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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梵音是不是对浪漫过敏啊

    “安神茶的味道小夫人很是喜欢,每日都给她奉上的,一日不曾落下。”青儿乖乖答道。

    屏风后的男人点了点头,“好生照看她,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青儿犹犹豫豫,还是问了出来,“大人,既然她已经与大人缔结了血契,阵法也已经开始起作用,她就不过是大人的一味药罢了,早晚是要死的,大人何必这般在意她能活多久。”

    屏风后的男人握紧了拳头,神情阴鸷,“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婢子多嘴。”青儿连忙跪地道。

    “做好吩咐你的事情,看顾好她的身子,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那男子缓缓走出屏风,“你要知道,她若是在计划前有什么闪失,你也活不了。”

    青儿叩首,不敢看眼前的男人一眼,“婢子明白。”

    “等等。”

    正当青儿要走的时候,却又被叫住。

    “大人还有何吩咐?”

    男人拿起手边一个青花瓷瓶,漫不经心摆弄着问道:“她最近可还喊过那个人的名字吗?”

    “没有。”

    男人放下手中的瓷瓶,“好了,你走吧,莫让她发现端倪。”

    “是,婢子告退。”

    等青儿走后,男人才转身上了二楼。

    梵音近几日来总是觉得神情恍惚,竟然有好几次都出现了幻觉,她总想着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的缘故吧。

    不过每次喝了玉府的茶,都总是觉得心旷神怡。

    从梵音第一次来的时候,便有这种感觉,喝了玉府的茶总会觉得神清气爽。

    不过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不过短短数月便不曾出现了。

    一切又恢复如常。

    可神情恍惚的症状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梵音来了玉府这半年多总是大病小病不断。

    不是风寒就是伤痛。

    不过梵音也没怎么在意,毕竟沈宵月死的那天她淋了一天一夜的雨,想必是那个时候留了病根吧。

    凡是生病,玉昭呈都是小心伺候着,多少名贵药材补品用着,唯恐梵音出一点差错一般。

    冬日的京都连日的大雪,陛下停了好几日的早朝,不知不觉梵音也来了玉府一年了。

    梵音裹着厚厚的狐裘在二楼窗口坐着赏雪,手中还抱着一个汤婆子,将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咳咳...

    “你这风寒半年陆陆续续都没好过,身子不好就别坐在窗口了。”说着玉昭呈比拿要将窗子关起来。

    “别关。”梵音一着急又咳了两声,“别关了,今天的雪下的大,我很欢喜。”

    看梵音这样说他便也没有动作了,只能由着她,顺便叫来小厮将火炉中的火烧的旺一些。

    这一年来梵音始终没怎么笑过,她总是给人一中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也再也没有说过想要寻死,或者是想要离开的话,像是真的熟悉了这里的生活。

    她在这院子中也很少闲逛了,除了书房便是卧房,偶然才去院子中坐一坐。

    越是这样玉昭呈便越是惯着她,只要她觉得欢喜的事情,他都依着她。

    “不用费心了大人。”看玉昭呈这样忙活,梵音招呼他在自己身旁坐下,“我这身子好好调养都不见好,倒不如不去在意了,从前也没这样娇气。”

    玉昭呈还是将她身上的狐裘裹得严实了一些,“莫要逞强,雪要赏,药还是要吃的。”

    “玉大人,我觉得你变了。”梵音看着玉昭呈忽然说道。

    “嗯?”

    梵音笑笑道:“你变得温柔了。”

    玉昭呈帮梵音系狐裘的动作忽然一怔,随后三下五除二弄好,便坐到了一旁的书桌前。

    “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没个规矩,我就不让他们做你的饭。”

    梵音没有说话,只是一心赏着窗外的鹅毛大雪。

    她这一年很少再想起谢昀了,每每午夜梦回,甚至有些责怪他。

    怪他忽然的离开,怪他莫名其妙的离世。

    若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她宁愿谢昀永远不要招惹自己,哪怕是日子过的辛苦些,也好过如今这般。

    外面担着骂名,里面不得好过。

    她更怪谢昀将她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世上。

    梵音思绪被冷风拉回来,正要起身却被玉昭呈叫住。

    “莫动。”

    梵音看过去才发现玉昭呈在为自己作画。

    “也不知道我这般蒲柳之姿配不配得上大人的话。”梵音重新坐下打趣道。

    玉昭呈笑笑,“你倒是进步很快,竟然会说蒲柳之姿了。”

    “大人教的好。”梵音叹了口气。

    “别乱动了,影响我作画。”玉昭呈白了梵音一眼,可对于梵音的吹捧却很是受用。

    梵音看了一眼画作上的自己,道“画吧,正好过些时日我阿娘忌日烧给我阿娘,这样她在下面想我的时候便可以看看。”

    听梵音这话,玉昭呈作画的手猛然停顿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两两对望,气氛凝固了有半注香的时间,安静的室内才听到玉昭呈一声重重的叹息。

    然后继续开始作画。

    梵音坐不住便睡了过去,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据明月所说是玉昭呈抱她回去的。

    画做好后梵音便再也没有见过,玉昭呈只说是画的不好便撕掉了。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年,京都已经再次入了夏,梵音都来了玉府一年半了。

    梵音的身子越发的虚弱,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郎中说是连年的风寒将身子拖垮了,成日的病着再好的药也是虚不受补。

    玉昭呈又在院子中打了躺椅,梵音时常便躺在湘妃竹林中纳凉,玉昭呈要么练剑,要么处理公文。

    她很少去书房了。

    来玉府的一年半,玉昭呈一次都没有与她同床共枕过,他起初说的是想要一个孩子,需要延续玉家的血脉才将梵音留了下来。

    眼看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玉昭呈依旧没有提过这件事,梵音自然也不会主动去向玉昭呈提起。

    如若他忘了,梵音真是巴不得。

    梵音躺着躺椅上乘凉,见玉昭呈看完了一本书,正准备喝茶。

    “阿呈,我的茶喝完了。”

    玉昭呈看着梵音空了的茶碗,“你倒是越发的大胆了,如今连大人都不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