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凌微失火贺氏灭（下）（补除夕加更）
如此，众人见也算尘埃落定，便也纷纷退下。回竹兰院的路上路过千羽院，叶婉歌扫了一眼其内，见其内一片寂静：“漪夫人还被云夫人困在凌微院呢？”“是啊，听夫人安排在凌微院的人说，漪夫人这两日身子也不好起来了，前两日还染了风寒，但云夫人压下了，连郎中都没叫，现在好像都未好。”涵儿小心仔细的扶叶婉歌过了一扇廊门。叶婉歌现在也不知漪夫人的想法，若是自己告发云夫人，二人串通好了再将自己一军，就是不好了。
沈姽既然无事，方才叶婉歌险些被诬陷。而且刚才贺连的话确实是让沈敬之存了个疑影，踌躇片刻便又回了竹兰院。叶婉歌为沈敬之备好了巾帕擦拭：“将军，妾身今日听闻漪夫人病了，不妨将军明日便去看看她吧。”“漪夫人？”沈敬之眯眼想了想才想起这个人：“她不是一直病着吗？”“听说当初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近两日又染了风寒。”
“说来本将军已经有半年多未曾见过她了，明日上完早朝回来，本将军便去看她。”沈将军若不是由叶婉歌提醒，只怕日后会忘了漪夫人这个人。因为漪夫人素来对他的宠爱不争不抢，沈敬之对漪夫人自然没有多深的印象。
“漪夫人许是许久未见将军才会思念成疾，想来将军去看了她，她的病也就好了大半了。”叶婉歌轻笑，说不出的婉约动人。“你惯是会说话。”沈敬之也是一笑，但又想到今晚之事，看向身侧叶婉歌：“本将军派人查过了，今日只有连夫人去过厨房碰了姽儿的饮食，而且在她屋里也搜到了珞夫人所说的药包。里面正有羊肠兰，此事连夫人是反驳不得了。”
听到这话，叶婉歌也缄口不语，尽心的为沈敬之宽衣。沈敬之看了一眼叶婉歌的反应，继续道：“连夫人如此狠毒，那断然是留不得了。你昔日曾与她交好，便由你送她最后一程吧。”叶婉歌掩下眼帘，福身道：“是。”
第二日早，叶婉歌帮沈敬之穿好了官服，笑着屈膝：“恭送将军，将军回来可千万不要忘了去看看漪夫人。”
“嗯，本将军昨日答应了，就一定会去。倒是你，漪夫人与你也没什么交情，你却为了她来求本将军，又何必？”说来云夫人与漪夫人向来姐妹长短，半年多倒也没见云夫人求自己去看看漪夫人。沈敬之面上不显，心下却计较着。
“妾身得将军信任，协理将军府的大小事务，照看漪夫人，自然是妾身应该做的。”叶婉歌自然有她自己的心思，但她的想法，不可能告诉沈敬之罢了。
“你如此贤德，将军府让你协理，本将军也就放心了。”沈敬之也倍感欣慰，不再耽搁，就去上早朝了。
“夫人是要让将军自己发现云夫人囚禁漪夫人一事？”涵儿扶住叶婉歌，碧儿从榻上收拾被褥，为叶婉歌尽数整理好。二人一起将叶婉歌扶到榻上坐下。
“嗯，不过此事主要在于漪夫人，看她是否顾念与云夫人的姐妹之情。若她还顾念，那本夫人无论怎么做，都是白折腾。”叶婉歌想的明白，这件事的关键在于漪夫人。“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叶婉歌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碧儿。“回夫人，都备好了。”“好，入夜本夫人便去训常院，看看一向威风的连夫人。”叶婉歌自然是止不住的冷笑。贺连与她，终于该有个了解了。
沈敬之本想下了早朝回府就去凌微院看看漪夫人的，但谁知下了早朝兵部侍郎找他有军中要事相商，军事讨论完之时已经日暮迟迟。沈敬之到了凌微院，就有门口的侍女去告诉云夫人了，云夫人自然喜悦：“真的？快随本夫人出去迎一迎将军。”说话时眉眼间都是笑意。
云夫人走出内阁，却看到沈敬之直直的朝漪夫人所居的侧院走去，甚至连看都未曾看她这边一眼。云夫人的满心欢喜彻底的消失，有的只有怒意与惊慌。将军向来不愿理漪夫人，今日怎么却去了她那？漪夫人不会同将军说些什么吧？一想到这一层，云夫人就如坐针毡。
“夫人，将军来看你了。”立在床头的侍女提醒道。将漪夫人的思绪拉回。转头便看见沈敬之正进来。
“妾身病体，不敢与将军近身，伤了将军的身子。”漪夫人想让一旁的侍女扶起自己，自己再给沈敬之行礼。沈敬之看出了她的想法，开口：“你既然身子弱，就不必起来行礼了。”
漪夫人也补推辞：“谢将军体恤。”漪夫人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谢。而且整个人显得无力，病恹恹的。
“婉夫人同本将军说你病了，本将军放心不下，特来看看你。”沈敬之派人找了个椅子，坐在上面看着漪夫人的样子：“唉，你倒是消瘦了许多。”
“劳将军和婉夫人担忧了，妾身一切无虞。”“一切无虞？本将军瞧你这病倒是严重。云夫人没有给你找郎中吗？”就算府中的郎中少，可能会一时抽不开，但云夫人完全可以去出府找郎中，可看漪夫人的样子，倒不像已经医治过的。
“云夫人已经为妾身找过了。多亏了云夫人，妾身才能恢复的这样快。”漪夫人的话引来漪夫人侍女的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嗯，那你就好好歇着吧。本将军去看看云夫人。”沈敬之见过了漪夫人，虽然面色苍白，但听漪夫人的意思就是已经快好了。那自己也就不用操心了，今夜正好来看了漪夫人，那就直接去云夫人那里吧。“恭送将军。”
等沈敬之大步走出侧院，漪夫人身旁的侍女才愤愤道：“夫人！云夫人现在对你已经完全不顾姐妹情谊，你又何必护着她！”回答她的，只有漪夫人的沉默。窗外，落幕迟迟，事已至此，她却还是对当初的姐妹情谊抱有一丝幻想。但她其实也明白，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自欺欺人罢了。
“吱”贺连听到阁门开开的声音，还以为是沈敬之，转头却发现叶婉歌那张满是笑意的脸。“连夫人怎么这般失望，难不成你以为，现在还会有别人来看你吗？”
说着，叶婉歌吩咐道：“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本夫人有些话，要和连夫人说。”碧儿和涵儿面面相觑，有些不放心，现在的连夫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放心吧，有事本夫人会叫你们。”叶婉歌做事向来近身，叶婉歌这样说，再不放心二人也只能下去了。
“你来做什么？”贺连现在恨极了叶婉歌。“我来，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同样，我也有几句话想要问你。”叶婉歌窥及贺连眼中的恨意。“什么事？”“你毒害大小姐证据确凿，还想杀害晴夫人，将军已经不打算留你了。”
听到这话，贺连原是一愣，而后喃喃道：“不，不能这样，将军不能这样对我！”言此，贺连猛的抬起头瞪向叶婉歌：“是你！是你在说谎！我从不知晓羊肠兰的功效！一切都是你干的！”
听着贺连的控诉，叶婉歌不怒反笑：“是，是我先告诉了你沈拓被柳洛晴所害，特意派人在你的案上放了本记着食物相生相克的书。引着你去了厨院，又在沈姽的参汤中放了羊肠兰。”
贺连听着叶婉歌承认下来，怒骂道：“你这个毒妇！”贺连的咒骂在叶婉歌耳里仿若无物，只是瞧着贺连跌坐在地上：“那你想问我什么？问我为什么背叛你？还是问我当初怎么勾引的将军？”“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要问的是，两年前范娘的死。”叶婉歌转过身，走到贺连的面前。
“柳洛晴同我说，是她带了具尸体到范娘面前，说那是我，范娘之后便受不了刺激疯癫了。但范娘素来不信柳洛晴，是你帮柳洛晴作了证，说那便是我。”叶婉歌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十分平静的陈述。
“对，是我。”贺连忽地一笑。“为什么？”叶婉歌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
“为什么？因为她偏心！当初她便只看重你。你我都服侍了将军，她为了你跪求将军给你一个妾室的位分。而我呢？她只要了个通房的位分罢了，这不是偏心，又是什么？”妾室与通房侍女虽然只差了一品，但却是主子和奴才的区别，当上妾室就算半个主子了，而通房侍女，终究是奴才。
“就因为这个？”叶婉歌自然想过这个可能，但如今便证实还是惊讶。“这还不够吗？她不让我做妾，所以我怨恨她，在柳洛晴寻来那人时，我便一口咬定那是你。”贺连大笑不止，那笑容竟显得癫狂。
“呵。”叶婉歌冷笑，她想知道的已经全部知道。事已至此，她与贺连早已没什么好说的了。“喏，这是我向将军借的，听闻是一把好剑，你便用它了结了吧。”
“了结，呵呵，好啊。”贺连突然露出鬼魅一般的笑容，将剑慢慢的抽出，仔细的看着：“果然时把好剑呢！只是，仅用这好剑杀我一人，倒是可惜了此等好剑。”贺连说完，猛的向叶婉歌刺去。
“啊！”但是发出惨叫声的不是叶婉歌，而是贺连。贺连在刚要刺到叶婉歌的时候，突然感觉手中无力，身子也软的很：“怎么会这样？”
“与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会放心的把剑交给你吗？那剑柄上，是有毒的。”叶婉歌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贺连，目光阴冷，转身向外走去：“你如今只是身上无力，等下你便会全身疼痛，口不能言，全身像被蚁虫啃噬一样，全身溃烂，直至你死。”
“不！你就真的不顾念你我多年的姐妹情谊了吗？”贺连感觉到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贺连此时，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姐妹情谊？在你害死范娘，陷害我时，可曾想过你我的姐妹情谊？”叶婉歌走到烛台旁，轻轻的将蜡烛吹灭，阁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叶婉歌没有再看贺连，自顾自的走出了内阁，内阁归寂静，仿佛叶婉歌从未来过。
“夫人。”涵儿和碧儿见叶婉歌出来，立马去扶她。“将军今日可去看漪夫人了？”“嗯，但听说将军今晚在云夫人那歇息，也没帮漪夫人找郎中。”叶婉歌冷冷勾唇：“呵，本夫人已经帮过她了，她不自救，就怨不得我了。她爱待在那，就一辈子都待在那吧。”
本以为漪夫人这一辈子都会囚在凌微院。但没想到没过几日，便有了变故。几日后，夜里，叶婉歌看着眼前的盆栽，修剪过后让碧儿拿了下去。涵儿却匆匆走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凌微院走水了。”
“走水？”叶婉歌颦蹙，皆是不解：“好端端，怎么会走水呢？走，去凌微院。”叶婉歌尚未来得及就寝，妆容还是完好的。也就不用再梳妆了。
到了凌微院，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厮与侍女，叶婉歌稳住心神。如今时间特殊，叶婉歌与沈敬之等人也没有相互见礼。“云夫人救出来了！”有人大喊了一句。云夫人被人抬了出来，云夫人此时已经昏迷了。叶婉歌的眉头锁的更紧，云夫人救出来了，那漪夫人呢？
沈姽既然无事，方才叶婉歌险些被诬陷。而且刚才贺连的话确实是让沈敬之存了个疑影，踌躇片刻便又回了竹兰院。叶婉歌为沈敬之备好了巾帕擦拭：“将军，妾身今日听闻漪夫人病了，不妨将军明日便去看看她吧。”“漪夫人？”沈敬之眯眼想了想才想起这个人：“她不是一直病着吗？”“听说当初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近两日又染了风寒。”
“说来本将军已经有半年多未曾见过她了，明日上完早朝回来，本将军便去看她。”沈将军若不是由叶婉歌提醒，只怕日后会忘了漪夫人这个人。因为漪夫人素来对他的宠爱不争不抢，沈敬之对漪夫人自然没有多深的印象。
“漪夫人许是许久未见将军才会思念成疾，想来将军去看了她，她的病也就好了大半了。”叶婉歌轻笑，说不出的婉约动人。“你惯是会说话。”沈敬之也是一笑，但又想到今晚之事，看向身侧叶婉歌：“本将军派人查过了，今日只有连夫人去过厨房碰了姽儿的饮食，而且在她屋里也搜到了珞夫人所说的药包。里面正有羊肠兰，此事连夫人是反驳不得了。”
听到这话，叶婉歌也缄口不语，尽心的为沈敬之宽衣。沈敬之看了一眼叶婉歌的反应，继续道：“连夫人如此狠毒，那断然是留不得了。你昔日曾与她交好，便由你送她最后一程吧。”叶婉歌掩下眼帘，福身道：“是。”
第二日早，叶婉歌帮沈敬之穿好了官服，笑着屈膝：“恭送将军，将军回来可千万不要忘了去看看漪夫人。”
“嗯，本将军昨日答应了，就一定会去。倒是你，漪夫人与你也没什么交情，你却为了她来求本将军，又何必？”说来云夫人与漪夫人向来姐妹长短，半年多倒也没见云夫人求自己去看看漪夫人。沈敬之面上不显，心下却计较着。
“妾身得将军信任，协理将军府的大小事务，照看漪夫人，自然是妾身应该做的。”叶婉歌自然有她自己的心思，但她的想法，不可能告诉沈敬之罢了。
“你如此贤德，将军府让你协理，本将军也就放心了。”沈敬之也倍感欣慰，不再耽搁，就去上早朝了。
“夫人是要让将军自己发现云夫人囚禁漪夫人一事？”涵儿扶住叶婉歌，碧儿从榻上收拾被褥，为叶婉歌尽数整理好。二人一起将叶婉歌扶到榻上坐下。
“嗯，不过此事主要在于漪夫人，看她是否顾念与云夫人的姐妹之情。若她还顾念，那本夫人无论怎么做，都是白折腾。”叶婉歌想的明白，这件事的关键在于漪夫人。“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叶婉歌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碧儿。“回夫人，都备好了。”“好，入夜本夫人便去训常院，看看一向威风的连夫人。”叶婉歌自然是止不住的冷笑。贺连与她，终于该有个了解了。
沈敬之本想下了早朝回府就去凌微院看看漪夫人的，但谁知下了早朝兵部侍郎找他有军中要事相商，军事讨论完之时已经日暮迟迟。沈敬之到了凌微院，就有门口的侍女去告诉云夫人了，云夫人自然喜悦：“真的？快随本夫人出去迎一迎将军。”说话时眉眼间都是笑意。
云夫人走出内阁，却看到沈敬之直直的朝漪夫人所居的侧院走去，甚至连看都未曾看她这边一眼。云夫人的满心欢喜彻底的消失，有的只有怒意与惊慌。将军向来不愿理漪夫人，今日怎么却去了她那？漪夫人不会同将军说些什么吧？一想到这一层，云夫人就如坐针毡。
“夫人，将军来看你了。”立在床头的侍女提醒道。将漪夫人的思绪拉回。转头便看见沈敬之正进来。
“妾身病体，不敢与将军近身，伤了将军的身子。”漪夫人想让一旁的侍女扶起自己，自己再给沈敬之行礼。沈敬之看出了她的想法，开口：“你既然身子弱，就不必起来行礼了。”
漪夫人也补推辞：“谢将军体恤。”漪夫人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谢。而且整个人显得无力，病恹恹的。
“婉夫人同本将军说你病了，本将军放心不下，特来看看你。”沈敬之派人找了个椅子，坐在上面看着漪夫人的样子：“唉，你倒是消瘦了许多。”
“劳将军和婉夫人担忧了，妾身一切无虞。”“一切无虞？本将军瞧你这病倒是严重。云夫人没有给你找郎中吗？”就算府中的郎中少，可能会一时抽不开，但云夫人完全可以去出府找郎中，可看漪夫人的样子，倒不像已经医治过的。
“云夫人已经为妾身找过了。多亏了云夫人，妾身才能恢复的这样快。”漪夫人的话引来漪夫人侍女的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嗯，那你就好好歇着吧。本将军去看看云夫人。”沈敬之见过了漪夫人，虽然面色苍白，但听漪夫人的意思就是已经快好了。那自己也就不用操心了，今夜正好来看了漪夫人，那就直接去云夫人那里吧。“恭送将军。”
等沈敬之大步走出侧院，漪夫人身旁的侍女才愤愤道：“夫人！云夫人现在对你已经完全不顾姐妹情谊，你又何必护着她！”回答她的，只有漪夫人的沉默。窗外，落幕迟迟，事已至此，她却还是对当初的姐妹情谊抱有一丝幻想。但她其实也明白，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自欺欺人罢了。
“吱”贺连听到阁门开开的声音，还以为是沈敬之，转头却发现叶婉歌那张满是笑意的脸。“连夫人怎么这般失望，难不成你以为，现在还会有别人来看你吗？”
说着，叶婉歌吩咐道：“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本夫人有些话，要和连夫人说。”碧儿和涵儿面面相觑，有些不放心，现在的连夫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放心吧，有事本夫人会叫你们。”叶婉歌做事向来近身，叶婉歌这样说，再不放心二人也只能下去了。
“你来做什么？”贺连现在恨极了叶婉歌。“我来，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同样，我也有几句话想要问你。”叶婉歌窥及贺连眼中的恨意。“什么事？”“你毒害大小姐证据确凿，还想杀害晴夫人，将军已经不打算留你了。”
听到这话，贺连原是一愣，而后喃喃道：“不，不能这样，将军不能这样对我！”言此，贺连猛的抬起头瞪向叶婉歌：“是你！是你在说谎！我从不知晓羊肠兰的功效！一切都是你干的！”
听着贺连的控诉，叶婉歌不怒反笑：“是，是我先告诉了你沈拓被柳洛晴所害，特意派人在你的案上放了本记着食物相生相克的书。引着你去了厨院，又在沈姽的参汤中放了羊肠兰。”
贺连听着叶婉歌承认下来，怒骂道：“你这个毒妇！”贺连的咒骂在叶婉歌耳里仿若无物，只是瞧着贺连跌坐在地上：“那你想问我什么？问我为什么背叛你？还是问我当初怎么勾引的将军？”“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要问的是，两年前范娘的死。”叶婉歌转过身，走到贺连的面前。
“柳洛晴同我说，是她带了具尸体到范娘面前，说那是我，范娘之后便受不了刺激疯癫了。但范娘素来不信柳洛晴，是你帮柳洛晴作了证，说那便是我。”叶婉歌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十分平静的陈述。
“对，是我。”贺连忽地一笑。“为什么？”叶婉歌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
“为什么？因为她偏心！当初她便只看重你。你我都服侍了将军，她为了你跪求将军给你一个妾室的位分。而我呢？她只要了个通房的位分罢了，这不是偏心，又是什么？”妾室与通房侍女虽然只差了一品，但却是主子和奴才的区别，当上妾室就算半个主子了，而通房侍女，终究是奴才。
“就因为这个？”叶婉歌自然想过这个可能，但如今便证实还是惊讶。“这还不够吗？她不让我做妾，所以我怨恨她，在柳洛晴寻来那人时，我便一口咬定那是你。”贺连大笑不止，那笑容竟显得癫狂。
“呵。”叶婉歌冷笑，她想知道的已经全部知道。事已至此，她与贺连早已没什么好说的了。“喏，这是我向将军借的，听闻是一把好剑，你便用它了结了吧。”
“了结，呵呵，好啊。”贺连突然露出鬼魅一般的笑容，将剑慢慢的抽出，仔细的看着：“果然时把好剑呢！只是，仅用这好剑杀我一人，倒是可惜了此等好剑。”贺连说完，猛的向叶婉歌刺去。
“啊！”但是发出惨叫声的不是叶婉歌，而是贺连。贺连在刚要刺到叶婉歌的时候，突然感觉手中无力，身子也软的很：“怎么会这样？”
“与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会放心的把剑交给你吗？那剑柄上，是有毒的。”叶婉歌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贺连，目光阴冷，转身向外走去：“你如今只是身上无力，等下你便会全身疼痛，口不能言，全身像被蚁虫啃噬一样，全身溃烂，直至你死。”
“不！你就真的不顾念你我多年的姐妹情谊了吗？”贺连感觉到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贺连此时，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姐妹情谊？在你害死范娘，陷害我时，可曾想过你我的姐妹情谊？”叶婉歌走到烛台旁，轻轻的将蜡烛吹灭，阁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叶婉歌没有再看贺连，自顾自的走出了内阁，内阁归寂静，仿佛叶婉歌从未来过。
“夫人。”涵儿和碧儿见叶婉歌出来，立马去扶她。“将军今日可去看漪夫人了？”“嗯，但听说将军今晚在云夫人那歇息，也没帮漪夫人找郎中。”叶婉歌冷冷勾唇：“呵，本夫人已经帮过她了，她不自救，就怨不得我了。她爱待在那，就一辈子都待在那吧。”
本以为漪夫人这一辈子都会囚在凌微院。但没想到没过几日，便有了变故。几日后，夜里，叶婉歌看着眼前的盆栽，修剪过后让碧儿拿了下去。涵儿却匆匆走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凌微院走水了。”
“走水？”叶婉歌颦蹙，皆是不解：“好端端，怎么会走水呢？走，去凌微院。”叶婉歌尚未来得及就寝，妆容还是完好的。也就不用再梳妆了。
到了凌微院，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厮与侍女，叶婉歌稳住心神。如今时间特殊，叶婉歌与沈敬之等人也没有相互见礼。“云夫人救出来了！”有人大喊了一句。云夫人被人抬了出来，云夫人此时已经昏迷了。叶婉歌的眉头锁的更紧，云夫人救出来了，那漪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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