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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他很反常

    顾北欢并不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什么人能给她什么样的帮助,她了然于心,并且能合理运用。

    所以她走出办公室,第一时间给陆九渊打电话。

    陆九渊没接电话。

    就很奇怪,平时他都是电话秒接信息秒回的。

    今天有事耽搁了?

    还是说不方便接?

    等了大概十分钟,顾北欢开车在回家的路上了,等红灯的时候,又给陆九渊打了一通电话。

    有人接听。

    但不是陆九渊。

    江河的语气有稍许的惊慌,说老大去洗手间了,大概是闹肚子,所以要再等会才能接听电话。

    这年头,谁去洗手间不带手机?

    专心拉屎么?

    顾北欢回了句:

    “那算了,也没什么事。”

    江河急忙找补:

    “等老大从洗手间出来,我会告诉他你打来过电话的。”

    反常!

    太反常了!

    顾北欢敏锐的察觉到,陆九渊不对劲。

    她打开微信聊天界面,发现他们俩的聊天已经停在了几个小时前。

    从婚礼到现在,除非陆九渊一直在她身边,不然他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不联系她,有时候只是一个小表情,有时候会发几张美食的图片,又或者是超自恋的自拍。

    直觉告诉她,陆九渊有事情瞒着她。

    而且是跟她有关的事情。

    巧的是,贺斯年在这个时候发了微信,吐槽:

    “你有时间品茶都不陪我过生日,我还以为你急着回去忙工作呢。”

    品茶?

    紧接着贺斯年发了个视频过来,地址是一品居。

    那里是品茶的好去处。

    从贺斯年拍的视频角度来看,他应该是认错人了。

    正好顾北欢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装搭配灰色连帽针织衫,扎了个丸子头,视频里背对着的那个女人,乍一看跟她有几分相似。

    而女人旁边坐着的,是陆九渊。

    顾北欢有些心烦意乱,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让陆九渊连手机都可以不带在身边。

    鬼使神差的,她在回家必经的路口调头。

    快到一品居的时候,她突然就清醒了。

    靠边停车,开始反思。

    自己是魔怔了么?

    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一场假的婚姻而已。

    他和谁在一起,做什么,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顾北欢再次调头,回了家,何清渠和陆闻卿都不在,珍姨说有个讲座,他们需要出差三天。

    耳边少了个喊自己乖乖的人,仿佛这个家一下子就冷清了许多。

    顾北欢问:

    “大嫂呢?不在家吗?”

    珍姨笑答:

    “大少奶奶在画室,听说夫人定了下周末在家里开画展,大少奶奶最近很忙,不过说来奇怪,原本夫人还担心她一忙起来身体会受不住,可大少奶奶这两天似乎气色好了很多。”

    女人一旦有了事业,男人又算什么呢?

    顾北欢想了想,问道:

    “蒋医生今天没来吗?”

    珍姨忙着手里的活,回答:

    “我也觉着奇怪,平时蒋医生每天都会往家里跑,今天大少奶奶连药都还没吃,看来是一门心思忙画画的事去了。”

    顾北欢应声,说:

    “大嫂的药在哪儿?我给她送去。”

    珍姨去了厨房,端了一碗汤药过来:

    “画室我们不敢去,她没出来,这药就一直温着,辛苦二少奶奶了。”

    顾北欢笑了笑,端着药上了楼。

    画室里,宋幼薇正在专心作画,专注的人,总是充满魅力的。

    要不是怕药凉了,顾北欢都不忍心打断她的灵感和思路。

    她看到顾北欢,笑着招手,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

    “弟妹,快来坐。”

    顾北欢把汤药递给她:

    “珍姨说你没下楼,她也不敢上来打扰你,快把药喝了吧,不然冷了会很苦。”

    宋幼薇道了声谢,将汤药一口饮尽。

    见顾北欢的视线落在落地窗前的那幅腰身处有着刺青的性感男模图上,她笑着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问道:

    “你喜欢这样的画?”

    顾北欢心想,我可不敢喜欢这样的画。

    面对宋幼薇满心欢喜的提问,顾北欢很难为情的说:

    “我只会做生意,这些琴棋书画之类的,太为难我了。”

    偏偏宋幼薇不肯就此作罢,抚摸着画上男人的腰身,满眼魅惑的问:

    “弟妹站在女人的角度,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都说了不懂欣赏,她还要追问。

    难道她是在试探?

    顾北欢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装傻:

    “画的很好,就是不知道模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累不累?画这样一幅画,应该要很长时间吧?”

    明着夸她,暗地里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假装看不出来这就是画的蒋南汌。

    宋幼薇娇羞一笑,毫不掩饰的回答:

    “在我所有的画作当中,我最喜欢这一幅,它耗费了我整整三年的时间才画完,我这辈子,只会画一幅这样的画,往后余生,再没有人值得我三年如一日的画他了。”

    这是表白吗?

    顾北欢本想犀利的回怼她几句,可看到她满眼都是这幅画里的男人的时候,顾北欢又更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

    “画他的这三年,你开心吗?”

    宋幼薇点头:

    “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即便他每天都在我眼前,可这幅画深深的刻在我脑海里,弟妹,你爱他吗?你知道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芒。

    顾北欢觉得这是宋幼薇在向她发起挑衅,她莫名有些烦躁,不愿回答这样的问题,于是端起空了的汤药碗,很生硬的说:

    “我不懂画,就不在这里打扰嫂子了。”

    见她要走,宋幼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刚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感受当中了,忘了顾北欢跟蒋南汌九年告吹的恋情。

    于是急忙辩解:

    “对不起,弟妹,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告诉弟妹,小渊是个好男人,他值得你托付终生,只不过...”

    话里有话?

    这算是衷心祝福?还是挑拨离间?

    换个时间点,宋幼薇如果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顾北欢一笑而过也就罢了。

    今天莫名的来了兴致,问道:

    “只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