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吞星之夜
朦胧的星光隐隐可见，于半空中腾挪间脚下迷宫一般的城镇逐渐显露出他的原貌。
是怎样的黑暗啊...
那蔓延着恐惧的场景实则仅是被浓密的灰状物质覆盖，看不到人类活动的迹象，内里只有无数黑黢的身影像孤魂似的游荡，城镇萧条又破败，似乎荒废在遥远的世纪之前。
附近漆黑夜空中目力所极，地势最高的地点也只有两人当下所处的一处高坡，弯曲延伸的道路终止在一座依旧十分残破的修道院门前。
院门外横断的几株梧桐早已干瘪枯死，连地砖缝隙间也挤满了死气沉沉的杂草。
本就较周围高耸许多的平台加上这罕见的大型建筑使得这里成为了或许这片世界里少有能俯视窥探小镇全貌的地方。
剥夺视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摆脱了黑雾的纠缠叶蓉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饥饿和困倦席卷全身，她不得不倚在身边还不熟悉的男人肩上慢慢往楼上挪。
砸开生锈的锁头，通往院落里最高的钟楼顶部，黑雾终于逐渐力不从心露出一小块碎瓦横梁，此刻男人扶着虚弱的叶蓉缓缓坐下，两人一路无话。
除了这里，这整片世界放眼望去都处于黑雾之下，即便身在高空恐怕也只是能见度恢复正常如夜晚那样能看见丝丝星光罢了。
“介意抽支烟吗？”靖熟练的掏出那支火机点燃一根烟衔在嘴里，看着叶蓉无所谓的晃着脑袋遂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浊气来。
“那些是什么东西，这里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叶蓉紧了紧身上对方的夹克，身体回暖她脑海中的疑问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靖自嘲般笑笑：“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说来惭愧，我在这里待了五年了，还没找到离开的方法。”
手里烟灰掉落，带着些许无奈。
叶蓉倒吸一口凉气：“五年？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存活五年。”她见识过那些怪物的强悍。别的不说，此次前来的队伍里有不少都是几座空间站内威名赫赫的好手，甚至有人带着能一击打穿驱逐舰的重型武器，可即便如此在碰面的一瞬间队伍一个回合就被看不清面貌的对方以摧枯拉朽之势屠戮了个干净。
更别说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食物和水了，这些维持基本生命活动的物品叶蓉这两天见都没见过，这里除了房屋还是房屋，连其他正常的生活基础设施都没有。
“不奇怪的。”靖搓着自己的双手，夹克披在叶蓉身上后他感到了些许寒冷，此刻穿着单薄的衬衫对叶蓉解释：“我似乎被同化了，这里的雾气很不正常，所以即使我找到了返回舱，可也扫描不出我的生命体征。”像是想起什么他点在自己的左臂:”何况这里早就没电了。”
叶蓉有些沮丧，好嘛，还以为对方是什么厉害人物。感情对方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听起来还被那些怪物感染了，难怪敢大摇大摆在镇子里乱晃。
“其实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活下去，而是这里根本一件宝物都没有，从一开始就是死局。”烟吸完他拍拍叶蓉的肩膀：“楼下有吃的，我先下去了。”说着搓着肩膀从梯子边扎进潮汐般波动的黑雾中。
叶蓉披着夹克看着手臂上的显示屏，自己的猎宝终端也只剩不多的电量了，一路奔波她根本来不及查看一些消息，何况黑雾里哪敢有亮光啊。此刻看着全息投影上一条条队友的讯息她皱起了眉头。
ID623485：“千万别喝这里的水，我感觉有什么在我肚子里爬动，解毒剂没有作用，兄弟们多多保重…”
ID578136：“小叶、小校你俩小姑娘要是看到用定位往叔这来，叔这里山洞暂时安全。”却是一天前发出的了，这个ID再无第二条消息。
ID487349：“队伍里似乎只剩我们发消息的六个活人了，我应该是击昏了一个怪物幼体，这里看不清楚单凭手感和气味有点像是一种…嗯怎么说呢，像是长了鱼鳞的人。”
……
消息有很多，叶蓉花了十多分钟才看完，有意义的内容很少，都是些寻求帮助或者物资的消息。她调取着电脑里的资料，比对着跟其他人描述一样的信息。
猎宝者们有着集中管理的资料库，宇宙间各个世界的见闻都会有偿的发布在资料库中，筛选对照之后最终一条十几年前的帖子引起了叶蓉的注意。
“深潜者这种生物其实在很多世界都存在过，包括我们的母星地球，不幸的是他们遇上了我。”留言者名叫收藏家赫尔德拉，即使是文字也能感觉到他言语之间的傲慢和自负：“总体看还是低等族群吧，声音很减分，类人的身躯，表面跟青鱼一样滑溜，有着背鳍和鳃这些鱼类的基本特征，手脚跟蛙类存在高度相似性，眼球外凸而且据我解剖结果来看掌握着不低的智慧和远超人类的寿命。”底下穿插着一堆杂七杂八的评论，叶蓉快速略过。
“他们可以通过和人类繁衍以及一些特殊的方式扩大自己的族群。”赫尔德拉说：“据我收藏的几具样本来看或多或少存在变异的可能，以下附上一段录音给你们听听。”帖子底下挂着一个文件，还未点开穿插的评论就是一堆辱骂的文字，把收藏家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瓦片响动，靖揣着几个野果和一壶水走了上来：“怎么还坐这？挺冷的。”说着靠过来递给叶蓉手里的东西：“水是我蒸馏来的，放心没事的。”
叶蓉把屏幕移到他跟前拿起果子吃了几口：“你看看是不是这么一个东西，你都感染五年了应该也快变了。”音频还在低音量播放，里面嘶哑的吼叫和诅咒似的不明语言听的靖挑了挑眉头，屏幕里是一张图片，一张和人三四分相像却更多像深海鱼类特征的恐怖脸庞翻起死鱼眼白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差不多，长的挺像的。”靖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无所谓的吃着野果：“我不会变的，我不把他们吃了就不错了，那点感染不用放在心上。”
叶蓉发现这家伙或许太久没见到活人，待久了怎么变得不着调起来了，那种初见时的沉默寡言和运筹帷幄的气质都不见了：“你就吹吧，一会我们想想回去的办法。”
好像被人看不起了。靖哭笑不得的扯着她的手：“未来有一天你会听到我的大名的。”说着两人下了梯子消失在黑雾中。
夜是永恒的主题，黑雾咆哮着远远好像能够听到刻意压低的撕鸣和人类的惨叫。
......
修道院外，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黑雾翻滚就有几道跳跃着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贴近剥落着白色墙皮的院墙，看着修道院内的微弱亮光几串咕噜咕噜的响动在他们之间传递，裂开的大嘴里腥臭的黏液垂下，这些具有高度智慧的生命有着自己的战术，他们无影潜行摸进院中，以极快的速度在各个房间里搜寻着猎物的踪迹。
“海风刮进来了。”靖靠在房门外，他给叶蓉开了灯。屋内隔着厚布帘还是漏着亮光出来，把走廊一角照的格外刺眼。
一张标号黑桃A的扑克在指尖翻动，精致的牌面印着一只血红畸形的怪物。
守夜可真是一个麻烦事啊。
叶蓉还在屋内查阅资料，靖泛着血丝的眼睛在旁人无法看到的漆黑院落里扫动着，头顶的黑暗里一大片阴影将透出的几许亮光也给吞噬。
一个肿胀却不足常人大小头颅倒吊着垂在窗前遮住整片玻璃窗，猩红的硕大眼球四下转动，黑暗里看不清它的外形，它是比来访者更加隐秘的杀手，这片炼狱的寂静也有着它或多或少的功劳。
唯一的光亮自然吸引来跑的最快的追杀者，模模糊糊的走廊尽头两双比常人头线较低的杀意带着饥渴和狂热靠来，隔着走廊浓重的黑雾盯着同样看着他们准确位置的靖。
在猎手和猎物的角色之间的转换通常是很快的，只是一顿，闪电般一前一后前冲的鬼影疯狂前扑靠近可口的人类肉体。
只是它们想错了。
较后的那个直接就被头顶上方阴影中的巨力提溜起来，等前方那个回过头，那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同伴只剩半截皮肉软趴趴的黏在墙上，溅出的体液糊了一整面白墙，头颅更是消失不见了。
资料里的高级智慧生物，在短暂的惊诧后抓着古怪工具的利爪毫不犹豫扑向靖一动不动的身影，只要猎物到手其他的事后再说。
“喂，看哪呢？”男人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扭回头看到的却不是之前羊羔一样的人类面孔，准确来说稍显瘦弱的身躯仍旧穿着那件脏乱的衬衫，可发泡肿胀的脑袋却是咧开了一个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幅度像捕蝇草一口包裹住了它的脑袋。
屋顶慢慢垂下一颗头颅，同样布满红鳞也不知是鲜血染红还是本身颜色，无声的含住猎物的长腿一寸寸往嘴里吞咽。
五年了，吃同一种食材总还是会腻啊。
“你们太弱了。”靖扶着栏杆，血红的畸形怪物缓缓缩回头顶阴影中。
“咕噜咕噜...”院子里好像有试探性的话语传出，隔着雾气看不清对方的方位，靖仔细的听着，最后摇摇头：“没可能，这个女人不会交给你们...”手里还流淌着鲜血，靖抬手擦去。
它们要拿叶蓉去生育吗？
他顿了顿，最后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团肉质圆盘扔进雾中：“拿这个做交换吧，另外，把回收舱都给我拿到这里来。”
“geskiahs...”黑雾中传出一连串回应声，越来越远。
是怎样的黑暗啊...
那蔓延着恐惧的场景实则仅是被浓密的灰状物质覆盖，看不到人类活动的迹象，内里只有无数黑黢的身影像孤魂似的游荡，城镇萧条又破败，似乎荒废在遥远的世纪之前。
附近漆黑夜空中目力所极，地势最高的地点也只有两人当下所处的一处高坡，弯曲延伸的道路终止在一座依旧十分残破的修道院门前。
院门外横断的几株梧桐早已干瘪枯死，连地砖缝隙间也挤满了死气沉沉的杂草。
本就较周围高耸许多的平台加上这罕见的大型建筑使得这里成为了或许这片世界里少有能俯视窥探小镇全貌的地方。
剥夺视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摆脱了黑雾的纠缠叶蓉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饥饿和困倦席卷全身，她不得不倚在身边还不熟悉的男人肩上慢慢往楼上挪。
砸开生锈的锁头，通往院落里最高的钟楼顶部，黑雾终于逐渐力不从心露出一小块碎瓦横梁，此刻男人扶着虚弱的叶蓉缓缓坐下，两人一路无话。
除了这里，这整片世界放眼望去都处于黑雾之下，即便身在高空恐怕也只是能见度恢复正常如夜晚那样能看见丝丝星光罢了。
“介意抽支烟吗？”靖熟练的掏出那支火机点燃一根烟衔在嘴里，看着叶蓉无所谓的晃着脑袋遂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浊气来。
“那些是什么东西，这里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叶蓉紧了紧身上对方的夹克，身体回暖她脑海中的疑问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靖自嘲般笑笑：“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说来惭愧，我在这里待了五年了，还没找到离开的方法。”
手里烟灰掉落，带着些许无奈。
叶蓉倒吸一口凉气：“五年？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存活五年。”她见识过那些怪物的强悍。别的不说，此次前来的队伍里有不少都是几座空间站内威名赫赫的好手，甚至有人带着能一击打穿驱逐舰的重型武器，可即便如此在碰面的一瞬间队伍一个回合就被看不清面貌的对方以摧枯拉朽之势屠戮了个干净。
更别说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食物和水了，这些维持基本生命活动的物品叶蓉这两天见都没见过，这里除了房屋还是房屋，连其他正常的生活基础设施都没有。
“不奇怪的。”靖搓着自己的双手，夹克披在叶蓉身上后他感到了些许寒冷，此刻穿着单薄的衬衫对叶蓉解释：“我似乎被同化了，这里的雾气很不正常，所以即使我找到了返回舱，可也扫描不出我的生命体征。”像是想起什么他点在自己的左臂:”何况这里早就没电了。”
叶蓉有些沮丧，好嘛，还以为对方是什么厉害人物。感情对方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听起来还被那些怪物感染了，难怪敢大摇大摆在镇子里乱晃。
“其实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活下去，而是这里根本一件宝物都没有，从一开始就是死局。”烟吸完他拍拍叶蓉的肩膀：“楼下有吃的，我先下去了。”说着搓着肩膀从梯子边扎进潮汐般波动的黑雾中。
叶蓉披着夹克看着手臂上的显示屏，自己的猎宝终端也只剩不多的电量了，一路奔波她根本来不及查看一些消息，何况黑雾里哪敢有亮光啊。此刻看着全息投影上一条条队友的讯息她皱起了眉头。
ID623485：“千万别喝这里的水，我感觉有什么在我肚子里爬动，解毒剂没有作用，兄弟们多多保重…”
ID578136：“小叶、小校你俩小姑娘要是看到用定位往叔这来，叔这里山洞暂时安全。”却是一天前发出的了，这个ID再无第二条消息。
ID487349：“队伍里似乎只剩我们发消息的六个活人了，我应该是击昏了一个怪物幼体，这里看不清楚单凭手感和气味有点像是一种…嗯怎么说呢，像是长了鱼鳞的人。”
……
消息有很多，叶蓉花了十多分钟才看完，有意义的内容很少，都是些寻求帮助或者物资的消息。她调取着电脑里的资料，比对着跟其他人描述一样的信息。
猎宝者们有着集中管理的资料库，宇宙间各个世界的见闻都会有偿的发布在资料库中，筛选对照之后最终一条十几年前的帖子引起了叶蓉的注意。
“深潜者这种生物其实在很多世界都存在过，包括我们的母星地球，不幸的是他们遇上了我。”留言者名叫收藏家赫尔德拉，即使是文字也能感觉到他言语之间的傲慢和自负：“总体看还是低等族群吧，声音很减分，类人的身躯，表面跟青鱼一样滑溜，有着背鳍和鳃这些鱼类的基本特征，手脚跟蛙类存在高度相似性，眼球外凸而且据我解剖结果来看掌握着不低的智慧和远超人类的寿命。”底下穿插着一堆杂七杂八的评论，叶蓉快速略过。
“他们可以通过和人类繁衍以及一些特殊的方式扩大自己的族群。”赫尔德拉说：“据我收藏的几具样本来看或多或少存在变异的可能，以下附上一段录音给你们听听。”帖子底下挂着一个文件，还未点开穿插的评论就是一堆辱骂的文字，把收藏家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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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蓉把屏幕移到他跟前拿起果子吃了几口：“你看看是不是这么一个东西，你都感染五年了应该也快变了。”音频还在低音量播放，里面嘶哑的吼叫和诅咒似的不明语言听的靖挑了挑眉头，屏幕里是一张图片，一张和人三四分相像却更多像深海鱼类特征的恐怖脸庞翻起死鱼眼白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差不多，长的挺像的。”靖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无所谓的吃着野果：“我不会变的，我不把他们吃了就不错了，那点感染不用放在心上。”
叶蓉发现这家伙或许太久没见到活人，待久了怎么变得不着调起来了，那种初见时的沉默寡言和运筹帷幄的气质都不见了：“你就吹吧，一会我们想想回去的办法。”
好像被人看不起了。靖哭笑不得的扯着她的手：“未来有一天你会听到我的大名的。”说着两人下了梯子消失在黑雾中。
夜是永恒的主题，黑雾咆哮着远远好像能够听到刻意压低的撕鸣和人类的惨叫。
......
修道院外，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黑雾翻滚就有几道跳跃着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贴近剥落着白色墙皮的院墙，看着修道院内的微弱亮光几串咕噜咕噜的响动在他们之间传递，裂开的大嘴里腥臭的黏液垂下，这些具有高度智慧的生命有着自己的战术，他们无影潜行摸进院中，以极快的速度在各个房间里搜寻着猎物的踪迹。
“海风刮进来了。”靖靠在房门外，他给叶蓉开了灯。屋内隔着厚布帘还是漏着亮光出来，把走廊一角照的格外刺眼。
一张标号黑桃A的扑克在指尖翻动，精致的牌面印着一只血红畸形的怪物。
守夜可真是一个麻烦事啊。
叶蓉还在屋内查阅资料，靖泛着血丝的眼睛在旁人无法看到的漆黑院落里扫动着，头顶的黑暗里一大片阴影将透出的几许亮光也给吞噬。
一个肿胀却不足常人大小头颅倒吊着垂在窗前遮住整片玻璃窗，猩红的硕大眼球四下转动，黑暗里看不清它的外形，它是比来访者更加隐秘的杀手，这片炼狱的寂静也有着它或多或少的功劳。
唯一的光亮自然吸引来跑的最快的追杀者，模模糊糊的走廊尽头两双比常人头线较低的杀意带着饥渴和狂热靠来，隔着走廊浓重的黑雾盯着同样看着他们准确位置的靖。
在猎手和猎物的角色之间的转换通常是很快的，只是一顿，闪电般一前一后前冲的鬼影疯狂前扑靠近可口的人类肉体。
只是它们想错了。
较后的那个直接就被头顶上方阴影中的巨力提溜起来，等前方那个回过头，那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同伴只剩半截皮肉软趴趴的黏在墙上，溅出的体液糊了一整面白墙，头颅更是消失不见了。
资料里的高级智慧生物，在短暂的惊诧后抓着古怪工具的利爪毫不犹豫扑向靖一动不动的身影，只要猎物到手其他的事后再说。
“喂，看哪呢？”男人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扭回头看到的却不是之前羊羔一样的人类面孔，准确来说稍显瘦弱的身躯仍旧穿着那件脏乱的衬衫，可发泡肿胀的脑袋却是咧开了一个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幅度像捕蝇草一口包裹住了它的脑袋。
屋顶慢慢垂下一颗头颅，同样布满红鳞也不知是鲜血染红还是本身颜色，无声的含住猎物的长腿一寸寸往嘴里吞咽。
五年了，吃同一种食材总还是会腻啊。
“你们太弱了。”靖扶着栏杆，血红的畸形怪物缓缓缩回头顶阴影中。
“咕噜咕噜...”院子里好像有试探性的话语传出，隔着雾气看不清对方的方位，靖仔细的听着，最后摇摇头：“没可能，这个女人不会交给你们...”手里还流淌着鲜血，靖抬手擦去。
它们要拿叶蓉去生育吗？
他顿了顿，最后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团肉质圆盘扔进雾中：“拿这个做交换吧，另外，把回收舱都给我拿到这里来。”
“geskiahs...”黑雾中传出一连串回应声，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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