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这次推给运气
黑色的柏油路两旁是一片很大的林子，主要由白杨树构成。道路旁放置着可移动的LED屏幕，不停轮换着几种文字。
‘点点烟头火，可毁万亩林。小小烟蒂危害大，树木见了都害怕……’
除了文字的显示，也有简图的道路指示，然而它们的下方总会有一行不大不小的文字——行政区界线。
它的对过有一条可供单车通行的土道，径直行驶车内中控自带的，只有分针在走的钟表上10分钟的时间，便可看到宽阔的九星河河面，离河面不远处有一所房子，青色的炊烟缓缓从排烟管道里排出，应是有人在屋内做饭。
从车上下来，贴膜的车窗上，印有将车开至此的司机的脸。
胡渣在下巴以及上嘴唇野蛮生长，似乎长时间没去打理，从鼻孔里跑出的鼻毛尽显此人的邋遢，堪堪遮盖住一半额头的头发已经沾粘到一起，但是半黑半白的发色也看不出有多脏便是。
将身穿的迷彩服丢在门外，推门进入屋内，径直坐在圆桌上，拿起水便喝了起来，画面最后定格在这里，一切结束。
这是能力所能达到的极限，它不会告诉你这人的名字、工作、以及住址。只能看到，他在出事前不久的画面。但它又是如此的强大，因为获知了他最后活动的地点以及样貌。
既然画面停在那片林子里，就必然要去那里看个究竟，也试图找些线索出来。
整个画面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只是疑似有人在做饭，不能确定，更不确定本案与这个疑似存在的人有无直接关系。
叶子文从思绪中脱出，看向法医。
“被害人是被烧死的，还是在被焚尸前就已经遇害？”
法医不假思索地回道：“并无明显的致命伤，但也不一定，由于体内也被烧的所剩不多，可供查找的线索不足。”
“体内？”叶子文有些诧异。
“凶手应该是用一种自治的喷火装置，将被害人烧成这副摸样的。”法医解释道。
自制吗？难道是高智商的，具备一定技能的罪犯？
叶子文摇摇头，与其瞎想，不如实地去查看一下那片林子来的实在。但要想个借口，毕竟对正常的流程来说，盲目在九星河岸边碰运气，不如查失踪者，从西到东那是多大一片区域啊，直线约70公里！
和沈重说我要去河边找证据，他要能同意那就离了大谱了。
“凶手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有着一定的手工自制技能。”闻言，王志飞总结道。
“沈队，王队。”叶子文思索了片刻后，出声道。“只是一味地寻找相似的失踪者，进度保证不了，而且耗时费力。不如走访几个主要地域，看是否能大致圈出尸体被丢下河的区域。”
“嗯？具体说说。”沈重回道。
“就好比我们的萍南区，沿河区域不是公园就是高楼商业街，人员密集，探头众多。当然也有盲区，这是我们目前不能排除在萍南被丢下河的原因。
但我们不去查这漫长河岸线岸边的区域，我们查可以看到河流的区域，而且岸边偶尔也有垂钓者，从西到东漫长的近70公里，即使一个黑漆漆的漂浮物对于河道来说很小，但我想一定也有目击它的探头或路人。”
“确实如你说，烧成那个样子，被认为成什么都有可能，被看到或拍到的可能也存在，可这工程量依旧不小。想想看，就算你在无数个探头中找到了那个探头，时间呢？你从视频中的哪一个时段开始？更别说你要先排除掉这之前所找的探头。
还有，看到它的路人在哪？你如何寻找到看到他的人？”沈重一连串的问题，让叶子问哑口无言。
城市很大，但守护它的人，却很少。即使像一队那样发动全城的警察寻找又如何？这次的凶手不会再乖乖等着被你抓了吧？见状不妙跑掉，就算查到了死者身份又如何？
最致命的是，此河道没有大量过往的船只，偶尔有那么几个人在东段水域划船。水上运动在这里并不流行。
好吧，借口寻找失败！不愧是老刑警，在没有挂的前提下，他们就是查案方面的专家，是没有名气的侦探。
那就不找借口了，尽情展现自己的不可思议吧，至于自己可以做到的合理解释，推给运气好了。叶子文想道。
“沈队，王队。”叶子文露出少有的严肃。“运气是足够付出后的回报，即使它最终任然会成为一桩悬案，我们任然应尽到身份之职。”
沈重与王志飞深深地看着叶子文，眼神中有太多想要表达的情绪了，这正是沈重力挺青年一代的原因，为了真相不顾一切，但又不死板的追逐一个真相。就像他说的，即使最后任然会成为一桩悬案，我们也依然要尽到身份之职。
——我们曾努力去触摸过真相，尽管暂时做不到，不代表之后依然做不到。
“你想怎么查？”王志飞直接开口问道。
“请给我派个车，再派个司机。”叶子文回道。
反正外出也必须是两人以上，派个司机的要求不过分。我又不会开车……
三人离开法医室，叶子文在派给他的越野车处等着，不知道什么情况，竟然一等等了20分钟！叶子文都将被害者的脸画了出来，车内当然有笔和纸啦。
正在画那所冒着青色炊烟的小屋时，靳萧一路笑着跑了过来。
“等久了吧！抱歉抱歉！沈队死活不让我来，还是我再三坚持下才答应的。”靳萧说着话，从车外进了主驾。
这个女孩真是积极啊……哪危险往哪去，也不知道沈队和王队的压力大不大，她父亲应该关照过的吧……
“也没等多久。”叶子文说了句违心话。“我们出发吧，目的地是……萍北萍西界的白杨树树林。”叶子文看着自然地图确认道。
“好嘞！我们出发！”
二队办公室。
看着扬长而去的越野车，沈重与王志飞苦笑着摇头。
“有这样一个闺女，不知道是好是坏。”沈重笑着说道。
“反正，够她父亲头疼的，也够我们头疼的。”王志飞最后补充道。
‘点点烟头火，可毁万亩林。小小烟蒂危害大，树木见了都害怕……’
除了文字的显示，也有简图的道路指示，然而它们的下方总会有一行不大不小的文字——行政区界线。
它的对过有一条可供单车通行的土道，径直行驶车内中控自带的，只有分针在走的钟表上10分钟的时间，便可看到宽阔的九星河河面，离河面不远处有一所房子，青色的炊烟缓缓从排烟管道里排出，应是有人在屋内做饭。
从车上下来，贴膜的车窗上，印有将车开至此的司机的脸。
胡渣在下巴以及上嘴唇野蛮生长，似乎长时间没去打理，从鼻孔里跑出的鼻毛尽显此人的邋遢，堪堪遮盖住一半额头的头发已经沾粘到一起，但是半黑半白的发色也看不出有多脏便是。
将身穿的迷彩服丢在门外，推门进入屋内，径直坐在圆桌上，拿起水便喝了起来，画面最后定格在这里，一切结束。
这是能力所能达到的极限，它不会告诉你这人的名字、工作、以及住址。只能看到，他在出事前不久的画面。但它又是如此的强大，因为获知了他最后活动的地点以及样貌。
既然画面停在那片林子里，就必然要去那里看个究竟，也试图找些线索出来。
整个画面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只是疑似有人在做饭，不能确定，更不确定本案与这个疑似存在的人有无直接关系。
叶子文从思绪中脱出，看向法医。
“被害人是被烧死的，还是在被焚尸前就已经遇害？”
法医不假思索地回道：“并无明显的致命伤，但也不一定，由于体内也被烧的所剩不多，可供查找的线索不足。”
“体内？”叶子文有些诧异。
“凶手应该是用一种自治的喷火装置，将被害人烧成这副摸样的。”法医解释道。
自制吗？难道是高智商的，具备一定技能的罪犯？
叶子文摇摇头，与其瞎想，不如实地去查看一下那片林子来的实在。但要想个借口，毕竟对正常的流程来说，盲目在九星河岸边碰运气，不如查失踪者，从西到东那是多大一片区域啊，直线约70公里！
和沈重说我要去河边找证据，他要能同意那就离了大谱了。
“凶手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有着一定的手工自制技能。”闻言，王志飞总结道。
“沈队，王队。”叶子文思索了片刻后，出声道。“只是一味地寻找相似的失踪者，进度保证不了，而且耗时费力。不如走访几个主要地域，看是否能大致圈出尸体被丢下河的区域。”
“嗯？具体说说。”沈重回道。
“就好比我们的萍南区，沿河区域不是公园就是高楼商业街，人员密集，探头众多。当然也有盲区，这是我们目前不能排除在萍南被丢下河的原因。
但我们不去查这漫长河岸线岸边的区域，我们查可以看到河流的区域，而且岸边偶尔也有垂钓者，从西到东漫长的近70公里，即使一个黑漆漆的漂浮物对于河道来说很小，但我想一定也有目击它的探头或路人。”
“确实如你说，烧成那个样子，被认为成什么都有可能，被看到或拍到的可能也存在，可这工程量依旧不小。想想看，就算你在无数个探头中找到了那个探头，时间呢？你从视频中的哪一个时段开始？更别说你要先排除掉这之前所找的探头。
还有，看到它的路人在哪？你如何寻找到看到他的人？”沈重一连串的问题，让叶子问哑口无言。
城市很大，但守护它的人，却很少。即使像一队那样发动全城的警察寻找又如何？这次的凶手不会再乖乖等着被你抓了吧？见状不妙跑掉，就算查到了死者身份又如何？
最致命的是，此河道没有大量过往的船只，偶尔有那么几个人在东段水域划船。水上运动在这里并不流行。
好吧，借口寻找失败！不愧是老刑警，在没有挂的前提下，他们就是查案方面的专家，是没有名气的侦探。
那就不找借口了，尽情展现自己的不可思议吧，至于自己可以做到的合理解释，推给运气好了。叶子文想道。
“沈队，王队。”叶子文露出少有的严肃。“运气是足够付出后的回报，即使它最终任然会成为一桩悬案，我们任然应尽到身份之职。”
沈重与王志飞深深地看着叶子文，眼神中有太多想要表达的情绪了，这正是沈重力挺青年一代的原因，为了真相不顾一切，但又不死板的追逐一个真相。就像他说的，即使最后任然会成为一桩悬案，我们也依然要尽到身份之职。
——我们曾努力去触摸过真相，尽管暂时做不到，不代表之后依然做不到。
“你想怎么查？”王志飞直接开口问道。
“请给我派个车，再派个司机。”叶子文回道。
反正外出也必须是两人以上，派个司机的要求不过分。我又不会开车……
三人离开法医室，叶子文在派给他的越野车处等着，不知道什么情况，竟然一等等了20分钟！叶子文都将被害者的脸画了出来，车内当然有笔和纸啦。
正在画那所冒着青色炊烟的小屋时，靳萧一路笑着跑了过来。
“等久了吧！抱歉抱歉！沈队死活不让我来，还是我再三坚持下才答应的。”靳萧说着话，从车外进了主驾。
这个女孩真是积极啊……哪危险往哪去，也不知道沈队和王队的压力大不大，她父亲应该关照过的吧……
“也没等多久。”叶子文说了句违心话。“我们出发吧，目的地是……萍北萍西界的白杨树树林。”叶子文看着自然地图确认道。
“好嘞！我们出发！”
二队办公室。
看着扬长而去的越野车，沈重与王志飞苦笑着摇头。
“有这样一个闺女，不知道是好是坏。”沈重笑着说道。
“反正，够她父亲头疼的，也够我们头疼的。”王志飞最后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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