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宁静
飞船弧形的玻璃窗外是浩渺的银河与行程不一的星舰长队，静谧却又不显孤单，人类是群居性主导的物种，哪怕无声的陪伴也会让长途旅行的漂泊者感到心安。
高岚正懒洋洋窝在自己脏兮兮的床垫上打着哈欠，身边戴着耳机的小人鱼正爬着摊着一本名叫《哑舍》几世纪之前的小说津津有味的看着，两只光洁的小脚丫子在高岚眼前晃呀晃的。
这只停泊在巨型码头里毫不起眼且内部只有十几平空间的小型太空船就是高岚的家。
地上零零散散丢着衣服和啤酒罐罐，邋里邋遢高岚看着这货这两天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瑶瑶也不想一下你家里人，没心没肺的。”
高瑶隔着耳机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可当高岚起身去接水喝的时候在背后对着高岚一连做了好几个俏皮的鬼脸。
两天前。
刚来时高岚就拉着高瑶匆匆和叶家姐弟告别，恢复自己容貌高岚路上又被这小家伙看了半天，直到这家伙惊呼一声哥哥变丑了这才忍不住对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屁孩一颗爆栗。
话絮休烦。
看着伪造的名为凯蒂的躯壳推进火炉后，高岚就快步在大厅前台取了自己东西和卡。火急火燎的跑去医院如每次任务回来一样隔着玻璃去看望自己唯一深爱的母亲。
妈妈还是意识不清的状态，只是据医生说最近一段时日恢复的情况很乐观，这让高岚打心底里开心不已。
高岚在前台缴纳了母亲住院费用领着小瑶七拐八拐去了第二个对他最重要的地方---一家音像店。
看着缓缓落下被戴上硕大机械头盔躺着瑟瑟发抖的小瑶，高岚差点没笑断气去，给她选了几张科普知识的盘带录入进去，给伙计交了钱这才和老板慢悠悠坐在外面喝茶。
谢叔这几年对自己多有关照，可以说是少数能说自己看着高岚长大的人。
“岚子啊，我最近去看过你母亲，大夫说恢复情况还是不错的。”谢知青抿了抿盖沿泡的正好的毛峰惬意的开口。将红木桌上一盏粗茶推到高岚面前。
“现在我妈恢复的好，医疗费没以前那么多了，这也得感谢您…”说着高岚话锋一转：“这次下去赚了不少，我提前把未来两年的都垫付了。”说着高岚神秘兮兮的笑着：“谢叔你猜我这次赚了多少？”
谢知青鬓角丝丝白发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一如既往的精神矍铄。听他这么说，商人那狡诈的本性显露出来，眯眯眼开了口：“四五十万？”
高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卷起袖管露出半截手臂，点了两下，一串零倒映在谢知青眼底：“两百万？！，你抢劫哪？“谢知青顿时失了态。
他深知这些生死之徒除了达官贵族体验生活下去玩之外都是走投无路之人，不仅签的霸王合同更加上国家的垄断总是克扣的厉害，往往一件货物能被压到十万以内，转手再卖出几百万的天价。这小子是跑下去把周围人都抢了一圈吗？
高岚把来时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正好小瑶迷迷瞪瞪的和几个人一起从里间走出，附和两声乖乖坐在高岚旁边听着他讲话。
脑子一下子录入那么多信息这让她有点缓不过来。
“你小子真不错，哈哈哈叔小瞧你了。“谢知青吩咐了几句身边的伙计后爽朗的笑着：“现在也好，有个妹妹替你照顾一下高姨。”
高岚摸摸小瑶的脑袋：“她长的的确很像我妹妹，说起来还是她救了我的命呢。”
闲聊着盛情难却被谢叔又留在店里吃了顿饭，晚饭后两人走在大街上闲逛。
如地球一般身周矗立的高楼大厦和几天前经历的古文明城市对比太过强烈，饶是高岚经历多次此刻也是有种不真实感。
任谁看走在街上的两人都像生活多年的兄妹一样。
“哥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高瑶说话流利的让高岚吃了一惊，随即想起这是下午店里知识录入的结果，也没注意高瑶微红的脸色，高岚随意的开口：“你说吧我都答应你。”
高瑶鼓了鼓气停下来，望着高岚看向自己的眼睛，灯红酒绿的马路上人流穿行，汽车的鸣笛声和大屏广播的广告声让她新奇又陌生，惶恐却又向往。
“我的脑袋很乱，这些东西对我的冲击很大。”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瓜，高瑶亮亮的大眼睛倒映着暖黄色的路灯光，高岚能看见她眼角有些泛湿，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我很开心，族里很小的时候就安排我们去适应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现在和小时候一样只是另一片大海罢了。”
身边不时有路过的行人盯着这个惊艳的小姑娘，她挽着高岚的手臂立定在盲道上：“哥哥我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我不是你记忆里那个姐姐，你不能把我当成那个姐姐…”
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手还是紧了紧抓着高岚的外套，只是更加用力了。
“没有，没有。”高岚知道她从店里听自己谈论往事起就心情不佳，微微弯下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代我照顾妈妈只是一方面的考虑，我把你当作妹妹那一刻就不会想着让你成为谁的补充。”高岚看着她雪白小脸从耳根渐渐爬满的红霞，靠近她耳边认真的说。
“你从来都是你自己。”
高岚对小丫头并不感冒，他能看出了小瑶的那点小心思，可信奉“御姐大于一切”的新世纪宅男，高岚只当作她还没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和险恶的社会罢了。两人在游乐园玩了一会又买了几件衣服就往家里晃。
“这颗月亮真的好漂亮。”高瑶手舞足蹈的在河堤上蹦来蹦去，张着双手挥舞着。
“是假的。”高岚颇有些故意破坏气氛的说着。
“那哥哥再给我讲讲吧，我脑子乱乱的忘记了。”高瑶吐吐舌头，像个小妖精似的。
高岚整理了一下思绪：“简单说来，咱们所处的恒星空间站就像刚刚我们玩过的旋转木马，是木马的杆子的部分成千上万的依附着大小不一的宇宙船，木马中心轴就是我们所在的空间站本身，内部上层建筑我倒是没接触过，下层就是咱们现在所在的世界，也有好几层吧。“下层具体层数高岚不太清楚，只是每一层都更像是一个微缩的地球，供错综复杂的社会网交织。
“那这里，一定就是宇宙的中心！”高瑶故作神秘的跳到高岚面前，仿佛在说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可听说空间站这一层就好几十万平方呢！那整个空间站得多大啊！”
高岚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头：“鬼扯，就一破空间站，这样的还有很多很多呢。”
在外面闹腾了很久，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高瑶早就渴死了，迫不及待地看着高岚刷开正对着自己的飞船舱门，刺溜一声就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高岚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走到驾驶室放下，点了支烟望着前窗外无垠的星空坐在床垫上发呆。
要是一直这样倒也不错。
闲下来的日子难得的舒适惬意，又花了两天时间给高瑶办了身份卡，顶替了自己妹妹最早的数据，看着这个小丫头在照相的地方拍证件照耗了半天时间，弄得高岚很无语。
自然的高瑶也接受了一些适应这个社会的改造手术，看着和哥哥同款埋植在手臂里的显示器这家伙自以为潇洒的靠着栏杆摆了好几个pose嚷嚷着让高岚给她拍几张酷酷的照片。
这天高岚检修完自己破破烂烂的飞船，加装了一套新式的武器防御系统后惊讶地发现自己钱这几天已经花了七七八八。
高岚不是个太爱算钱的人，母亲的医疗费本就高昂，加上自己在这里这几天陪高瑶玩，空间站比不得地球上低廉的物价，这里什么都高昂的离谱，地球上三块一瓶的可乐在这里都得四百多。
划拉着给高瑶转了几笔钱，高岚故作轻松的对背对着自己正在房间里搭线挂着照片的高瑶说：“一会哥哥要去赚钱了，你留这里照顾好妈妈，我两天就回来了。”
高瑶身子僵了僵，苦着脸有些抽噎着说：“不带我一起去吗？我有族群的先天能力，可以帮到你的。”
高岚从背后轻轻抱住她，镇定着说：“没事的，我报的地方安全系数很高，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窘迫，连内裤都买不起。”
“噗哧！“高瑶差点没喷口水出来：”原来哥哥是穷光蛋啊!“
看着她破涕为笑，高岚安慰着说：“咱们现在不那么缺钱，我心里有数。”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没心没肺的两人心情转好打闹起来。可高岚心里却是暗暗叹口气。
其实哪有什么安全系数，一切都是宇宙边界的未知。
冲大门外的高瑶挥了挥手，高岚乘电梯进了空间站下层。
最后剩的三十几万买不了太多武器，高岚跟着长龙排着队在偌大的广场转悠，像叶蓉他们买一个额外的舱体下去价格太高昂了不太现实。高岚上次武装到了牙齿下去时候身上也就剩了一把打印的单发枪。
没有提前联系叶家姐弟，高岚本着小赚一笔就回来的想法打算独行，母亲的治疗费口子补上了，他也没有必要自己找死。
挑了几样高科产品钱已然见底，高岚找到个臭哄哄的厕所趴在洗手台上把薄薄的晶片贴在自己眼睛上。随后扯开衣服领口将一排针剂依次注射进自己脖颈，调整了一下手臂上倒数的时间，高岚噙着两颗金属球匆匆走下广场。
走了半个小时到了空间站的最底层。
高岚躺在一片黑暗的舱体内部看着面部唯一透亮的玻璃外穿梭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底层广场无数深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中央大屏幕上的秒表渐进走完。高岚听到耳边扬声器传来的轻柔女声：“各位勇士大家好，我是苏天雅，下面为大家重复一下注意事项…”
高岚认真听着，他一向是一个细致的人，听到半途他脸色变的很差。
“这一次采集区属于公共采集区，离本空间站较远，不能保证大家落点的安全情况。”女声那边传来翻动稿纸的沙沙声：“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次采集任务里会有其他高等智慧族群出现，我们采集的物品与对方冲突，各位在能发现秘宝的同时尽可能的使用我们提供的工具采集一种紫色的晶体矿。”
听到周围邻近的舱体间传来交谈的嗡嗡声，高岚索性点开舱内的传话系统给高瑶拨了一通电话。
“喂？是哥哥吗？你要出发了吗？”断断续续的连珠炮提问让高岚有点冒黑线。
他看着大屏幕上倒数的几十秒，提起精神对话筒说：“小瑶你多吃点饭，我这次难度很低的不用担心我。”带着几句打趣的话还未说完电话被自动切断了。
高岚感受着舱内柔和白光分解着自己的身躯，他把金属球塞到腮帮子里闭上眼。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篡夺别人身体着陆，而是以本体意志和肉体同时降临，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自己死了，那么一切在宇宙中的痕迹都将留在那片未知地。
无数道数据流伴随着燃烧的舱体划破夜空自空间站底部朝不同的方向急速飞出。在肉眼都难以跟上越来越快的飞行下舱体表面不断燃烧，像是一场流星划过的夜空盛宴。
在他离开半小时后。
高瑶跨坐在飞船顶部，看着一串串流星融入到透明的虫洞漩涡中，还是有些紧张的攥住双手：“安全…安全，不会有事的。”刚想扭头问问叶姐姐却看到叶蓉在她身后气急败坏的跺着脚：“高岚你个猪头自己乱跑什么！”她自己的钱都还剩很多，不明白高岚这么急着跑出去干什么。
真的是赶着投胎吗？叶蓉暗戳戳的想着。
高岚正懒洋洋窝在自己脏兮兮的床垫上打着哈欠，身边戴着耳机的小人鱼正爬着摊着一本名叫《哑舍》几世纪之前的小说津津有味的看着，两只光洁的小脚丫子在高岚眼前晃呀晃的。
这只停泊在巨型码头里毫不起眼且内部只有十几平空间的小型太空船就是高岚的家。
地上零零散散丢着衣服和啤酒罐罐，邋里邋遢高岚看着这货这两天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瑶瑶也不想一下你家里人，没心没肺的。”
高瑶隔着耳机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可当高岚起身去接水喝的时候在背后对着高岚一连做了好几个俏皮的鬼脸。
两天前。
刚来时高岚就拉着高瑶匆匆和叶家姐弟告别，恢复自己容貌高岚路上又被这小家伙看了半天，直到这家伙惊呼一声哥哥变丑了这才忍不住对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屁孩一颗爆栗。
话絮休烦。
看着伪造的名为凯蒂的躯壳推进火炉后，高岚就快步在大厅前台取了自己东西和卡。火急火燎的跑去医院如每次任务回来一样隔着玻璃去看望自己唯一深爱的母亲。
妈妈还是意识不清的状态，只是据医生说最近一段时日恢复的情况很乐观，这让高岚打心底里开心不已。
高岚在前台缴纳了母亲住院费用领着小瑶七拐八拐去了第二个对他最重要的地方---一家音像店。
看着缓缓落下被戴上硕大机械头盔躺着瑟瑟发抖的小瑶，高岚差点没笑断气去，给她选了几张科普知识的盘带录入进去，给伙计交了钱这才和老板慢悠悠坐在外面喝茶。
谢叔这几年对自己多有关照，可以说是少数能说自己看着高岚长大的人。
“岚子啊，我最近去看过你母亲，大夫说恢复情况还是不错的。”谢知青抿了抿盖沿泡的正好的毛峰惬意的开口。将红木桌上一盏粗茶推到高岚面前。
“现在我妈恢复的好，医疗费没以前那么多了，这也得感谢您…”说着高岚话锋一转：“这次下去赚了不少，我提前把未来两年的都垫付了。”说着高岚神秘兮兮的笑着：“谢叔你猜我这次赚了多少？”
谢知青鬓角丝丝白发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一如既往的精神矍铄。听他这么说，商人那狡诈的本性显露出来，眯眯眼开了口：“四五十万？”
高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卷起袖管露出半截手臂，点了两下，一串零倒映在谢知青眼底：“两百万？！，你抢劫哪？“谢知青顿时失了态。
他深知这些生死之徒除了达官贵族体验生活下去玩之外都是走投无路之人，不仅签的霸王合同更加上国家的垄断总是克扣的厉害，往往一件货物能被压到十万以内，转手再卖出几百万的天价。这小子是跑下去把周围人都抢了一圈吗？
高岚把来时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正好小瑶迷迷瞪瞪的和几个人一起从里间走出，附和两声乖乖坐在高岚旁边听着他讲话。
脑子一下子录入那么多信息这让她有点缓不过来。
“你小子真不错，哈哈哈叔小瞧你了。“谢知青吩咐了几句身边的伙计后爽朗的笑着：“现在也好，有个妹妹替你照顾一下高姨。”
高岚摸摸小瑶的脑袋：“她长的的确很像我妹妹，说起来还是她救了我的命呢。”
闲聊着盛情难却被谢叔又留在店里吃了顿饭，晚饭后两人走在大街上闲逛。
如地球一般身周矗立的高楼大厦和几天前经历的古文明城市对比太过强烈，饶是高岚经历多次此刻也是有种不真实感。
任谁看走在街上的两人都像生活多年的兄妹一样。
“哥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高瑶说话流利的让高岚吃了一惊，随即想起这是下午店里知识录入的结果，也没注意高瑶微红的脸色，高岚随意的开口：“你说吧我都答应你。”
高瑶鼓了鼓气停下来，望着高岚看向自己的眼睛，灯红酒绿的马路上人流穿行，汽车的鸣笛声和大屏广播的广告声让她新奇又陌生，惶恐却又向往。
“我的脑袋很乱，这些东西对我的冲击很大。”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瓜，高瑶亮亮的大眼睛倒映着暖黄色的路灯光，高岚能看见她眼角有些泛湿，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我很开心，族里很小的时候就安排我们去适应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现在和小时候一样只是另一片大海罢了。”
身边不时有路过的行人盯着这个惊艳的小姑娘，她挽着高岚的手臂立定在盲道上：“哥哥我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我不是你记忆里那个姐姐，你不能把我当成那个姐姐…”
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手还是紧了紧抓着高岚的外套，只是更加用力了。
“没有，没有。”高岚知道她从店里听自己谈论往事起就心情不佳，微微弯下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代我照顾妈妈只是一方面的考虑，我把你当作妹妹那一刻就不会想着让你成为谁的补充。”高岚看着她雪白小脸从耳根渐渐爬满的红霞，靠近她耳边认真的说。
“你从来都是你自己。”
高岚对小丫头并不感冒，他能看出了小瑶的那点小心思，可信奉“御姐大于一切”的新世纪宅男，高岚只当作她还没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和险恶的社会罢了。两人在游乐园玩了一会又买了几件衣服就往家里晃。
“这颗月亮真的好漂亮。”高瑶手舞足蹈的在河堤上蹦来蹦去，张着双手挥舞着。
“是假的。”高岚颇有些故意破坏气氛的说着。
“那哥哥再给我讲讲吧，我脑子乱乱的忘记了。”高瑶吐吐舌头，像个小妖精似的。
高岚整理了一下思绪：“简单说来，咱们所处的恒星空间站就像刚刚我们玩过的旋转木马，是木马的杆子的部分成千上万的依附着大小不一的宇宙船，木马中心轴就是我们所在的空间站本身，内部上层建筑我倒是没接触过，下层就是咱们现在所在的世界，也有好几层吧。“下层具体层数高岚不太清楚，只是每一层都更像是一个微缩的地球，供错综复杂的社会网交织。
“那这里，一定就是宇宙的中心！”高瑶故作神秘的跳到高岚面前，仿佛在说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可听说空间站这一层就好几十万平方呢！那整个空间站得多大啊！”
高岚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头：“鬼扯，就一破空间站，这样的还有很多很多呢。”
在外面闹腾了很久，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高瑶早就渴死了，迫不及待地看着高岚刷开正对着自己的飞船舱门，刺溜一声就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高岚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走到驾驶室放下，点了支烟望着前窗外无垠的星空坐在床垫上发呆。
要是一直这样倒也不错。
闲下来的日子难得的舒适惬意，又花了两天时间给高瑶办了身份卡，顶替了自己妹妹最早的数据，看着这个小丫头在照相的地方拍证件照耗了半天时间，弄得高岚很无语。
自然的高瑶也接受了一些适应这个社会的改造手术，看着和哥哥同款埋植在手臂里的显示器这家伙自以为潇洒的靠着栏杆摆了好几个pose嚷嚷着让高岚给她拍几张酷酷的照片。
这天高岚检修完自己破破烂烂的飞船，加装了一套新式的武器防御系统后惊讶地发现自己钱这几天已经花了七七八八。
高岚不是个太爱算钱的人，母亲的医疗费本就高昂，加上自己在这里这几天陪高瑶玩，空间站比不得地球上低廉的物价，这里什么都高昂的离谱，地球上三块一瓶的可乐在这里都得四百多。
划拉着给高瑶转了几笔钱，高岚故作轻松的对背对着自己正在房间里搭线挂着照片的高瑶说：“一会哥哥要去赚钱了，你留这里照顾好妈妈，我两天就回来了。”
高瑶身子僵了僵，苦着脸有些抽噎着说：“不带我一起去吗？我有族群的先天能力，可以帮到你的。”
高岚从背后轻轻抱住她，镇定着说：“没事的，我报的地方安全系数很高，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窘迫，连内裤都买不起。”
“噗哧！“高瑶差点没喷口水出来：”原来哥哥是穷光蛋啊!“
看着她破涕为笑，高岚安慰着说：“咱们现在不那么缺钱，我心里有数。”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没心没肺的两人心情转好打闹起来。可高岚心里却是暗暗叹口气。
其实哪有什么安全系数，一切都是宇宙边界的未知。
冲大门外的高瑶挥了挥手，高岚乘电梯进了空间站下层。
最后剩的三十几万买不了太多武器，高岚跟着长龙排着队在偌大的广场转悠，像叶蓉他们买一个额外的舱体下去价格太高昂了不太现实。高岚上次武装到了牙齿下去时候身上也就剩了一把打印的单发枪。
没有提前联系叶家姐弟，高岚本着小赚一笔就回来的想法打算独行，母亲的治疗费口子补上了，他也没有必要自己找死。
挑了几样高科产品钱已然见底，高岚找到个臭哄哄的厕所趴在洗手台上把薄薄的晶片贴在自己眼睛上。随后扯开衣服领口将一排针剂依次注射进自己脖颈，调整了一下手臂上倒数的时间，高岚噙着两颗金属球匆匆走下广场。
走了半个小时到了空间站的最底层。
高岚躺在一片黑暗的舱体内部看着面部唯一透亮的玻璃外穿梭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底层广场无数深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中央大屏幕上的秒表渐进走完。高岚听到耳边扬声器传来的轻柔女声：“各位勇士大家好，我是苏天雅，下面为大家重复一下注意事项…”
高岚认真听着，他一向是一个细致的人，听到半途他脸色变的很差。
“这一次采集区属于公共采集区，离本空间站较远，不能保证大家落点的安全情况。”女声那边传来翻动稿纸的沙沙声：“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次采集任务里会有其他高等智慧族群出现，我们采集的物品与对方冲突，各位在能发现秘宝的同时尽可能的使用我们提供的工具采集一种紫色的晶体矿。”
听到周围邻近的舱体间传来交谈的嗡嗡声，高岚索性点开舱内的传话系统给高瑶拨了一通电话。
“喂？是哥哥吗？你要出发了吗？”断断续续的连珠炮提问让高岚有点冒黑线。
他看着大屏幕上倒数的几十秒，提起精神对话筒说：“小瑶你多吃点饭，我这次难度很低的不用担心我。”带着几句打趣的话还未说完电话被自动切断了。
高岚感受着舱内柔和白光分解着自己的身躯，他把金属球塞到腮帮子里闭上眼。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篡夺别人身体着陆，而是以本体意志和肉体同时降临，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自己死了，那么一切在宇宙中的痕迹都将留在那片未知地。
无数道数据流伴随着燃烧的舱体划破夜空自空间站底部朝不同的方向急速飞出。在肉眼都难以跟上越来越快的飞行下舱体表面不断燃烧，像是一场流星划过的夜空盛宴。
在他离开半小时后。
高瑶跨坐在飞船顶部，看着一串串流星融入到透明的虫洞漩涡中，还是有些紧张的攥住双手：“安全…安全，不会有事的。”刚想扭头问问叶姐姐却看到叶蓉在她身后气急败坏的跺着脚：“高岚你个猪头自己乱跑什么！”她自己的钱都还剩很多，不明白高岚这么急着跑出去干什么。
真的是赶着投胎吗？叶蓉暗戳戳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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