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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木牛流马

    我就在落座的时候,看了一下八仙桌,觉得和梅大嘴家里吃饭用的那张八仙桌,非常的相像,貌似也是梨花木的,尺寸大小,材料规制完全一样,这个时候梅大嘴已经和住持交谈起来了,无非就是先彼此客套一番,我在旁边也就是陪笑,也插不上话,关键不知道说什么,我对身边的八仙桌的兴趣,是远大于坐在对面的老和尚的,他俩终于开始谈正题了。

    梅大嘴:“寺庙翻新的事问题不大,我们决定明天就可以开始干,只是这里可有1间没人住的空房?供女人住的”

    这一下好像把老和尚给问住了,他闭上双眼呈沉思状,右手拨动佛珠的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我赶紧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身边的八仙桌,桌子上一尘不染,窗户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竟然桌子还把我的影子给投影到了桌面上!而对面呢,也能见到梅大嘴的影子,效果虽然比不上现代的镜子,不过比起古代的铜镜那可是清晰多了。

    老和尚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下睁开,“有倒是有一间,只是在大雄宝殿的侧厢房,敢问女施主是否敢住?”

    梅大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在为周琳琳考虑,就算她腿伤好了,这样每天翻山越岭的也只怕是吃不消啊。我双手合揖道:“大师能否带我俩过去看一看呢?”

    老和尚单手回礼,“施主稍等”,然后两手对空,拍了三声巴掌,啪~啪~啪~,马上,很快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近到了门口,我抬头一看,是个大概十多岁的小僧人,眉清目秀,甚有规矩,站在门口双手作揖,深深鞠躬道:“拜见师祖”,老和尚:“带这两位施主去大雄宝殿侧3房看一看”,小僧人再次深鞠躬:“是”,起身然后转向我们:“两位施主,请随我来”,于是我和梅大嘴一起起身,双手作揖:“多谢大师,有劳小师傅了”,就转身跟着小僧人向外走去。

    咱们中华民族是礼仪之邦,可以说从古至今,从上到下都非常注重礼仪,而礼貌礼仪能增进社会的和谐观、促进民众的公共安全感,很难想象如果你周围都是一群蛮横无理之徒,会有多大的安全感,比如你排队上车,别人过来一堆人直接插队,你还得等下一辆车,你在饭店吃饭,直接过来几个人说饿了,拿起筷子就吃你的菜,你会有多大的安全感、和谐感?礼制的概念里就包含了礼仪、法制,讲究秩序,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而如果不讲秩序,那这个社会就会杂乱无章,险象横生!

    在古代我们为什么称呼外族为蛮夷吗?就是因为他们不讲礼制,只会抢夺,只会依靠强大的武力来侵吞占有,而只会蛮干、投机取巧的民族是没有前途的,比如元朝也就不过短短存在了百余年就迅速灭亡,秦朝更是二世而亡,这就是所谓的“夺天下易,坐天下难”的真正内涵,要想长治久安,就必须要靠礼制法制来治天下,只有这样,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社会经济才会欣欣向荣,国家才能国泰民安。

    而我们现在有时候只想着如何努力赚钱,似乎有点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优良传统给遗忘了……

    我正在沉思,一下被梅大嘴给拍醒了,定神一看,哦,原来已经来到了大雄宝殿的跟前,只见小和尚任然是双手合揖状,微微低头,目视下方在前面引路,已经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很快就要进入大雄宝殿了。

    梅大嘴又悄悄拍了一下我胳膊,低声说道:“不要抬头看,一直低着头,免得冲撞神灵”,我立马双手合揖,低下了头,就紧跟着梅大嘴走着。随着步上台阶,我听到殿内有不少人的诵经声音,不时的还有“铛~铛~”的金属碰撞声,同时殿内烟雾缭绕,我们3人都已经进了大雄宝殿内,小和尚还在前面低头走着,我们二人也都低头跟着,我偷偷撇了一眼,只见有2,30人都在佛像面前盘坐着,双手合揖一起朗诵经文,他们最前面有个披着袈裟的大和尚在带头诵经,诵了一段就翻一页,同时手里还有个类似法器的东西,“铛~铛~”来一下,不一会我们就被带进了一间小房内,这可能就是大和尚所说的什么侧3房了吧,我四周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有点小,估计还没大和尚起居室的一半大,里面摆了一张很简陋的小床,外加一个小木柜和一条长板凳,看着都挺破。

    我寻思着,这个地方周琳琳肯定是看不上的,别说在大雄宝殿里面,就算在五星级酒店里,这么小的房间,这么寒酸的陈设,这周大美女能看得上才怪!我这个土老帽都嫌弃!

    小和尚面对我们,低头不语一动不动,梅大嘴看了看我,我对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他并不觉得意外,然后对小和尚说:“有劳小师傅,你可以回去跟住持回话,这间房我们要看一看,然后就自行回家了”,小和尚又是深深作揖,答道:“是”,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梅大嘴这时轻轻的把门关上了,殿里的诵经声一下小了不少。

    梅大嘴指着这些床、柜子说:“你去好好研究一下,想想怎么做?”

    我都怀疑我的耳朵没听错吧,我一边走到床边,“怎么做?你不会是叫我做这些玩意吧?”

    梅大嘴:“就是做这个!”

    我KAO,跑大远来当木匠啊?我有点气愤了,甚至是有点愤怒,想打人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只见床竟然吱的一声,歪了,要往外面整体侧翻的节奏,梅大嘴赶紧一步上前,右手托着我的手臂,左手伸出去抓住床头顶了回去。

    我左脚已经快失去平衡,只能靠右脚半蹲着作为支点用力稳住,同时右手手臂用力拉着梅大嘴的手,踉跄了一下,在梅大嘴的帮助下我终于没有摔倒,站起来回过头悻悻说道:这是什么破床啊。

    梅大嘴见我已经没事,就松开拉住我的右手,然后两手把床抬正,对我说:“快,那边那条床腿用砖垫好”,我顺着他目视的位子一看,果然,床尾的外床腿是断的,旁边有几块砖,可能我刚才坐下去用力过猛,断床腿滑脱了砖头的支撑就翻了,我赶紧上前把砖从新码好,然后把床腿安稳的放在了砖上面。

    梅大嘴站起身,对我呲呲的笑着,搞得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还好没搞出大动静来,不然把殿里的人都惊到的话,那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要!我就知道我当时是面红脖子粗,非常尴尬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梅大嘴把长板凳搬出来,坐到了一头,说:“这个可以坐,放心”,我就慢慢移动到另一头,背对着梅大嘴也坐了下去,梅大嘴右胳膊顶了顶我:“有烟不”,我说:“有,这里能抽吗”,梅大嘴说:“没事,外面听不到也看不到”。于是我掏出2支烟,一支递给他,一支插我嘴里,自己点上烟,然后把打火机也递给了他。

    我:“我们真是来做这些床啊柜子什么的?”

    梅大嘴深吸了一口烟:“嗯”

    我:“我去,早知道不来了,这都是你们木匠的活”

    梅大嘴:“想不想要主持屋里的八仙桌?”

    八仙桌?这玩意我感兴趣啊,我赶紧靠近点梅大嘴:“想要,感觉和你家里的一个样啊”

    梅大嘴不屑的说:“切,他那个哪能和我的比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一听更感兴趣了,侧过身来对他说:“没那么夸张吧,我看他的桌子能反光,你的就好像不能反光”

    梅大嘴:“这是你不懂!他的桌子是用的人间普通梨木,为了防虫咬,所以泡了松油,当然能反光了”

    靠,人间梨木?我反问:“那你的就不是人间的,是天上的?”

    梅大嘴点点头,同时手指了指天上:“嗯,仙山采的”

    “靠,鬼信啊”,我直接就怼回去了,不过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又半信半疑了,毕竟这段时间我的经历已经足够动摇我无神论的科学价值观,“真的?哪个山?”

    梅大嘴也侧过身,对我郑重其事的说:“这么跟你说吧,我家那张桌子在明朝的时候,全天下就只有3张,全是从仙山上采伐的最好的梨木统一做的,自带仙气,什么害虫邪物统统没有,自然防虫”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啊,梅大嘴那张八仙桌一点虫眼都没有,年代都那么久远了,好像是不同寻常哦。

    梅大嘴看我好像有点相信了,又继续说道:“你知道那桌子是谁做的吗?”

    “谁做的?”

    “姚广孝!”

    “我去”,他说的内容太叫人难以置信了,我知道姚广孝,他是明成祖朱棣的军师,是位非常传奇的奇能异士,看着梅大嘴坚定的表情,我还是难以置信,毕竟这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似乎离我们普通老百姓都非常遥远,你这突然来一个什么你们家的饭桌是诸葛亮做的,那大家肯定都认为你在吹牛,“你又不姓姚,他做的桌子怎么跑你家去了呢?”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虽然我知道他那张八仙桌非同寻常,但他说的如此玄乎,我还是不太相信,或者说半信半疑吧,再掏出一支烟递给梅大嘴:“行行,你那张桌子是孙悟空给你做的都行,好吧,我更感兴趣的是住持的那张桌子,你刚才不是问我想要吗?”

    梅大嘴接过烟,用上一根烟头续上火,“他那张桌子就很普通了,就是明代寺庙传下来的,市场上卖不了多少钱,充其量几万元吧”。我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就没敢打断,听他继续说:“你知道就这屋里的床、柜子这些是什么年代的吗?”

    我低头摸了摸凳子,然后凑近看了看木床,好像都有点年头了,不过不是梨木,“看不出来,好像挺一般的”,梅大嘴微微一笑,指着床说:“晚清的”,指着柜子说:“民国的”,拍了拍我们坐的长板凳说:“解放后的”。我来回看了一下,觉得他说的,确实跟真的一样。

    梅大嘴:“我们这次来,就是帮他们做新的,然后把这些旧的都拿走,两不找”

    哦,我现在有点明白了,“关键我不会啊,之前没做过木匠”

    梅大嘴:“回家我给你图书,你一学就会的”

    得了~~这下改行做木匠了,我:“那我多久能做八仙桌?”

    梅大嘴:“少则半月,多则半年”

    我一寻思,这时间也不长,还能接受,早点把这边做完了就可以回工地了,这都什么事啊,“那行吧,我现在就想学了!”

    梅大嘴把烟头往地下一丢,用脚踩灭,说:“那现在就回家”,我一旦下定决心就是迫不及待的性子,立马起身就往门边走去,可我没主意,我起身太快了,梅大嘴还坐着呢,只见长板凳一头慢慢翘起,而他慢慢的落下,摔倒在地上,“砰”的一声,我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梅大嘴起来,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说,“没事没事,咱们走吧”。

    于是我俩打开房门,又是双手合揖,低头前行,经过大雄宝殿发现他们这些僧人还是“朗声依旧”,还好刚才梅大嘴摔倒没有惊到他们。我就一路低着头跟着梅大嘴七转八绕的,然后一会就出了寺庙门口,看得出来,他挺熟悉的,应该是经常来,出了寺庙就瞬间自在了,“呼”,我长呼了一口气,赶紧掏出2支烟,一人一支,我俩又恢复了有说有笑,往家里走去。

    梅大嘴:“田工,你知道我们木匠的祖师爷是谁吗”

    “这谁不知道啊,鲁班嘛”

    “那石匠的祖师爷呢”

    “这就不知道了”

    “哈哈,看来你知道的不全面啊”

    “那是谁呢”

    “也是鲁班!,我跟你说啊,鲁班是所有工匠的祖师爷,包括木匠、石匠、铁匠、泥匠等”

    “啊,我就听说鲁班是木匠,发明了很多木建筑,据说诸葛亮的木牛流马也是学的鲁班的”

    “是的”

    “可惜据说木牛流马失传了!”

    “怎么会呢,太小儿科了,我都会做!”

    “我去”,我发现梅大嘴现在真的是又恢复到往常牛逼轰轰的时候了,“别人专家都说,这个技术失传了,现在的人做不出来!”

    “那些专家懂个毛,鲁班书上面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