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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胡一刀历险记(26)

    胡一刀抱着血肉模糊的老老狼狼头痛哭不止,老老狼的肠肚已经被金钱豹用爪子挖出,散落在草地上,狼头从脖子处断裂,落在一棵松树下,被胡一刀捡起抱住痛哭流涕。老老狼没有头的身子已经被金钱豹带走,血染红了一大片草地。那断成数段的肠子有的挂在灌木上,有的缠在树枝条上,有的遗落在草地上,无数的绿头苍蝇“嗡嗡嗡”围着断肠乱飞着。失去了身子的老老狼,用那血红的目光望了望胡一刀,张了张口,长长的舌头伸出了半截,用那伸出的舌尖舔了一下胡一刀脸蛋上的泪,便闭上了眼睛,那软软的舌头越来越僵硬,头颅上鲜红色的血染红了胡一刀的脸,染红了胡一刀的山羊外衣,染红了大树下的小草。

    老老狼本来不会死,金钱豹要吃的是胡一刀,而不是它。老老狼为了救胡一刀而死,当它转身迎面扑向金钱豹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当它叼着一只老鼠回来时,作为狼王的胡一刀不但没有惩罚它,而且还赏给它一块兔肉。从那一刻起,老老狼就记住了胡一刀,它是一头知道感恩的狼,当胡一刀生命有危险时,它奋不顾身从金钱豹的尾巴上夺走了胡一刀,当金钱豹赶走了四只狼,追了上来时,头没有丢下胡一刀逃跑,而是转身反扑,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保护了胡一刀。胡一刀和它无亲无故,它却为了胡一刀,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世界上最深沉的痛苦,莫过于亲眼日睹了最亲的朋友为了保护你而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当老老狼的头颅被金钱豹咔嚓一声咬断时,胡一刀的心都在流血,他奋不顾身向金钱豹扑去,可金钱豹已经带着老老狼的身子快速离开了,留下的只是那颗血淋淋的狼头,胡一刀没有为老老狼报仇的本领,他抱着老老狼的狼头除了哭,还是哭,他哭呀哭呀,最终哭晕在草地上。

    胡四狼躲过了金钱豹的致命两击,逃跑时,遇见了前来增援的群狼。胡四狼转身,率领前来增援的群狼去救胡一刀和老老狼时,正遇见了老老狼被金钱豹断喉杀害。当胡四狼率领群狼围堵金钱豹时,金钱豹已快速撤出了战场。杀害老老狼到撤离战场远离狼群,只是一两分钟之间的事。

    在动物与动物的较量中,速度是特别重要的。冮湖高手过招,致命的只有一招。无论是进攻,还是逃生,快永远是第一的。带着老老狼身子的金钱豹面对群狼,它感到了群狼咄咄逼人的杀气,它快速撤离,躲过了群狼的袭击。

    当胡一刀苏醒过来时,他发现他睡在一个石洞里,石洞约摸三米多深,两米多宽,洞壁光滑,石洞里残留着一些狼毛,还有一些乱骨,在乱骨中有好几个头骨,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头骨。石洞里也没有什么人,更没有什么动物,流水哗哗哗的响动声从石洞外传来。

    胡一刀站了起来,走出石洞,发现石洞左边不远处流水哗哗,流水经过石洞口时,从断崖上流下,形成了一道瀑布。石洞四周是密林,高矮不齐地灌木林好像一道篱笆墙挡在石洞出口处。

    胡一刀站在石洞口,居高临下望去,看见两头狼正在追逐一只野兔,那只野兔跑来跑去,跑到了石洞外的灌木林,抬头看见了正在看它的胡一刀,前有胡一刀,后有两头狼,左面有流水,野兔向右面跑去,野兔原本以为它选择了最好的逃跑路线,可一只藏在灌木林的母狼突然冒了出来,野兔成了母狼的猎物。

    母狼叼着野兔来到石洞口,看见了正在看它的胡一刀,母狼放下野兔,朝着胡一刀“嗷嗷嗷”叫了一声,正在这时,追野兔上山的两头狼也来到了石洞口,胡一刀发现原来这是两头幼狼,两头幼狼跑到母狼身边,争抢着要分食野兔,母狼用爪子把两只幼狼赶走,两只幼狼不甘心地对着野兔“嗷呜嗷呜”叫着,母狼没有在意两头幼狼的叫声,用眼睛望着胡一刀。胡一刀想,也许这头母狼在等待着他的指示,是让它们吃了这只野兔,还是留下来呢。胡一刀尽管肚子有点饿,但依然没有从老老狼的死亡悲痛中走出来,他还不想吃任何东西。胡一刀想两只幼狼一定是母狼的孩子,母狼一定是在教两只幼狼捕猎的本领,这只死去的野兔,是它们共同捕猎获得的,就让它们分食了辛辛苦苦扑获到的野兔吧。想到这里,胡一刀对着母狼言道:“你们辛苦了,这只野兔是你们辛辛苦苦捕猎到的,你们就吃去吧!”

    母狼不像胡四狼能够听懂胡一刀的话,它依然用眼睛看着胡一刀,脸上挂满了疑虑。胡一刀想只要他离开了,它们就会分食那只死兔子。胡一刀转身,朝着水流着的地方走去,钻过眼前的灌木林,便到了流水处。水是从远方的一座高山而来,是一条小河,蜿蜒曲折,绕道而来,小河沿岸是绿绿的青草,成群结队的蜻蜓在河两岸飞来飞去,一会儿疾飞如流星,一会儿翩翩在起舞。

    胡一刀来到河岸,对着清清的河水,望着自己,他看见河中的胡一刀脸上布满了一道道不规则的血迹,宛如蚂蚁爬过时留下的一道道弯弯曲曲的路线,那血迹除了老老狼脖胫流出来的外,还有他自己的鼻血。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鼻子里破裂的血管自动愈合了。

    胡一刀爬在河边,口对着河水,贪婪地喝了起来。甘甜的河水通过胡一刀的口,流进了胡一刀的身体,滋润着胡一刀,宛如春雨滋润着大地一样。胡一刀感到了一种重生的力量,从头到脚有了一股新生的力量,那力量在体内流动着,让胡一刀重新生出了尖爪利牙,破茧而出。

    喝饱水的胡一刀从河岸边爬起来,蹲在河岸,用水捧着河水洗起了血迹斑斑的脸。点点的血迹流入到河中,在河水的流动中失去了红色,洗净脸的胡一刀,冲着河水里的自己笑了笑,来到河岸,采摘了些能够吃的野菜。这里到处都有可以吃的野菜,随手一揪,就是一大把。吃饭和喝水是人类能够活下来最基本的条件,而这个条件,在这里都具备,并且还有一个狼洞可以遮风避雨。如果在这里住下去,不但不愁吃不愁喝,还有群狼时不时提供些野兔和野山羊肉,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却不会继续为吃饭喝水而发愁。可一直这样住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就这样一辈子和群狼住在一起?不住在这里,去那里?怎么走才能走出这片茫茫没有边际的原始森林?没有可以防身的武器,就连盛水的容器也没有,离开了水就无法生存,沿着河水走,不知会走到哪里,也许走着走着离家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吃饱喝足的胡一刀睡在一棵大树下,望着哗哗哗流动的河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