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次日醒来，周愚发现身上盖着被子，然而不是自己那条，掀开时还闻着淡淡香气。他慢吞吞地拖着老人步，刚推开卫生间门就与裹着浴巾的虞伽撞了个满怀。
“喂~你这不是第一次啦！就不能穿好衣服出来吗！”
“谁知道你这么早醒啊！”
“我每天都这个时间啊！喂，等等，你这是刚起床还是一晚没睡啊...”
“你说呢！”虞伽留下个露着雪白香肩的背影，滋溜钻进卧室。
“真的是一宿没睡吗？这丫头晚上干什么了？聊天聊通宵？还是半夜出去...”想到这里周愚妒火中烧，大步流星来到卧室外重重拍打房门。
“你干嘛？”
“开门！”
“不开！”
“不开我进来了。”
“我没穿衣服。”
“那你穿好衣服我要进来。”
“不行，我还要睡觉，你别进来啊，我裸睡的。”
女孩越是阻止，周愚心里越是疑窦重重，各种不好的事情、场景在脑中涌现。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给你一分钟，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进来。”
门开了，怼上来的是虞伽白净且充满怒气的脸。周愚一时不知进退。虞伽一把将他拽进房间，怒声道：“放你进来了，你想怎样！”
周愚先前的气势瞬间殆尽，怯生生地往四周扫了一圈，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通宵没睡...”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宿没睡？就因为我刚才洗澡？”虞伽的厉声质问让周愚只想尽快退出房去。
“对不起...是我反应过激，我还出去的好。”
虞伽一声“站住！”，周愚当场立定不动。“你在瞎想什么？”
“啊？没...”男人在少女凌厉的气势下完全没了主张。
虞伽放低音量，语气却没丝毫偃息，“你是不是担心我？”周愚点头不语。
虞伽步步迫近，近到已然能仰到对方鼻息：“为什么担心我？”
方寸距离让周愚意乱神迷，他的大脑宕机做不出任何指令，就怕这个时候女孩身上裹着的浴巾会突然滑下来，而虞伽眼里却像在期待着什么。两人相持片刻，还是女孩先开口：“你知不知道自己踢落两次被子？我帮你换了被子，你才安睡到天亮。”
周愚当然不知道有这个过程，想来确实合理，但也更觉无地自容。“抱歉，原来是我害你一晚上没睡好。”
虞伽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衣橱。“别臭美，我给你换好被子就睡了。”
周愚心下一宽，“哦哦，原来是这样。”
“这下满意了？”
周愚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想到自己一再鲁莽于是又连声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那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还...还要做什么？”
虞伽摆了摆手说：“转过去。”周愚老实地背过身，心里却纳闷，她为什么不直接叫我出去？哪怕命令我立时准备一桌丰盛早餐作为惩罚也好啊。
“转过来吧。”
周愚转过身，虞伽换了条连衣裙，简易的居家款却也没能藏住她两条大长腿。“她不会是让我评价这条裙子吧...”
“不是让你看我穿裙子，别傻站着，帮忙换下床单。”
周愚还在错愕间，顺着拉开的床单才注意到上面点点红斑，他顿时明白女孩为啥气恼，心中惭愧之意更增。虞伽好像不知尴尬为何物，反而趁此把难题丢给周愚。“这个就麻烦大叔帮忙洗了哦。”
周愚心里一慌：洗床单倒没什么，大不了想办法送出去洗，就怕还有内啥...
此时的虞伽仿佛掌握了读心术：“放心，不会要你洗内裤的，除非你变态。”
“我当然不是！”男人罕见地理直气壮一回，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周愚笑得憨，女孩笑得俏。
果然不用等女孩开口，周愚便准备好了一桌丰食，不但自己下厨还加餐不少外卖料理，都是虞伽爱吃的。虞伽见了两眼放光食指大动，没等坐稳就左右开弓起来。
“慢点吃，一会儿还有奶茶。”
虞伽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大叔晓得用吃的讨好我了呀？”
周愚笑着说：“我不是答应过不会饿着你的吗。”
虞伽手拿两串烤肉比成V字，“木鱼开窍，孺子可教！”周愚当真心领神会，伸手接过一串，还跟虞伽手中那串碰了碰，说：“斗酒我不行，跟小丫头拼肉未必会输。”
“谁跟你比拼，这里都是我的，你只能吃这点。”说着，女孩迅速挑出几串看上去肉块较小的放到周愚面前，还不忘补上一句：“不许抢我的哦！”
周愚含笑摇了摇头：“我才不抢小孩子的东西呢。”
奶茶送到时虞伽迫不及待地戳开一杯猛吸一口，“呀，这杯是抹绿，不好喝给你。那杯是我的！嘻嘻。”
见周愚接过没动，女孩赌气道：“是不是嫌我喝过了呀？”
“不不。”周愚犹豫了一下说，“我不介意，但就是想到你可能又要说的话才纠结的。”
虞伽眼珠一转俏皮地问：“哦？你觉得我会说什么呀？”
“会问我以前和哪个女孩同喝一杯饮料之类的。”
“切！我才没兴趣知道呢。”虞伽用力吸起奶茶里的果肉，发出“嘬嘬”声响。
周愚放下心来。没想到刚喝半口，虞伽却故意等在这个时候问：“所以，大叔以前尝过哪个女孩子喝过的饮料呀？”周愚一下喷呛出来。虞伽乐不可支。
“你故意的！”
“怎样？谁叫你气我来着？”
周愚服软道，“好吧，今天你最大。”
“什么叫今天我最大？我是来姨妈又不是过生日。”
周愚憨笑道：“对，对，姨妈每个月都来的，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不会惹你生气了。”
虞伽心中一暖，嘴上却不饶人，“谁跟你下次啊，这里一解封我就走啦。”
周愚闻言失落之情油然而生，当下怔怔不语。虞伽说出口时心中也是惆怅，但不想因为一句话坏了气氛和心情，于是又说：“大叔厉害了呀，喝口奶茶嘴就变甜了？”
周愚回过神来无辜地说：“我都还没喝呢。”
“那你要不要先尝尝我这杯？比你那杯甜哦。”
“你把好喝的给我？”
“只是让你尝一口啦！不是跟你换！”
三言两语间，先前的低落情绪顷刻消散，虞伽又故意提昨晚和邻居聊天的事，果然戳中周愚的好奇心。
“胡子有没有说你像哪个女明星？”
“嗯，说了好几个，但我觉得胡子叔说的是他自己喜欢的类型。”虞伽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大大的弧，“嗯，你懂吧？”
周愚想到小胡子人很热情，可每次碰面他总要聊起女人，一来二去便知他的喜好非同道中人。小胡子还自诩当世陆小凤，觉得美女都会被他那两撇精心修剪的胡子给迷住。其实他本不招嫌，只是一见到美女，眼神就不自觉地色咪咪起来。
虞伽突然问：“大叔有喜欢的女明星吗？”
“哈哈，我欣赏的大多是我们那个年代的。”
虞伽噗地笑道：“你是说自己老吗？”
周愚啧道：“我怕你都不认识。”
“说来听听，让我考个古。”
周愚还认真回答起来，如数家珍般青一色的港女。然而虞伽不但对他例举的每个都报得出演艺经历、成名代表作，甚至有的绯闻八卦也能说上一二。后来虞伽又从女生视角逐一点评那些女星的五官相貌气质性格，无论优缺都讲得头头是道。反而周愚成了扫盲对象。
“女生看女生的视角果然和男人不一样。”
“那是，你们男人看到加了滤镜的主播小姐姐摇摇屁股扭扭腰就兴奋得猛刷火箭了。”
“我可不看那种短视频和直播。”周愚说得很有底气。
“是啊，你为人清高洁身自好嘛。”虞伽一只脚勾着桌腿摇起了椅子。
“小心别摔了。”周愚提醒道，这时他正好看见墙边的直播架，忽然联想到虞伽的性格、作息、能歌善舞种种，不禁疑惑地问：“丫头...你不会是做网络主播的吧...”
女孩稳住椅子，卖了个迷惑的表情：“你猜！”
周愚以为自己猜中，忙解释道：“千万别误会...我没有觉得主播工作不好...”
“嗯，我知道大叔没有歧视的意思。”说完站起身。
周愚也赶紧站起挡在女孩面前，“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
“不用解释啊，我也没有误会你呀。”
“你不是生气才站起来的吗...”
虞伽双手拍在周愚肩上，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说：“大叔，我站起来是因为要去厕所，很急，可以让我过去吗？”
周愚“啊”地闪到一边，尴尬地拍打自己脑袋。
“喂~你这不是第一次啦！就不能穿好衣服出来吗！”
“谁知道你这么早醒啊！”
“我每天都这个时间啊！喂，等等，你这是刚起床还是一晚没睡啊...”
“你说呢！”虞伽留下个露着雪白香肩的背影，滋溜钻进卧室。
“真的是一宿没睡吗？这丫头晚上干什么了？聊天聊通宵？还是半夜出去...”想到这里周愚妒火中烧，大步流星来到卧室外重重拍打房门。
“你干嘛？”
“开门！”
“不开！”
“不开我进来了。”
“我没穿衣服。”
“那你穿好衣服我要进来。”
“不行，我还要睡觉，你别进来啊，我裸睡的。”
女孩越是阻止，周愚心里越是疑窦重重，各种不好的事情、场景在脑中涌现。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给你一分钟，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进来。”
门开了，怼上来的是虞伽白净且充满怒气的脸。周愚一时不知进退。虞伽一把将他拽进房间，怒声道：“放你进来了，你想怎样！”
周愚先前的气势瞬间殆尽，怯生生地往四周扫了一圈，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通宵没睡...”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宿没睡？就因为我刚才洗澡？”虞伽的厉声质问让周愚只想尽快退出房去。
“对不起...是我反应过激，我还出去的好。”
虞伽一声“站住！”，周愚当场立定不动。“你在瞎想什么？”
“啊？没...”男人在少女凌厉的气势下完全没了主张。
虞伽放低音量，语气却没丝毫偃息，“你是不是担心我？”周愚点头不语。
虞伽步步迫近，近到已然能仰到对方鼻息：“为什么担心我？”
方寸距离让周愚意乱神迷，他的大脑宕机做不出任何指令，就怕这个时候女孩身上裹着的浴巾会突然滑下来，而虞伽眼里却像在期待着什么。两人相持片刻，还是女孩先开口：“你知不知道自己踢落两次被子？我帮你换了被子，你才安睡到天亮。”
周愚当然不知道有这个过程，想来确实合理，但也更觉无地自容。“抱歉，原来是我害你一晚上没睡好。”
虞伽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衣橱。“别臭美，我给你换好被子就睡了。”
周愚心下一宽，“哦哦，原来是这样。”
“这下满意了？”
周愚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想到自己一再鲁莽于是又连声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那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还...还要做什么？”
虞伽摆了摆手说：“转过去。”周愚老实地背过身，心里却纳闷，她为什么不直接叫我出去？哪怕命令我立时准备一桌丰盛早餐作为惩罚也好啊。
“转过来吧。”
周愚转过身，虞伽换了条连衣裙，简易的居家款却也没能藏住她两条大长腿。“她不会是让我评价这条裙子吧...”
“不是让你看我穿裙子，别傻站着，帮忙换下床单。”
周愚还在错愕间，顺着拉开的床单才注意到上面点点红斑，他顿时明白女孩为啥气恼，心中惭愧之意更增。虞伽好像不知尴尬为何物，反而趁此把难题丢给周愚。“这个就麻烦大叔帮忙洗了哦。”
周愚心里一慌：洗床单倒没什么，大不了想办法送出去洗，就怕还有内啥...
此时的虞伽仿佛掌握了读心术：“放心，不会要你洗内裤的，除非你变态。”
“我当然不是！”男人罕见地理直气壮一回，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周愚笑得憨，女孩笑得俏。
果然不用等女孩开口，周愚便准备好了一桌丰食，不但自己下厨还加餐不少外卖料理，都是虞伽爱吃的。虞伽见了两眼放光食指大动，没等坐稳就左右开弓起来。
“慢点吃，一会儿还有奶茶。”
虞伽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大叔晓得用吃的讨好我了呀？”
周愚笑着说：“我不是答应过不会饿着你的吗。”
虞伽手拿两串烤肉比成V字，“木鱼开窍，孺子可教！”周愚当真心领神会，伸手接过一串，还跟虞伽手中那串碰了碰，说：“斗酒我不行，跟小丫头拼肉未必会输。”
“谁跟你比拼，这里都是我的，你只能吃这点。”说着，女孩迅速挑出几串看上去肉块较小的放到周愚面前，还不忘补上一句：“不许抢我的哦！”
周愚含笑摇了摇头：“我才不抢小孩子的东西呢。”
奶茶送到时虞伽迫不及待地戳开一杯猛吸一口，“呀，这杯是抹绿，不好喝给你。那杯是我的！嘻嘻。”
见周愚接过没动，女孩赌气道：“是不是嫌我喝过了呀？”
“不不。”周愚犹豫了一下说，“我不介意，但就是想到你可能又要说的话才纠结的。”
虞伽眼珠一转俏皮地问：“哦？你觉得我会说什么呀？”
“会问我以前和哪个女孩同喝一杯饮料之类的。”
“切！我才没兴趣知道呢。”虞伽用力吸起奶茶里的果肉，发出“嘬嘬”声响。
周愚放下心来。没想到刚喝半口，虞伽却故意等在这个时候问：“所以，大叔以前尝过哪个女孩子喝过的饮料呀？”周愚一下喷呛出来。虞伽乐不可支。
“你故意的！”
“怎样？谁叫你气我来着？”
周愚服软道，“好吧，今天你最大。”
“什么叫今天我最大？我是来姨妈又不是过生日。”
周愚憨笑道：“对，对，姨妈每个月都来的，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不会惹你生气了。”
虞伽心中一暖，嘴上却不饶人，“谁跟你下次啊，这里一解封我就走啦。”
周愚闻言失落之情油然而生，当下怔怔不语。虞伽说出口时心中也是惆怅，但不想因为一句话坏了气氛和心情，于是又说：“大叔厉害了呀，喝口奶茶嘴就变甜了？”
周愚回过神来无辜地说：“我都还没喝呢。”
“那你要不要先尝尝我这杯？比你那杯甜哦。”
“你把好喝的给我？”
“只是让你尝一口啦！不是跟你换！”
三言两语间，先前的低落情绪顷刻消散，虞伽又故意提昨晚和邻居聊天的事，果然戳中周愚的好奇心。
“胡子有没有说你像哪个女明星？”
“嗯，说了好几个，但我觉得胡子叔说的是他自己喜欢的类型。”虞伽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大大的弧，“嗯，你懂吧？”
周愚想到小胡子人很热情，可每次碰面他总要聊起女人，一来二去便知他的喜好非同道中人。小胡子还自诩当世陆小凤，觉得美女都会被他那两撇精心修剪的胡子给迷住。其实他本不招嫌，只是一见到美女，眼神就不自觉地色咪咪起来。
虞伽突然问：“大叔有喜欢的女明星吗？”
“哈哈，我欣赏的大多是我们那个年代的。”
虞伽噗地笑道：“你是说自己老吗？”
周愚啧道：“我怕你都不认识。”
“说来听听，让我考个古。”
周愚还认真回答起来，如数家珍般青一色的港女。然而虞伽不但对他例举的每个都报得出演艺经历、成名代表作，甚至有的绯闻八卦也能说上一二。后来虞伽又从女生视角逐一点评那些女星的五官相貌气质性格，无论优缺都讲得头头是道。反而周愚成了扫盲对象。
“女生看女生的视角果然和男人不一样。”
“那是，你们男人看到加了滤镜的主播小姐姐摇摇屁股扭扭腰就兴奋得猛刷火箭了。”
“我可不看那种短视频和直播。”周愚说得很有底气。
“是啊，你为人清高洁身自好嘛。”虞伽一只脚勾着桌腿摇起了椅子。
“小心别摔了。”周愚提醒道，这时他正好看见墙边的直播架，忽然联想到虞伽的性格、作息、能歌善舞种种，不禁疑惑地问：“丫头...你不会是做网络主播的吧...”
女孩稳住椅子，卖了个迷惑的表情：“你猜！”
周愚以为自己猜中，忙解释道：“千万别误会...我没有觉得主播工作不好...”
“嗯，我知道大叔没有歧视的意思。”说完站起身。
周愚也赶紧站起挡在女孩面前，“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
“不用解释啊，我也没有误会你呀。”
“你不是生气才站起来的吗...”
虞伽双手拍在周愚肩上，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说：“大叔，我站起来是因为要去厕所，很急，可以让我过去吗？”
周愚“啊”地闪到一边，尴尬地拍打自己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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