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救人而已
矮人弗瑞德的状态很危险。
他就像菌丝温床，很多细如头发的银线正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里生长出来，相互缠绕，紧密簇拥，乍一看去，比之绵羊的毛量还要浓密。
这些奇怪的生长物不能大力拉扯，因为很容易就会被上涌的血色浸透，那是真正的鲜血，狄克的手上就沾染了一些。
然而，弗瑞德的精神却极为亢奋，他手脚乱动，力气也极大，双目还带有血丝，不知是痛苦还是疲惫导致的。
旁边的几名矮人试图压制他，起先是按住手脚，成效甚微，因为弗瑞德的反抗太激烈了，没办法，只能套上麻袋，留一个头出来，然后横绑在长凳上，让他像篝火中的烤串一样动弹不得。
即使这样，长凳也要按着，否则弗瑞德就会在地板上横扫千军……
狄克为此惊叹不已，胖墩形态的矮人，其力无穷啊。
他走上前去，简单的在弗瑞德身上检查了一番。
这个矮人丧失了正常的语言能力，只会呜呜乱叫，难以表述自己的心声，有时嘴角会不间断的抽搐，还有一种反刍似的征兆，只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狄克想了想，他半蹲下身，撩起弗瑞德浓密的胡须，观察对方的喉结。
很快，他就发现矮人喉咙的凸起处呈现一种波浪状的蠕动现象，频率微妙，似乎有东西盘踞在里面。
弗瑞德不会吃了什么脏东西吧？
狄克立即发问：“他这个状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欧格登回答：“昨天，他从矿洞那里回来以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矿洞？狄克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欧格登，我无意打听隐私，但是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有一位猎魔人找上你们，不是吗？有他在的话，弗瑞德会变成这样？”狄克说出自己的疑问。
罗姆在一旁叫喊道：“哈！老大让这小子守在矿洞口接应猎魔人，等到事情办妥了，再回来报告情况，可这小子不见了踪影，猎魔人只能自己回来了，说没有碰到弗瑞德。没办法，我们只能过去找他，可是矿洞那里根本没有人，后来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留守的伙伴还没问清楚他干什么去了，这小子倒头就睡，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欧格登补充道：“猎魔人检查过他的身体，怀疑弗瑞德在回来的路上经历了什么，他没有细说，已经出去找线索了，希望能有好消息吧。”
狄克点头，表示了解：“所以，你们在不确定那名猎魔人是否有收获的情况下，找我碰碰运气？”
“没错！”罗姆的个性十分直接。
欧格登有些尴尬：“不是我们不相信那个猎魔人，而是他……”
“好了！欧格登，直接说吧，没错！那个猎魔人，叫柯恩什么的，他没有办好事情，说什么矿洞里有一只巨魔，那是它的家，是我们打扰到了它。”
狄克心想巨魔是什么生物，邪恶种族吗？
他没有发出自己的疑问，继续听着罗姆的埋怨。
“我说‘你拿钱办事，就要按照雇主的意思来，把巨魔杀掉就行了’，然而，猎魔人表示那只巨魔没有主动伤害过谁，反而把我们的洞堵上了。看看！这就是专业的怪物杀手？他是做慈善的吗？还是外交使臣？我是不是应该颁一个和平勋章给他？”
哦？这个猎魔人有点意思……
狄克产生了好奇心，他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应该闹掰了不是吗？他还愿意留下来救人？”
欧格登说：“恰恰相反，我们的交易进行了下去——猎魔人提供了一个择中的办法，他说巨魔掌握一条通道，是那只怪物自己挖的，它愿意分享给我们，前提是……我们要聘用它。”
“聘用谁？”狄克以为听错了。
“一只巨魔！一只高大、笨重、说话重复、后背都是石头的怪物。”罗姆不耐烦道，“而且它还吃人！”
“这就有意思了。”狄克玩味道，“你们答应了？”
欧格登一脸无奈：“我们不得不答应，那个怪物会把挖的洞堵上，速度很快，比我们想象中的快。”
罗姆愤恨道：“它的力气至少是普通人的一百倍！可以轻易的撞塌隧道，简直是石匠的天敌！”
原来如此，充分占据环境优势，巨魔还挺聪明的嘛，狄克对这个陌生物种建立起了认识。
“如果你们答应巨魔的要求，对方的酬劳怎么解决？”狄克对这件事情的兴趣愈发浓厚了。
欧格登说：“猎魔人表示那只怪物想要吃的，人类吃的东西就行。”
狄克惊讶了：“吃的？！就要这个？”
“没错。”
狄克莞尔：“这…这比想象中的……等等，它不会是想骗你们进去吧？！”
啪！
罗姆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伙计们！那只怪物肯定是这个主意，它是吃肉的，什么蔬菜汤、水果派，能吃得下才怪！”
欧格登也犹豫了：“柯恩看上去挺可靠的，应该不会说谎。”
“他说不说谎，我们都要保持警惕！要我看，准备一些毒蘑菇，混到肉里去，把那只怪物毒死算了，矿洞还是我们的。”
啧，这手段也是够阴险的，狄克不置可否，他转开了话茬：
“好吧好吧，先生们，巨魔的事情让我们先放下，弗瑞德有话说……啊！我是说他才是重点，我们已经偏离话题了。”
欧格登/罗姆一拍脑门：“啊！该死！我都忘记他了。”
狄克深感无语，竟然真忘了。
“既然你们都忘了，那就让我把话题重新接上吧。罗姆，按照你刚才说的，弗瑞德原本在矿洞口等候猎魔人的到来，但是双方并没有碰面，直到你们去找他，也是一无所获，反而是他自己回来的？”
罗姆挠着胡子，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对！对！就是这样！”
“哈……所以问题出在他回来的路上，他会去哪呢？”狄克喃喃自语着。
侦探活果然不好干，专业不对口。
等等？我是什么专业？
我不道啊……
“看看鞋底好了，希望能有线索。”
狄克再次来到弗瑞德的身边，俯首看向对方的靴底。
一无所获，他瞧不出什么端倪。
草根？有。
泥巴？也有。
可是有什么用？！哪里的草根？哪里的泥巴？闻不出来也摸不清楚。
唉~~没这本事，吃不了这碗饭。
没办法，找不出病因，就只能对“病人”下手了。
弗瑞德，得罪了！
“我需要一处安静的地方。”狄克说出自己的要求，“只有我们几个最好。”
欧格登惊喜道：“你有解决的办法了？”
“在猎魔人回来之前，我只能尽量减轻·弗瑞德的痛苦。”狄克如此说着。
罗姆一砸拳头：“那就干吧！让这小子少受点罪。”
“去我们的住处如何？在村外有一个驻扎地，石匠工会的很多人都在那里。”
狄克说：“猎魔人知道吗？”
他撑死也不过是护理员，治病救人还要是医生在场的。
“呃……我们约在这里碰头。”
看来是知道，但是不能爽约，那就这里解决吧。
“稍等我一会儿。”
狄克对身边的矮人说道，他现在需要工具帮助，于是向伦芙芮走去。
由于距离很近，伦芙芮当然听到了众人的谈话，她小声道：“需要什么？”
“镣铐。”
少女讶然：“那东西可以治病吗？”
狄克没有自信：“试一试吧，我怕他跑了……”
嗯？病人跑？你到底要用什么治疗方法啊？伦芙芮困惑不已。
随后，狄克从酒馆老板那里要来一点食盐和草木灰，潜意识告知他，这两个东西可以用来催吐，就是不知道哪个效果好。
想了想，后者看起来更恶心一点，应该会引发生理反应，那就它了！
将草木灰混到水里，狄克来到被镣铐锁住的弗瑞德面前。
“这东西能喝吗？”罗姆咽了口唾沫。
狄克解释道：“弗瑞德的喉咙里有东西，用这碗水兴许能逼出来。”
欧格登点头，表示了解：“那就灌吧，我们按着这小子。”
“嗯。”
狄克深呼吸一口气，一手端碗，一手扣住弗瑞德的下巴，在其嘶吼声中，将一碗草木灰水倒了进去。
咕咚咕咚咕咚……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弗瑞德的喉咙处有了急剧的变化，浓密的胡须都无法掩盖，一胀一缩颇为骇人。
同时，矮人的反刍征兆愈发明显，狄克眼疾手快地闪到一边。
下一秒……
“呕——”
酸水、绿液，混杂着毛栗一般的绒团，伴随着刺鼻的恶臭，弗瑞德的呕吐物纷纷喷到事前准备好的木桶里。
众人捂鼻后退，酒馆老板立即表达抗议，同时将所有的窗户打开。
“我得说……”矮人罗姆的脸色很是扭曲，他或许吃过早饭，难免会受到影响，“弗瑞德…他……他没事吧？”
欧格登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还不错……”
“呕——”
诚如所言，弗瑞德吐得相当顺利，甚至可以自己把脑袋塞到木桶里。
咣当！
此时，酒馆大门从外面被推开，刺眼的光亮冲刷着室内的昏暗，污浊的气味很快被冷空气带走，大伙精神一振看向来人。
高大、健壮、皮甲都裹缚不住那副宽厚的躯体，一节剑柄从肩头露出，比脑袋还要长。
对方是谁？
自然是……
猎魔人回来了。
他就像菌丝温床，很多细如头发的银线正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里生长出来，相互缠绕，紧密簇拥，乍一看去，比之绵羊的毛量还要浓密。
这些奇怪的生长物不能大力拉扯，因为很容易就会被上涌的血色浸透，那是真正的鲜血，狄克的手上就沾染了一些。
然而，弗瑞德的精神却极为亢奋，他手脚乱动，力气也极大，双目还带有血丝，不知是痛苦还是疲惫导致的。
旁边的几名矮人试图压制他，起先是按住手脚，成效甚微，因为弗瑞德的反抗太激烈了，没办法，只能套上麻袋，留一个头出来，然后横绑在长凳上，让他像篝火中的烤串一样动弹不得。
即使这样，长凳也要按着，否则弗瑞德就会在地板上横扫千军……
狄克为此惊叹不已，胖墩形态的矮人，其力无穷啊。
他走上前去，简单的在弗瑞德身上检查了一番。
这个矮人丧失了正常的语言能力，只会呜呜乱叫，难以表述自己的心声，有时嘴角会不间断的抽搐，还有一种反刍似的征兆，只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狄克想了想，他半蹲下身，撩起弗瑞德浓密的胡须，观察对方的喉结。
很快，他就发现矮人喉咙的凸起处呈现一种波浪状的蠕动现象，频率微妙，似乎有东西盘踞在里面。
弗瑞德不会吃了什么脏东西吧？
狄克立即发问：“他这个状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欧格登回答：“昨天，他从矿洞那里回来以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矿洞？狄克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欧格登，我无意打听隐私，但是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有一位猎魔人找上你们，不是吗？有他在的话，弗瑞德会变成这样？”狄克说出自己的疑问。
罗姆在一旁叫喊道：“哈！老大让这小子守在矿洞口接应猎魔人，等到事情办妥了，再回来报告情况，可这小子不见了踪影，猎魔人只能自己回来了，说没有碰到弗瑞德。没办法，我们只能过去找他，可是矿洞那里根本没有人，后来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留守的伙伴还没问清楚他干什么去了，这小子倒头就睡，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欧格登补充道：“猎魔人检查过他的身体，怀疑弗瑞德在回来的路上经历了什么，他没有细说，已经出去找线索了，希望能有好消息吧。”
狄克点头，表示了解：“所以，你们在不确定那名猎魔人是否有收获的情况下，找我碰碰运气？”
“没错！”罗姆的个性十分直接。
欧格登有些尴尬：“不是我们不相信那个猎魔人，而是他……”
“好了！欧格登，直接说吧，没错！那个猎魔人，叫柯恩什么的，他没有办好事情，说什么矿洞里有一只巨魔，那是它的家，是我们打扰到了它。”
狄克心想巨魔是什么生物，邪恶种族吗？
他没有发出自己的疑问，继续听着罗姆的埋怨。
“我说‘你拿钱办事，就要按照雇主的意思来，把巨魔杀掉就行了’，然而，猎魔人表示那只巨魔没有主动伤害过谁，反而把我们的洞堵上了。看看！这就是专业的怪物杀手？他是做慈善的吗？还是外交使臣？我是不是应该颁一个和平勋章给他？”
哦？这个猎魔人有点意思……
狄克产生了好奇心，他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应该闹掰了不是吗？他还愿意留下来救人？”
欧格登说：“恰恰相反，我们的交易进行了下去——猎魔人提供了一个择中的办法，他说巨魔掌握一条通道，是那只怪物自己挖的，它愿意分享给我们，前提是……我们要聘用它。”
“聘用谁？”狄克以为听错了。
“一只巨魔！一只高大、笨重、说话重复、后背都是石头的怪物。”罗姆不耐烦道，“而且它还吃人！”
“这就有意思了。”狄克玩味道，“你们答应了？”
欧格登一脸无奈：“我们不得不答应，那个怪物会把挖的洞堵上，速度很快，比我们想象中的快。”
罗姆愤恨道：“它的力气至少是普通人的一百倍！可以轻易的撞塌隧道，简直是石匠的天敌！”
原来如此，充分占据环境优势，巨魔还挺聪明的嘛，狄克对这个陌生物种建立起了认识。
“如果你们答应巨魔的要求，对方的酬劳怎么解决？”狄克对这件事情的兴趣愈发浓厚了。
欧格登说：“猎魔人表示那只怪物想要吃的，人类吃的东西就行。”
狄克惊讶了：“吃的？！就要这个？”
“没错。”
狄克莞尔：“这…这比想象中的……等等，它不会是想骗你们进去吧？！”
啪！
罗姆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伙计们！那只怪物肯定是这个主意，它是吃肉的，什么蔬菜汤、水果派，能吃得下才怪！”
欧格登也犹豫了：“柯恩看上去挺可靠的，应该不会说谎。”
“他说不说谎，我们都要保持警惕！要我看，准备一些毒蘑菇，混到肉里去，把那只怪物毒死算了，矿洞还是我们的。”
啧，这手段也是够阴险的，狄克不置可否，他转开了话茬：
“好吧好吧，先生们，巨魔的事情让我们先放下，弗瑞德有话说……啊！我是说他才是重点，我们已经偏离话题了。”
欧格登/罗姆一拍脑门：“啊！该死！我都忘记他了。”
狄克深感无语，竟然真忘了。
“既然你们都忘了，那就让我把话题重新接上吧。罗姆，按照你刚才说的，弗瑞德原本在矿洞口等候猎魔人的到来，但是双方并没有碰面，直到你们去找他，也是一无所获，反而是他自己回来的？”
罗姆挠着胡子，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对！对！就是这样！”
“哈……所以问题出在他回来的路上，他会去哪呢？”狄克喃喃自语着。
侦探活果然不好干，专业不对口。
等等？我是什么专业？
我不道啊……
“看看鞋底好了，希望能有线索。”
狄克再次来到弗瑞德的身边，俯首看向对方的靴底。
一无所获，他瞧不出什么端倪。
草根？有。
泥巴？也有。
可是有什么用？！哪里的草根？哪里的泥巴？闻不出来也摸不清楚。
唉~~没这本事，吃不了这碗饭。
没办法，找不出病因，就只能对“病人”下手了。
弗瑞德，得罪了！
“我需要一处安静的地方。”狄克说出自己的要求，“只有我们几个最好。”
欧格登惊喜道：“你有解决的办法了？”
“在猎魔人回来之前，我只能尽量减轻·弗瑞德的痛苦。”狄克如此说着。
罗姆一砸拳头：“那就干吧！让这小子少受点罪。”
“去我们的住处如何？在村外有一个驻扎地，石匠工会的很多人都在那里。”
狄克说：“猎魔人知道吗？”
他撑死也不过是护理员，治病救人还要是医生在场的。
“呃……我们约在这里碰头。”
看来是知道，但是不能爽约，那就这里解决吧。
“稍等我一会儿。”
狄克对身边的矮人说道，他现在需要工具帮助，于是向伦芙芮走去。
由于距离很近，伦芙芮当然听到了众人的谈话，她小声道：“需要什么？”
“镣铐。”
少女讶然：“那东西可以治病吗？”
狄克没有自信：“试一试吧，我怕他跑了……”
嗯？病人跑？你到底要用什么治疗方法啊？伦芙芮困惑不已。
随后，狄克从酒馆老板那里要来一点食盐和草木灰，潜意识告知他，这两个东西可以用来催吐，就是不知道哪个效果好。
想了想，后者看起来更恶心一点，应该会引发生理反应，那就它了！
将草木灰混到水里，狄克来到被镣铐锁住的弗瑞德面前。
“这东西能喝吗？”罗姆咽了口唾沫。
狄克解释道：“弗瑞德的喉咙里有东西，用这碗水兴许能逼出来。”
欧格登点头，表示了解：“那就灌吧，我们按着这小子。”
“嗯。”
狄克深呼吸一口气，一手端碗，一手扣住弗瑞德的下巴，在其嘶吼声中，将一碗草木灰水倒了进去。
咕咚咕咚咕咚……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弗瑞德的喉咙处有了急剧的变化，浓密的胡须都无法掩盖，一胀一缩颇为骇人。
同时，矮人的反刍征兆愈发明显，狄克眼疾手快地闪到一边。
下一秒……
“呕——”
酸水、绿液，混杂着毛栗一般的绒团，伴随着刺鼻的恶臭，弗瑞德的呕吐物纷纷喷到事前准备好的木桶里。
众人捂鼻后退，酒馆老板立即表达抗议，同时将所有的窗户打开。
“我得说……”矮人罗姆的脸色很是扭曲，他或许吃过早饭，难免会受到影响，“弗瑞德…他……他没事吧？”
欧格登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还不错……”
“呕——”
诚如所言，弗瑞德吐得相当顺利，甚至可以自己把脑袋塞到木桶里。
咣当！
此时，酒馆大门从外面被推开，刺眼的光亮冲刷着室内的昏暗，污浊的气味很快被冷空气带走，大伙精神一振看向来人。
高大、健壮、皮甲都裹缚不住那副宽厚的躯体，一节剑柄从肩头露出，比脑袋还要长。
对方是谁？
自然是……
猎魔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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