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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龙亭救险

    且说阳川海一直往北,过了开封,来到新乡,但沿途打听搜寻,都不见刀侠和柳晓然的行踪。这日他来到了鹤壁一带。正在路上走着,见迎面走来几个衣衫褴褛之人,像是丐帮中人。阳川海灵机一动,暗道:“刀侠名动天下,其行踪和去处常被人所留意,容易打听到。不如向丐帮的朋友打听一下?”当下他走近那几个衣衫褴褛的行乞之人,抱拳道:“在下雁荡山派掌门阳川海,请问几位可是丐帮的朋友?”

    为首的行乞之人脸带微笑,还礼道:“阳掌门好,我们正是丐帮弟子。”

    其中一个丐帮弟子笑道:“阳掌门好谦虚,你早已是八派剑盟的盟主,我们当称你为‘阳盟主’才对。”

    阳川海微笑道:“在下与贵帮的伍百一乃是好友,今日是想借问一下消息。”

    为首的丐帮弟子道:“阳盟主,可是想打听柳晓然柳姑娘的下落?”

    阳川海心头微微一震,道:“正是,不知你如何得知我在寻找然妹?”

    为首的丐帮弟子微微一笑,道:“莫说在下知道,我们丐帮上下都知道你在寻找柳姑娘。”顿了顿,他继续道:“莫说我们丐帮,如今整个江湖的名门大派,都知道八派剑盟盟主在寻找一个叫柳晓然的姑娘。”

    另一个丐帮弟子道:“阳盟主,本帮的伍百一舵主曾让人飞鸽传书给我们,让我们日常帮忙留意柳姑娘的下落。泉州分舵的兄弟也让人带来口信,说阳盟主曾帮泉州丐帮弟子解困,也让我平时留意柳姑娘的行踪。因而在平日,我们都有留意。”

    为首的丐帮弟子道:“不过很是惭愧,我们至今还是没有柳姑娘的消息。因为许多丐帮弟子没见过柳姑娘,因而可能错过了。”

    阳川海抱拳道:“辛苦各位了,日后还烦请各位也留意一下刀侠宋中原的下落,然妹目前正和刀侠一同行路。”

    为首的丐帮弟子道:“如此甚好,毕竟刀侠是江湖名人,他的行踪那就相对好打听了,我会飞鸽传书河南其他分舵的弟兄们,让他们多加留意。”

    阳川海道:“多谢了!”忽然他想起一事,问道:“诸位,你们可知道文天祥文右丞相如今在何处?”

    为首的丐帮弟子摇头道:“文丞相下落不明啊,有人说他被捕了,还在零丁洋见到过他。也有人说崖山之战前夕,他逃脱了,至今仍在广东福建等地带领一些义士抗击元军。”

    阳川海听完,点了点头,道:“那在下告辞了,多谢诸位了!”丐帮弟子纷纷还礼。阳川海朝他们抱拳致谢,随后继续往北行去。

    这日,阳川海来到黄河边上,只见涛涛黄河水卷着泥沙,波涛汹涌,奔流不息。他看得心潮澎湃,想到家国蒙难,想到柳晓然下落不明,心中不免有些郁结。

    他坐在路边深吸几口气,望远方苍茫大地,良久心头才逐渐平静下来。正坐着,见远处有个青衣剑客匆匆奔来,很快便来到他身前。阳川海一看,此人似乎在哪见过。

    那青衣剑客气喘吁吁,朝着阳川海弯腰施礼,道:“庐山派大弟子林稀松拜见阳盟主!”阳川海一听,这才想起来,那日在泉州丐帮分舵,五虎门的人曾带着一个庐山派弟子上门质问,那弟子正是这个林稀松。

    阳川海向林稀松点头致意,道:“林老弟,为何如此行色匆匆?莫非有事?”

    林稀松一脸苦相,道:“阳盟主,请救救我掌门师父吧?”

    阳川海一听,不解道:“熊掌门怎么了?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此?”

    林稀松道:“日前我们遇见丐帮的人,寒暄之中,丐帮弟子说最近遇见了阳盟主,说你往北走了,我便赶紧追来,谢天谢地,可算撞见你了。”顿了顿,他脸色忧郁道:“我师父他被‘十二邦盟’的人给抓走了。哎!”

    阳川海一听,眉头一皱,他解下腰间的水葫芦,递给林稀松,道:“你且莫心急,先喝口水,再将事情的由来说与我听。”

    林稀松点了点头,道:“多谢阳盟主,我自己也有水。”说着,他解下自己腰间的水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稍坐一会儿后,他的心情平静了些许,看上去没有方才那么紧张。

    林稀松看着阳川海,道:“具体的情况,我向阳盟主禀报一下。前些日子,掌门师父带着我离开庐山到河南探访他的一个故友。前日,师父和我在一家酒馆里吃饭。没多久,外头便来了两个人,他们坐下之后高声喧哗,说什么十二邦盟在开封的龙亭湖集结,声势浩大,必将成为武林最大联盟。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还大骂起我们八派剑盟,污言秽语,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师父在一旁听久了,忍耐不住,起身斥责他们,并报上身份。那两人可能自知不是我师父的对手,便灰头灰脸起身离开了客堂。”

    阳川海点头道:“熊思平掌门性格刚烈,自然无法忍耐别人当面大骂八派剑盟了。”

    林稀松继续道:“过了好一会儿,店小二磨磨蹭蹭端了酒菜上来,师父和我吃完,打算起身赶路。孰料我们刚走到门口,方才大骂我们八派剑盟的那两个人又出现了,而且身边还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是天星派掌门穆明,他曾是泰山派掌门范秋风的师兄。”

    阳川海点头道:“穆明?我认识他。”

    林稀松道:“正当师父和我要离开之时,突然师父手捂胸口,面色痛苦,他口中道‘中毒了,那酒里有毒’,然后便瘫坐在地。而此时穆明和那几个人则脸上带笑,其中一人奸笑着对我师父说,‘让你试试我七步乱肠露的厉害’。”

    阳川海脸有愤色,道:“他们真是卑鄙,竟然在酒里下毒。”

    林稀松一脸愤然道:“是啊,那店小二端来的酒里面,被下毒了。我师父那天多喝了几杯,我因为没喝那酒壶里的酒,躲过一劫。”

    阳川海道:“那后来呢?”

    林稀松道:“我师父临危不乱,突然拔出剑来,飞快朝他们刺去。师父这全力出击,很是出乎他们的意料,都往后大退了几步。师父乘着这个空隙,叫我快走。我心想,若不走,恐怕我也被逮捕,不如离开去找帮手,才能搭救师父。当下我便全力施展轻功,离开那个酒馆。”顿了顿,他继续道:“我奔出去十多丈时,听到穆明在我身后朝我大喊,说如果要救回我师父,就让人到开封的龙亭湖来,而且要呈上道歉文书。”

    阳川海听到这里,剑眉一竖,道:“穆明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林稀松一脸发愁,道:“我逃离之后,本想回庐山召集本门弟子去开封搭救师父,但毕竟山高路远,怕太耽误时间。幸亏无意间遇见丐帮的朋友,得知盟主你就在这一带,便问了你的去处,匆匆赶来。阳盟主,请务必救救我师父啊。”

    阳川海点头,轻轻拍拍林稀松的肩膀,道:“林老弟,你莫要着急。你师父乃是我们八派剑盟的人,我身为盟主,自当全力去搭救。你放心,我这就去开封。”

    林稀松一听,顿时面露喜色,赶紧鞠躬施礼,道:“多谢阳盟主!”阳川海道:“莫要客气。我们现在就动身吧。”林稀松高兴的直点头。两人拿好各自的行李,便往开封赶去。

    一路上,两人一心挂念着熊思平的安危,因而不敢耽搁时间,星夜兼程,没几日便来到了开封的龙亭湖附近。

    此时天色将晚,阳川海远远便看到了龙亭,那龙亭坐北朝南,高踞在台基之上。从地面到大殿有约莫三十多丈高。台阶中间是雕有云龙图案的石阶,大殿是木结构,重檐歇山式建筑,很是壮观。阳川海观察了地形,道:“林老弟,你且在此等候,我去打探一番,看看能否寻到熊掌门的所囚之处。”

    林稀松道:“阳盟主,这两日我在想,这龙亭湖是十二邦盟的集结地,很多武林高手云集在此,你这样孤身一人前往,无疑是独闯龙潭,凶险异常啊。”

    阳川海微笑道:“你莫要担心,我自有分寸。要不这样,你先去铁塔等候,待我将你师父搭救出来后,就去那里找你。”

    林稀松想一起去,但心想,以自己的武功去跟十二邦盟的高手们斗,只怕是拖累了阳川海和掌门师父,当下只得点头,道:“哎,怪我武功不济,帮不上什么忙。阳盟主,你要多加小心!如若难以解救我师父出来,你且先撤退,我们去集结八派剑盟的人,再来搭救我师父,也是一个办法。”

    阳川海点头道:“我明白。你也多保重!”说完他施展轻功,往一座大殿屋檐飞身纵去。

    林稀松看着他的身影飞去,心中惴惴不安,只得转身往铁塔方向行去。

    且说阳川海到了那座大殿,从屋檐处潜伏前行,搜寻了一番,只见大殿的东南角似乎有人影走动,当下朝那里奔去。到了那头,登上平台,见四周有石栏围绕。他藏匿于石栏之后,悄然前行,过不多时,只见前方有个诺大的庭院,角落里有个大铁笼,囚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

    阳川海定睛一看,正是庐山派掌门熊思平,只见他脸色无光,双手被镣铐紧紧锁住,双脚也是有铁链缠绕着,外头的大铁笼是黑铁所制,用一把大铁锁锁着。铁笼旁站着两个手持利刃的壮汉。

    阳川海见熊思平还活着,心头略微有些释然,但见其如此蓬头垢面的被囚禁于笼中,心头顿然又觉得愤懑。

    阳川海见看守的两个壮汉腰间有挂着钥匙,便有了主意,当下突然飞身过去,在半空中拔出剑来。那两个壮汉突然见有人如飞仙一般出现,都是吓了一跳,随即将手中抡著的钢刀和铁剑举起,砍向阳川海。但阳川海身躯飘忽,令人捉摸不定,随着刷刷两招,阳川海剑光闪晃,让两个看守双目迷离,只听“当当”的两声,壮汉们的利刃均阳川海磕开,脱手飞了出去。

    那两个壮汉惊得连连后退,说:“啊呀!哪来的毛贼!竟敢来此扰闹!”但他们话音未落,阳川海已然侵身上前,点住他们的穴道,两壮汉顿时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此时,囚在铁笼子里的熊思平已然看清来者是阳川海,脸上露出喜色,激动道:“阳盟主,你来救我啦?”阳川海点了点头,随后从两个看守身上掏出钥匙,准备打开那铁笼子。

    此时,外头有三个黑影跃墙飞来,待得落地,阳川海一看,见是松山帮帮主冯六、天星派掌门穆明、五虎门大当家邱大虎。

    冯六看清楚是阳川海,嘿嘿一笑,道:“阳盟主,你好大的胆子,独闯龙潭啊这是?”

    穆明也是点头笑道:“阳盟主艺高人胆大,在下佩服之至!但你莫非不知道?这里有十多个掌门和帮主聚集在此,如果他们都出来的话,你一个人能抵挡得了吗?”

    邱大虎扬了扬手上的铁棍,道:“姓阳的,想救人?先问问我手上的铁棍!”

    阳川海知道时间耽误不得,否则对手会越来越多,当下也不二话,举起手中铁剑,道:“好,那你们三个就一起上吧。”说着便疾速向他们飞去。

    冯六、穆明、邱大虎三人识得其剑法厉害,当下不敢怠慢,齐齐挥动剑棍攻向阳川海。三人都是江湖高手,尤其是冯六和穆明,论武功都不在名门正派的掌门之下,因而三人合力抢攻,声势颇为惊人。

    阳川海全然不惧,独剑飞快挥舞,护住全身各大要穴,不时东击西刺,分头袭向三位掌门。如此你来我往,攻守之间,双方过了数十招。场上剑影如飞花般四处舞动,人剑快疾交错,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斗不多时,邱大虎直跃起来,铁棍向阳川海挥去,阳川海却转动身躯,进前去抓他的腕子,同时左手划拳,胳膊向上一抬,欲袭向对方中路。冯六见状,调转剑头来,斜闪一步,猛然出剑直向阳川海的右肋刺去,狠狠地说声:“躺下吧!”然而阳川海并没有躺下,他的手虽没攻到邱大虎,但转为扣住其手腕,抢过对方的铁棍,撞向冯六剑锋,冯六用的是一口斩钢断铁的宝剑,就听“仓”的一响,将铁棍削去了半截。阳川海顺势一松手,飞身跃开。

    但如此一来,冯六快剑之余力转而刺向邱大虎的臂膀,他大吃一惊,疾忙运返几步,想要卸力。邱大虎一见宝剑直奔自己要害而来,心中骇然,顿时一慌,一个贴地急滚,惊险地躲过了剑招,但这滚地之相让他极为狼狈。

    穆明看在眼里,顿时皱起了眉头,暗道:“这阳川海当真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如此年轻,剑法却有宗师之风,真是武林一绝。”当下将手中之剑抡起,和冯六双剑齐进,直扑阳川海身前要害而去。邱大虎则将两个手指放入口中,朝着西边吹口哨,尖锐的声音冲破了杂乱铿锵的剑棍敲击声,十分响亮。

    阳川海知道邱大虎在召集人来,当下身躯蹿越,加紧使出沧海剑法之“百川朝海”、“海立云垂”、“荡海拔山”,场上剑光旋动,光芒四起。他这番全力连环出招,威力和剑势自然不同凡响,颇有劈山开路之势。冯六和穆明顿时有些抵挡不住,只能连续后退,脸上露出惊惶神色。阳川海见机不可失,飞身跟上冯六,左手拳头攻前,右手剑便同时袭后,叫对方退既不可,进又不能。这一招用的巧妙,正好打中冯六的曲池穴,他顿时觉得手臂一麻,接着只听“铛”的一声,手中的长剑已经掉落在地。

    穆明和邱大虎见败势已显,心中不由发虚,都往后大退几步。

    “好剑法啊!”此时,只听洪亮之声从墙后传来,紧接着,七八个身影从西边飞纵而来。待得他们一落地,阳川海看清为首之人带着铁皮面具,认出是“十二邦盟”盟主木尔。那木尔拍了拍手,墙后又现出十多个壮汉,手中都拿着箭弩,直指阳川海和铁笼子里的熊思平。阳川海心中暗道:“不好,这下要救熊掌门出去,可就难了”。

    熊思平看到“十二邦盟”的精英差不多都来了,叹了口气,喊道:“阳盟主,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木尔缓缓移步,笑道:“阳盟主,嵩山一别,近来可好啊?”

    阳川海眉头一皱,低声道:“木盟主,你们将熊掌门就这么抓来,太不仗义了吧?”

    木尔道:“阳盟主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请熊掌门来做做客,顺便带他认识几个老朋友。”

    阳川海冷声道:“做客?木盟主可真会开玩笑。说吧,你们放不放人?”

    邱大虎在一旁恶声道:“放不放人,今日我们说了算,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木尔向阳川海走近两步,微笑道:“我知道以阳盟主的武功,要全身而退并不难。但是熊掌门手脚都是镣铐,你今天想救他出去,也是难如登天了。”他的眼睛熠熠发光,没人知道他的铁面具后面是怎样的神情。

    阳川海道:“那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木尔道:“其实要放熊掌门,很容易,我可以放人,而且大家不需要动一刀一剑。”

    阳川海眼睛一亮,问道:“哦?木盟主此话当真?”

    木尔笑道:“自然当真,但阳盟主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阳川海问道:“是何条件?”

    木尔道:“召开武林大会,大家一起选一个武林盟主出来。”

    阳川海道:“武林大会?选武林盟主?”

    木尔道:“对,选一个武林盟主。如今江湖人心不稳,各帮派内部和各门派之间,常有争斗,依我来看,十二邦盟、八派剑盟、丐帮、青竹帮等各大帮派应当联合起来,大家推选出一个武林盟主,江湖大事可以一同商议,最后由武林盟主定夺,以他马首是瞻,这样江湖才会太平。”

    木尔的话一说完,当场就有人点头赞同,十二邦盟的各掌门和帮主都纷纷附和:“对!对!是该办一个武林大会!”“要选出一个武林盟主。”“让武林盟主号令天下,统筹江湖大事,我看可以。”

    阳川海问道:“那这个武林盟主,如何选法?”

    木尔道:“那容易,十二邦盟和八派剑盟各自派人进行三场公平比试,胜利一方的盟主,就是武林盟主。如果丐帮或青竹帮的人不服这个盟主,则也是依样进行比试,最后总有胜利一方,那方的头领就是武林盟主。”

    阳川海沉吟片刻,道:“这事我得回去跟八派剑盟的两个副盟主商议一下。“他看向熊思平,又转身问木尔:“如果我答应派人参加武林大会,你就会放了熊掌门?”

    木尔道:“那是自然,本来我们就跟熊掌门没有什么仇怨。到时候你带领八派剑盟的人来参加武林大会,我们当场就放人。”

    阳川海道:“那这武林大会,你想何时何地举办?”

    木尔道:“下月初八,在鹤壁的云梦山。”

    阳川海道:“为何在云梦山?

    木尔摸了摸自己的铁皮面具,道:“云梦山素有‘云梦仙境’之称,在战国时纵横家鼻祖鬼谷子曾在那里隐居讲学,培养出的学生著名的苏秦、张仪、孙膑、庞涓、毛遂、尉缭等人,在战国时期都是呼风唤雨的重要人物。我甚是喜欢那里,而且该山山岚雾蔼,朦胧飘渺,云蒸霞蔚,气象万千。阳盟主,不妨届时多看看那里的奇异风景。”

    阳川海点头,道:“好,那我答应你,八派剑盟到时候定会派人去云梦山参加武林大会,至于派多少人前去,我回去再商议。”他看了看熊思平,又转身对木尔道:“木盟主,这期间,你需好生安顿熊掌门,不可怠慢了他。”

    木尔笑道:“那是自然!”他对身边的人正声道:“赶紧给熊掌门开锁去镣铐!”接着,木尔转身跟冯六道:“速速派人去安排一个宽大舒适的房间,供熊掌门这段时间休憩,另外要安排专人服侍熊掌门,谁敢怠慢,我绝不轻饶!”冯六等人点头应下。

    木尔转身对阳川海道:“阳盟主,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熊掌门的。”

    阳川海点了点头,对熊思平道:“熊掌门,看来你要委屈一阵子了。”

    熊思平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阳川海,道:“阳盟主,你今日为了我独闯龙潭,在下感激不尽。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他知若自己今日硬是要离开,则阳川海必然跟木尔等人一番大战,如此一来,必有大量死伤,八派剑盟和十二邦盟从此结下怨仇,因而他心中只希望阳川海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阳川海点了点头,随后环顾众人一眼,朝着木尔抱拳道:“那我们下月初八,云梦山见!”说完他收起铁剑,往外头飞身纵去。

    木尔抱拳笑道:“阳盟主慢走!”片刻之间,阳川海三纵两跃,已然翻出院墙,身影很快消失在落日之中。

    十二邦盟的人见阳川海身手如此了得,都是佩服不已。木尔见属下已然给熊思平解开了镣铐,上前微笑道:“熊掌门,以前照顾不周,多有得罪,请海涵。”

    熊思平冷冷哼了一声,走出铁笼子。冯六上前道:“熊掌门,请随我来,沐浴更衣之后,我们为你送上热食暖茶。”说着,走在前头带路。

    木尔朝着众人一扬手,道:“好,大家都散了吧,好好筹备你们手中的事儿,把下月初八的武林大会,尽量办得风风光光的。”众人齐声答应,随后分头散去。

    且说阳川海出了龙亭湖的大殿,飞身往铁塔方向行去。行到半路,他觉得这个木尔极为神秘,还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也感觉木尔似乎有什么图谋,但具体哪里有问题,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到了铁塔之下,阳川海老远就看见了林稀松。林稀松也看清是他,便迎了上来。阳川海将自己方才在龙亭湖大殿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林稀松听到师父安然无恙,心中大喜,抱拳感谢阳川海。

    阳川海摆手道:“不必客气,现在你需帮我做一件事。”

    林稀松道:“盟主尽管吩咐。”

    阳川海道:“我们要飞鸽传书,通知我们八派剑盟的人,让他们知道云梦山武林大会之事。”林稀松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阳川海望着远方的山峦,道:“希望这次武林大会之后,各门各派能精诚团结,少有纷争,大家一起造福武林,从此江湖无事,山河无恙。”

    此时,太阳慢慢地西沉下去,金橘色的光芒从云层后面四散射出,照在苍劲的远山上,使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色。遥远的天边,乌云大块大块地聚集着,风儿一吹,如万马般从群山的头顶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