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逆天 5
1
寒坐在床边，手指微微向上挑，凝出一个极小的阵图，图上的小字散发着柔光融入床上昏厥男孩苍白的额头上。
他瞥了一眼四周，手上动作没停，
“白，你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艾叶。”
门口依着的那人眼睫颤了颤，抬步走了出去。
“等……我跟你一起”
晨的脸色略有些难看，上前几步跟上，生硬的回头扫视了一眼
寒收回目光，转脸将手中瓶子里的药丸塞进零的口中，指尖合并将药效顺着筋脉流入他的腹部……
事毕，男孩挪到另一张床边，皱着眉看着女孩面上的海棠花，他手指散出的光刚落到叶的眉心，却像遇到阻隔一样被弹了回来，粉白色的花瓣伸展开来，似有生命一般。
“不受八字控制吗？”
零睁开眼睛，感觉身体里暖洋洋的，那种被火焰灼烧过的痛苦似已不复存在，让人想要瘫倒享受这舒服的感觉
他坐起身来，眼睛因为长期处于黑暗之中而不太适应早晨的强光，半眯着看了看周围，男孩正背对着他坐在一边
“寒……”
试探性的唤了声，他从床沿上滑下来。
男孩闻声转脸冲他勾了下嘴角，
“你这次是怎么了，昏迷了这么久，真不常见啊”
零尴尬的摸了下发顶，
“还说呢，我都快被烧死了，那个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凤栖让你坚持了几个小时？”
“十二……”
寒的脸色骤变，瞪大眼睛看着零
“你说什么？”
“十二个小时”零把目光从窗外拖回来，不解的看着同伴变得扭曲的脸
“我……说……说错什么了吗？”
寒定了定神，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是……凤栖真狠啊，虽然攻击是虚拟的，但你要是承受不住，也是会受伤甚至死亡……十二个小时……连她也是极限了”
他语无伦次的挥着胳膊解释，
“唉不是，真是变态啊你”
有什么用，又不能逃走……
零抬头发现了寒手边躺着的叶
“她还没好吗？”
寒眼里的光芒暗淡下来，扭头看着身后的小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能力无法给她治疗，应该是天生和八字不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无法发动阵图”
“那为什么，她会到这里……”
“别问！
这种事情是上头的决定，咱们没资格知道”
寒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许多，对着零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零随即会意，眼神凌厉的射向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五官刚毅，看人的感觉仿佛像一把钢刀，锃亮又寒凉，他仔细的打量着零，却对着寒说
“白在哪儿？”
“大人，他还没回来”寒垂首恭敬答道
零看了男人一会，随后也和寒一起低头待命，他能感觉到那种那道目光就在自己头顶。
这个人……
男人似乎沉吟了几秒，
“告诉他回来之后去见我”
“是”
寒拉着零向后退了一小步，低头凝视着那人的鞋尖
男子最后又古怪的看了一眼这两个男孩之后，转头离开，身体掀起的风‘呼’一声将门带上
2
“他是谁？”
零盯着男子的背影，眯起眼睛
寒缓缓舒了口气，扭头看了眼四周后开口
“南宫无影，大人物，和苏墨一样是高级指挥官”
“统领之上的人物叫我们过去办事还需要亲自过来吗？随便遣个术士过来不就得了？”
零仍旧看着外面
“我哪知道？这种人的心思最好不要揣摩”
寒认真的盯着他
“这个人天天跟着柳会长东奔西顾的，对他唯命是从，估计这次又是柳尚青下了什么命令……谁知道他这几天对我们这个寒酸的小地方这么关注……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零坐回到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闻此笑笑
“那苏墨呢？他不是也跟柳尚青亲近的很吗？怎么不是他来”
“别老开口闭口就是”
寒瞪着眼睛压低声音
“柳尚青……”
零不以为意的抠桌子上的裂纹
“嗯，所以呢？”
寒凑近他一点
“苏墨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个地方就是他提议建立的……只是……”
他警惕的向四周扫了一眼
“会长好像更看重南宫……”
……
男孩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同伴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零突然握紧椅子上的把手，身体绷得笔直，他紧咬着嘴唇，完全没听进去寒之后说了些什么
他，苏墨，建立的……也就是说，恒，是……被……他害死的，当初……电脑上的那个人……是他吗？
他的身体抖动的厉害，抓在木头上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神色夹杂着愤恨，恐惧……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唉……这些也不是我们能管的，当然我都是瞎猜，你别到处说啊……”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零皱着眉头，平定着胸腔内翻涌的情感
如果是的话……
我该怎么办……
太阳慢慢转到了西边，光芒仍旧耀眼夺目
“那两个人呢？你叫他们干什么去了？”零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自然一些，
“天色不早了”
“我让他们到外面摘点艾草，备着止血用，谁知道还没回来”寒用鼻子重重的出了口气，挪到叶的床边伸手探探她的额头
零看了他一会，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捂着嘴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调说话
“他们知道……”
“什么？”
“艾草是什么吗？”
男孩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
3
白蹲在一片草丛间，手指杂乱无章地瞎扒拉着。
树林里阳光透着树叶洒在土地上，斑驳淋漓，洋溢着干燥舒适的气息
“你知道那个什么艾草长什么样吗？”
细弱的声线融入空气之中，他不耐烦地回头看着盯着林子远处的晨
“啊？”
“不……不知道”
站着的那人瞪着一双暗金色的眸子看着远处树枝上卧立的几只喜鹊，瞳孔微微收缩。
“你走的那么自信，我以为你知道呢！”
白的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即不屑地揪地上的小草
“那咱们总不能空手回去吧”他举着几束被扯得稀烂的叶子
“这能勉强算吗？”
晨低着头，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
男孩仰头看他一会，脸上恢复了平静，双手放在脑后瘫倒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光影琉璃
两人沉默了片刻
“要不，咱们抓几只鸟带回去烤来吃，怎么样……”
站着的人往前迈出几步，瞳仁里映衬着雀影
白躺在地上顿了顿，随后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手指微抬，指尖气流贯穿了一棵树强壮的枝干，留下一个黄豆大小的空洞。
晨感觉脸颊被扰乱的空气刮地生疼，有些讶异的侧过脸来，看着男孩仿佛寒冰笼罩的表情
这人……突然发什么疯
“所以……行……不行？”
“行啊”
白看着他勾了勾嘴角，起身站到一边伸出手臂
“有何不可的呢？”
晨又朝他瞥了一眼，双手结印，闪着暗光的阵图出现在土地上。
白脚下蹬地，向后飞出几步，掌心冲下，衣摆无风自动，白色八字以他为中心绽开，‘乾’缓缓挪动到了他手掌对着的方向上
“乾天，六爻皆盈滴”他低喝一声，照在地上的光束随他指挥扩散至那棵树
金色领域笼罩让那几只喜鹊觉察到了危险，叽喳乱鸣的扭动着肥大身躯想要起飞，动作却有些缓慢
白向晨作了个手势，晨领意，手持‘巽’字化作一阵风向光圈冲去
后面的男孩则拂了拂衣摆，气定神闲的操控着金色领域
晨在半空中用两根手指诏出‘坎’字
阵图所盖之地，藤蔓迅速生长，捆绑住被‘乾’减缓速度的雀儿
他飞身略过，在树林的对面站定，手指转动间粗藤瞬间结成一张大网，转念间把它们收服。
白淡淡的走过来，瞥了眼那暗金色眸子里极细的瞳孔，丢下一句话
“走吧，有的交差了，不能叫他们饿着”
4
寒嘴角抽搐的看着网子里不断挣扎的几只肥鸟，指尖颤抖的问
“你们……管这叫……艾草”
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双手插进裤兜里
“我又不知道那什么草长什么样，总不能空着手回来吧”
晨抱着臂站在一旁，眼底跳动着什么
寒没好气地瞪着已经笑岔了气的零，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正色对着白道
“南宫大人找你。”
然后神情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小心一点”
男孩悠闲地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古怪
我的时间不多了吗？
他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没有再看三人一眼，跨步走了出去，
“所以”寒收起担心的神态，指着地上的，看着另一个孩子
“能否解释一下”
晨的眸光盯着白离开的地方，深沉了几分，听到这话，头也没回
“吃的呗”
零捂着肚子走了过来，定定的看着晨
“你不知道……喜鹊肉不好吃的吗？”
男孩突然转头，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看零，擦着他的肩径直走到了屋内
“凑合点儿吧，明天再抓别的过来”
原地站着的人脸上的笑容消失
零微眯眼睛看着屋内人影，手指握了一下又松开
“别看了，
你还不知道他对你有点敌意吗？”
寒走到那几只飞禽旁边蹲下来摆弄着，不以为意的随口说道
零没有说话，而是在他旁边坐下来，看着那张大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别太在意了，他初来乍到，不知道你我实力，你这么厉害，应该让他自尊心受到伤害了”
零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男孩的侧脸，没想到他竟然对每个人的观察如此细微。
他手指敲着地面，随便划拉着
“我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环境里……”
“呵！”寒突然冷笑起来
“毕竟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听说在外界，我们这个年龄……是青春期，叛逆得很呢”
零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
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本以为除了自己，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除了自己，其他进来的孩子天生就是属于这里的。
本以为他们是被人无情操纵习惯了的木偶
“我却从未想过……他们……也是渴望自由拥有情感的人啊”
5
白推开橡木大门，垂首站在门口
“您找我”
南宫无影没有看他，低头摆弄着桌子上的什么东西
“取得他的信任了吗？”
白用那双没有情感的眼睛盯着地面，
“是”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花纹墙纸上样式华贵的钟表，向着白招了下手
“你过来”
男孩慢慢地挪着小步靠近实木办公桌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时钟的分针往下移了一个小格，南宫无影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一口之后对着天花板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白低声说道，手指不安的绞着衣服下摆
“那个，大人，这样做……会长”
他没有说完。男子却已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
他慢慢直起腰版，将手里还没烧尽的烟头塞进旁边的玻璃缸，拿着一个小物件站起来
“白，别忘了你效忠的对象是谁，不该问的，最好不要开口”
孩子清澈的眼底蒙上了层阴影，他措不及防的向后倒退了一步，跪下将额头紧贴在地毯上
“我……我都听大人的，绝不再多问了”
南宫无影嘴角诡异的勾起来，伸出一只手钳住男孩消瘦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
另一只手小心的把一个像耳机样的东西放进他的耳洞
“别给我耍鬼心思……白
这次的任务如果失败了……”
他蹲下来笑看着白惶恐的眼睛
盯着自己在里面的倒影
“你知道后果”
6
凤栖从苏墨的房间退了出来，她站在外面凝视井然有序的操练队伍，暗暗的吐出一口气
苏墨说零有危险，很大的危险……
“凤统领，请务必确保他的安全”
“哼！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女子不耐烦的皱起眉头，黑色皮靴节奏均匀的踏在地面上
“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寒坐在床边，手指微微向上挑，凝出一个极小的阵图，图上的小字散发着柔光融入床上昏厥男孩苍白的额头上。
他瞥了一眼四周，手上动作没停，
“白，你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艾叶。”
门口依着的那人眼睫颤了颤，抬步走了出去。
“等……我跟你一起”
晨的脸色略有些难看，上前几步跟上，生硬的回头扫视了一眼
寒收回目光，转脸将手中瓶子里的药丸塞进零的口中，指尖合并将药效顺着筋脉流入他的腹部……
事毕，男孩挪到另一张床边，皱着眉看着女孩面上的海棠花，他手指散出的光刚落到叶的眉心，却像遇到阻隔一样被弹了回来，粉白色的花瓣伸展开来，似有生命一般。
“不受八字控制吗？”
零睁开眼睛，感觉身体里暖洋洋的，那种被火焰灼烧过的痛苦似已不复存在，让人想要瘫倒享受这舒服的感觉
他坐起身来，眼睛因为长期处于黑暗之中而不太适应早晨的强光，半眯着看了看周围，男孩正背对着他坐在一边
“寒……”
试探性的唤了声，他从床沿上滑下来。
男孩闻声转脸冲他勾了下嘴角，
“你这次是怎么了，昏迷了这么久，真不常见啊”
零尴尬的摸了下发顶，
“还说呢，我都快被烧死了，那个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凤栖让你坚持了几个小时？”
“十二……”
寒的脸色骤变，瞪大眼睛看着零
“你说什么？”
“十二个小时”零把目光从窗外拖回来，不解的看着同伴变得扭曲的脸
“我……说……说错什么了吗？”
寒定了定神，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是……凤栖真狠啊，虽然攻击是虚拟的，但你要是承受不住，也是会受伤甚至死亡……十二个小时……连她也是极限了”
他语无伦次的挥着胳膊解释，
“唉不是，真是变态啊你”
有什么用，又不能逃走……
零抬头发现了寒手边躺着的叶
“她还没好吗？”
寒眼里的光芒暗淡下来，扭头看着身后的小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能力无法给她治疗，应该是天生和八字不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无法发动阵图”
“那为什么，她会到这里……”
“别问！
这种事情是上头的决定，咱们没资格知道”
寒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许多，对着零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零随即会意，眼神凌厉的射向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五官刚毅，看人的感觉仿佛像一把钢刀，锃亮又寒凉，他仔细的打量着零，却对着寒说
“白在哪儿？”
“大人，他还没回来”寒垂首恭敬答道
零看了男人一会，随后也和寒一起低头待命，他能感觉到那种那道目光就在自己头顶。
这个人……
男人似乎沉吟了几秒，
“告诉他回来之后去见我”
“是”
寒拉着零向后退了一小步，低头凝视着那人的鞋尖
男子最后又古怪的看了一眼这两个男孩之后，转头离开，身体掀起的风‘呼’一声将门带上
2
“他是谁？”
零盯着男子的背影，眯起眼睛
寒缓缓舒了口气，扭头看了眼四周后开口
“南宫无影，大人物，和苏墨一样是高级指挥官”
“统领之上的人物叫我们过去办事还需要亲自过来吗？随便遣个术士过来不就得了？”
零仍旧看着外面
“我哪知道？这种人的心思最好不要揣摩”
寒认真的盯着他
“这个人天天跟着柳会长东奔西顾的，对他唯命是从，估计这次又是柳尚青下了什么命令……谁知道他这几天对我们这个寒酸的小地方这么关注……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零坐回到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闻此笑笑
“那苏墨呢？他不是也跟柳尚青亲近的很吗？怎么不是他来”
“别老开口闭口就是”
寒瞪着眼睛压低声音
“柳尚青……”
零不以为意的抠桌子上的裂纹
“嗯，所以呢？”
寒凑近他一点
“苏墨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个地方就是他提议建立的……只是……”
他警惕的向四周扫了一眼
“会长好像更看重南宫……”
……
男孩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同伴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零突然握紧椅子上的把手，身体绷得笔直，他紧咬着嘴唇，完全没听进去寒之后说了些什么
他，苏墨，建立的……也就是说，恒，是……被……他害死的，当初……电脑上的那个人……是他吗？
他的身体抖动的厉害，抓在木头上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神色夹杂着愤恨，恐惧……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唉……这些也不是我们能管的，当然我都是瞎猜，你别到处说啊……”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零皱着眉头，平定着胸腔内翻涌的情感
如果是的话……
我该怎么办……
太阳慢慢转到了西边，光芒仍旧耀眼夺目
“那两个人呢？你叫他们干什么去了？”零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自然一些，
“天色不早了”
“我让他们到外面摘点艾草，备着止血用，谁知道还没回来”寒用鼻子重重的出了口气，挪到叶的床边伸手探探她的额头
零看了他一会，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捂着嘴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调说话
“他们知道……”
“什么？”
“艾草是什么吗？”
男孩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
3
白蹲在一片草丛间，手指杂乱无章地瞎扒拉着。
树林里阳光透着树叶洒在土地上，斑驳淋漓，洋溢着干燥舒适的气息
“你知道那个什么艾草长什么样吗？”
细弱的声线融入空气之中，他不耐烦地回头看着盯着林子远处的晨
“啊？”
“不……不知道”
站着的那人瞪着一双暗金色的眸子看着远处树枝上卧立的几只喜鹊，瞳孔微微收缩。
“你走的那么自信，我以为你知道呢！”
白的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即不屑地揪地上的小草
“那咱们总不能空手回去吧”他举着几束被扯得稀烂的叶子
“这能勉强算吗？”
晨低着头，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
男孩仰头看他一会，脸上恢复了平静，双手放在脑后瘫倒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光影琉璃
两人沉默了片刻
“要不，咱们抓几只鸟带回去烤来吃，怎么样……”
站着的人往前迈出几步，瞳仁里映衬着雀影
白躺在地上顿了顿，随后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手指微抬，指尖气流贯穿了一棵树强壮的枝干，留下一个黄豆大小的空洞。
晨感觉脸颊被扰乱的空气刮地生疼，有些讶异的侧过脸来，看着男孩仿佛寒冰笼罩的表情
这人……突然发什么疯
“所以……行……不行？”
“行啊”
白看着他勾了勾嘴角，起身站到一边伸出手臂
“有何不可的呢？”
晨又朝他瞥了一眼，双手结印，闪着暗光的阵图出现在土地上。
白脚下蹬地，向后飞出几步，掌心冲下，衣摆无风自动，白色八字以他为中心绽开，‘乾’缓缓挪动到了他手掌对着的方向上
“乾天，六爻皆盈滴”他低喝一声，照在地上的光束随他指挥扩散至那棵树
金色领域笼罩让那几只喜鹊觉察到了危险，叽喳乱鸣的扭动着肥大身躯想要起飞，动作却有些缓慢
白向晨作了个手势，晨领意，手持‘巽’字化作一阵风向光圈冲去
后面的男孩则拂了拂衣摆，气定神闲的操控着金色领域
晨在半空中用两根手指诏出‘坎’字
阵图所盖之地，藤蔓迅速生长，捆绑住被‘乾’减缓速度的雀儿
他飞身略过，在树林的对面站定，手指转动间粗藤瞬间结成一张大网，转念间把它们收服。
白淡淡的走过来，瞥了眼那暗金色眸子里极细的瞳孔，丢下一句话
“走吧，有的交差了，不能叫他们饿着”
4
寒嘴角抽搐的看着网子里不断挣扎的几只肥鸟，指尖颤抖的问
“你们……管这叫……艾草”
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双手插进裤兜里
“我又不知道那什么草长什么样，总不能空着手回来吧”
晨抱着臂站在一旁，眼底跳动着什么
寒没好气地瞪着已经笑岔了气的零，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正色对着白道
“南宫大人找你。”
然后神情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小心一点”
男孩悠闲地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古怪
我的时间不多了吗？
他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没有再看三人一眼，跨步走了出去，
“所以”寒收起担心的神态，指着地上的，看着另一个孩子
“能否解释一下”
晨的眸光盯着白离开的地方，深沉了几分，听到这话，头也没回
“吃的呗”
零捂着肚子走了过来，定定的看着晨
“你不知道……喜鹊肉不好吃的吗？”
男孩突然转头，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看零，擦着他的肩径直走到了屋内
“凑合点儿吧，明天再抓别的过来”
原地站着的人脸上的笑容消失
零微眯眼睛看着屋内人影，手指握了一下又松开
“别看了，
你还不知道他对你有点敌意吗？”
寒走到那几只飞禽旁边蹲下来摆弄着，不以为意的随口说道
零没有说话，而是在他旁边坐下来，看着那张大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别太在意了，他初来乍到，不知道你我实力，你这么厉害，应该让他自尊心受到伤害了”
零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男孩的侧脸，没想到他竟然对每个人的观察如此细微。
他手指敲着地面，随便划拉着
“我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环境里……”
“呵！”寒突然冷笑起来
“毕竟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听说在外界，我们这个年龄……是青春期，叛逆得很呢”
零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
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本以为除了自己，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除了自己，其他进来的孩子天生就是属于这里的。
本以为他们是被人无情操纵习惯了的木偶
“我却从未想过……他们……也是渴望自由拥有情感的人啊”
5
白推开橡木大门，垂首站在门口
“您找我”
南宫无影没有看他，低头摆弄着桌子上的什么东西
“取得他的信任了吗？”
白用那双没有情感的眼睛盯着地面，
“是”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花纹墙纸上样式华贵的钟表，向着白招了下手
“你过来”
男孩慢慢地挪着小步靠近实木办公桌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时钟的分针往下移了一个小格，南宫无影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一口之后对着天花板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白低声说道，手指不安的绞着衣服下摆
“那个，大人，这样做……会长”
他没有说完。男子却已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
他慢慢直起腰版，将手里还没烧尽的烟头塞进旁边的玻璃缸，拿着一个小物件站起来
“白，别忘了你效忠的对象是谁，不该问的，最好不要开口”
孩子清澈的眼底蒙上了层阴影，他措不及防的向后倒退了一步，跪下将额头紧贴在地毯上
“我……我都听大人的，绝不再多问了”
南宫无影嘴角诡异的勾起来，伸出一只手钳住男孩消瘦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
另一只手小心的把一个像耳机样的东西放进他的耳洞
“别给我耍鬼心思……白
这次的任务如果失败了……”
他蹲下来笑看着白惶恐的眼睛
盯着自己在里面的倒影
“你知道后果”
6
凤栖从苏墨的房间退了出来，她站在外面凝视井然有序的操练队伍，暗暗的吐出一口气
苏墨说零有危险，很大的危险……
“凤统领，请务必确保他的安全”
“哼！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女子不耐烦的皱起眉头，黑色皮靴节奏均匀的踏在地面上
“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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