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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算命人

    白荷最终还是租了座房子,同乐晨成了邻居。

    乐晨看着那道在隔壁厨房忙活的身影,手忙脚乱的时不时被烫下手指,噙在口中,白皙脸庞无意擦上了一道炭沫,显得莫名可爱起来。

    他很矛盾,不接受,不拒绝,好像这是现在最好的方式了。

    用过早饭,乐晨取出之前卖虎皮的金子和那些银票,往萧府走去。

    “我想帮白荷赎身。”乐晨对萧辙说道。

    “怎么?上手了?老弟你这速度可以哈!”萧辙十分好奇问道。

    “我只是想在离开临江城之前,为她做一件事,也是我唯一能给的。”

    便不由分说的将手中黄金银票塞进萧辙手中。

    “我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要是差些,你先帮我垫着,算我欠你的。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个不同。”

    乐晨前所未有的认真,让萧辙郑重起来。

    “嗯!放心!”

    白荷作为百花舫的当家花魁之一,自然不会轻易放这个摇钱树离开,往往这个时候,萧大少爷的作用便就体现出来了。

    他什么也不用做,露个脸就行,顶多再加上一句家父萧纯山,便有人屁颠将卖身契送到手上来。

    效率还算不错,半天功夫便打道回府了。

    “乐晨,你真打算好了?就这么将白荷留在这临江城?舍得?”

    “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这一去,路上若九死一生那还要算运气好。她留在这临江城,是最好的选择。”

    “说起这个,我们可能不用去那缙云山了,也不是不用去,反正就是不用去绑票勒索功法。”

    “嗯?怎么说?”乐晨感觉萧辙有事瞒着自己。

    “还不确定,等时机到了,我便会跟你说。”萧辙随口回答

    乐晨也没有继续深究,只是道:

    “那好,不过,你要是在这临江城再待个一两年,我可就不等你,到时候你自己一个人仗剑去。顶多半年,我就打算走了。临江城太小,也太无趣。”

    “别啊,最多不超过两个月,你放心,最后结果绝对比你一个人去乱闯要强。”

    萧撤生怕乐晨自己单独离去,连忙保证。

    二人在中间分别来,乐晨独自往家慢走去,心情还不错,途中打量起周围景致来。

    破旧的街道墙缘长满了青苔,也趴着几枝碧绿的爬山虎,集市不大但是很繁华,来往的行人互相踩着鞋脚,两旁尽是些游走摊贩,偶尔同沿途叫卖的货郎磕碰几下,拉客的伙计也会扯着嗓子来几声吆喝。

    看到有卖糖人的,便上去挑了两个图案,在一旁等候起来,看着师傅熟练的拉制。

    “小哥,算命不?”

    也许是站着不动的目标好下手,不一会儿有位小道士上前来询问。

    “不管你是看相、测字;还是卜卦,摸骨;亦或姻婚嫁娶、测算八字;贫道皆可算得。只需十文,若是不准,悉数奉还。”

    “不算,别挡我。”

    乐晨头也没抬,又随手给出两个铜板,扔进眼前道士的褡裢中。

    出门讨个生活呐,都不容易。

    “施主既然给钱,那我得给你算一卦,咱们这行不能没了规矩。”

    乐晨觉得此人有点意思,便抬头看去,眼前是个青秀小道士,明眸皓齿,面无黄须,估计怕是还没出师。

    穿了件因过度浆洗而显得发白的道袍,搭着条破布褡裢,手里拿了件长幡,上面写了几个篆字:

    算芸芸众生,算诸多因果。

    两排并列,看起来像倒也像一回事。

    便冲他淡淡说道:“我不信算命,你若真有本事,就说说看。”

    那道士仔细盯着乐晨,沉吟片刻便说:

    “公子眉粗额阔,气色红润,鼻挺神丰,想来近日顺风顺水,有佳人相伴,实乃桃花运兆。”

    乐晨有些郁闷,还以为能听出个什么新奇来,这烂大街说法随便逮一个人都准。

    只听那道士又言:

    “但施主命宫不整,四尾低垂,中停色黑,此为克六亲之相,上可及家中高堂,下可达朋邻好友。公子虽无近虑却有远忧呀,若不能及时化解,恐是凶煞至极,祸及家人亲友,一生孑然啊!不过…”

    乐晨抢先嗤笑道:“不过,道长自有妙计,是吧?”

    “是极是极,公子只需缴纳五金香火钱,贫道便可破例帮施主作法,化解此煞,以后只要在日落之前,持香祭天,揖拜一番,便可保公子无虞。”

    乐晨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清秀道人:

    “钱我有,香我也不缺,就是不知道今日道长出门,有没有为自己卜一卦?”

    “啊?”

    “道长今天怕有血光之灾哦!”

    乐晨说完便一记直拳向其鼻梁砸去,也不去管,拿起打包好的糖人便走了。

    那道士捂着鼻梁蹲到在地上,嗷嗷痛呼,鼻涕眼泪鲜血一顿乱流。

    周围行人见流了血,也不敢来扶,生怕讹上自己。

    清秀道士只感觉天旋地转,挣扎许久才摇晃着站起身来,鼻梁都打歪向一旁。

    冲着远去的乐晨跳叫嘶喊道:

    “你他么就是个天煞孤星,克亲克友克祖宗,天天都有血光之灾…”

    直到看不见乐晨人影了,仍杵在那骂骂咧咧半天。

    许久,清秀道士才捡起掉在一旁的布幡,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嘴中落出一丝莫名意味来。

    路上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乐晨的心情,哼着小调儿走回到自家院前,没进门,先往旁边白荷租住的房屋走去。

    围墙不高,只是刚到乐晨的下巴,正准备叫人时,便看到白荷和小安相送着一位貌美丽人走了出来。

    约莫二三十岁的年纪,穿着件大红色宫装长裙,丰腴的身姿颇有些魅力,清纯的脸蛋却又夹带着几分妩媚,显露出一种特殊的矛盾美感,款款走来,似大家风范。

    白荷和小安停下来打了个招呼,旁边的丽人看到乐晨,也笑了笑,轻点螓首示意,随即向白荷说道:

    “白妹妹,有客来就不必送了。”

    三人目送丽人远去,白荷才向乐晨解释道:

    “那是城主金之陵的妹妹,金韵然。金姐姐同我关系很好,我们时常切磋下诗词乐艺,这次知道妾身搬来这,便过来看看。”

    乐晨也没在意,随手将手中的糖人给了白荷和小安。

    白荷俏脸红扑扑的,心喜的将糖人捧在手里,舍不得吃。

    乐晨又将自己为她赎身一事说了下,从怀中掏出那纸卖身契,递给白荷,说道:

    “烧了吧,以后不管我在哪,好好过日子。”

    白荷只是接过来,仍然捧着那个糖人看着,似乎卖身契还没有手中这块糖好。

    乐晨只得无奈的叹叹气,对眼前这个倾心自己的傻姑娘没有一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