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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傅秋芳替兄分忧

    夏杰虽明知太上皇在挑拨贾家势力内斗,但还是对刘杰辉暗恨不已,收拾不了太上皇,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小小文官?

    夏杰摆摆手,让赵全起身,自个返回主位前坐了下来,心头苦思良谋,这时,有一年轻门子来报:

    “大帅,江宁知县傅试傅大人求见,说有要事向您禀报。”

    夏杰听了,眉头一挑,坐直了身子,挥手让门子退下,心中暗道:

    “傅试跑过来做什么,难道又是为推销自个妹妹——傅秋芳?”

    “不过,傅秋芳确实生的美艳无比,看在美人的份上,见见也无妨。”

    门子退了出去,未几,领着傅试前来拜见。

    原来,昨日刘杰辉去了江宁县衙,希望傅试出面把贾政,从江宁大牢里放出来。

    可,贾政是锦衣卫抓的钦犯,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江宁知县,说放就能放的?

    傅试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给刘杰辉一句明话。

    刘杰辉在大周官场浸润几十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傅试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岂能瞒的过他,冷哼道:

    “傅大人,官场最重名声。”

    “据本官所知,傅大人一直以内弟得意门生自居。”

    “内弟现关在江宁大牢中,傅大人若是见死不救、袖手旁观,天下士人如何看你?”

    “傅大人难道要自绝于仕途?”

    “老夫也不逼你,傅大人且好自思量,老夫等你的好消息!”

    言毕,刘杰辉故作气愤地,甩袖离开了江宁县衙。

    听了刘杰辉这话,傅试顿时唬得六神无主,他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土豪,发奋读书考上举人,托关系拜在贾政门下,得荣国府之臂助,混到江宁知县之位,提升了傅家门楣,岂可自绝仕途,断了傅家前程?

    可面对刘杰辉、夏杰二人,他两方都得罪不起,傅试顿感无力,忽地想起小妹,还是先找她商量,拿个主意,也好过在此干着急。

    说着,傅试退了衙,回到房里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去了后衙找傅秋芳商量。

    傅秋芳自得知夏杰娶亲后,每日食不甘味,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比个带发修行的尼姑,差到哪里了?夏杰非要娶个,认识没几天的尼姑,做正头夫人?

    这日,傅秋芳在绣房里枯坐无聊,放下手中的书籍,带了两个贴身婢女,在水榭喂鱼散心。

    傅试来到妹妹房里寻了个遍,也没见到傅秋芳,一问房里的丫鬟,才知她是去河边水榭喂鱼去了。

    傅秋芳的心事,做哥哥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木已成舟,傅试也没办法,只恨缘分浅薄。

    傅试轻叹了口气,大步赶去水榭,如今都火烧眉毛了,还是保住官位要紧。

    至于傅秋芳的婚事,得往后放一放,他就不信了,这么漂亮的妹子,会没有富贵人家看得上。

    说着,傅试信步来到水榭,见妹妹正依着栏杆喂鱼,人清减了不少,但比之往日开朗了许多。

    傅秋芳身边的两个丫鬟见了,连忙屈膝行礼,可是教傅试阻止了,使了个眼色,教她俩退下。

    两个小丫鬟见了,面上疑惑,小心地看了眼傅秋芳,但还是不敢不听傅试之令,无声退下。

    “哥哥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寻小妹拿主意?”

    其实,傅秋芳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又见身边伺候的丫鬟退下,定是傅试来了无疑。

    傅试听了,面上一愣,未几,笑道:

    “妹妹当真是未卜先知,可谓之女诸葛矣。”

    傅试笑着恭维了一句,在石凳前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又道:

    “妹妹,今日刘布政使上门,要我出面放了政老爷出狱。”

    “可你也知道,政老爷是锦衣卫抓的钦犯,为兄一个小小的江宁知县,哪里敢私放朝廷钦犯,这是要掉脑袋的。”

    说着,傅试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显然对刘杰辉的无礼要求,很是气愤。

    傅秋芳听了,将最后一把鱼食抛在了水里,引得池塘里的锦鲤纷纷跃出水面抢食,溅起一大圈水花,荡漾开来。

    傅秋芳轻笑一声,拍了拍手,转过身来,看了哥哥一眼,哼道:

    “呵呵······哥哥,刘大人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是想拿你当棋子,试探试探夏杰罢了。”

    傅试听了,猛地站起身,脸色大变,先是变红,又是一喜,顿觉茅塞顿开,可又想到自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如何斗得过他们。

    未几,傅试颓然地坐了下来,暗自神伤,叹道:

    “我如何不知?可现在怎么摆脱眼前困境呢?”

    傅秋芳抿嘴一笑,桃腮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甚是好看,看得傅试一呆,

    若傅秋芳不是他的妹子,傅试定会娶她,可恨那些朝中权贵,怎地没一个识货的呢?

    不说傅试心中遐想,傅秋芳早就见怪不怪了,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沉迷她美色的,除了那个“他”。

    想起夏杰,傅秋芳心中一叹,端起石桌上的茶壶,给兄长倒了一杯,又给自个续上,微微抿了一小口,望着水中抢食的锦鲤,悠悠着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傅试听了这话,手上一顿,没有立刻喝下茶水,愣愣地看着妹妹,这话他听不明白。

    没让傅试久等,就听傅秋芳又道:

    “以哥哥的官职,自是奈何不得刘杰辉。”

    “可夏杰却是锦衣卫千户、南京节度使,却是一点不惧刘杰辉。”

    “再说了,他们二人乃是为了争夺荣国府江南势力,早晚必有一战。”

    “刘杰辉此举,不过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是逼你站队,天下人皆知,兄长乃是政老爷的得意门生。”

    “若是站队刘杰辉这头,外人会认为荣国府选择了刘杰辉。”

    “二是,兄长若是听了他的话,放了政老爷出来,政老爷定然对刘杰辉感激不尽。”

    傅试听了,连连点头,道:

    “金陵人人皆知政老爷是夏杰抓的,想必,这个消息已经传到老夫人耳中了。”

    “如此,老夫人和政老爷定是恨急了夏杰。”

    忽地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傅试满脸紧张地看着妹妹,惊呼道:

    “岂不是说,这场文武之争马上就要落下帷幕,夏杰必输无疑了?”

    傅秋芳听了,抿嘴一笑,哼道:

    “岂会这般容易!”

    “哥哥不是去夏杰府上道贺过么,夏家的流水席还在呢!”

    “当初老国公爷被太上皇猜忌被迫散兵,在江南洒下的种子,可都生根发芽了,他们趁着夏杰大婚,都聚在了一起。”

    “这股势力之大,就是太上皇也震动了,要不然也不会扔出刘杰辉,和夏杰打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