不起。”
铁大听了，上头的酒劲登时化成一股怒气，嚷道：“我偏要碰，坏了我赔啊！”一旁的铁二点头，口中喊着“对对！”手上脚下没闲着，朝身边的一个大花瓶抱去，还嘟起嘴朝花瓶上的一个仕女图纹亲去。在屋内避雨的阳川海见状，便想走出屋子去制止他。
此时铁二已伸出双臂将一个大花瓶抱住，但脚下一个打滑，看上去就要跌倒。那高个子赶脚夫一看大惊失色，紧张喊道：“快撒手啊！”但为时已晚，铁二跌倒之时并没有将双臂从那大花瓶挪开，而是紧紧抱着它一起倒下，随着铁二一个翻滚，那大花瓶硬生生地碰撞到一块突出的石块上，只听“咣当”一响，大花瓶顿时碎成一地。
那四五个赶脚夫一看此情形，顿时傻了眼。那为首的高个子赶脚夫由惊转怒，看着铁二，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矮冬瓜！你们…你们赔得起吗？”铁大铁二兄弟俩一听此言，顿时火气。铁二一个飞步蹿到高个子赶脚夫身前，怒气冲冲地问道：“你刚才骂我们什么？有种再骂一次!”
那高个子赶脚夫正在气头上，于是继续大声道：“你们这两个矮冬瓜、臭笨猪！我就是要骂你们又怎样？”
铁二被他这么一骂，脸上通红。他兄弟二人身形略矮小，平日里最恼怒别人叫他们“矮冬瓜”，当下他怒气冲冠，酒气又冲上脑门，于是飞身蹿起重重伸出一掌，狠狠扇向高个子赶脚夫的脸，将他撂得后退两大步，瘫倒在地。
此时阳川海已从屋内走出来，见此情形，赶紧喝止道：“快住手！莫要打人！”他一个箭步跃到高个子赶脚夫跟前，将他扶起，问道：“这位大哥，你没事吧？”其他赶脚夫也赶紧围了过来查看伤势。那高个子赶脚夫挣扎着睁开双眼，脸部僵硬，口中痛苦得“啊啊”叫了两声。有人叫道：“糟糕了！这不是面瘫了吗？”“是面瘫！这一掌太狠了，直接打成面瘫了！”
阳川海仔细查看一番，见高个子赶脚夫得脸部红肿，面皮僵硬，口唇无法拉扯，显然确实是被打成了面瘫。他没想到铁二出手竟然如此之重，对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会下如此狠手，心头顿时很是生气。他站起身来，铁青着脸，凝视着铁大铁二道：“你…你们，打破人家东西，又居然出手伤人！你们…你们走吧！以后别跟着我！”
铁二听了，有些发愣，呆呆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所措。铁大此时醉意醺醺，见阳川海说出断离之语，心头顿时不舒坦，道：“头，为了一个外人，你…你居然叫我哥俩走？”阳川海高声道：“你们出手伤人，还有理了？”铁大听了，怒不可遏的狠狠拍了一下身边的柱子，越想越气，道：“好！走…走就走！”
见铁二还是愣怔在那里，铁大过去拉起他的手，转身往外走去。铁二走了两步，突然呜呜的哭了出来，道：“不走好吗？”铁大回过身抽了他一嘴巴，大声道：“是他不要我们的！走…走吧！还留在这里干…干什么？”说着，连拉带拽的将铁二往外架去，随后两人施展轻功，一下子就消失在大雨之中。
柳晓然这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此情形，她一脸担忧，道：“阿海，是不是要去追他们回来呢？”阳川海道：“不用追了，让他们去吧。”
柳晓然道：“阿海，你刚才那话说的太操切了，似乎语气有些重了。”阳川海看着雨幕，一言不发。柳晓然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也不去追了，铁大和铁二轻功那么好，我们现在去追也追不上的。”
此时，雨势小了许多，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那几个赶脚夫扶起受伤的高个子，又将另一个大花瓶抬起，打算继续赶路。阳川海上前查看那个高个子赶脚夫的面部，见他脸色好了许多，便掏出一些银两放到他手中，道：“这位大哥，对不住了，你的伤还有得治，速去找个大夫看看。这些银两，当作赔您的药费和那个花瓶，不知道可够？”
那高个子用手捂着脸，口不能言，他身边有个赶脚夫上前道：“够的够的，其实那就是个普通的插花大瓶，不是什么有年头的古董瓶，不值多少钱的。”说着，他扶着那高个子，和其他赶脚夫匆匆离去。
过了一会儿，天空中已经不下雨了。阳川海看着远方，道：“然妹，我方才责备铁大和铁二，是不是真的太操切了些？”柳晓然道：“算了，现在不说这个了。我想他们两个到时候酒劲消了，想明白了，会回心转意来找我们的。”阳川海点了点头，拿起包袱和佩剑，和柳晓然继续行路。
两人沿着驿道，往徽州方向又行了数日。期间，阳川海在翻包袱时看到敲钟老者所托的那本《太古清音》琴谱，便想起了凌波派，想起了种种过往。想到大师兄段大通之死，想到自己被逐出师门，心中便又是一番痛苦滋味。不过柳晓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柔声安慰和相劝，因而让阳川海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这日，到了一个乡间，两人正说说笑笑着，见迎面走来一人。走近了一看，真是冤家路窄，那人是“黑掌鹰王”王不归。
“哈哈！不是冤家不聚首，竟然在这里遇到你小子！”王不归看到是阳川海，便打了个哈哈，只是笑声中带着一丝阴戾。
柳晓然见到是这个恶人，心中顿时紧张，本能的往后一退缩，阳川海将她挽住，挺身站在她身前护着她，拔出了佩剑。
王不归打量着他们二人，阴阳怪气道：“怎么今天只看到你们两个小情侣？那两个跟班呢？”阳川海冷声道：“他们两个在哪里，关你何事？”
王不归嘿嘿一笑，道：“看来他们不在，那就好，今天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他捋了捋发髻，道：“你这臭小子，三番五次坏我好事，还把火龙石的便宜给占了去，今天我非得把你的功力废了不可。”说着，他不再二话，纵身飞向阳川海，双掌在空中连续交叉换位。
阳川海早有防备，当下也是飞身跃起，手中抡剑划圈，挥向对方的换位双掌。王不归见他剑力浑厚，心想：“怎么此人功力又比上次浑厚了些？”他脸色一沉，突然运用全身气力，使出连环黑掌向阳川海当头扑击而下。他江湖名讳“黑掌鹰王”，这全力使出掌法，威力和气势自然不同凡响，颇有劈山开路之势。只是阳川海并不畏惧，只是略退一步，手上剑光舞动，忽似银虹暴闪，只见一道道青光在其全身盈动，进退之间，全无破绽。
两人就这样拳剑来往，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渐渐的，王不归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阳川海的剑势一波又一波袭来，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衰竭的苗头。他其实并不知道，上次机缘巧合之下，让阳川海陡增了十年的功力，但新增奇力并非一夜到位，因而上次他内力仅是增加了数年而已。如今已过了数月，余下新增的数年功力已然全部充盈其体内，如今的阳川海比起刚从无忧谷出来之时，功力又胜一筹。再加上那日阳川海观双头怪蜥斗姿而新悟了武学之理，因而此番两人再交手，王不归自然渐渐开始落了下风。
又打斗了一百多回合，王不归心中有些骇然，寻思道：“每一次和此子过招，他的武功都有所增强，今日之势，我竟然已逊色于他。这究竟是为何？”王不归越打心里越没谱，只得使出全身力气，只见无数掌影幻变，在他上中下三路形成一道屏障，但明眼人看来，却知道场上之势，王不归只是勉强支撑的守势而已，已经落了下风，若再战一百回合，定然败下阵来。
一旁的柳晓然却不懂其中之理，她见王不归这恶人掌法飞快，以为又要使出什么怪招来。她心中有所担忧，于是灵机一动，突然喊道：“铁大哥、铁二哥！”
王不归一听身后这呼喊，顿时心神一震，他知道柳晓然是哑女，而今却能开口说话，因而心中不免惊愕，又听到“铁大铁二”的名字，以为那两个轻功高明之人也回来了，当下大惊失色，奋力朝阳川海挥出几掌将其逼退一步，然后飞身往小路逃遁而去。他此时如同惊弓之鸟，加上轻功本就极为了得，这全力夺命狂奔之下，可谓去如飞鸟，身形奇快，没一会儿便跑得无影无踪。
阳川海也不去追，朝着王不归远去的方向大笑道：“果然不愧是‘黑掌鹰王’，跑路起来跟猫头鹰似的，哈哈哈！”随后收起剑来。柳晓然这时走了过来，关切问道：“阿海，你没事儿吧？”
阳川海笑着道：“自然是没事的。我发现我们俩极为默契，譬如今日之战，你智取，我武斗，稀里哗啦就把王不归打跑了，哈哈！”柳晓然听了，用指头摸了下阳川海的鼻尖，开心的笑道：“贫嘴！找打！”
于是两人整顿一下行李，继续上路。一路上，阳川海颇为愉悦，今日这一番交手，他知道从此不用再惧王不归这个恶人，因而心情极为舒畅。
行了几日，这天午后四人正赶着路，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他们见前方有个废弃的老屋，便过去躲到屋檐下避雨。
“怎么说下雨就下雨？老天爷啊，你…太…太不给我们兄弟俩面子了吧？”铁大中午喝了许多酒，讲话都有些大舌头。
“就是就是，下雨也不挑时候，乘着我们白天赶路的时候下雨，真是！”铁二红着脸道，他也是醉醺醺的。
阳川海和柳晓然在一旁听着哥俩个的酒后胡言乱语，不觉都有些乐了。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远远的走来四五个人来，他们抬着两个大花瓶，像是赶脚力活儿的人。见有地方避雨，那四五个人也抬着物件走了过来。他们所抬的花瓶很是精美，上直口下为一大一小平叠的圆饼状，束腰圆腹，圈足处能见露胎，釉层滋润油亮，注碗呈上宽下窄之状，口沿为莲瓣，饰浮雕纹，矮底足外撇，上饰浮雕莲瓣纹。胎骨紧密细腻，造型轻巧柔和。
铁大多看了几眼那个花瓶，好生喜欢。于是走过去，想伸手去摸摸。铁二也是看了手痒，跟着过去想抱抱那花瓶。
为首的高个子赶脚夫见状，赶紧出手制止，道：“两位客官，碰不得啊，这花瓶可容易碎着呢。”
铁大打了个嗝，眼睛一瞪，道：“摸摸也不行？”那高个子赶脚夫摇了摇手，道：“还请莫要碰，如果弄坏了，我们可担当不起。”
铁大听了，上头的酒劲登时化成一股怒气，嚷道：“我偏要碰，坏了我赔啊！”一旁的铁二点头，口中喊着“对对！”手上脚下没闲着，朝身边的一个大花瓶抱去，还嘟起嘴朝花瓶上的一个仕女图纹亲去。在屋内避雨的阳川海见状，便想走出屋子去制止他。
此时铁二已伸出双臂将一个大花瓶抱住，但脚下一个打滑，看上去就要跌倒。那高个子赶脚夫一看大惊失色，紧张喊道：“快撒手啊！”但为时已晚，铁二跌倒之时并没有将双臂从那大花瓶挪开，而是紧紧抱着它一起倒下，随着铁二一个翻滚，那大花瓶硬生生地碰撞到一块突出的石块上，只听“咣当”一响，大花瓶顿时碎成一地。
那四五个赶脚夫一看此情形，顿时傻了眼。那为首的高个子赶脚夫由惊转怒，看着铁二，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矮冬瓜！你们…你们赔得起吗？”铁大铁二兄弟俩一听此言，顿时火气。铁二一个飞步蹿到高个子赶脚夫身前，怒气冲冲地问道：“你刚才骂我们什么？有种再骂一次!”
那高个子赶脚夫正在气头上，于是继续大声道：“你们这两个矮冬瓜、臭笨猪！我就是要骂你们又怎样？”
铁二被他这么一骂，脸上通红。他兄弟二人身形略矮小，平日里最恼怒别人叫他们“矮冬瓜”，当下他怒气冲冠，酒气又冲上脑门，于是飞身蹿起重重伸出一掌，狠狠扇向高个子赶脚夫的脸，将他撂得后退两大步，瘫倒在地。
此时阳川海已从屋内走出来，见此情形，赶紧喝止道：“快住手！莫要打人！”他一个箭步跃到高个子赶脚夫跟前，将他扶起，问道：“这位大哥，你没事吧？”其他赶脚夫也赶紧围了过来查看伤势。那高个子赶脚夫挣扎着睁开双眼，脸部僵硬，口中痛苦得“啊啊”叫了两声。有人叫道：“糟糕了！这不是面瘫了吗？”“是面瘫！这一掌太狠了，直接打成面瘫了！”
阳川海仔细查看一番，见高个子赶脚夫得脸部红肿，面皮僵硬，口唇无法拉扯，显然确实是被打成了面瘫。他没想到铁二出手竟然如此之重，对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会下如此狠手，心头顿时很是生气。他站起身来，铁青着脸，凝视着铁大铁二道：“你…你们，打破人家东西，又居然出手伤人！你们…你们走吧！以后别跟着我！”
铁二听了，有些发愣，呆呆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所措。铁大此时醉意醺醺，见阳川海说出断离之语，心头顿时不舒坦，道：“头，为了一个外人，你…你居然叫我哥俩走？”阳川海高声道：“你们出手伤人，还有理了？”铁大听了，怒不可遏的狠狠拍了一下身边的柱子，越想越气，道：“好！走…走就走！”
见铁二还是愣怔在那里，铁大过去拉起他的手，转身往外走去。铁二走了两步，突然呜呜的哭了出来，道：“不走好吗？”铁大回过身抽了他一嘴巴，大声道：“是他不要我们的！走…走吧！还留在这里干…干什么？”说着，连拉带拽的将铁二往外架去，随后两人施展轻功，一下子就消失在大雨之中。
柳晓然这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此情形，她一脸担忧，道：“阿海，是不是要去追他们回来呢？”阳川海道：“不用追了，让他们去吧。”
柳晓然道：“阿海，你刚才那话说的太操切了，似乎语气有些重了。”阳川海看着雨幕，一言不发。柳晓然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也不去追了，铁大和铁二轻功那么好，我们现在去追也追不上的。”
此时，雨势小了许多，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那几个赶脚夫扶起受伤的高个子，又将另一个大花瓶抬起，打算继续赶路。阳川海上前查看那个高个子赶脚夫的面部，见他脸色好了许多，便掏出一些银两放到他手中，道：“这位大哥，对不住了，你的伤还有得治，速去找个大夫看看。这些银两，当作赔您的药费和那个花瓶，不知道可够？”
那高个子用手捂着脸，口不能言，他身边有个赶脚夫上前道：“够的够的，其实那就是个普通的插花大瓶，不是什么有年头的古董瓶，不值多少钱的。”说着，他扶着那高个子，和其他赶脚夫匆匆离去。
过了一会儿，天空中已经不下雨了。阳川海看着远方，道：“然妹，我方才责备铁大和铁二，是不是真的太操切了些？”柳晓然道：“算了，现在不说这个了。我想他们两个到时候酒劲消了，想明白了，会回心转意来找我们的。”阳川海点了点头，拿起包袱和佩剑，和柳晓然继续行路。
两人沿着驿道，往徽州方向又行了数日。期间，阳川海在翻包袱时看到敲钟老者所托的那本《太古清音》琴谱，便想起了凌波派，想起了种种过往。想到大师兄段大通之死，想到自己被逐出师门，心中便又是一番痛苦滋味。不过柳晓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柔声安慰和相劝，因而让阳川海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这日，到了一个乡间，两人正说说笑笑着，见迎面走来一人。走近了一看，真是冤家路窄，那人是“黑掌鹰王”王不归。
“哈哈！不是冤家不聚首，竟然在这里遇到你小子！”王不归看到是阳川海，便打了个哈哈，只是笑声中带着一丝阴戾。
柳晓然见到是这个恶人，心中顿时紧张，本能的往后一退缩，阳川海将她挽住，挺身站在她身前护着她，拔出了佩剑。
王不归打量着他们二人，阴阳怪气道：“怎么今天只看到你们两个小情侣？那两个跟班呢？”阳川海冷声道：“他们两个在哪里，关你何事？”
王不归嘿嘿一笑，道：“看来他们不在，那就好，今天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他捋了捋发髻，道：“你这臭小子，三番五次坏我好事，还把火龙石的便宜给占了去，今天我非得把你的功力废了不可。”说着，他不再二话，纵身飞向阳川海，双掌在空中连续交叉换位。
阳川海早有防备，当下也是飞身跃起，手中抡剑划圈，挥向对方的换位双掌。王不归见他剑力浑厚，心想：“怎么此人功力又比上次浑厚了些？”他脸色一沉，突然运用全身气力，使出连环黑掌向阳川海当头扑击而下。他江湖名讳“黑掌鹰王”，这全力使出掌法，威力和气势自然不同凡响，颇有劈山开路之势。只是阳川海并不畏惧，只是略退一步，手上剑光舞动，忽似银虹暴闪，只见一道道青光在其全身盈动，进退之间，全无破绽。
两人就这样拳剑来往，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渐渐的，王不归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阳川海的剑势一波又一波袭来，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衰竭的苗头。他其实并不知道，上次机缘巧合之下，让阳川海陡增了十年的功力，但新增奇力并非一夜到位，因而上次他内力仅是增加了数年而已。如今已过了数月，余下新增的数年功力已然全部充盈其体内，如今的阳川海比起刚从无忧谷出来之时，功力又胜一筹。再加上那日阳川海观双头怪蜥斗姿而新悟了武学之理，因而此番两人再交手，王不归自然渐渐开始落了下风。
又打斗了一百多回合，王不归心中有些骇然，寻思道：“每一次和此子过招，他的武功都有所增强，今日之势，我竟然已逊色于他。这究竟是为何？”王不归越打心里越没谱，只得使出全身力气，只见无数掌影幻变，在他上中下三路形成一道屏障，但明眼人看来，却知道场上之势，王不归只是勉强支撑的守势而已，已经落了下风，若再战一百回合，定然败下阵来。
一旁的柳晓然却不懂其中之理，她见王不归这恶人掌法飞快，以为又要使出什么怪招来。她心中有所担忧，于是灵机一动，突然喊道：“铁大哥、铁二哥！”
王不归一听身后这呼喊，顿时心神一震，他知道柳晓然是哑女，而今却能开口说话，因而心中不免惊愕，又听到“铁大铁二”的名字，以为那两个轻功高明之人也回来了，当下大惊失色，奋力朝阳川海挥出几掌将其逼退一步，然后飞身往小路逃遁而去。他此时如同惊弓之鸟，加上轻功本就极为了得，这全力夺命狂奔之下，可谓去如飞鸟，身形奇快，没一会儿便跑得无影无踪。
阳川海也不去追，朝着王不归远去的方向大笑道：“果然不愧是‘黑掌鹰王’，跑路起来跟猫头鹰似的，哈哈哈！”随后收起剑来。柳晓然这时走了过来，关切问道：“阿海，你没事儿吧？”
阳川海笑着道：“自然是没事的。我发现我们俩极为默契，譬如今日之战，你智取，我武斗，稀里哗啦就把王不归打跑了，哈哈！”柳晓然听了，用指头摸了下阳川海的鼻尖，开心的笑道：“贫嘴！找打！”
于是两人整顿一下行李，继续上路。一路上，阳川海颇为愉悦，今日这一番交手，他知道从此不用再惧王不归这个恶人，因而心情极为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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