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世
“多谢天师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林可看着眼前一个长相和自己有七分相像的女子，朝着一个着天师服的男子，跪拜在地。
脸上的笑容不是感激，反而有些迷茫。
仿佛说出这句话不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感激，而是一种照本宣科式的感谢。
那男子看着她，收好自己手中的布袋，别在腰间。
“你不似寻常人等，为何出现在这里，被小鬼缠上？”
“父亲说我今生将会遇见一个大劫，让我出来历练。谁知刚刚出门便遇上了这种事情。”
女子歪了歪头，咬着自己的指甲。
“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因为一个预言，便让女子独自出门，实属糊涂。
你接下来想去什么地方，我也正在历练，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天师弹弹袖子，捋平褶皱，把女子拉起来。
“不知道，父亲只是让我一直向东走就好了。”
“如此……你芳龄几何？”
天师直率的问话，却让女子羞红了脸。
哪有一见面就问人年龄的？便是救命恩人也不应该呀！
“年方十八。”
他皱了皱眉道：“为何不结婚？”
“无人上门。”
女子笑容不变，自然地便答了上来。
“可是娇蛮任性？”
“不是，我是那里最乖的女儿。”
“可是身有隐疾？”
“不是。”
“可是名声不好？”
“不是，在我们那里，人人都称赞我的德行！比起男子都不差！”
“这样，那定是你的地位高了！”
天师一槌定音，认定了女子必是出生于王侯世家！
“你叫什么？”
“他们都叫我圣女。”
“剩女？
不好，怎能为女子取名剩？剩下的女子……不好不好！”
天师听了连连摇头，心中对女子的父亲愈发不喜。
女子眨眨眼睛，这人定是误会了，但是着实有趣呢！
那个劫难到底该怎么解呢？
“若是不知方向，那便先随我同行。待你知晓了你的方向，再分开，如何？”
“好。”
女子安静地跟在天师身后，只是时不时总是喜欢上手去触碰他背后束起来的头发。
林可根本离不开他们两人，只得一直看着他们的旅途。
看着他们陷入一次次危机，又一次次逃出生天；看着他们在旅途中越来越靠近的身形；看着他们吵架又和好，分开又聚合……
她看着天师为女子绾发，一向表情极淡的脸上弥漫的笑意；她看着女子亲密的叫着天师哥哥；她看着天师为救出女子，深陷重围；她看着女子……浑身血焰，带着重伤的他杀出一条血路！
她只是看着，可不知怎么，看着女子流泪，她的心也跟着抽痛。看着天师受伤，她的泪水也划过脸庞……
最后的最后……
原来天师便是女子的劫。
女子本是酆都鬼城的城主之女，也是酆都的圣女阁下！
酆都鬼城虽然在世俗的眼中是鬼城，是厉鬼的归宿。
然而事实上，天师们都知道，鬼魂是被天道允许的存在，而酆都……是一座牢狱。
关押着所有被天道所惩罚，所不允许存在的厉鬼，他们被天师们称为——邪灵！
她是酆都鬼城城主的女儿，也是除了城主最强的邪灵！
她是酆都子民的圣女，是他们的精神信仰，也是……酆都的守门人！
她能让牢狱打开，她能让邪灵降世，她……能让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天师在看到那一片鲜血似的烈焰时，就明白了，原来，这女子是他的劫，也是这天下的劫。
他们本就不该相遇，他们本就不应该相爱。
再后来，天师回到了山上，女子回到了酆都。
林可跟在了女子身后。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用了一半寿命，在山上画了一座大阵。
而她……用了三年时间，去思念一个人。用了三年时间，抚平了酆都的邪灵。
最后一日，血月降临，在那个祭坛上，女子一身红衣，那是被鲜血染的透彻的红色。
那不是她的血，邪灵怎会有血？那是天师的血……
“你是不是从未信过我？”
“……是。”
天师的血布满了祭坛，他几乎无法站立，脸色灰白，表情淡淡的。
“我说过的，血月之日，我不会打开酆都鬼门！”
“我不信你……”
“白叶！！”
“你，负，我！”
凄神寒骨，那其中的绝望，令人闻者落泪。
她身后，一座城市的虚影显露出来，百万厉鬼的嘶嚎，像是要直冲破天际！
“圣女殿下！”
“圣女殿下，再莫和此人废话，放我们出来吧！”
“对啊！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让我们为你报仇雪恨！殿下！”
“圣女殿下！”
……
“我说过，血月降临，我不会放！”
“千年之期，血月出世，酆都鬼城，邪灵归位！”
“白叶，下一次，你还能杀死守门人吗？！”
“啊！！！”
女子仰天唳嚎，大阵之上，十数条金光铁链穿透她的身体，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你，负，我！！”
她的身体在金光中逐渐消散，酆都鬼城的虚影也逐渐散去……
林可……也走了。
大阵平息，鲜血归位，白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坐在了大阵中间……
双手一拍地面，一个灵魂从阵中飘出。
“下一世，我定不负你。”
————
“你负我……”
林可睁开眼，眼泪汪汪地望着外面，身下，是那个眼熟到极致的祭坛。
外面，是白幽幽和大长老。
再外面，或者说，头顶，是一轮血月，一座古城的虚影若隐若现。
里面，有强大的厉鬼，似在狂欢，他们在欢呼雀跃，他们在庆祝血月降临！
Y市，它的地标性建筑上，一个人影站立，背后一对蝠翅翩然。
萧浩，或者说他身体中的邪灵，望着天空中的血月，一脸陶醉。
“我的伙伴们……时隔千年，你们准备好了吗？！
哈哈哈……”
全球各地，都有着邪灵沉醉于血月之中，同样，这般奇景，若是不登上电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吴夏英。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天空中出现的神秘血月就在我背后。我现在正在京城视野最好的位置，为大家拍摄血月。
同时，我们也请来了天师协会的会长，仓禾子会长，为我们解答疑惑。
会长，你认为天空中的血月，是否与你们一直所管辖的厉鬼有关？
是否会带来危机？”
话筒放到了仓禾子嘴边，他捋了一把胡子，神情悠然地说道：“非也，此乃千年难得一见的血月之景，只是一种自然景象，与厉鬼并无半点关系！
感兴趣的朋友可要快点拍摄下来。”
……
不止是中央电视台，各个电视节目都被血月刷屏，便是深夜也不曾减少热情，记者们都在加班。
应付完央视记者，仓禾子表情放了下来，看着山的方向。
良久，叹息一声。
“诶……”
林可看着眼前一个长相和自己有七分相像的女子，朝着一个着天师服的男子，跪拜在地。
脸上的笑容不是感激，反而有些迷茫。
仿佛说出这句话不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感激，而是一种照本宣科式的感谢。
那男子看着她，收好自己手中的布袋，别在腰间。
“你不似寻常人等，为何出现在这里，被小鬼缠上？”
“父亲说我今生将会遇见一个大劫，让我出来历练。谁知刚刚出门便遇上了这种事情。”
女子歪了歪头，咬着自己的指甲。
“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因为一个预言，便让女子独自出门，实属糊涂。
你接下来想去什么地方，我也正在历练，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天师弹弹袖子，捋平褶皱，把女子拉起来。
“不知道，父亲只是让我一直向东走就好了。”
“如此……你芳龄几何？”
天师直率的问话，却让女子羞红了脸。
哪有一见面就问人年龄的？便是救命恩人也不应该呀！
“年方十八。”
他皱了皱眉道：“为何不结婚？”
“无人上门。”
女子笑容不变，自然地便答了上来。
“可是娇蛮任性？”
“不是，我是那里最乖的女儿。”
“可是身有隐疾？”
“不是。”
“可是名声不好？”
“不是，在我们那里，人人都称赞我的德行！比起男子都不差！”
“这样，那定是你的地位高了！”
天师一槌定音，认定了女子必是出生于王侯世家！
“你叫什么？”
“他们都叫我圣女。”
“剩女？
不好，怎能为女子取名剩？剩下的女子……不好不好！”
天师听了连连摇头，心中对女子的父亲愈发不喜。
女子眨眨眼睛，这人定是误会了，但是着实有趣呢！
那个劫难到底该怎么解呢？
“若是不知方向，那便先随我同行。待你知晓了你的方向，再分开，如何？”
“好。”
女子安静地跟在天师身后，只是时不时总是喜欢上手去触碰他背后束起来的头发。
林可根本离不开他们两人，只得一直看着他们的旅途。
看着他们陷入一次次危机，又一次次逃出生天；看着他们在旅途中越来越靠近的身形；看着他们吵架又和好，分开又聚合……
她看着天师为女子绾发，一向表情极淡的脸上弥漫的笑意；她看着女子亲密的叫着天师哥哥；她看着天师为救出女子，深陷重围；她看着女子……浑身血焰，带着重伤的他杀出一条血路！
她只是看着，可不知怎么，看着女子流泪，她的心也跟着抽痛。看着天师受伤，她的泪水也划过脸庞……
最后的最后……
原来天师便是女子的劫。
女子本是酆都鬼城的城主之女，也是酆都的圣女阁下！
酆都鬼城虽然在世俗的眼中是鬼城，是厉鬼的归宿。
然而事实上，天师们都知道，鬼魂是被天道允许的存在，而酆都……是一座牢狱。
关押着所有被天道所惩罚，所不允许存在的厉鬼，他们被天师们称为——邪灵！
她是酆都鬼城城主的女儿，也是除了城主最强的邪灵！
她是酆都子民的圣女，是他们的精神信仰，也是……酆都的守门人！
她能让牢狱打开，她能让邪灵降世，她……能让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天师在看到那一片鲜血似的烈焰时，就明白了，原来，这女子是他的劫，也是这天下的劫。
他们本就不该相遇，他们本就不应该相爱。
再后来，天师回到了山上，女子回到了酆都。
林可跟在了女子身后。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用了一半寿命，在山上画了一座大阵。
而她……用了三年时间，去思念一个人。用了三年时间，抚平了酆都的邪灵。
最后一日，血月降临，在那个祭坛上，女子一身红衣，那是被鲜血染的透彻的红色。
那不是她的血，邪灵怎会有血？那是天师的血……
“你是不是从未信过我？”
“……是。”
天师的血布满了祭坛，他几乎无法站立，脸色灰白，表情淡淡的。
“我说过的，血月之日，我不会打开酆都鬼门！”
“我不信你……”
“白叶！！”
“你，负，我！”
凄神寒骨，那其中的绝望，令人闻者落泪。
她身后，一座城市的虚影显露出来，百万厉鬼的嘶嚎，像是要直冲破天际！
“圣女殿下！”
“圣女殿下，再莫和此人废话，放我们出来吧！”
“对啊！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让我们为你报仇雪恨！殿下！”
“圣女殿下！”
……
“我说过，血月降临，我不会放！”
“千年之期，血月出世，酆都鬼城，邪灵归位！”
“白叶，下一次，你还能杀死守门人吗？！”
“啊！！！”
女子仰天唳嚎，大阵之上，十数条金光铁链穿透她的身体，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你，负，我！！”
她的身体在金光中逐渐消散，酆都鬼城的虚影也逐渐散去……
林可……也走了。
大阵平息，鲜血归位，白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坐在了大阵中间……
双手一拍地面，一个灵魂从阵中飘出。
“下一世，我定不负你。”
————
“你负我……”
林可睁开眼，眼泪汪汪地望着外面，身下，是那个眼熟到极致的祭坛。
外面，是白幽幽和大长老。
再外面，或者说，头顶，是一轮血月，一座古城的虚影若隐若现。
里面，有强大的厉鬼，似在狂欢，他们在欢呼雀跃，他们在庆祝血月降临！
Y市，它的地标性建筑上，一个人影站立，背后一对蝠翅翩然。
萧浩，或者说他身体中的邪灵，望着天空中的血月，一脸陶醉。
“我的伙伴们……时隔千年，你们准备好了吗？！
哈哈哈……”
全球各地，都有着邪灵沉醉于血月之中，同样，这般奇景，若是不登上电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吴夏英。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天空中出现的神秘血月就在我背后。我现在正在京城视野最好的位置，为大家拍摄血月。
同时，我们也请来了天师协会的会长，仓禾子会长，为我们解答疑惑。
会长，你认为天空中的血月，是否与你们一直所管辖的厉鬼有关？
是否会带来危机？”
话筒放到了仓禾子嘴边，他捋了一把胡子，神情悠然地说道：“非也，此乃千年难得一见的血月之景，只是一种自然景象，与厉鬼并无半点关系！
感兴趣的朋友可要快点拍摄下来。”
……
不止是中央电视台，各个电视节目都被血月刷屏，便是深夜也不曾减少热情，记者们都在加班。
应付完央视记者，仓禾子表情放了下来，看着山的方向。
良久，叹息一声。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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