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策略，进阶，卧底
“哈哈哈！”
新帝忽然状若癫狂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文武百官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笑什么。
新帝边捂着笑疼的肚子边笑。
“上灵到来，皇朝气运的上涨速度，跟不上方外之人的晋升速度，皇朝已经完了，众位爱卿不用忙活了，乖，全都回家去吧。”
“朕费尽心血，拉拢文武百官，扩充阵营实力，好不容易在皇位争夺大战当中胜出，成了新帝，转眼成空。”
“直到此时，朕才知道，昏君比朕活的明白，他为了延续自己寿岁而死，死得其所；朕以后却怎么死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何而死。”
文武百官怔怔出神，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住口！”
宜贵妃美眸冰冷，“啪”的一下，一巴掌甩了新帝脸上，打的他嘴角流血，踉跄跌倒在地，让他清醒清醒。
新帝坐在地上，不以为意，笑看着白煜，“白煜兄弟，你向母后进言，诛杀玄衣居士，我知道是为我好，可是害我被母后褫夺了皇朝体系掌控权，我原本对你很介怀，如今也没什么好介怀了，我这个皇帝没了意义，你这个明王也没了意义，还计较这些做什么，等下咱们一起喝酒玩耍去。”
跟疯子怎么交谈...白煜只得笑了笑，“好啊。”
除妖司司正和晋南王匆匆赶来，看着满目疮痍的皇宫，两人也是一阵失神，情况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
司正鼻青脸肿道，“有個十阶强者闯入除妖司，我们三个九星除妖师联手也敌不过，除妖司险些被灭门，我在生死大战中突破到了十阶，这才惊退了十阶强者。”
白煜问道，“郑叔和妍姐没事吧？”
司正看了他一眼，“郑同受了点伤，并无大碍，郑妍儿倒是无事。”
白煜放心了。
晋南王声音沉重，“宁王被三个九阶巅峰之人当街轰杀，之后，三个九阶巅峰的人去了宁王府，宁王夫人为了掩护宁翼撤退也战死了，我赶到击杀了三个九阶巅峰之人，救下了宁翼。”
文武百官脸色苍白，浑身发凉，王爵都保护不了自己，让他们怎么办？
宜贵妃美眸扫视众人，“方外之人崛起，已是大势所趋，皇朝必需改变策略，事到如今，皇朝应当何去何从，还请众位卿家拿出章程来。”
文武百官沉默不语，平灵时期，皇朝一出，天下臣服，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些，只要按照皇朝的规则和法度进行施政便可；如今上灵时期，皇朝的规则和法度全然无用，该怎么办，他们也是毫无经验可言。
晋南王站出来，拱了拱手。
“微臣还是那句话，皇朝若想一劳永逸解决所有方外之人，只有全面封神，给皇朝整个疆土所有山山水水敕封山神河神，所有州府、县、镇、村敕封城隍神灵，只有这样才能掌握所有方外之人的动向，从而斩尽杀绝！”
“太后、新帝、微臣的血河剑、十阶司正、还有明王的分班神通，目前来看，还能压制方外之人，再过一些时日，方外之人进一步崛起，那就难说了，所以一定要快，当机立断！”
宜贵妃美眸黯然，叹息道，“兄长不要逼哀家做这个孤注一掷的决定，哀家已经说过，全面封神，行不通，皇朝气运承受不住，若是皇朝气运发生大崩塌，哀家、新帝、皇族宗亲、文武百官和天下所有官员，全部失去力量加持，皇朝便失去了统治的基础，哀家不能拿皇朝的万世基业为赌注。”
晋南王沉默了良久，“既然不能拿皇朝气运当成赌注，在上灵这个赌桌上，皇朝便输了一半...只能向方外之人妥协，皇朝全力保留少数福地，把其他福地让给方外之人，这样才能化解跟方外之人的冲突。短时间内，方外之人应当不会再与皇朝为难；可是从长远来看，方外之人在福地里修炼、开创洞府、开宗立派，崛起的速度将会更快，皇朝未来会怎样，无人可以预料。”
文武百官纷纷进言。
“皇朝放弃大部分福地，保留少数福地，才能避免跟方外之人冲突，这是唯一不是方法的方法，也只能如此了。”
“方外之人这次明目张胆攻击皇城，可以看出来，在破十阶强者面前，金吾卫、宫廷禁卫、巡防营全都失去了防守作用，人数已经难以弥补差距，应当给皇城敕封城隍神灵，同时调集一些山神河神，加强皇城防守力量，否则大家跟宁王一样，自身性命不保，子女家眷也得不到安全保障，谁能为皇朝做事？”
“不止皇城要加强防守力量，皇朝保留的几座福地也要加强防守，皇朝顶端强者数量不足的情况下，只能调集山神河神了。”......
白煜也难得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方外之人破十之后，皇朝的人数已经失去了意义，拼的是高端战力，皇朝应当倾尽全力打造出一批高端战力。
比如晋南王、司正、郑同等人，他们的天赋其实很高，只是被朝廷事务耽误了修行。
还有一些武学传家的老牌勋贵，别再让这些人一天天吃喝玩乐、专研后宅，必需给他们上压力。
还有就是上灵学堂那些觉醒天赋的人才，潜力也很大。
以上这些人，若是在福地里专心修炼，未必会比那些方外之人差！”
其实有一句心里话，白煜没说，专研后宅这样的事，交给他一个人就行，其他人把握不住。
“众位卿家的建言，给皇朝指明了方向。”
宜贵妃认真听取了众人的意见。
她也是果断之人，后宫里杀出来的“蛊王”，很有魄力，当即一道道旨意颁布下去。
其一：昭告天下，皇朝只保留五座福地的独享权，其他福地视为无主之地，任何人可以去修炼、开创洞府、开宗立派。
这是壮士断腕，也是壁虎断尾，只为了保全皇朝，斩断了跟方外之人冲突的根源。
其二：调集五十个山神河神进京，拱卫京师，同时守护五座福地。
其三：免去了晋南王、司正、郑同等人的职务，送去福地里专心修炼，不到十二三阶不准出来。
还有一些家传武学的老牌勋贵们，后宅女眷留在皇城，他们本人必需去福地里专心修炼，没有十阶不准回来探望女眷。
并且从上灵学堂挑选最有潜力的一批人才，一起送往福地。
其四：...
随着这些旨意发下去，文武百官全都忙碌起来。
司正和晋南王目光幽怨地看了看白煜，司正道，“启禀太后，微臣以为，明王潜力巨大，应当将他一起送往福地，闭关专心修炼，他日出关之时，必定修为大成！”
晋南王道，“微臣的贤婿，着实天赋惊人，不送去福地一起专心修炼，那就太可惜了。”
好家伙...白煜眼皮直跳，这是多大的怨念？
白煜连忙道，“启禀太后，微臣的修炼之法较为特殊，不在于福地，也不在于闭关，而在于红尘炼心...心境通达，自是精进。”
是吗？
宜贵妃美眸狐疑地看了看他，沉吟了一下，“明王的分班神通，可让哀家和新帝直接提升一阶实力，并且削弱敌人一阶，对皇城和皇宫的防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暂时不能让明王去福地修炼，还是留在皇城吧。”
白煜笑道，“太后英明。”
晋南王和司正只得无言了。
白煜心中一动，冲着宜贵妃笑道，“启禀太后，微臣及时赶来护驾，算是救驾有功，你看是不是应当赏赐微臣…一点东西。”
宜贵妃美眸异样，“莫非你又想提升除妖师星级？”
白煜道，“太后慧眼如炬。”
宜贵妃无言，她算是看明白了，白煜爱面子已经病入膏肓，总想提升除妖师星级...她本想给白煜升到九星除妖师，可转念一想，一下升满了，下次白煜立了功该赏赐什么呢？
宜贵妃轻笑道，“那便给你升到八星除妖师吧。”
又可以进阶角色卡了...白煜欣喜，“多谢太后。”
司正张口想说什么，想起自己已经被罢免了职业，只得叹息，其实也无所谓了，方外之人都敢直接杀太后和新帝了，整个皇朝都岌岌可危，除妖司坚守什么公平准则也就失去了意义，只要保住皇朝，什么都不重要，白煜想升便升吧。
出了皇宫，白煜骑了火荒马便是直奔除妖司，来到升职处，晋升到了八星除妖师。
因此，他这张角色卡又多了一个技艺【预感（当你即将遭受袭击，或者与你亲近之人即将遭受袭击，你能提前知道。）】
白煜感觉还不错，这个技艺很实用，提前预感，从此以后没人可以袭击他了。
方外之人一而再地袭击明王府，触动了角色卡，使得角色卡给出了这么一个【预感】技艺。
...
接下来几天，整个皇朝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座座名山大川拔起而起，化身成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山川巨人，每一步迈出便是几十里远，大地震颤，留下一道道庞大的脚印。
到了皇城，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山川巨人缓缓躺下，化为一座座名山大川，把整座皇城围了起来
一条条大江大河改道，向皇城流过来，穿插在名山大川之间。
从高空俯瞰，便会发现，整个皇城“依山傍水”！
太后新帝举行了封神仪式，给皇城敕封了一个神位顶级的城隍神灵。
毫无疑问，皇城已经成为全天下防守力量最强之地。
...
在这几天当中，白煜也有事做，主要有两件事。
其一他负责从上灵学堂挑选一百个最具潜力的天才，准备送往福地，黑瘦老农和柳莹也在其中。
其二卡修和武夫的对决已经不分白天和黑夜，只要卡修想对决，武夫便应战，因为苏锦婳被选进了皇朝人才培养计划当中，即将前往福地专心修行，离别总是如此“伤感”。
京兆府码头。
白煜给晋南王、苏华氏、苏锦婳和小公子苏锦玉送别，一家子都是习武天才，都得前往福地。
看着美眸含泪的苏锦婳，白煜心疼地给她擦了擦眼泪，“皇朝保留的五座福地，全都是距离皇朝比较近的福地，我会常去看你。”
好不容易把苏锦婳送上了船，白煜挥手，目送官船远去。
至于，福地的安全倒不用担心，每座福地至少三四个山神河神镇守，加之众多高手在里面修行，固若金汤。
...
郑同和郑妍儿也得去福地。
不过郑同考虑到郑妍儿年龄不能再耽搁，便让白煜先迎了郑妍儿过门，由于是侧妃，婚礼倒没有那么隆重，简单办了也便是。
苏锦婳去福地之前，郑妍儿向苏锦婳敬了茶，苏锦婳轻笑着喝了，算是认可。
郑妍儿只有三四阶实力，自是敌不过卡修，完全被卡修花里胡哨的技艺乱秀，仅三个回合，便彻底溃败。
虽是只有三个回合，却也可圈可点，正如官差曾经的那匹土马对待郑妍儿那匹巫山流云漂亮白马一样，完全不讲武德，每回从身后突袭，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天意，卡修自是顺从天意，也不讲武德。
三天后，若是乘法口诀学得好，便应当知道三三得九，白煜送郑妍儿来到京兆府码头跟郑同汇合，“妍姐，我会常去看你。”
郑妍儿轻“嗯”了声，清丽的脸蛋带着红，眸光总看地面，在白煜面前已经毫无骄傲可言，所有骄傲都被他击溃。
郑同笑道，“上船吧。”
郑妍儿这才抬起丽眸，剜了白煜一眼，便是行走缓慢地挪步上了官船。
白煜挥手，目送官船离开，这才翻身骑了火荒马离开，不仅要乘法学得好，其实还得学加法，来码头之前的对决也得加进去，也就是九加一。
...
回到皇城。
白煜先去了宁王府，今天是宁王夫妇的头七。
经历过九阶土蛟的袭击、又经历过三个九阶巅峰之人的大战，宁王府大片大片的废墟，众多泥瓦匠正在日夜不停地修葺。
宁翼承了宁王爵位，身后有了大蟒虚影，年轻俊逸的脸上多了一丝威严感，跪坐在灵堂里，神情麻木地烧着纸钱，眼泪早已流干，只剩麻木。
白煜默默走进去，从宁王府的管家手里接过三炷香，双手拿着引燃，向宁王夫妇的画像躬身行礼三次。
“等守孝过后，我要走了。”
宁翼忽然道。
白煜怔了下，“回月尊门下，继续修行？”
宁翼道，“平灵时期，我在月尊门下修了十年，便出来帮五皇子做事；如今上灵来了，我这点微末道行，已没什么用，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白煜拿了一些纸钱，弯身放进火盆里，叹息道，“你不用自责，面对三个九阶巅峰之人，换做是谁，也无能为力。”
宁翼认真看着他，“若换做是你，你应该能应付吧？”
白煜道，“当天，我府里闯进来两个九阶巅峰之人，被我杀了。”
宁翼想了想，“若是我改投你门下，拜你为师，会不会比月尊门下更好？”
我是卡修，拜我为师有何用...白煜摇头，“一是我师门不允许外传；二是我修炼之法特殊，其他人学不来；其实月尊门下已经很好，若是能达到了月尊那样的层次，足以独步天下。”
宁翼没再多说什么。
又烧了一些纸钱，白煜便是离开了，双亲离世的痛苦，只能慢慢走出来，不需要安慰也安慰不了。
...
骑着火荒马回明王府的路上，白煜忽然耳边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请明王来一趟城隍庙，本神逮住了一只潜伏在皇城里的虎妖，它说认识你。”
除了山君那个憨批还能有谁？
白煜无言，当即调转马头，往城隍庙行去。
这道女子的声音，无疑便是太后最新敕封的城隍神灵。
城隍神灵用处很大，可以控制整个皇城，掌握皇城每一寸土地，山君这个憨批还敢留在皇城里，真是不知死活。
到了城隍庙。
见到一个漂亮女子，浑身缭绕在烟雾里，她伸出青葱玉指，指了指角落，“在那呢。”
白煜看去，见一只浑身皮毛黄白相间的小脑虎蹲在角落里，“没错，正是本王养的妖宠。”
见小脑虎张口想说什么，白煜直接点名“山君”，使得它僵住，走过去，随手提了它的后颈皮。
城隍女神灵笑道，“太后有懿旨，整个皇城内，不允许来历不明之人，也不允许无主妖物，明王这妖宠，还是养在家里好些，幸好被本神逮住，若是被其他官员或者除妖师遇到，只怕已经误杀了。”
“杀了也就杀了，倒也无所谓，换一只妖宠也便是，这虎妖就是一般的老虎成精，也不是什么异种。”
白煜边说话便带点名，“山君啊山君，你说你不好好在家看大门，瞎跑什么。”
城隍女神灵蹲了万福礼，笑道，“明王是皇朝栋梁，本神初封城隍，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白煜好奇地看着她，“成为城隍神灵之前，你是何来历，可否告之？”
城隍女神灵轻声道，“这属于机密，不过明王问起，告诉明王也无妨，我原本一名是皇族女子，年纪轻轻病故，父王和母妃不忍心我离世，便保留了我的灵魂作为纪念，太后下旨征选城隍之灵的时候，父王和母妃便将莪送去参选，可能由于我是皇族，太后考虑到忠诚，一眼相中了我，使我在众多参选之灵当中脱颖而出，被敕封为城隍神灵，算是重生了吧。”
原来是皇城宗亲之女...白煜一琢磨，皇族宗亲之前跟他有点矛盾。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城隍女神灵道，“还请明王放心，我如今为城隍，只忠于太后新帝和皇朝，不会带着私人感情处事，而且，皇族宗亲之前对三大异姓王存在偏见，经过两次方外之人袭击后，他们的偏见已经放下了，若不是你们三大异姓王顶在前面，成了方外之人的目标，被袭击的就是皇族宗亲他们了。”
白煜没有不信也没有全信，又笑着跟她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跟城隍打好关系，总是没错。
白煜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山君送出皇城，随手丢在路边的草丛里，“皇城已经成了天下防守最严的地方，以后不要来了。”
小脑斧冷哼，“你嘴上说不怕死，其实还是怕，得知我被抓，你便急匆匆赶来救我，还不是担心被我的虎伥秘法牵连致死？”
“......”白煜真想一脚把它踩扁，跟它讲不通，索性也不反驳，问道，“之前，你告诉我，各诸侯国使者进京朝拜弄出乱子后，兽皇陛下便会攻打天坠关，为何迟迟没有行动？”
小脑虎道，“上灵到来，天坠荒原的一些大部族快速崛起，纷纷自立为新兽皇，不再服从老兽皇陛下的命令，老兽皇陛下正忙着平乱，哪有心力攻打天坠关。”
这个好...白煜笑了，“这么多兽皇，我们应该效忠谁？”
小脑虎严肃道，“我们这些密探，当然还是效忠老兽皇陛下。”
“行吧，那你忙。”
白煜调转马头，骑着火荒马疾奔而去。
留下一脸懵的小脑虎，这是虎伥对虎主的态度吗？它还没吩咐任务，虎伥就跑了？
这让它想不通，要说虎伥不怕死吧，得知它被抓，却急匆匆赶来救它；要说虎伥怕死吧，却丝毫不听从它的吩咐，不在乎它的虎伥秘法；所以虎伥到底怕不怕死？
最终，它得出结论，这只虎伥灵智过低，时灵时不灵。
它回头望了一眼宏伟犹如黑龙身躯的皇城，灵智这么低的虎伥都能封王爵，由此看来，大乾皇朝的总体灵智偏低，距离覆灭不远了。
想到这里，它冷笑一声，钻进树林里，消失了踪影。
...
明王府。
苏锦婳去了福地修炼，王府缺了镇压之人，便成了白煜的领地，苏锦婳带走了棋静、画秀等少数几个懂事丫鬟，不过大部分还是留在了明王府，美月、琴雅、书香等人都还在。
之前，明王府遭到符剑袭击，白煜和苏锦婳重伤，琴雅、书香最先赶来救主，已得到了苏锦婳的认可，白煜自也不会惺惺作态也不会矜持，这一回到明王府便感受了琴雅的身材，紧接着便体会了书香的青春活泼，太可怜了呀，总得给人家熬出头的机会。
这不，天一亮，美月便代替小姐行使职权，领着琴雅和书香在整个明王府巡视了一圈，几百个下人看着琴雅和书香骄傲地盘起了长发，便是明白了，默默低下头继续干活...得快点，不然早饭少一碗，这可不是白煜苛待，没办法，这是苏锦婳定下的规矩。
便这样过了几天可恶的王爵生活...宫里来了太监，让白煜入宫，白煜一看不是御书房太监，而是宜贵妃身边的太监，便知宜贵妃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办。
当即。
白煜骑了火荒马，进了宫，来到养身殿。
见宜贵妃趺坐在锦榻上。
白煜拱手躬身行礼，“不知太后召见微臣有何吩咐。”
宜贵妃对身边的宫女挥了挥手。
宫女便是明白，退了出去，关了门。
白煜奇怪，这是有什么密事啊，上次这样关门，还是让他追杀古柳真人的时候。
宜贵妃美眸看了白煜一眼，轻声说起来。
“你不是外人，哀家便不跟你兜圈子，方外之人晋升速度比皇朝气运上涨速度更快，对皇朝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皇朝只得选择妥协，只保留五座福地，其他福地全部让给方外之人。”
“直到目前为止，皇朝疆土之内，拢共出现了二十三座福地，皇朝只占了五座，十八座都归了方外之人，得到了这么多福地，方外之人的崛起速度，可想而知。”
“好在，方外之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为了对抗皇朝，这才临时组成了一个联盟。”
白煜一听便明白，这是让他“搞破坏”，“太后的意思是，让微臣潜入这个联盟，成为奸细，让他们闹掰？”
宜贵妃美眸嗔了他一眼，“什么奸细，别说的这么难听。”
白煜连忙改口，“卧底，暗探。”
宜贵妃道，“没错，绝对不能让他们安稳地瓜分十八座福地，更不能让他们一团和气在福地里修炼，必需让他们起内讧，为了争抢福地打起来，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任务，哀家本不想派你去，可夜里思来想去，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数遍皇城，还是你最有本事和能耐。”
这是给我戴高帽啊...还有为何是夜里思来想去？白煜道，“为了皇朝大计，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微臣早已名传天下，画像也是传遍了各州府各县，若是微臣去潜伏...只怕微臣一到地方，便被人认出了。”
宜贵妃从凤袍的大袖里取出一张面具，“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是太祖皇帝时期传承下来的至宝，可变换各种样貌、身形、声音等特征，并且无人可以识破。”
白煜心里咯噔，看来不去也得去了。
上前几步，双手接过，感觉柔软、有点滑、有点凉。
白煜问道，“这是什么材质铸造而成？”
宜贵妃解释道，“这是九只罕见的玉面狐脸皮拼凑而成，你只要把它覆盖在脸上，便可以随意变幻模样。”
白煜当即覆盖在脸上，感觉脸上一凉，然后，面具便消失了。
宜贵妃仔细叮嘱，“有几点，你需要格外注意。”
“其一便是你自身安全，你是锦婳夫君，若你出了意外，哀家无法面对锦婳。”
“其二千万不能暴露，若是让人知道你是皇朝的明王，可想而知，方外之人联盟和皇朝必然再次爆发大冲突。”
“其三你的点名天赋、御风术、力场神通、分班规则之力，已经名传天下，这些都不能用，只能使用其他神通，你本事应该不止这些吧？”
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白煜心里盘算，除了这些技艺，他还有哪些能用的技艺呢？
这张角色卡：只剩【侦查】、【斩妖】、【卧榻】、【预感】。侦查和斩妖在除妖司的时候也经常用，但是，却不是特点非常明显的技艺，只要伪装的好，也还能用。
虎伥角色卡：【变形】、【虎啸】、【爪击】、【永形】这些都没什么用......只剩【伥中伥】，控制三个虎伥傀儡，还能勉强一用。
可是...
这些技艺，全都是“辅助”类型的技艺啊！
没有一个能用的“主战”技艺。
他的实力，直接掉了九成九！
万一在潜伏的过程当中，他遇到迫不得已需要出手的时候，怎么打？
侦查一开，发现敌人九阶，然后呢...没有技艺可用了啊？
斩妖？敌人是人，怎么斩？
伥中伥？收三个虎伥，让虎伥上？
总不能带一张草席，往地上一趟，卧榻状态，无敌...让敌人打。
白煜心中一动，若是除妖师星级再升一星，那不就多了一个技艺？
他当即拱手笑道，“太后，微臣去做潜伏这么危险的任务，总得有个奖励吧，你看是不是...”
宜贵妃无言，“你该不会，又想提升除妖师星级吧？”
白煜赞叹，“太后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你。”
宜贵妃沉吟了一下，“等你完成任务回来，给你奖励，提升到九星除妖师。”
白煜厚着脸皮道，“微臣能不能提前预支...奖励，先升到九星除妖师，再去完成任务...”
宜贵妃反问，“哀家只听过穷人家去地主家借粮，算是预支，你见过皇朝里预支战功、预支功劳的吗？”
白煜还想说什么，见宜贵妃端茶抿了一口，便知这是端茶送客了，只好告退。
没见过这么无情的人，前一刻还夸赞他本事大，后一刻便翻脸不认人了。
出了皇宫。
白煜骑了火荒马回明王府，发现屁股底下越来越烫，不知怎么回事，只得翻身下马。
仔细一看火荒马，马体皮毛通红如炭，逐渐燃起了一层小火焰，这是要化马麒麟啊。
跃龙、火荒、燕池、巫山，四大名马，上灵来了，开始展露名马本质了吗。
新帝忽然状若癫狂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文武百官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笑什么。
新帝边捂着笑疼的肚子边笑。
“上灵到来，皇朝气运的上涨速度，跟不上方外之人的晋升速度，皇朝已经完了，众位爱卿不用忙活了，乖，全都回家去吧。”
“朕费尽心血，拉拢文武百官，扩充阵营实力，好不容易在皇位争夺大战当中胜出，成了新帝，转眼成空。”
“直到此时，朕才知道，昏君比朕活的明白，他为了延续自己寿岁而死，死得其所；朕以后却怎么死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何而死。”
文武百官怔怔出神，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住口！”
宜贵妃美眸冰冷，“啪”的一下，一巴掌甩了新帝脸上，打的他嘴角流血，踉跄跌倒在地，让他清醒清醒。
新帝坐在地上，不以为意，笑看着白煜，“白煜兄弟，你向母后进言，诛杀玄衣居士，我知道是为我好，可是害我被母后褫夺了皇朝体系掌控权，我原本对你很介怀，如今也没什么好介怀了，我这个皇帝没了意义，你这个明王也没了意义，还计较这些做什么，等下咱们一起喝酒玩耍去。”
跟疯子怎么交谈...白煜只得笑了笑，“好啊。”
除妖司司正和晋南王匆匆赶来，看着满目疮痍的皇宫，两人也是一阵失神，情况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
司正鼻青脸肿道，“有個十阶强者闯入除妖司，我们三个九星除妖师联手也敌不过，除妖司险些被灭门，我在生死大战中突破到了十阶，这才惊退了十阶强者。”
白煜问道，“郑叔和妍姐没事吧？”
司正看了他一眼，“郑同受了点伤，并无大碍，郑妍儿倒是无事。”
白煜放心了。
晋南王声音沉重，“宁王被三个九阶巅峰之人当街轰杀，之后，三个九阶巅峰的人去了宁王府，宁王夫人为了掩护宁翼撤退也战死了，我赶到击杀了三个九阶巅峰之人，救下了宁翼。”
文武百官脸色苍白，浑身发凉，王爵都保护不了自己，让他们怎么办？
宜贵妃美眸扫视众人，“方外之人崛起，已是大势所趋，皇朝必需改变策略，事到如今，皇朝应当何去何从，还请众位卿家拿出章程来。”
文武百官沉默不语，平灵时期，皇朝一出，天下臣服，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些，只要按照皇朝的规则和法度进行施政便可；如今上灵时期，皇朝的规则和法度全然无用，该怎么办，他们也是毫无经验可言。
晋南王站出来，拱了拱手。
“微臣还是那句话，皇朝若想一劳永逸解决所有方外之人，只有全面封神，给皇朝整个疆土所有山山水水敕封山神河神，所有州府、县、镇、村敕封城隍神灵，只有这样才能掌握所有方外之人的动向，从而斩尽杀绝！”
“太后、新帝、微臣的血河剑、十阶司正、还有明王的分班神通，目前来看，还能压制方外之人，再过一些时日，方外之人进一步崛起，那就难说了，所以一定要快，当机立断！”
宜贵妃美眸黯然，叹息道，“兄长不要逼哀家做这个孤注一掷的决定，哀家已经说过，全面封神，行不通，皇朝气运承受不住，若是皇朝气运发生大崩塌，哀家、新帝、皇族宗亲、文武百官和天下所有官员，全部失去力量加持，皇朝便失去了统治的基础，哀家不能拿皇朝的万世基业为赌注。”
晋南王沉默了良久，“既然不能拿皇朝气运当成赌注，在上灵这个赌桌上，皇朝便输了一半...只能向方外之人妥协，皇朝全力保留少数福地，把其他福地让给方外之人，这样才能化解跟方外之人的冲突。短时间内，方外之人应当不会再与皇朝为难；可是从长远来看，方外之人在福地里修炼、开创洞府、开宗立派，崛起的速度将会更快，皇朝未来会怎样，无人可以预料。”
文武百官纷纷进言。
“皇朝放弃大部分福地，保留少数福地，才能避免跟方外之人冲突，这是唯一不是方法的方法，也只能如此了。”
“方外之人这次明目张胆攻击皇城，可以看出来，在破十阶强者面前，金吾卫、宫廷禁卫、巡防营全都失去了防守作用，人数已经难以弥补差距，应当给皇城敕封城隍神灵，同时调集一些山神河神，加强皇城防守力量，否则大家跟宁王一样，自身性命不保，子女家眷也得不到安全保障，谁能为皇朝做事？”
“不止皇城要加强防守力量，皇朝保留的几座福地也要加强防守，皇朝顶端强者数量不足的情况下，只能调集山神河神了。”......
白煜也难得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方外之人破十之后，皇朝的人数已经失去了意义，拼的是高端战力，皇朝应当倾尽全力打造出一批高端战力。
比如晋南王、司正、郑同等人，他们的天赋其实很高，只是被朝廷事务耽误了修行。
还有一些武学传家的老牌勋贵，别再让这些人一天天吃喝玩乐、专研后宅，必需给他们上压力。
还有就是上灵学堂那些觉醒天赋的人才，潜力也很大。
以上这些人，若是在福地里专心修炼，未必会比那些方外之人差！”
其实有一句心里话，白煜没说，专研后宅这样的事，交给他一个人就行，其他人把握不住。
“众位卿家的建言，给皇朝指明了方向。”
宜贵妃认真听取了众人的意见。
她也是果断之人，后宫里杀出来的“蛊王”，很有魄力，当即一道道旨意颁布下去。
其一：昭告天下，皇朝只保留五座福地的独享权，其他福地视为无主之地，任何人可以去修炼、开创洞府、开宗立派。
这是壮士断腕，也是壁虎断尾，只为了保全皇朝，斩断了跟方外之人冲突的根源。
其二：调集五十个山神河神进京，拱卫京师，同时守护五座福地。
其三：免去了晋南王、司正、郑同等人的职务，送去福地里专心修炼，不到十二三阶不准出来。
还有一些家传武学的老牌勋贵们，后宅女眷留在皇城，他们本人必需去福地里专心修炼，没有十阶不准回来探望女眷。
并且从上灵学堂挑选最有潜力的一批人才，一起送往福地。
其四：...
随着这些旨意发下去，文武百官全都忙碌起来。
司正和晋南王目光幽怨地看了看白煜，司正道，“启禀太后，微臣以为，明王潜力巨大，应当将他一起送往福地，闭关专心修炼，他日出关之时，必定修为大成！”
晋南王道，“微臣的贤婿，着实天赋惊人，不送去福地一起专心修炼，那就太可惜了。”
好家伙...白煜眼皮直跳，这是多大的怨念？
白煜连忙道，“启禀太后，微臣的修炼之法较为特殊，不在于福地，也不在于闭关，而在于红尘炼心...心境通达，自是精进。”
是吗？
宜贵妃美眸狐疑地看了看他，沉吟了一下，“明王的分班神通，可让哀家和新帝直接提升一阶实力，并且削弱敌人一阶，对皇城和皇宫的防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暂时不能让明王去福地修炼，还是留在皇城吧。”
白煜笑道，“太后英明。”
晋南王和司正只得无言了。
白煜心中一动，冲着宜贵妃笑道，“启禀太后，微臣及时赶来护驾，算是救驾有功，你看是不是应当赏赐微臣…一点东西。”
宜贵妃美眸异样，“莫非你又想提升除妖师星级？”
白煜道，“太后慧眼如炬。”
宜贵妃无言，她算是看明白了，白煜爱面子已经病入膏肓，总想提升除妖师星级...她本想给白煜升到九星除妖师，可转念一想，一下升满了，下次白煜立了功该赏赐什么呢？
宜贵妃轻笑道，“那便给你升到八星除妖师吧。”
又可以进阶角色卡了...白煜欣喜，“多谢太后。”
司正张口想说什么，想起自己已经被罢免了职业，只得叹息，其实也无所谓了，方外之人都敢直接杀太后和新帝了，整个皇朝都岌岌可危，除妖司坚守什么公平准则也就失去了意义，只要保住皇朝，什么都不重要，白煜想升便升吧。
出了皇宫，白煜骑了火荒马便是直奔除妖司，来到升职处，晋升到了八星除妖师。
因此，他这张角色卡又多了一个技艺【预感（当你即将遭受袭击，或者与你亲近之人即将遭受袭击，你能提前知道。）】
白煜感觉还不错，这个技艺很实用，提前预感，从此以后没人可以袭击他了。
方外之人一而再地袭击明王府，触动了角色卡，使得角色卡给出了这么一个【预感】技艺。
...
接下来几天，整个皇朝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座座名山大川拔起而起，化身成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山川巨人，每一步迈出便是几十里远，大地震颤，留下一道道庞大的脚印。
到了皇城，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山川巨人缓缓躺下，化为一座座名山大川，把整座皇城围了起来
一条条大江大河改道，向皇城流过来，穿插在名山大川之间。
从高空俯瞰，便会发现，整个皇城“依山傍水”！
太后新帝举行了封神仪式，给皇城敕封了一个神位顶级的城隍神灵。
毫无疑问，皇城已经成为全天下防守力量最强之地。
...
在这几天当中，白煜也有事做，主要有两件事。
其一他负责从上灵学堂挑选一百个最具潜力的天才，准备送往福地，黑瘦老农和柳莹也在其中。
其二卡修和武夫的对决已经不分白天和黑夜，只要卡修想对决，武夫便应战，因为苏锦婳被选进了皇朝人才培养计划当中，即将前往福地专心修行，离别总是如此“伤感”。
京兆府码头。
白煜给晋南王、苏华氏、苏锦婳和小公子苏锦玉送别，一家子都是习武天才，都得前往福地。
看着美眸含泪的苏锦婳，白煜心疼地给她擦了擦眼泪，“皇朝保留的五座福地，全都是距离皇朝比较近的福地，我会常去看你。”
好不容易把苏锦婳送上了船，白煜挥手，目送官船远去。
至于，福地的安全倒不用担心，每座福地至少三四个山神河神镇守，加之众多高手在里面修行，固若金汤。
...
郑同和郑妍儿也得去福地。
不过郑同考虑到郑妍儿年龄不能再耽搁，便让白煜先迎了郑妍儿过门，由于是侧妃，婚礼倒没有那么隆重，简单办了也便是。
苏锦婳去福地之前，郑妍儿向苏锦婳敬了茶，苏锦婳轻笑着喝了，算是认可。
郑妍儿只有三四阶实力，自是敌不过卡修，完全被卡修花里胡哨的技艺乱秀，仅三个回合，便彻底溃败。
虽是只有三个回合，却也可圈可点，正如官差曾经的那匹土马对待郑妍儿那匹巫山流云漂亮白马一样，完全不讲武德，每回从身后突袭，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天意，卡修自是顺从天意，也不讲武德。
三天后，若是乘法口诀学得好，便应当知道三三得九，白煜送郑妍儿来到京兆府码头跟郑同汇合，“妍姐，我会常去看你。”
郑妍儿轻“嗯”了声，清丽的脸蛋带着红，眸光总看地面，在白煜面前已经毫无骄傲可言，所有骄傲都被他击溃。
郑同笑道，“上船吧。”
郑妍儿这才抬起丽眸，剜了白煜一眼，便是行走缓慢地挪步上了官船。
白煜挥手，目送官船离开，这才翻身骑了火荒马离开，不仅要乘法学得好，其实还得学加法，来码头之前的对决也得加进去，也就是九加一。
...
回到皇城。
白煜先去了宁王府，今天是宁王夫妇的头七。
经历过九阶土蛟的袭击、又经历过三个九阶巅峰之人的大战，宁王府大片大片的废墟，众多泥瓦匠正在日夜不停地修葺。
宁翼承了宁王爵位，身后有了大蟒虚影，年轻俊逸的脸上多了一丝威严感，跪坐在灵堂里，神情麻木地烧着纸钱，眼泪早已流干，只剩麻木。
白煜默默走进去，从宁王府的管家手里接过三炷香，双手拿着引燃，向宁王夫妇的画像躬身行礼三次。
“等守孝过后，我要走了。”
宁翼忽然道。
白煜怔了下，“回月尊门下，继续修行？”
宁翼道，“平灵时期，我在月尊门下修了十年，便出来帮五皇子做事；如今上灵来了，我这点微末道行，已没什么用，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白煜拿了一些纸钱，弯身放进火盆里，叹息道，“你不用自责，面对三个九阶巅峰之人，换做是谁，也无能为力。”
宁翼认真看着他，“若换做是你，你应该能应付吧？”
白煜道，“当天，我府里闯进来两个九阶巅峰之人，被我杀了。”
宁翼想了想，“若是我改投你门下，拜你为师，会不会比月尊门下更好？”
我是卡修，拜我为师有何用...白煜摇头，“一是我师门不允许外传；二是我修炼之法特殊，其他人学不来；其实月尊门下已经很好，若是能达到了月尊那样的层次，足以独步天下。”
宁翼没再多说什么。
又烧了一些纸钱，白煜便是离开了，双亲离世的痛苦，只能慢慢走出来，不需要安慰也安慰不了。
...
骑着火荒马回明王府的路上，白煜忽然耳边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请明王来一趟城隍庙，本神逮住了一只潜伏在皇城里的虎妖，它说认识你。”
除了山君那个憨批还能有谁？
白煜无言，当即调转马头，往城隍庙行去。
这道女子的声音，无疑便是太后最新敕封的城隍神灵。
城隍神灵用处很大，可以控制整个皇城，掌握皇城每一寸土地，山君这个憨批还敢留在皇城里，真是不知死活。
到了城隍庙。
见到一个漂亮女子，浑身缭绕在烟雾里，她伸出青葱玉指，指了指角落，“在那呢。”
白煜看去，见一只浑身皮毛黄白相间的小脑虎蹲在角落里，“没错，正是本王养的妖宠。”
见小脑虎张口想说什么，白煜直接点名“山君”，使得它僵住，走过去，随手提了它的后颈皮。
城隍女神灵笑道，“太后有懿旨，整个皇城内，不允许来历不明之人，也不允许无主妖物，明王这妖宠，还是养在家里好些，幸好被本神逮住，若是被其他官员或者除妖师遇到，只怕已经误杀了。”
“杀了也就杀了，倒也无所谓，换一只妖宠也便是，这虎妖就是一般的老虎成精，也不是什么异种。”
白煜边说话便带点名，“山君啊山君，你说你不好好在家看大门，瞎跑什么。”
城隍女神灵蹲了万福礼，笑道，“明王是皇朝栋梁，本神初封城隍，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白煜好奇地看着她，“成为城隍神灵之前，你是何来历，可否告之？”
城隍女神灵轻声道，“这属于机密，不过明王问起，告诉明王也无妨，我原本一名是皇族女子，年纪轻轻病故，父王和母妃不忍心我离世，便保留了我的灵魂作为纪念，太后下旨征选城隍之灵的时候，父王和母妃便将莪送去参选，可能由于我是皇族，太后考虑到忠诚，一眼相中了我，使我在众多参选之灵当中脱颖而出，被敕封为城隍神灵，算是重生了吧。”
原来是皇城宗亲之女...白煜一琢磨，皇族宗亲之前跟他有点矛盾。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城隍女神灵道，“还请明王放心，我如今为城隍，只忠于太后新帝和皇朝，不会带着私人感情处事，而且，皇族宗亲之前对三大异姓王存在偏见，经过两次方外之人袭击后，他们的偏见已经放下了，若不是你们三大异姓王顶在前面，成了方外之人的目标，被袭击的就是皇族宗亲他们了。”
白煜没有不信也没有全信，又笑着跟她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跟城隍打好关系，总是没错。
白煜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山君送出皇城，随手丢在路边的草丛里，“皇城已经成了天下防守最严的地方，以后不要来了。”
小脑斧冷哼，“你嘴上说不怕死，其实还是怕，得知我被抓，你便急匆匆赶来救我，还不是担心被我的虎伥秘法牵连致死？”
“......”白煜真想一脚把它踩扁，跟它讲不通，索性也不反驳，问道，“之前，你告诉我，各诸侯国使者进京朝拜弄出乱子后，兽皇陛下便会攻打天坠关，为何迟迟没有行动？”
小脑虎道，“上灵到来，天坠荒原的一些大部族快速崛起，纷纷自立为新兽皇，不再服从老兽皇陛下的命令，老兽皇陛下正忙着平乱，哪有心力攻打天坠关。”
这个好...白煜笑了，“这么多兽皇，我们应该效忠谁？”
小脑虎严肃道，“我们这些密探，当然还是效忠老兽皇陛下。”
“行吧，那你忙。”
白煜调转马头，骑着火荒马疾奔而去。
留下一脸懵的小脑虎，这是虎伥对虎主的态度吗？它还没吩咐任务，虎伥就跑了？
这让它想不通，要说虎伥不怕死吧，得知它被抓，却急匆匆赶来救它；要说虎伥怕死吧，却丝毫不听从它的吩咐，不在乎它的虎伥秘法；所以虎伥到底怕不怕死？
最终，它得出结论，这只虎伥灵智过低，时灵时不灵。
它回头望了一眼宏伟犹如黑龙身躯的皇城，灵智这么低的虎伥都能封王爵，由此看来，大乾皇朝的总体灵智偏低，距离覆灭不远了。
想到这里，它冷笑一声，钻进树林里，消失了踪影。
...
明王府。
苏锦婳去了福地修炼，王府缺了镇压之人，便成了白煜的领地，苏锦婳带走了棋静、画秀等少数几个懂事丫鬟，不过大部分还是留在了明王府，美月、琴雅、书香等人都还在。
之前，明王府遭到符剑袭击，白煜和苏锦婳重伤，琴雅、书香最先赶来救主，已得到了苏锦婳的认可，白煜自也不会惺惺作态也不会矜持，这一回到明王府便感受了琴雅的身材，紧接着便体会了书香的青春活泼，太可怜了呀，总得给人家熬出头的机会。
这不，天一亮，美月便代替小姐行使职权，领着琴雅和书香在整个明王府巡视了一圈，几百个下人看着琴雅和书香骄傲地盘起了长发，便是明白了，默默低下头继续干活...得快点，不然早饭少一碗，这可不是白煜苛待，没办法，这是苏锦婳定下的规矩。
便这样过了几天可恶的王爵生活...宫里来了太监，让白煜入宫，白煜一看不是御书房太监，而是宜贵妃身边的太监，便知宜贵妃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办。
当即。
白煜骑了火荒马，进了宫，来到养身殿。
见宜贵妃趺坐在锦榻上。
白煜拱手躬身行礼，“不知太后召见微臣有何吩咐。”
宜贵妃对身边的宫女挥了挥手。
宫女便是明白，退了出去，关了门。
白煜奇怪，这是有什么密事啊，上次这样关门，还是让他追杀古柳真人的时候。
宜贵妃美眸看了白煜一眼，轻声说起来。
“你不是外人，哀家便不跟你兜圈子，方外之人晋升速度比皇朝气运上涨速度更快，对皇朝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皇朝只得选择妥协，只保留五座福地，其他福地全部让给方外之人。”
“直到目前为止，皇朝疆土之内，拢共出现了二十三座福地，皇朝只占了五座，十八座都归了方外之人，得到了这么多福地，方外之人的崛起速度，可想而知。”
“好在，方外之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为了对抗皇朝，这才临时组成了一个联盟。”
白煜一听便明白，这是让他“搞破坏”，“太后的意思是，让微臣潜入这个联盟，成为奸细，让他们闹掰？”
宜贵妃美眸嗔了他一眼，“什么奸细，别说的这么难听。”
白煜连忙改口，“卧底，暗探。”
宜贵妃道，“没错，绝对不能让他们安稳地瓜分十八座福地，更不能让他们一团和气在福地里修炼，必需让他们起内讧，为了争抢福地打起来，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任务，哀家本不想派你去，可夜里思来想去，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数遍皇城，还是你最有本事和能耐。”
这是给我戴高帽啊...还有为何是夜里思来想去？白煜道，“为了皇朝大计，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微臣早已名传天下，画像也是传遍了各州府各县，若是微臣去潜伏...只怕微臣一到地方，便被人认出了。”
宜贵妃从凤袍的大袖里取出一张面具，“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是太祖皇帝时期传承下来的至宝，可变换各种样貌、身形、声音等特征，并且无人可以识破。”
白煜心里咯噔，看来不去也得去了。
上前几步，双手接过，感觉柔软、有点滑、有点凉。
白煜问道，“这是什么材质铸造而成？”
宜贵妃解释道，“这是九只罕见的玉面狐脸皮拼凑而成，你只要把它覆盖在脸上，便可以随意变幻模样。”
白煜当即覆盖在脸上，感觉脸上一凉，然后，面具便消失了。
宜贵妃仔细叮嘱，“有几点，你需要格外注意。”
“其一便是你自身安全，你是锦婳夫君，若你出了意外，哀家无法面对锦婳。”
“其二千万不能暴露，若是让人知道你是皇朝的明王，可想而知，方外之人联盟和皇朝必然再次爆发大冲突。”
“其三你的点名天赋、御风术、力场神通、分班规则之力，已经名传天下，这些都不能用，只能使用其他神通，你本事应该不止这些吧？”
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白煜心里盘算，除了这些技艺，他还有哪些能用的技艺呢？
这张角色卡：只剩【侦查】、【斩妖】、【卧榻】、【预感】。侦查和斩妖在除妖司的时候也经常用，但是，却不是特点非常明显的技艺，只要伪装的好，也还能用。
虎伥角色卡：【变形】、【虎啸】、【爪击】、【永形】这些都没什么用......只剩【伥中伥】，控制三个虎伥傀儡，还能勉强一用。
可是...
这些技艺，全都是“辅助”类型的技艺啊！
没有一个能用的“主战”技艺。
他的实力，直接掉了九成九！
万一在潜伏的过程当中，他遇到迫不得已需要出手的时候，怎么打？
侦查一开，发现敌人九阶，然后呢...没有技艺可用了啊？
斩妖？敌人是人，怎么斩？
伥中伥？收三个虎伥，让虎伥上？
总不能带一张草席，往地上一趟，卧榻状态，无敌...让敌人打。
白煜心中一动，若是除妖师星级再升一星，那不就多了一个技艺？
他当即拱手笑道，“太后，微臣去做潜伏这么危险的任务，总得有个奖励吧，你看是不是...”
宜贵妃无言，“你该不会，又想提升除妖师星级吧？”
白煜赞叹，“太后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你。”
宜贵妃沉吟了一下，“等你完成任务回来，给你奖励，提升到九星除妖师。”
白煜厚着脸皮道，“微臣能不能提前预支...奖励，先升到九星除妖师，再去完成任务...”
宜贵妃反问，“哀家只听过穷人家去地主家借粮，算是预支，你见过皇朝里预支战功、预支功劳的吗？”
白煜还想说什么，见宜贵妃端茶抿了一口，便知这是端茶送客了，只好告退。
没见过这么无情的人，前一刻还夸赞他本事大，后一刻便翻脸不认人了。
出了皇宫。
白煜骑了火荒马回明王府，发现屁股底下越来越烫，不知怎么回事，只得翻身下马。
仔细一看火荒马，马体皮毛通红如炭，逐渐燃起了一层小火焰，这是要化马麒麟啊。
跃龙、火荒、燕池、巫山，四大名马，上灵来了，开始展露名马本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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