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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卷 第1章 西安古城

    滚滚红尘长安城,悠悠岁月风雨同;大浪淘尽千古事,依稀可见旧时容。

    西安,古称长安,地处关中平原中部,东有华岳,西据太白,南依秦岭,北临渭水。

    作为十三朝古都,西安享有“天然历史博物馆”之誉,拥有悠久而丰富的历史文化积淀,大雁塔、小雁塔、钟楼、鼓楼、明城墙、大明宫、芙蓉园等标志性建筑,无不透视着雄浑、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不愧是中华民族的摇篮、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

    穿过浸透历史古城墙,踏过绿水环绕的护城河,在一个以东西走向的胡同内,有一坐北朝南的四合院,面积约二百平方米,院落宽敞,干净整洁,庭院中莳花置石,优雅典致,饲鸟养鱼,悠然自得。

    姜公辅一家人就住在这里,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姜公辅是中国著名的考古学家,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曾经参加和主持过安阳殷墟、满城定陵、长沙马王堆汉墓、余姚河姆渡、临潼兵马俑、随县曾候乙墓、扶风法门寺等重大考古工作,在国内外颇具权威。

    姜公辅原名姜恒源,出自中医世家,新中国成立后,满怀激情,一心为公,故改名姜公辅。

    老先生曾经是北大考古专业高材生,如今已两鬓染霜,步入耄耋之年,老先生今年八十七岁。

    姜公辅老伴健在,膝下一子一女也已接近退休,有一孙,两玄孙,一家四世同堂,和睦相处,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老先生平时生活规律,早上公园打打拳,上午逛逛古玩市场,下午在家读读书,晚上房间写写字,每天安排得井井有条,自有人生乐趣。

    老先生爱好广泛,琴棋书画均有涉猎,且有不错的造诣。古今名曲,耳熟能详;象棋围棋,深谙其道;楷草隶行,妙笔生花;花鸟山水,浑然天成。可谓是满腹经纶,博古通今。

    老先生年轻时曾经拜师陈家沟,精通七十四式太极拳,拳法至理,炉火纯青,尽管如今已经年入耄耋,仍就耳聪目明、身板硬朗、精神健旺、老而强健,端的是鹤发童颜,神采奕奕。

    作为中医世家传人,姜公辅在中医方面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像那些巨著:《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针灸甲乙经》、《千金要方》等等,如数家珍,精研颇深。

    晚夏一天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出来,没有一丝的风,一切都静悄悄的,天空犹如被冲洗过一般,一片蔚蓝。

    此时,莲湖公园正在等待着新一天帷幕的揭开,园内游人尚少,甚是安静。但见假山凉亭,湖水波光,清澈见底,如翡翠、如明镜,湖面莲叶碧碧,莲花朵朵,莲叶碧似盘、静而幽,莲花柔似棉、姿若仙,真个是别样景色。

    迈步来到莲湖公园,老先生开始了今天的生活。

    只见姜公辅老先生不紧不慢地放下双手,迈开左腿,动作柔绵而有力地展开,双手如同白云一般舞动,双腿如岩石般沉稳,腰身如老树盘根般坚韧,每一个关节如燕子般灵巧,柔和中藏着刚劲,如一曲悠扬的音乐。

    握拳、推掌、踢腿、转身,七十四式太极拳一一缓缓展现: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搂膝抝步、手挥琵琶、倒卷肱、揽雀尾、单鞭、高探马、双峰贯耳、海底针、搬拦捶……

    老先生身着洁白宽松的太极服:荷叶领,对襟盘扣,衣袖如羽飘飘,行云流水般的走架行功,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

    一套太极拳打下来,老先生面微红,气不喘,轻松自如。不仅让人感叹:虽是华发苍颜,依旧老而弥坚,端的是宝刀未老。

    上午,老先生来到古玩市场,老人心态平和、目光睿智、步履从容,缓缓地走在街上。

    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四海奇珍,琳琅满目。

    古玩市场人气很旺,到处是人声鼎沸,一片繁荣。市场里金石字画,总总林林,目不暇接:陶器瓷器、古朴大方,玉器珠宝、工艺精湛,紫砂青铜、厚重典雅,文房用具、古色古香,奇石木雕、精美别致。

    对大多数人来说,淘古玩碰的是一种运气,假也罢,真也罢,各凭机遇。

    对姜公辅老先生来说,逛古玩市场,寻的是一种心情、一种愉悦。遇到真品,若不需要,也不收购,碰见假货,由之任之,也不点破;毕竟行有行规,非老人一己之力可为之。

    老先生神态悠然,看市井百态,赏金石字画。

    忽然,老先生的目光被小摊位上的一个黝黑的珠子吸引,珠子很小,外形古朴敦厚,乍看平淡无奇,却不可名状。

    “嗯?”姜公辅老先生轻哼一声,声音很低,满是疑惑。

    这是什么珠子?老先生甚至看不透看不破,这对于一个有着丰富考古历史的学者而言,简直是不可能有的事情。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此刻,老先生内心有些纠结珠子的来历。

    把珠在手,老人眉头略皱,目光深邃,神态凝重,仔细端详着这个黝黑的、毫不起眼的珠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那小摊贩伸手指了指珠子,在一旁神秘地诱惑:“专家鉴定是夏朝古物,价值五百万。”声音很小很贼,仿佛怕被人听见一样。

    见老先生并未吱声,那小贩眼神四下环顾,眼睛不经意地微微睁大,再次补充说道:“是从古墓里得到的。”

    姜公辅老先生眉宇间依然露出不解,目光扫了小贩一眼,旋即又盯着珠子上面,心神专注,屏息凝视,宛如雕塑一般。

    天气异常燥热,氛围有些沉闷,转眼间已是乌云密布。

    晚夏天的雨来得真快,让人猝不及防。

    乌云笼罩着天空,天色暗了下来,伴着一阵风,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从天而降。

    大雨像瓢泼的一样,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大地上溅起了一个个水泡;风也不甘示弱,“呼呼”地咆哮而至。

    雨越下越大,又像决了堤的天河一样,从天上倒灌下来,风伴着雨,雨随着风,风雨追逐着乌云,整个天地仿佛都处在混乱之中。

    天空愈发漆黑,气氛愈加狰狞,空间仿佛错乱。

    姜公辅的心思仍在珠子上面,没有注意到天色已变,风雨已来,没有来得及从思索中回到现实,雨滴已切切实实地打在老先生的身上。

    “咔嚓”,一声霹雳,惊天动地,震耳欲聋,令人惊惧;只见天空中劈开一道巨大的裂缝,伴随着一道闪电,从茫茫苍穹中直射而出,就像一把挥舞的利剑,直接刺向姜公辅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