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个铁匠的葬礼
顾西西来的路上，河陵县，一个铁匠的葬礼正在进行。
一个厚实的朱红棺材被十六人抬着穿街游巷，数百位辽王府的家丁披麻戴孝组成两里多长的队伍跟在后面，唢呐鼓手都是河陵县最好的，呜呀唔呀过后，地上的纸钱铺满一地，带着泥泞的鞋踩过去，鞋底上立刻沾了厚厚一层，但是纸钱洒得太多，即便是被人反复沾走，依旧看不到下面漆黑的路面。
队伍的最前面，周易举着长长的招魂幡，眼神淡漠，没有哭，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悲伤。就在这时，棺材里响起咚咚的声音，抬棺的家丁把棺材放下，棺材盖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干瘦干瘦的老铁匠坐起身，摆手示意周易过来。
老姜说：“我是真没想到你愿意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周易说：“朋友一场，亲自送你上路是我应该做的。”
老姜说：“那做你的朋友可真不错，起码这一段旅途不会寂寞。”
周易说：“是啊，幸好我的朋友不多，要不然每天光是送他们就够我忙的。”
老姜说：“行了，告诉他们，就到这里吧。”
周易说：“不再走两步？”
老姜说：“就像你说的，乘兴而出，兴尽而返，不必那么在意结果。”
周易说：“这话说得倒是好像你在为昨天在花坊只呆了半刻钟的事开脱。”
老姜咧嘴一笑，说：“去吧。”
周易：“嗯！”
他去寻了辽王府家丁里管事的那个，把老姜的意思传达了一下，那人名叫朱食夫，身材高瘦，面黑无须，宛如一个骷髅架子上套了一层皮，闻言松了一口气，说：“我家主人稍晚便会前去祝贺姜大师荣登大学士门槛。”
周易冷漠的说：“这么着急？”
朱食夫笑了笑，说：“主人的意思，我这当奴才的不好揣测，不过送葬队出发前，王妃身边的侍女是这样吩咐的。”
周易说：“汪怀山会来吗？”
朱食夫说：“王爷公务繁忙，我得到消息，现在他人还在京都，大概率过不来。不过府上对河陵县有史以来本土产生的第一个大学士的晋升典礼高度重视，王爷虽然无暇到来，却委托了王妃。”
周易揶揄的说：“河陵县的大学士就这么不值钱？”
朱食夫反驳说：“这是说的哪里话？若不值钱，王妃怎会亲至？不过，话说回来，大学士对于你们河陵来说，确实是顶天的存在，但是对于王府嘛，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辽王府的底蕴是你无法想象的。”
他还想再说几句嘲讽话的时候，一股热浪凭空出现将他团团围住，朱食夫惊惧的看了一眼棺材方向，立刻紧紧闭上了嘴。
“周易，走了！”
老姜从棺材里爬出来，招呼了一句。
朱食夫弯下腰，冲老姜行了一礼。
老姜并不理他，和周易肩并肩的走开。
路上，老姜说：“他只是一个听命令的奴才，你跟他争吵孰为不智。”
周易说：“我只是有些气不过。”
老姜说：“路边的野狗朝你叫几句，你难道还打算还回去？”
周易说：“不会，但我会捡一块砖头砸过去。”
老姜说：“我还以为天才的性格都会老成些。”
周易说：“如果没有捡起砖头的勇气，那便只好装作老成。”
老姜说：“周易，有时候我真看不透你。”
周易说：“老姜，我也看不透你。”
老姜：“比如？”
周易：“比如，为什么是辽王府造的孽，后果却偏偏要你来承担，你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老姜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和汪怀山的妈妈认识。”
周易说：“那可惜了，刚才他家的奴才朱食夫说，汪怀山公务缠身，来不及给你祝贺了，要不然，你们俩还能上演一场父慈子孝的好戏。”
老姜咳了一下，转换话题说：“最近打铁诀的修炼有没有什么问题？”
周易见提起这个问题，仔细感知了一下身体的情况，说：“还算不错，这次吕青辰的事情一开始，我就准备打开心灵缺口，一心一意的准备秋闱。”
老姜说：“你只管做好准备，学籍的问题，我来找王妃解决。等到晋升了举人，你便有了远游的资格，河陵县容不下你，但是天下之大，总有你一处栖身之所。”
周易自嘲：“活像一条丧家之犬。”
老姜问：“活像吗？”
周易说：“没有见过你那时的动作，材料不足，无法做出客观判断。”
过了会儿。
老姜说：“你们那里这种事多吗？”
周易说：“也有，但是他们做的没有那么直接。”
老姜闷闷的说了一句：“那还好。”
到了家中，老姜说：“我先去休息，为晋升大学士做点准备。”
周易颔首，径直来到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有熔炉、风箱、砧板、坩埚、模具，是老姜日常工作的地方。周易慢慢走到熔炉边一堆铁丝前，体内文位散发出点点星光，像是明灭不定的磁石，吸引广泛分布在空气中的元素力量前来，一股股纤细却坚定的力量在周易体内出现，沿着特殊的路线开始游动。
周易深吸一口气，心情平静下来，全神贯注处理手边铁丝，铁丝被拉伸后自然的盘成几圈，周易竭力运转打铁诀，勾动元素力量流入铁丝，让它们瞬间变得通红，按照周易心中所想，一圈圈缠绕在芯棒上，延伸至两米长，周易这才罢手，至此，一根螺旋形钢丝已经制成。擦了擦汗，他如法炮制又制作了三十一根，耐心的将它们像渔网一样编织起来，固定在早已制好的钢架上，一个简易的钢丝床就完成了。
完工之后，周易心里升起一阵喜悦，这是他跟随老姜学习以来完成的第一件作品。不过到这里还不算彻底完工，老姜是铸道大家，铸道自然不是简单的打造，还有嵌套法阵，这才是老姜学问里最顶尖的部分。
周易跟随他多日，除了打铁诀的修习，这一块便是首选的内容。
嵌套法阵种类繁多，周易通读后将其分为“赋能”和“启灵”两大类，在他看来，赋能是指通过阵法构建，赋予物品某种特质，包括但不仅限于高频低耗、属性增幅、属性嵌入、结构优化、迭代升级。低端的产品，因为材质普通，在产品胚体上直接镌刻就行，高阶产品，因为使用材质多为特种物质，纹理天成，很难在上面进行法阵镌刻，或者一旦强行镌刻，就会破坏材质本身纹理的完整性，影响它特质属性的发挥，所以，常常需要采取植入的方法，将需要的嵌入法阵刻在植入物品上面，再通过植入物品与材质上面的纹理进行沟通，从而取得想要的效果。
至于启灵，其实是嵌入法阵的高端运用，类似于前世的人工智能，通过大量的计算，不断模拟人类或者其他生物体的思考方法，借此形成一个类似于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之类的核心，是对模拟对象行为的分析、研判、模仿和纠错。
“赋能”和“启灵”两种法阵都分为一到九级，一到四级法阵用于常规物品，五到九级法阵嵌入的物品，已经脱离了物品的范畴，被称之为叫武装。
每件武装的制作都十分艰难，也都有着匪夷所思的功能，以周易了解到的最简单的一件武装——地灵珠为例，制作的时候，除了用到茫茫多的一到四级法阵以外，还要嵌入五级法阵“经纬原道”和“生命澎湃”，制成之后，法阵效果环环叠加，可以构建出一个微弱洞天，不管是拿来养鸡还是种菜，抑或将它作为一个小世界来观测世界运行规律，都是顶呱呱的神器。
“赋能”和“启灵”两种嵌套法阵，周易现在都有涉猎，不过程度都比较浅薄，仅仅达到一级的使用门槛，至于动手经验，暂时还没有，换句话说，这是第一次。
现在周易想要做的就是给钢丝床镌刻上适合的法阵，钢丝床是最简单的民生用品，远远达不到使用植入物的层次，在心里模拟了几遍，确定万无一失，周易开始着手。
法阵的构造并不复杂，周易操纵天地伟力汇聚在刻刀刀尖，按照阵图，刻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线，随着线条生成，他清晰的感受到一件物品正在成型，偶尔他笔力晦涩，力有不逮，但是随即打铁诀轻轻运转，然后这晦涩就随之消除，让他刻刀的使用更加流畅。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他已经完成了一个法阵的嵌入，这个法阵可以让钢丝床变得愈加坚固，这是为了下一个法阵“清凉”做准备。
“清凉”是一个二级法阵，原本按照周易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将其布置出来，但是周易查阅了这个法阵的阵图之后，赫然发现“清凉”法阵的内核运转和打铁诀竟然十分相似，都是对热力的吸收、利用和释放。看完之后，他有种感觉，这可能是现阶段他唯一能够布置出来的二级法阵。
不直接进行“清凉”的镌刻，是因为老姜这里的金属都是民用的普通材质，不足以承担“清凉”的使用要求，所以他先布置了一个增强坚硬度和强度的一级法阵。
静静感受着天地伟力对钢丝床的改变，周易满意的点头，但是随即又一个疑惑浮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运转打铁诀，因为他发现，不光是“清凉”法阵暗合打铁诀的运行规律，这个名字就叫“坚硬”的一级法阵也和打铁诀的某种原理相通，都是采取节奏性锻打增加物品强度。
这些法阵该不会都是老姜的专利产品吧？
周易思忖，但是想想又不可能，因为传授给他的那些知识里，可是有着八级法阵的存在，八级法阵是天殛级武装的嵌入法阵，天殛级武装又称天国武装，是最顶尖的镇国神器，光操纵就需要好几名大学士，在传说中的灭世级武器不出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堪比核弹的存在。
思来想去想不明白，眼见天色已晚，周易便把问题抛之脑后，抓紧赶起工来。
一个时辰后，周易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眼中闪过一丝振奋，钢丝床上，一个结构复杂的法阵随着绘刻正在成型，房中热力清晰的划过皮肤流向法阵，被一一吞咽，如同开了空调，温度在触感可及的情况下降低，房中的水缸肉眼可见结了一层薄冰。
可惜现在是在这里，要是在前世，光这一手，我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周易自嘲的想。
“东西不错，我会选来陪葬的！”
老姜走进门来，笑着说。
一个厚实的朱红棺材被十六人抬着穿街游巷，数百位辽王府的家丁披麻戴孝组成两里多长的队伍跟在后面，唢呐鼓手都是河陵县最好的，呜呀唔呀过后，地上的纸钱铺满一地，带着泥泞的鞋踩过去，鞋底上立刻沾了厚厚一层，但是纸钱洒得太多，即便是被人反复沾走，依旧看不到下面漆黑的路面。
队伍的最前面，周易举着长长的招魂幡，眼神淡漠，没有哭，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悲伤。就在这时，棺材里响起咚咚的声音，抬棺的家丁把棺材放下，棺材盖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干瘦干瘦的老铁匠坐起身，摆手示意周易过来。
老姜说：“我是真没想到你愿意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周易说：“朋友一场，亲自送你上路是我应该做的。”
老姜说：“那做你的朋友可真不错，起码这一段旅途不会寂寞。”
周易说：“是啊，幸好我的朋友不多，要不然每天光是送他们就够我忙的。”
老姜说：“行了，告诉他们，就到这里吧。”
周易说：“不再走两步？”
老姜说：“就像你说的，乘兴而出，兴尽而返，不必那么在意结果。”
周易说：“这话说得倒是好像你在为昨天在花坊只呆了半刻钟的事开脱。”
老姜咧嘴一笑，说：“去吧。”
周易：“嗯！”
他去寻了辽王府家丁里管事的那个，把老姜的意思传达了一下，那人名叫朱食夫，身材高瘦，面黑无须，宛如一个骷髅架子上套了一层皮，闻言松了一口气，说：“我家主人稍晚便会前去祝贺姜大师荣登大学士门槛。”
周易冷漠的说：“这么着急？”
朱食夫笑了笑，说：“主人的意思，我这当奴才的不好揣测，不过送葬队出发前，王妃身边的侍女是这样吩咐的。”
周易说：“汪怀山会来吗？”
朱食夫说：“王爷公务繁忙，我得到消息，现在他人还在京都，大概率过不来。不过府上对河陵县有史以来本土产生的第一个大学士的晋升典礼高度重视，王爷虽然无暇到来，却委托了王妃。”
周易揶揄的说：“河陵县的大学士就这么不值钱？”
朱食夫反驳说：“这是说的哪里话？若不值钱，王妃怎会亲至？不过，话说回来，大学士对于你们河陵来说，确实是顶天的存在，但是对于王府嘛，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辽王府的底蕴是你无法想象的。”
他还想再说几句嘲讽话的时候，一股热浪凭空出现将他团团围住，朱食夫惊惧的看了一眼棺材方向，立刻紧紧闭上了嘴。
“周易，走了！”
老姜从棺材里爬出来，招呼了一句。
朱食夫弯下腰，冲老姜行了一礼。
老姜并不理他，和周易肩并肩的走开。
路上，老姜说：“他只是一个听命令的奴才，你跟他争吵孰为不智。”
周易说：“我只是有些气不过。”
老姜说：“路边的野狗朝你叫几句，你难道还打算还回去？”
周易说：“不会，但我会捡一块砖头砸过去。”
老姜说：“我还以为天才的性格都会老成些。”
周易说：“如果没有捡起砖头的勇气，那便只好装作老成。”
老姜说：“周易，有时候我真看不透你。”
周易说：“老姜，我也看不透你。”
老姜：“比如？”
周易：“比如，为什么是辽王府造的孽，后果却偏偏要你来承担，你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老姜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和汪怀山的妈妈认识。”
周易说：“那可惜了，刚才他家的奴才朱食夫说，汪怀山公务缠身，来不及给你祝贺了，要不然，你们俩还能上演一场父慈子孝的好戏。”
老姜咳了一下，转换话题说：“最近打铁诀的修炼有没有什么问题？”
周易见提起这个问题，仔细感知了一下身体的情况，说：“还算不错，这次吕青辰的事情一开始，我就准备打开心灵缺口，一心一意的准备秋闱。”
老姜说：“你只管做好准备，学籍的问题，我来找王妃解决。等到晋升了举人，你便有了远游的资格，河陵县容不下你，但是天下之大，总有你一处栖身之所。”
周易自嘲：“活像一条丧家之犬。”
老姜问：“活像吗？”
周易说：“没有见过你那时的动作，材料不足，无法做出客观判断。”
过了会儿。
老姜说：“你们那里这种事多吗？”
周易说：“也有，但是他们做的没有那么直接。”
老姜闷闷的说了一句：“那还好。”
到了家中，老姜说：“我先去休息，为晋升大学士做点准备。”
周易颔首，径直来到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有熔炉、风箱、砧板、坩埚、模具，是老姜日常工作的地方。周易慢慢走到熔炉边一堆铁丝前，体内文位散发出点点星光，像是明灭不定的磁石，吸引广泛分布在空气中的元素力量前来，一股股纤细却坚定的力量在周易体内出现，沿着特殊的路线开始游动。
周易深吸一口气，心情平静下来，全神贯注处理手边铁丝，铁丝被拉伸后自然的盘成几圈，周易竭力运转打铁诀，勾动元素力量流入铁丝，让它们瞬间变得通红，按照周易心中所想，一圈圈缠绕在芯棒上，延伸至两米长，周易这才罢手，至此，一根螺旋形钢丝已经制成。擦了擦汗，他如法炮制又制作了三十一根，耐心的将它们像渔网一样编织起来，固定在早已制好的钢架上，一个简易的钢丝床就完成了。
完工之后，周易心里升起一阵喜悦，这是他跟随老姜学习以来完成的第一件作品。不过到这里还不算彻底完工，老姜是铸道大家，铸道自然不是简单的打造，还有嵌套法阵，这才是老姜学问里最顶尖的部分。
周易跟随他多日，除了打铁诀的修习，这一块便是首选的内容。
嵌套法阵种类繁多，周易通读后将其分为“赋能”和“启灵”两大类，在他看来，赋能是指通过阵法构建，赋予物品某种特质，包括但不仅限于高频低耗、属性增幅、属性嵌入、结构优化、迭代升级。低端的产品，因为材质普通，在产品胚体上直接镌刻就行，高阶产品，因为使用材质多为特种物质，纹理天成，很难在上面进行法阵镌刻，或者一旦强行镌刻，就会破坏材质本身纹理的完整性，影响它特质属性的发挥，所以，常常需要采取植入的方法，将需要的嵌入法阵刻在植入物品上面，再通过植入物品与材质上面的纹理进行沟通，从而取得想要的效果。
至于启灵，其实是嵌入法阵的高端运用，类似于前世的人工智能，通过大量的计算，不断模拟人类或者其他生物体的思考方法，借此形成一个类似于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之类的核心，是对模拟对象行为的分析、研判、模仿和纠错。
“赋能”和“启灵”两种法阵都分为一到九级，一到四级法阵用于常规物品，五到九级法阵嵌入的物品，已经脱离了物品的范畴，被称之为叫武装。
每件武装的制作都十分艰难，也都有着匪夷所思的功能，以周易了解到的最简单的一件武装——地灵珠为例，制作的时候，除了用到茫茫多的一到四级法阵以外，还要嵌入五级法阵“经纬原道”和“生命澎湃”，制成之后，法阵效果环环叠加，可以构建出一个微弱洞天，不管是拿来养鸡还是种菜，抑或将它作为一个小世界来观测世界运行规律，都是顶呱呱的神器。
“赋能”和“启灵”两种嵌套法阵，周易现在都有涉猎，不过程度都比较浅薄，仅仅达到一级的使用门槛，至于动手经验，暂时还没有，换句话说，这是第一次。
现在周易想要做的就是给钢丝床镌刻上适合的法阵，钢丝床是最简单的民生用品，远远达不到使用植入物的层次，在心里模拟了几遍，确定万无一失，周易开始着手。
法阵的构造并不复杂，周易操纵天地伟力汇聚在刻刀刀尖，按照阵图，刻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线，随着线条生成，他清晰的感受到一件物品正在成型，偶尔他笔力晦涩，力有不逮，但是随即打铁诀轻轻运转，然后这晦涩就随之消除，让他刻刀的使用更加流畅。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他已经完成了一个法阵的嵌入，这个法阵可以让钢丝床变得愈加坚固，这是为了下一个法阵“清凉”做准备。
“清凉”是一个二级法阵，原本按照周易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将其布置出来，但是周易查阅了这个法阵的阵图之后，赫然发现“清凉”法阵的内核运转和打铁诀竟然十分相似，都是对热力的吸收、利用和释放。看完之后，他有种感觉，这可能是现阶段他唯一能够布置出来的二级法阵。
不直接进行“清凉”的镌刻，是因为老姜这里的金属都是民用的普通材质，不足以承担“清凉”的使用要求，所以他先布置了一个增强坚硬度和强度的一级法阵。
静静感受着天地伟力对钢丝床的改变，周易满意的点头，但是随即又一个疑惑浮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运转打铁诀，因为他发现，不光是“清凉”法阵暗合打铁诀的运行规律，这个名字就叫“坚硬”的一级法阵也和打铁诀的某种原理相通，都是采取节奏性锻打增加物品强度。
这些法阵该不会都是老姜的专利产品吧？
周易思忖，但是想想又不可能，因为传授给他的那些知识里，可是有着八级法阵的存在，八级法阵是天殛级武装的嵌入法阵，天殛级武装又称天国武装，是最顶尖的镇国神器，光操纵就需要好几名大学士，在传说中的灭世级武器不出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堪比核弹的存在。
思来想去想不明白，眼见天色已晚，周易便把问题抛之脑后，抓紧赶起工来。
一个时辰后，周易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眼中闪过一丝振奋，钢丝床上，一个结构复杂的法阵随着绘刻正在成型，房中热力清晰的划过皮肤流向法阵，被一一吞咽，如同开了空调，温度在触感可及的情况下降低，房中的水缸肉眼可见结了一层薄冰。
可惜现在是在这里，要是在前世，光这一手，我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周易自嘲的想。
“东西不错，我会选来陪葬的！”
老姜走进门来，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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