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返程
靳萧的手机响了，来电是卓依静，但靳萧很快便挂断了，叶子文不解地看着她，挂父母电话可不是个好习惯。
靳萧随意解释道：“他们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估计更担心，还不如就让他们认为，我只是还在赌气。”
叶子文很无语，仿佛他们家的矛盾来源是自己一样，可就算是，也不是自己主动去招惹的吧……但很快，叶子文又陷入一种羡慕的情绪中。
“至少，你还能和父母置气，和他们撒娇，还能得到他们的关怀，你看看我……”叶子文擦了擦嘴，准备起身离去。
靳萧最后喝了一口饮料，也同时起身准备离去。
“我知道一处不错的观景台，夜晚景色很好的，要去嘛？”叶子文问。
“为什么不呢？既然都来这了，当然要看一看这个城市。”
二人开上车，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一路来到本市最高的山顶……
刺骨得冷风穿透了保暖衣，叫人十分清醒，看着远处山脚下，尽收眼底的城市，多月来的积压情绪得到释放。
靳萧声音有些打颤，说道：“我还从没到过如此高的山顶上呢！如果是夏天，也许景色能更美！”
叶子文摇摇头。“那个季节，会被植被所遮挡，唯有冬季是视线最佳的时期。”
伴随着刺骨的寒冷，眼睛清楚地看着山下的一切。如果曾经每一次到这里，都只是过客，那么经历了这些后再到这里，即使是过客，也变的有了很多意义。
就像这里的寒风，像这里的温度，悬崖边上的极端环境，可却能将城市尽收眼底。
靳萧看着眼前心事重重的叶子文，出声询问道：“想什么呢？和我也说说。”她不止声音在抖，身体也在抖。
“我不明白，为什么组织不再行动了，为什么他们要静默。”叶子文回道。
靳萧很无语，感情来这吹风就是为了想这事，回酒店不一样可以想吗？
“因为我们行动了呗！”靳萧觉得问题很简单。
“不，你不了解，组织不是这样的，他不会屈服于谁，越是打压，他越是强劲，这才是组织。而如今，他们太低调了。”叶子文回道。
“很正常啊，你也知道，他们刚刚分裂，势力肯定大减，这时候警方又介入，当然要避其锋芒，选择隐忍了。”靳萧说。
“那他们杀我就很矛盾了，他们知道我的危险，咱们就不知道我的重要吗？尽管这样说很自大自恋，但事实如此，动了我，他们怎么面对警方的报复？”
靳萧皱了皱眉，回道：“或是……他们可能有什么目的吧……”
片刻，靳萧又说道：“也许有什么不得不让他们停下的事，或者……他们在保留实力，以待决战时刻。”
叶子文收回视线，看向靳萧，问道：“那么，决战时刻是什么时刻？”
靳萧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组织的成员。”
“如果，如果是杀了我就会开启决战时刻，那么他们此刻的隐忍，就是在蓄力，直到可以一击必杀。”
靳萧开口打断。“咱能不在这分析了吗？咱到车里吧，怪冷的，受不了。”
“抱歉，你先去车里吧，这里让我感觉思路清晰一些。”
靳萧愣了一下，但还是被寒冷所打败，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跑去。
————
地下室。
其实项其并不是宅男，之所以能在地下待这么长时间，是因为这里能给他足够的安全。
屏幕传来请求视频的弹窗，项其立刻点击同意。
[从地下上来吧，去歇歇，我接手外围的调度。]关新海的脸还未完全露出，便听到他的声音。
项其愕然了一下，这是嫌我办事不利吗？
[是因为最近外围成员被捕的事吗？大都是程质彬留下的，只有少量我们的人，说实在的，这样挺好，本来就不太能指使的动……]
如果不是程质彬有言在先，如果不是特别忠于程质彬，估计他们也是中立派，然后全部离开组织。
[他们是我们的中坚力量！你真的指望那些中立派能回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关新海的嗓音突然拔高，看出他对这件事有着不同的看法。
[所以现在更要静默啊，难道要和警方对着干吗？而且程质彬的预测，可信度高达九十以上，我信他。]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应对之法？]
项其笑了笑，随后回道。
[叶子文的母亲找到了，正在接触，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控制她。]
关新海露出惊讶神色，开口道。
[没死？！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所以沉住气，我们仍旧掌握主动权。我确信抓到她就能让叶子文彻底报废，而警方失去他等同于失去我们的踪迹。]
关新海陷入长期的沉默，然后像是做了某些决定，点点头。
[我可以放弃我的做法，但前提是局势可控，不然，我会亲自收拾烂摊子。]
项其看着他也陷入了一阵沉默，正常来说，核心不该亲自下场，那会暴露的。
[我始终不建议核心下场，发现你等同于发现核心，刁昌敏怎么办？施良华怎么办？你该收敛一下你的暴戾，那会害了你。]
[我们加入时的前提条件是什么？程质彬给我们灌输的思想是什么？组织的目的是什么？是你引领我们到这的，别搞得像是我们在逼迫你一样。]
项其叹了口气，颇是无奈地回道。
[我可以死，你也可以死，我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可组织有继承者吗？组织不能消失，目地的达成是有很多方法的，极端是一种下下策的方式，你恨这个世界，我也恨……但我们不该毁了它……]
关新海打断了他的话。
[你变得婆婆妈妈了，所以组织有了诸如此类的麻烦，就这样吧，希望你的目的可以顺利完成，否则，我亲自下场。]
通话挂断了，项其坐在屏幕前，久久无言。
————
叶子文已经站在寒风中半个小时，他的脸颊通红，下巴鼻子耳朵已经失去知觉，但他依旧在想，组织静默的原因。
这件事是能力所不能给予他的，更没有任何线索，全靠他自己去猜想。
然后像当初找规律一般，不断围绕着几个关键节点去思考。
“组织的目标是我，没成功，随即便隐藏起来。杀我是组织亲自下达的命令，显然他们并不打算就此罢手。那么静默的原因，是还没想好杀我的方式？
不应该，想想那些作案手法，他们肯定有很多种行动方案，或许只是在取舍，那他们取舍的结果是什么呢？
杀我是因为我有威胁，那么他们应该不是个甘愿冒险的人，他们看得到危险，他们懂得规避危险，所以……失败后，再杀我，就成为了下下策。
又要达到杀我的目的，又要毫无威胁的达到目的……我也没有弱点啊……
父母早已不是我的父母，此叶子文非彼叶子文，这事他们也不能知道啊……”
突然！一个名字在叶子文脑中闪过——车伊伊！
她真的死了吗？她在哪？可我真的在乎吗？不，叶子文在乎……
对于失而复得的亲情，没可能不在乎！
是的，如果想要达到目的，车伊伊是唯一的选择，是除了下下策外的，唯一选择！
该回规远了，离开战场久了，会懈怠。
靳萧随意解释道：“他们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估计更担心，还不如就让他们认为，我只是还在赌气。”
叶子文很无语，仿佛他们家的矛盾来源是自己一样，可就算是，也不是自己主动去招惹的吧……但很快，叶子文又陷入一种羡慕的情绪中。
“至少，你还能和父母置气，和他们撒娇，还能得到他们的关怀，你看看我……”叶子文擦了擦嘴，准备起身离去。
靳萧最后喝了一口饮料，也同时起身准备离去。
“我知道一处不错的观景台，夜晚景色很好的，要去嘛？”叶子文问。
“为什么不呢？既然都来这了，当然要看一看这个城市。”
二人开上车，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一路来到本市最高的山顶……
刺骨得冷风穿透了保暖衣，叫人十分清醒，看着远处山脚下，尽收眼底的城市，多月来的积压情绪得到释放。
靳萧声音有些打颤，说道：“我还从没到过如此高的山顶上呢！如果是夏天，也许景色能更美！”
叶子文摇摇头。“那个季节，会被植被所遮挡，唯有冬季是视线最佳的时期。”
伴随着刺骨的寒冷，眼睛清楚地看着山下的一切。如果曾经每一次到这里，都只是过客，那么经历了这些后再到这里，即使是过客，也变的有了很多意义。
就像这里的寒风，像这里的温度，悬崖边上的极端环境，可却能将城市尽收眼底。
靳萧看着眼前心事重重的叶子文，出声询问道：“想什么呢？和我也说说。”她不止声音在抖，身体也在抖。
“我不明白，为什么组织不再行动了，为什么他们要静默。”叶子文回道。
靳萧很无语，感情来这吹风就是为了想这事，回酒店不一样可以想吗？
“因为我们行动了呗！”靳萧觉得问题很简单。
“不，你不了解，组织不是这样的，他不会屈服于谁，越是打压，他越是强劲，这才是组织。而如今，他们太低调了。”叶子文回道。
“很正常啊，你也知道，他们刚刚分裂，势力肯定大减，这时候警方又介入，当然要避其锋芒，选择隐忍了。”靳萧说。
“那他们杀我就很矛盾了，他们知道我的危险，咱们就不知道我的重要吗？尽管这样说很自大自恋，但事实如此，动了我，他们怎么面对警方的报复？”
靳萧皱了皱眉，回道：“或是……他们可能有什么目的吧……”
片刻，靳萧又说道：“也许有什么不得不让他们停下的事，或者……他们在保留实力，以待决战时刻。”
叶子文收回视线，看向靳萧，问道：“那么，决战时刻是什么时刻？”
靳萧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组织的成员。”
“如果，如果是杀了我就会开启决战时刻，那么他们此刻的隐忍，就是在蓄力，直到可以一击必杀。”
靳萧开口打断。“咱能不在这分析了吗？咱到车里吧，怪冷的，受不了。”
“抱歉，你先去车里吧，这里让我感觉思路清晰一些。”
靳萧愣了一下，但还是被寒冷所打败，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跑去。
————
地下室。
其实项其并不是宅男，之所以能在地下待这么长时间，是因为这里能给他足够的安全。
屏幕传来请求视频的弹窗，项其立刻点击同意。
[从地下上来吧，去歇歇，我接手外围的调度。]关新海的脸还未完全露出，便听到他的声音。
项其愕然了一下，这是嫌我办事不利吗？
[是因为最近外围成员被捕的事吗？大都是程质彬留下的，只有少量我们的人，说实在的，这样挺好，本来就不太能指使的动……]
如果不是程质彬有言在先，如果不是特别忠于程质彬，估计他们也是中立派，然后全部离开组织。
[他们是我们的中坚力量！你真的指望那些中立派能回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关新海的嗓音突然拔高，看出他对这件事有着不同的看法。
[所以现在更要静默啊，难道要和警方对着干吗？而且程质彬的预测，可信度高达九十以上，我信他。]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应对之法？]
项其笑了笑，随后回道。
[叶子文的母亲找到了，正在接触，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控制她。]
关新海露出惊讶神色，开口道。
[没死？！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所以沉住气，我们仍旧掌握主动权。我确信抓到她就能让叶子文彻底报废，而警方失去他等同于失去我们的踪迹。]
关新海陷入长期的沉默，然后像是做了某些决定，点点头。
[我可以放弃我的做法，但前提是局势可控，不然，我会亲自收拾烂摊子。]
项其看着他也陷入了一阵沉默，正常来说，核心不该亲自下场，那会暴露的。
[我始终不建议核心下场，发现你等同于发现核心，刁昌敏怎么办？施良华怎么办？你该收敛一下你的暴戾，那会害了你。]
[我们加入时的前提条件是什么？程质彬给我们灌输的思想是什么？组织的目的是什么？是你引领我们到这的，别搞得像是我们在逼迫你一样。]
项其叹了口气，颇是无奈地回道。
[我可以死，你也可以死，我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可组织有继承者吗？组织不能消失，目地的达成是有很多方法的，极端是一种下下策的方式，你恨这个世界，我也恨……但我们不该毁了它……]
关新海打断了他的话。
[你变得婆婆妈妈了，所以组织有了诸如此类的麻烦，就这样吧，希望你的目的可以顺利完成，否则，我亲自下场。]
通话挂断了，项其坐在屏幕前，久久无言。
————
叶子文已经站在寒风中半个小时，他的脸颊通红，下巴鼻子耳朵已经失去知觉，但他依旧在想，组织静默的原因。
这件事是能力所不能给予他的，更没有任何线索，全靠他自己去猜想。
然后像当初找规律一般，不断围绕着几个关键节点去思考。
“组织的目标是我，没成功，随即便隐藏起来。杀我是组织亲自下达的命令，显然他们并不打算就此罢手。那么静默的原因，是还没想好杀我的方式？
不应该，想想那些作案手法，他们肯定有很多种行动方案，或许只是在取舍，那他们取舍的结果是什么呢？
杀我是因为我有威胁，那么他们应该不是个甘愿冒险的人，他们看得到危险，他们懂得规避危险，所以……失败后，再杀我，就成为了下下策。
又要达到杀我的目的，又要毫无威胁的达到目的……我也没有弱点啊……
父母早已不是我的父母，此叶子文非彼叶子文，这事他们也不能知道啊……”
突然！一个名字在叶子文脑中闪过——车伊伊！
她真的死了吗？她在哪？可我真的在乎吗？不，叶子文在乎……
对于失而复得的亲情，没可能不在乎！
是的，如果想要达到目的，车伊伊是唯一的选择，是除了下下策外的，唯一选择！
该回规远了，离开战场久了，会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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