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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来得两个人让薛睿喆满心防备,脑子里诸多猜想,正天人交战的时候,身边坐着的呼尔塔给两人指了位置。这家伙果不其然让自己的半室坐在他身边,这一举动令二女不知所措。的确,稍微能理会精神的都晓得这是何意……

    二女齐齐变了脸色,那位半室红了眼眶满脸委屈地望着呼尔塔,“将军……”

    呼尔塔皱眉,一脸地不耐烦,“过去坐!要我请你吗?”

    他们说得是大周官话,薛睿喆不由得微微一笑,他发现这里面有可利用地地方。于是,他放下心大大方方地吃肉、喝酒,以及看戏。

    “将军,妾身做错了什么?”女子眼泪落了下来。

    呼尔塔垂着头,道:“让你坐过去就快坐过去!”

    看这俩人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二人心中有情,呼尔塔这货不知道在想什么,竟要把心爱地女人让出去……这不由得让人深想,薛睿喆这一深想几乎触及到真相。

    呼尔塔的这位半室是大周人,这女子清清白白地跟了一个莽汉,心中如何不委屈。但令她意外地是长久地相处竟处出了真感情,而女子一旦动了情那就是柔地似水,美地似花,任你天神下凡亦或者真生了铁石心肠也是难以不心动地。

    呼尔塔也动了情,可这货是草原上的孤狼,一头狼向往的是自由自在,而他心中不止向往自由自在更加向往的是北辽至尊宝座。

    他喜欢了这个大周女子,原以为不给她正室之位已是委屈了她,却不想这样的身份伴在他身边就是拖累。

    如果北辽皇帝考虑皇储,这货出身已经不正,他又娶了大周的女子为妾,满头的小辫子可抓。

    想到这里,薛睿喆将一碗酒喝尽,而那边还在你来我往的对视,其中不舍、难过的情绪几乎将人淹没。这一刻,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人要折腾出那些事来。

    比如,北辽的混子找他麻烦,这位将军如何就能恰巧出现在巷子口解救他。这要不是故意地枉费他以黑山寨军师自居,这人那么做无非是要他承他的情,至于为何如此?且看此时还有什么不明?

    亲口问他来历,按说他的来历会早一步进这北辽京都,不用特意问稍微有些见识的百姓说不准都知道。他既然问了,那就是想要再确认……

    明明来驿馆是想看小花公主,以三位皇子对他的敬畏,见不到公主的他应该会想要强闯。偏他做了什么?竟直言要把妾室送他。

    这样说来,这货来驿馆根本就不是为了小花公主,而是为了这位半室。如此,可称得上用情至深。

    既如此,妨送他个人情?不过,这人情也不是上赶送,且先冷眼旁观。

    他在这里瞧别人,别人也在瞧他。

    站在一旁一身缁衣的尼姑忽然坐到了他身边,她一脸惊喜的说:“三生有幸还能见到大人,奴家替大人斟酒。”

    北辽人喝得酒那是酒坛对酒碗,不像在大周是酒坛对酒壶,酒壶对酒杯。所以,这瘦弱的尼姑没能拎住酒坛,坛子直接摔在草地上,没碎只是洒出去半坛,以至酒香四溢引得两个痴痴对视的二人看向他们二人。

    那半室立即惊喜道:“将军不必费心了,我表姐的男人是这位薛大人,小崽是他的儿子!”

    什么?!薛睿喆一脸震惊。

    “哪里来得薛大人,你们认错人了。他姓傅。”

    姐妹二人却以为是呼尔塔大周官话不好,听错了,又解释了一遍,“这是薛大人!四品官。”

    不得不说,这番争执让薛睿喆起了一身冷汗,听到四品官这个头衔,他立时明白自己白担心了一场。这姐妹二人朝中无人,只怕不知他后来带兵去了北地当将领……

    刚放下去的心,又被那尼姑提起来。

    她为他解惑,道:“四年前大人来醉香楼点了奴家初夜,奴家在楼里小半年肚子鼓起来了,原以为是自己胖了,谁知竟三生有幸怀了大人的孩子……”

    薛睿喆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巴拉了很久,不得不说逛醉香楼这种事他从不瞒着傅晓晓,故而没有值得记忆的点。但这其中还是有一段经历令他记忆深刻,那就是花魁寻上门想做妾,傅晓晓那个女人竟拿出从未有过的温软姿态实在新鲜的紧,而且她那一套挑嘴论他还挺认同的。

    “这位……”如何称呼她成了薛睿喆的难题,一身尼姑装束称呼姑娘不合适,且从她口中得知,这女子还有了个孩子,那就更不能称姑娘了。于是他含混过去,“你怕是认错人了。”

    这尼姑充耳不闻道:“你夫人肚子不争气给你生了个三个女儿,你看奴家,你同奴家只……奴家就给你生了个儿子。在北辽重逢,大人何不纳了奴家?”

    “……”

    生男孩是女人的责任吗?薛睿喆黑了脸,这女人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他?若不是身边还坐着呼尔塔,他一定直言那晚不是他!

    “大人?”久久没有回应,这小尼姑的身体贴了上来。

    薛睿喆闪身避过,“阿弥陀佛!”

    只能间接提醒一下她的身份了。

    谁知这女人拿开帽子,任一头青丝垂下,道:“奴家不曾出家,不过为避祸而已。”

    避哪门子祸不言而喻。

    “大人,我表姐这样做是为了你守身。”那位半室很是激动,显然自家表姐守得云开见月明对她而言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薛睿喆笑了笑了,如果他真是这女子的男人这姐妹二人如此他还能跟着一起开心,但事情原本与他无关。这就是一顶绿得耀眼得帽子硬要戴他脑袋上,关键眼下旁边坐着呼尔塔他解释得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再说,这种话他当日在醉香楼就解释过,这人不相信啊!有那么一瞬他极其想念傅晓晓,这种状况女人更能说通女人。

    他却忘了,如果一个女人坚信一件事,即便你把证据放在她眼前她都不会相信,不止不相信还会指责你伪造!

    “你说给我生了个儿子,且带来看看。”薛睿喆似笑非笑得说。

    “对对对……”那尼姑兴奋地离开。

    那位半室脸带笑意,一副为姐姐高兴地模样。薛睿喆再次仰头喝尽了碗中酒,指着这位半室道:“将军,您这位半室还要送予外臣吗?”

    呼尔塔似没料到峰回路转还有机会,忙点头应道:“自然要送的。”

    那半室一脸地不敢置信,薛睿喆却笑得开怀,“一日得双殊,外臣当真艳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