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逆天 8 古塔
1
屋里很暗，深蓝色天鹅绒窗帘把玻璃上最后一抹阳光遮盖住，投照在大理石上的却是很黑的红。顶子上吊灯的水晶微微晃动着，撞击…撞击…再撞击……它飘到了那片醉人的阴影里，清澈透明的玻璃被投射成暗色，里面被损坏的裂痕在地上却成为泛着水光的波纹。
苏墨在进去的时候被一段飘舞着的蓝绸挡住了视线，他伸出手指挡了下，垂眸看了一眼，眼睫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情绪。那一端蓝绸末端渗出几点猩污，被烧过的痕迹焦黑翻卷着毛边。他放下手指轻轻捻了几下，上好的布料碎成了粉末散在地上。
屋内正中央有一张橡木办公桌，四角雕饰着云纹，似乎还有种朱砂般的流质在其中若隐若现。极长的蓝稠自上而下叠放在木纹上，那只修长苍白的手缓缓地滑到中央。
“是苏墨吗？”桌后的男人扶着额头，眼睛低垂，声音沙哑，几乎是气音。
“嗯”苏墨应了一声，抬脚跨进了门框
男人半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看着他，瞳仁暗青，上面覆着污浊的光。目光与他对上，苏墨一愣，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了那个画面，仿佛是很久以前了。
柳尚青的手指动了动，闭上眼睛靠在后面雕花的椅背上
“‘古塔’开了吗？”
沙哑的声音刺的苏墨耳膜一阵，清醒了过来
“嗯，您要送李家的继承人进去。”
这话不像是在询问，只是再确认一遍罢了
“除了李家，刘家杜家纳兰家的，都送进去吧，难得那里要开启了……”
苏墨的视线又被飘回来的绸缎挡住了，他微微有些诧异的用手挡开
刘、杜都是世代术士，纳兰顶多算是个半吊子，何况这纳兰家主送往我们这里的人目的肯定不单纯，柳尚青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那……属下去安排。”
“等等！”柳尚青睁开眼睛，身体往前倾了倾，拿起纸笔写了几行字
苏墨放下抬起的腿，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
柳尚青把写好字的纸张递给他，
“把零也带进去吧，给他伪造一个身份”
“呃…”苏墨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字条：
应古塔开启之时，经家族即协会会长考虑决定，委任苏家二子苏如澈进入古塔，并可以在其中停留至古塔关闭。
附：因苏家家主苏离身体抱恙，此项决定由其家族代理人兼其义子苏墨接任。
“苏……如澈”苏墨有些艰难地吐出纸条上的字，抬头望向柳尚青。
其实他知道柳尚青为什么要伪造零成为他们家的人，苏家人是世家里少有的喜好游山玩水的家族，不爱掺和这些他们认为是“俗事”的各种纠纷，个个都盼着能早日飞升，所以子嗣众多，每次家族事件也只是派几个人糊弄，如果零顶着苏家的姓上去，古塔中的人也不会重点关注他，顶多会想想这人是不是脑抽了，怎么不想着做神仙了。
但他不理解都是，为什么要让零去，古塔这么……危险又重要的地方，不是会让他变得更强吗？这样对柳尚青到底有什么好处
“照做就是了，不要提太多问题”桌后的人略微不悦的皱了皱眉，没有等苏墨思考完这么令人费解的问题就把他‘请’了出去
他愣愣的看着大门在眼前“砰”的一声甩上，
“别让南宫无影那个蠢货来烦我”
随即恢复了寂静。
苏墨转过身，抬步想往漫长的走廊深处走去，掠过的窗户把他的影子投射在大理石地板上。
这里是大厦的顶楼，只有会长一人的办公室，下面依次是指挥，统领，高中低三级军官，然后就是术士回来报道或集合训练的地方。这不是古代，向他们这样的超能力组织相互干架次数也很少，一般术士都是现实中普通的上班族，学生，工人等职业。
现在组织里的人很少，都在外界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并努力适应着世界的节奏，像他们这样的职业也成了闲官，倒也不缺钱。
谁也没料到，这样少有的太平盛世，竟然内部出了乱子，原会长不知所踪，新会长性格阴晴不定，要是别的组织得了风声，谁也吃不准会闲出了毛病来一口吞了他们，再者各大附属家族也虎视眈眈，正是处于内忧外患的艰难境界
苏墨叹了口气，走到走廊尽头的电梯按了下楼，脑海被刚刚在房间里的画面占据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算起来，十几年？那时候他还小，刚被苏离捡回来当养着玩儿的“宠物”他记得那天苏离带他来到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了灵羽藤，也第一次见到了柳尚青。
两个半大的孩子被大人牵着，苏墨当即被灵羽藤那股子温和而散发着强大气场的样子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边的人。他握着苏离的手指，呆呆地盯着人看，苏离和灵羽藤聊了几句，说的是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当灵羽藤说着话也垂下眼角看向他时，蓝色的瞳仁瑰丽梦幻，映照着一切……
“喂！你干嘛老盯着他看？”苏墨一惊，有些生气地看着那个不礼貌的孩子，他皮肤很白，近乎透明，脸很小，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罩着瘦小的身体。苍青色的瞳仁就这么回瞪着他，一副你有种来打我啊的得意和猖狂
“你是捡回来的吧，我看得出来！”
“就跟你不是似的，我也看得出来！”
2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苏墨回过神来刚要往里迈，就看见凤栖红色的裙角，他抬头诧异的看向她，女人俏丽的脸被拉长，上面大大的写着“我很不爽，不要惹我”八个字。
“呃，你怎么上来了？”
“找你！”
“零怎么样”
“别提有多好了！！”凤栖大咧咧的看着他进来，手臂一抱，斜靠在墙上，语气恶狠狠地。
苏墨往后站了站，语气尽量放的温和
“我知道南宫无影那个……咳咳玩意肯定做不出什么好事，委屈我们凤大统领了”
凤栖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斜靠玩着手机
苏墨还想再找话题，手指微微扶着嘴角，轻咳了一声，凤栖毫无反应，又咳了一声……没有反应，再咳，一片寂静……
苏墨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呛的扶着墙……全身都颤抖起来，像是一个得了肺炎的病人……肺炎，最晚期
凤栖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划着屏幕，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病人
“加油，争取把那玩意儿咳出来！”
病人憋不住了，站起身来。
“说正事”
手里紧攥着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点开一看，对面站着的女子发了张照片，照片不是很清晰，黑色雾气占据了大部分空间，苏墨慢慢蹙起了眉，照片被扩大，再扩大，隐约看到黑屋后面的一个男孩血红色的眼睛
“我到那里时，他就已经这样了，被黑化了”凤栖说道最后几个字时，加重了语气，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邪派的禁术，怎么会进到我们这里？”
“不知道，不过看来使用者应该已经炉火纯青了，他可以找到人内心最黑暗的地方。”
“最黑暗的地方……他难道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或是意识？”
“所以我想问问，你叫我去盯着他，难道早就怀疑组织里有外界的卧底”
“不，我只是想看看南宫无影能闹出什么名堂来，不过，如果你这么说的话，事情远比我想的要复杂，竟然安插了高手……”
苏墨靠着金属墙，手指敲着栏杆
“那为什么要对零动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直接把你杀了不是更好”
“没有，如果你指的是南宫无影那个蠢货主使，他应该会这么做，零的身份远比你想象的要重要，我一直认为把他保护的很好，但如今看来是想错了”
“谁？”
“还没明白？新会长上任，组织内乱，有些人开始坐不住，想要独吞我们了，既然对准了零，说明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知道了一个连我们组织内也不超过两个人了解的秘密！”
“只有两个人，那肯定是其中一个泄密了”
“不可能，那两个人一个是柳尚青，另一个就是我，我们难道存心想要吧组织搞垮吗？”
“南宫无影呢？他不是想搞事情吗？”
“凤栖，你难道都没试过了解了解同僚的实力脑力双商什么的吗？”
凤栖不在乎的甩了甩头发
苏墨叹了口气
“南宫无影，男，35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两件事：一、听别人下达命令二、替别人完成命令全程无偿，是不用花钱的雇工和替死狗，有兴趣了解一下”
“那……”凤栖挠了挠头
电梯门又“叮”的一声打开了，苏墨眼睛里映着门外的景象
“所以，我很好奇，幕后主使是谁，以及，他用了什么鬼方法知道了我的秘密”
3
零急的四处踱步，在小屋内有限的空间内转了好几圈，寒趴在床上看着他晃
“不是，为什么我有种翘了课又怕老师骂的感觉”
零来了个急刹车，看着床上的男孩
“咱们不去真的可以吗？”
寒翻了个身，仰面看着他，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拖着调子拉长声音
“哦……如果你现在想去死的话我也没拦着啊……”
“你！”零感到喉头一噎，气得说不出来话，继续兜着头玩转圈圈
“没事儿的，‘古塔’就要开启了，凤栖和苏墨指不定要多忙活呢，哪有空管我们的死活？”
寒左右滚着
“这个不去也是没有关系滴……”
晨坐在窗边“哼”了一声，别扭地转着头
零又来了个急刹车
“啊？”
男孩从床上蹦下来，学着他的调子也啊了一声
“怎么了？”
“不是，‘古塔’是什么？”
空气凝固了几秒，寒低头沉思着斟酌
大概斟酌了一两分钟吧，这位思想家缓缓地开口
“我呢，其实也不知道”
空气凝固了几年，零想给他当场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原地飞升
“唉，反正‘古塔’算是一个古代遗留下来专为术士提供的遗迹吧，里面有啥我也不知道，反正从来没去过”
零又想给他表演一下什么叫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想喷他脸上又吐不出来。
晨又“哼”了一声
寒尬笑了两声，走到桌旁，掀开沾着灰尘的前襟，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胸膛，他抓起一把绷带就胡乱往身上缠着
男孩身材本就瘦弱，皮肤苍白如雪，那一片殷红称的触目惊心
零看着他胸前还在滴着血的伤疤，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走上前去，扯住白色绷带的末端
“你这个……伤”最后那一个字咬的略微有些艰难
寒的手一顿，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浑不在意地开口
“哦，你弄的”
零感到有些尴尬，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有什么好问的，你发疯了，我想救你，你打伤了我，但恢复了正常。就这么简单”
零听了没有回答，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被打了却不会去追问，不会到处哭闹，只会一个人像只受伤了的小狼一样默默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寒似乎感到了他的不自然
“你刚来，还不知道，我们平常训练的时候谁不会磕磕碰碰受伤的？不要打听任何事，服从命令就行了是我们的生存法则”
“其实没什么的，只不过你那时候有点儿可怕吧……”
“可怕……”零有些迷茫的瘫回到椅子上
“我都不记得了”
寒正在包扎的手一顿，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就连一直没看二人坐在窗边自珍自乐的晨都回过头来
“不记得了？”
“嗯，无论是干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就好像记忆出了断片，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寒盯着他看了一会，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前包好的绷带
“真奇怪……”
“嗯……不管怎么说，还是对不起了”零郑重其事的对着他
寒低着头突然抖了一下，拖着椅子往前坐了坐，把耳朵凑了过来，拉长了调子
“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零被他先前的动作惊的跳到了椅子上，随即又拉下脸来
“我说”他慢慢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非常对不起没有干脆把你打到瘫”
那个男孩已经笑到椅子下面了，晨也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
……
十一二岁的少年，也许就应该像这样，就算流着血汗，也会坚强的闪闪发光。
4
苏墨急匆匆地从电梯里出来，穿过训练场，走向后院。
怎么说呢，无论柳尚青的用意如何，能进‘古塔’终究是好事，起码……之后羽和他的融合也会更容易些。他斜着眼瞥了下身后
凤栖有些失魂落魄的跟在他后面，看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
“喂”
“别看了，能看出花来吗？”苏墨头也不回的说道
凤栖不断放大手机屏幕上的图像
“嗯，是是是，我不配……就你行”
“不是，我的意思是，‘古塔’就要开了，你还有空在这里翻照片？”
凤栖看着手机，随口应道
“嗯对对对，你行你行……
……
啊？我去！‘古塔’开了？”女子音调突然提升了好几个八度
苏墨加快了点脚步
“你说呢？我这么急是赶着去投胎吗？”
“我……”凤栖转身就跑。
苏墨没回头，看了看表，也跑了起来。
5
他撞开门的时候几个孩子正笑的前仰后合。苏墨看着他们，愣了。
他们看着苏墨，也愣了。
气氛莫名的诡异。
“呃……嗯……苏……大人，您……那个……有什么事吗？”
苏墨感到有些气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只是觉得实在有失风度
“咳咳，交代几个事，你！从椅子上下来，好好听。”
他看着零，神情严肃，后者尴尬的照做
“‘古塔’就要开启了，柳会长想给你一个名额，不要问原因，因为我也不清楚，只是机会难得，把握住就对了”
众人沉默
“哦对了，你得伪造一个身份，会长定的是我们苏家的二少爷苏如澈，也就是你在‘古塔’里的身份”
众人继续沉默
苏墨拍了拍手，
“听明白了吗？”
“……”
“明白了没有？”他有点疑惑
一旁的寒突然弱弱的举了举手，
“那个，两个问题”
“说！”苏墨没好气的摇摇头，他就知道
“第一，您在跟我们中的谁说话？第二，‘古塔’又是什么？”
一旁的两个人听了忙点头
苏墨的嘴角缓慢地抽搐了一下，他因为跟人长篇大论惯了，人一多眼神就不自觉地四处巡视，搞的连对人训话，训话对象都自我感觉良好，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在跟蹦到椅子上陶醉人生的那位说话”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下行了吗？”
“啊？我”零不确定的指着自己
不会吧，柳尚青一直没给我过好脸色，好像一直欠他个好几亿似的，苏墨……他也不太熟悉，正独自怀疑着这个人的立场，这……怎么看怎么目的不单纯
“对，就是你，把嘴巴合上”苏墨一点头
“至于‘古塔’，其实是一个奇门术士的宝地，里面的世界分不同的区域，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玩过游戏，但那里面有点像做任务，做完任务有奖励，至于奖励的多少，取决于你所完成任务的大小和完成度。”
“那……奖励是啥？”
“很多种，比如升级版的阵图，如果厉害，所施展出的术法复杂程度和攻击力会大幅度增加。或是术法秘籍、还有……嗯一些武器之类的……”
“升级的阵图？可是我觉得我的挺厉害的”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苏墨转眼看了他一眼
“嗯，凤栖跟我说了，其实每个术士的天赋就是阵图的等级，你的天赋很好，先天就已经是乾字最高等级的，不过为什么说‘古塔’的机遇难得，因为阵图符文可以变，如果你获得了几张不同属性的，可以根据对手的特性随时更换，这就是奖励的特殊性。”
“啊……”零在旁边附和了一声，兴致并不大高的样子
谁不知道自己刚来这里到底出了多大风头，刚来几天就间接暴揍了好几位大佬，这……本来想保持着敌在明我在暗来慢慢渗透这个组织，没想到……唉……要多“耀眼”有多“耀眼”。
“唉……嘶”零感到手臂一痛，转头发现寒的眼睛里闪着光，正拼命的摇晃他的胳膊，晨在一旁也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
苏墨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顿了一下，补充道
“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古时候就有的非凡组织存在？”
“嗯？”零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不是唯一的，古塔也不是唯一的，每个组织都有一座专属的供培养新型人才，但毕竟是之前的玩意儿，所以世界各地的古塔会有重合的部分”
“啊？”
“简单来说，如果进去之后，发现有和你不一样的存在，就是其他组织的人在寻找机遇，碰到了不要发生口角，也尽量不要看不顺眼就干架，但是……”
他因为说得太快，停下来喘了口气
“如果，千分之一的概率被你们碰到了，完成的任务又刚好是其他能力的奖励，切记一定要藏好，要有点小聪明。这样，我们以后也好和那几个老油条斗智斗勇，知道吗？”
“所以……您的意思是，表面上不跟他们过不去，但我们手上一定要有他们的把柄，以后无论是要挟还是谈判，对我们都会有优势，额，对吧？”零搓着手慢慢地说
苏墨有些讶异的看着他，轻点了下头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说说其他……能力是什么样的吗？”
苏墨斟酌了片刻
“只能举几个简单的例子，毕竟能力有善有恶，墙头草也有，你知道多了不好
首先，我们术士占据了中国的南方地区，可以以八卦沟通自然，获得力量，在战斗，预判，规划方面综合实力都很强，北方那里是驯兽师，可以驱使百兽，甚至创造上古神兽，就是那种《山海经》里才有的，不过他们内部很乱，我也不太清楚什么龙啊凤啊狐狸啊的各个部落在那里瞎掐。
亚洲比较强的就这两个，欧洲那边，有一支可以操纵人的各种欲望的队伍，人不多，只有几千，但每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战士，我只能说这种能力非常厉害，碰到他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会很轻易地成为傀儡
至于美洲，跟我们交情不错的是催眠师和探梦者，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能力有相似之处，经常是催眠师将人制服，探梦者控制其梦境的善恶，他们也可以进入其中，或是黄粱一梦，南柯一梦的，一个人的一声可能会在他们编制的梦境中过去。
哦，我刚刚忘了，印度那边还有一个……叫，呃佛徒的，一群佛教的狂热分子，如果学过历史，应该知道以前印度的种姓制度，而现在的佛徒就是古时候的最高等级婆罗门的后代，拥有了一些神佛的特殊能力，他们生气起来挺吓人的，叽里咕噜的说鸟语然后至你于死地，不过平时就祭祀念经，只要你不人身攻击佛像就行”
“我们其实了解的不多，但这些大体上是正统组织，一些邪术，你们尽量也不要知道太多，术士天生对危险敏感，遇到这样的人，提早躲着点！”
零被他这一长篇大论搞的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颠覆了，他小心地戳戳一旁气定神闲的寒
“你……也知道这些？”
寒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基本课程，你不知道，我们以前也是要想上学一样接受这些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改了。”
他没仔细说完就忙问苏墨
“那个大人，我想问问，每次进入古塔的人数有限吗？”
“啊？”苏墨一时没切换过来，愣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
“没有，但有年龄限制，十四岁以下。不过里面资源有限，进去的人数多了也不好，所以要有会长批准……”
他想起来什么似的抬手看了下表，吓了一跳，
“不行，我得去准备一下，零，一会记得到大厦门口等我”
“哦，嗯”
苏墨转身掏出手机，看见页面上显示几分钟前有两条新消息，是凤栖发过来的
他皱了皱眉，点看一看：
我刚刚发现那张照片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你看看。
随后就是一张几倍放大的图像，黑色的画面上一个角落用一个红色圈圈点出来
那是一棵大树，瘦小的男孩眼神凶狠地坐在上面，周身散发着黑色的晕圈，那是白，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苏墨有些不耐烦地随手拉着翻看。
大惊小怪……
突然，眼神瞄到了某一个点，他的眼神立刻就变得古怪起来。
在那一根枝丫的上面，竟然还有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下半身和垂落下来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缠满了花纹
“叶！”
他盯着那一角犹豫了片刻
然后立刻回复道
“你暗中派几个人去盯着，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6
白只觉得喘不上气来了。
此时，他的脖子正被一根粗壮的藤蔓紧紧箍着……
屋里很暗，深蓝色天鹅绒窗帘把玻璃上最后一抹阳光遮盖住，投照在大理石上的却是很黑的红。顶子上吊灯的水晶微微晃动着，撞击…撞击…再撞击……它飘到了那片醉人的阴影里，清澈透明的玻璃被投射成暗色，里面被损坏的裂痕在地上却成为泛着水光的波纹。
苏墨在进去的时候被一段飘舞着的蓝绸挡住了视线，他伸出手指挡了下，垂眸看了一眼，眼睫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情绪。那一端蓝绸末端渗出几点猩污，被烧过的痕迹焦黑翻卷着毛边。他放下手指轻轻捻了几下，上好的布料碎成了粉末散在地上。
屋内正中央有一张橡木办公桌，四角雕饰着云纹，似乎还有种朱砂般的流质在其中若隐若现。极长的蓝稠自上而下叠放在木纹上，那只修长苍白的手缓缓地滑到中央。
“是苏墨吗？”桌后的男人扶着额头，眼睛低垂，声音沙哑，几乎是气音。
“嗯”苏墨应了一声，抬脚跨进了门框
男人半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看着他，瞳仁暗青，上面覆着污浊的光。目光与他对上，苏墨一愣，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了那个画面，仿佛是很久以前了。
柳尚青的手指动了动，闭上眼睛靠在后面雕花的椅背上
“‘古塔’开了吗？”
沙哑的声音刺的苏墨耳膜一阵，清醒了过来
“嗯，您要送李家的继承人进去。”
这话不像是在询问，只是再确认一遍罢了
“除了李家，刘家杜家纳兰家的，都送进去吧，难得那里要开启了……”
苏墨的视线又被飘回来的绸缎挡住了，他微微有些诧异的用手挡开
刘、杜都是世代术士，纳兰顶多算是个半吊子，何况这纳兰家主送往我们这里的人目的肯定不单纯，柳尚青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那……属下去安排。”
“等等！”柳尚青睁开眼睛，身体往前倾了倾，拿起纸笔写了几行字
苏墨放下抬起的腿，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
柳尚青把写好字的纸张递给他，
“把零也带进去吧，给他伪造一个身份”
“呃…”苏墨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字条：
应古塔开启之时，经家族即协会会长考虑决定，委任苏家二子苏如澈进入古塔，并可以在其中停留至古塔关闭。
附：因苏家家主苏离身体抱恙，此项决定由其家族代理人兼其义子苏墨接任。
“苏……如澈”苏墨有些艰难地吐出纸条上的字，抬头望向柳尚青。
其实他知道柳尚青为什么要伪造零成为他们家的人，苏家人是世家里少有的喜好游山玩水的家族，不爱掺和这些他们认为是“俗事”的各种纠纷，个个都盼着能早日飞升，所以子嗣众多，每次家族事件也只是派几个人糊弄，如果零顶着苏家的姓上去，古塔中的人也不会重点关注他，顶多会想想这人是不是脑抽了，怎么不想着做神仙了。
但他不理解都是，为什么要让零去，古塔这么……危险又重要的地方，不是会让他变得更强吗？这样对柳尚青到底有什么好处
“照做就是了，不要提太多问题”桌后的人略微不悦的皱了皱眉，没有等苏墨思考完这么令人费解的问题就把他‘请’了出去
他愣愣的看着大门在眼前“砰”的一声甩上，
“别让南宫无影那个蠢货来烦我”
随即恢复了寂静。
苏墨转过身，抬步想往漫长的走廊深处走去，掠过的窗户把他的影子投射在大理石地板上。
这里是大厦的顶楼，只有会长一人的办公室，下面依次是指挥，统领，高中低三级军官，然后就是术士回来报道或集合训练的地方。这不是古代，向他们这样的超能力组织相互干架次数也很少，一般术士都是现实中普通的上班族，学生，工人等职业。
现在组织里的人很少，都在外界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并努力适应着世界的节奏，像他们这样的职业也成了闲官，倒也不缺钱。
谁也没料到，这样少有的太平盛世，竟然内部出了乱子，原会长不知所踪，新会长性格阴晴不定，要是别的组织得了风声，谁也吃不准会闲出了毛病来一口吞了他们，再者各大附属家族也虎视眈眈，正是处于内忧外患的艰难境界
苏墨叹了口气，走到走廊尽头的电梯按了下楼，脑海被刚刚在房间里的画面占据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算起来，十几年？那时候他还小，刚被苏离捡回来当养着玩儿的“宠物”他记得那天苏离带他来到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了灵羽藤，也第一次见到了柳尚青。
两个半大的孩子被大人牵着，苏墨当即被灵羽藤那股子温和而散发着强大气场的样子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边的人。他握着苏离的手指，呆呆地盯着人看，苏离和灵羽藤聊了几句，说的是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当灵羽藤说着话也垂下眼角看向他时，蓝色的瞳仁瑰丽梦幻，映照着一切……
“喂！你干嘛老盯着他看？”苏墨一惊，有些生气地看着那个不礼貌的孩子，他皮肤很白，近乎透明，脸很小，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罩着瘦小的身体。苍青色的瞳仁就这么回瞪着他，一副你有种来打我啊的得意和猖狂
“你是捡回来的吧，我看得出来！”
“就跟你不是似的，我也看得出来！”
2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苏墨回过神来刚要往里迈，就看见凤栖红色的裙角，他抬头诧异的看向她，女人俏丽的脸被拉长，上面大大的写着“我很不爽，不要惹我”八个字。
“呃，你怎么上来了？”
“找你！”
“零怎么样”
“别提有多好了！！”凤栖大咧咧的看着他进来，手臂一抱，斜靠在墙上，语气恶狠狠地。
苏墨往后站了站，语气尽量放的温和
“我知道南宫无影那个……咳咳玩意肯定做不出什么好事，委屈我们凤大统领了”
凤栖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斜靠玩着手机
苏墨还想再找话题，手指微微扶着嘴角，轻咳了一声，凤栖毫无反应，又咳了一声……没有反应，再咳，一片寂静……
苏墨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呛的扶着墙……全身都颤抖起来，像是一个得了肺炎的病人……肺炎，最晚期
凤栖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划着屏幕，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病人
“加油，争取把那玩意儿咳出来！”
病人憋不住了，站起身来。
“说正事”
手里紧攥着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点开一看，对面站着的女子发了张照片，照片不是很清晰，黑色雾气占据了大部分空间，苏墨慢慢蹙起了眉，照片被扩大，再扩大，隐约看到黑屋后面的一个男孩血红色的眼睛
“我到那里时，他就已经这样了，被黑化了”凤栖说道最后几个字时，加重了语气，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邪派的禁术，怎么会进到我们这里？”
“不知道，不过看来使用者应该已经炉火纯青了，他可以找到人内心最黑暗的地方。”
“最黑暗的地方……他难道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或是意识？”
“所以我想问问，你叫我去盯着他，难道早就怀疑组织里有外界的卧底”
“不，我只是想看看南宫无影能闹出什么名堂来，不过，如果你这么说的话，事情远比我想的要复杂，竟然安插了高手……”
苏墨靠着金属墙，手指敲着栏杆
“那为什么要对零动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直接把你杀了不是更好”
“没有，如果你指的是南宫无影那个蠢货主使，他应该会这么做，零的身份远比你想象的要重要，我一直认为把他保护的很好，但如今看来是想错了”
“谁？”
“还没明白？新会长上任，组织内乱，有些人开始坐不住，想要独吞我们了，既然对准了零，说明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知道了一个连我们组织内也不超过两个人了解的秘密！”
“只有两个人，那肯定是其中一个泄密了”
“不可能，那两个人一个是柳尚青，另一个就是我，我们难道存心想要吧组织搞垮吗？”
“南宫无影呢？他不是想搞事情吗？”
“凤栖，你难道都没试过了解了解同僚的实力脑力双商什么的吗？”
凤栖不在乎的甩了甩头发
苏墨叹了口气
“南宫无影，男，35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两件事：一、听别人下达命令二、替别人完成命令全程无偿，是不用花钱的雇工和替死狗，有兴趣了解一下”
“那……”凤栖挠了挠头
电梯门又“叮”的一声打开了，苏墨眼睛里映着门外的景象
“所以，我很好奇，幕后主使是谁，以及，他用了什么鬼方法知道了我的秘密”
3
零急的四处踱步，在小屋内有限的空间内转了好几圈，寒趴在床上看着他晃
“不是，为什么我有种翘了课又怕老师骂的感觉”
零来了个急刹车，看着床上的男孩
“咱们不去真的可以吗？”
寒翻了个身，仰面看着他，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拖着调子拉长声音
“哦……如果你现在想去死的话我也没拦着啊……”
“你！”零感到喉头一噎，气得说不出来话，继续兜着头玩转圈圈
“没事儿的，‘古塔’就要开启了，凤栖和苏墨指不定要多忙活呢，哪有空管我们的死活？”
寒左右滚着
“这个不去也是没有关系滴……”
晨坐在窗边“哼”了一声，别扭地转着头
零又来了个急刹车
“啊？”
男孩从床上蹦下来，学着他的调子也啊了一声
“怎么了？”
“不是，‘古塔’是什么？”
空气凝固了几秒，寒低头沉思着斟酌
大概斟酌了一两分钟吧，这位思想家缓缓地开口
“我呢，其实也不知道”
空气凝固了几年，零想给他当场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原地飞升
“唉，反正‘古塔’算是一个古代遗留下来专为术士提供的遗迹吧，里面有啥我也不知道，反正从来没去过”
零又想给他表演一下什么叫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想喷他脸上又吐不出来。
晨又“哼”了一声
寒尬笑了两声，走到桌旁，掀开沾着灰尘的前襟，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胸膛，他抓起一把绷带就胡乱往身上缠着
男孩身材本就瘦弱，皮肤苍白如雪，那一片殷红称的触目惊心
零看着他胸前还在滴着血的伤疤，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走上前去，扯住白色绷带的末端
“你这个……伤”最后那一个字咬的略微有些艰难
寒的手一顿，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浑不在意地开口
“哦，你弄的”
零感到有些尴尬，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有什么好问的，你发疯了，我想救你，你打伤了我，但恢复了正常。就这么简单”
零听了没有回答，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被打了却不会去追问，不会到处哭闹，只会一个人像只受伤了的小狼一样默默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寒似乎感到了他的不自然
“你刚来，还不知道，我们平常训练的时候谁不会磕磕碰碰受伤的？不要打听任何事，服从命令就行了是我们的生存法则”
“其实没什么的，只不过你那时候有点儿可怕吧……”
“可怕……”零有些迷茫的瘫回到椅子上
“我都不记得了”
寒正在包扎的手一顿，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就连一直没看二人坐在窗边自珍自乐的晨都回过头来
“不记得了？”
“嗯，无论是干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就好像记忆出了断片，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寒盯着他看了一会，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前包好的绷带
“真奇怪……”
“嗯……不管怎么说，还是对不起了”零郑重其事的对着他
寒低着头突然抖了一下，拖着椅子往前坐了坐，把耳朵凑了过来，拉长了调子
“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零被他先前的动作惊的跳到了椅子上，随即又拉下脸来
“我说”他慢慢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非常对不起没有干脆把你打到瘫”
那个男孩已经笑到椅子下面了，晨也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
……
十一二岁的少年，也许就应该像这样，就算流着血汗，也会坚强的闪闪发光。
4
苏墨急匆匆地从电梯里出来，穿过训练场，走向后院。
怎么说呢，无论柳尚青的用意如何，能进‘古塔’终究是好事，起码……之后羽和他的融合也会更容易些。他斜着眼瞥了下身后
凤栖有些失魂落魄的跟在他后面，看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
“喂”
“别看了，能看出花来吗？”苏墨头也不回的说道
凤栖不断放大手机屏幕上的图像
“嗯，是是是，我不配……就你行”
“不是，我的意思是，‘古塔’就要开了，你还有空在这里翻照片？”
凤栖看着手机，随口应道
“嗯对对对，你行你行……
……
啊？我去！‘古塔’开了？”女子音调突然提升了好几个八度
苏墨加快了点脚步
“你说呢？我这么急是赶着去投胎吗？”
“我……”凤栖转身就跑。
苏墨没回头，看了看表，也跑了起来。
5
他撞开门的时候几个孩子正笑的前仰后合。苏墨看着他们，愣了。
他们看着苏墨，也愣了。
气氛莫名的诡异。
“呃……嗯……苏……大人，您……那个……有什么事吗？”
苏墨感到有些气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只是觉得实在有失风度
“咳咳，交代几个事，你！从椅子上下来，好好听。”
他看着零，神情严肃，后者尴尬的照做
“‘古塔’就要开启了，柳会长想给你一个名额，不要问原因，因为我也不清楚，只是机会难得，把握住就对了”
众人沉默
“哦对了，你得伪造一个身份，会长定的是我们苏家的二少爷苏如澈，也就是你在‘古塔’里的身份”
众人继续沉默
苏墨拍了拍手，
“听明白了吗？”
“……”
“明白了没有？”他有点疑惑
一旁的寒突然弱弱的举了举手，
“那个，两个问题”
“说！”苏墨没好气的摇摇头，他就知道
“第一，您在跟我们中的谁说话？第二，‘古塔’又是什么？”
一旁的两个人听了忙点头
苏墨的嘴角缓慢地抽搐了一下，他因为跟人长篇大论惯了，人一多眼神就不自觉地四处巡视，搞的连对人训话，训话对象都自我感觉良好，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在跟蹦到椅子上陶醉人生的那位说话”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下行了吗？”
“啊？我”零不确定的指着自己
不会吧，柳尚青一直没给我过好脸色，好像一直欠他个好几亿似的，苏墨……他也不太熟悉，正独自怀疑着这个人的立场，这……怎么看怎么目的不单纯
“对，就是你，把嘴巴合上”苏墨一点头
“至于‘古塔’，其实是一个奇门术士的宝地，里面的世界分不同的区域，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玩过游戏，但那里面有点像做任务，做完任务有奖励，至于奖励的多少，取决于你所完成任务的大小和完成度。”
“那……奖励是啥？”
“很多种，比如升级版的阵图，如果厉害，所施展出的术法复杂程度和攻击力会大幅度增加。或是术法秘籍、还有……嗯一些武器之类的……”
“升级的阵图？可是我觉得我的挺厉害的”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苏墨转眼看了他一眼
“嗯，凤栖跟我说了，其实每个术士的天赋就是阵图的等级，你的天赋很好，先天就已经是乾字最高等级的，不过为什么说‘古塔’的机遇难得，因为阵图符文可以变，如果你获得了几张不同属性的，可以根据对手的特性随时更换，这就是奖励的特殊性。”
“啊……”零在旁边附和了一声，兴致并不大高的样子
谁不知道自己刚来这里到底出了多大风头，刚来几天就间接暴揍了好几位大佬，这……本来想保持着敌在明我在暗来慢慢渗透这个组织，没想到……唉……要多“耀眼”有多“耀眼”。
“唉……嘶”零感到手臂一痛，转头发现寒的眼睛里闪着光，正拼命的摇晃他的胳膊，晨在一旁也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
苏墨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顿了一下，补充道
“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古时候就有的非凡组织存在？”
“嗯？”零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不是唯一的，古塔也不是唯一的，每个组织都有一座专属的供培养新型人才，但毕竟是之前的玩意儿，所以世界各地的古塔会有重合的部分”
“啊？”
“简单来说，如果进去之后，发现有和你不一样的存在，就是其他组织的人在寻找机遇，碰到了不要发生口角，也尽量不要看不顺眼就干架，但是……”
他因为说得太快，停下来喘了口气
“如果，千分之一的概率被你们碰到了，完成的任务又刚好是其他能力的奖励，切记一定要藏好，要有点小聪明。这样，我们以后也好和那几个老油条斗智斗勇，知道吗？”
“所以……您的意思是，表面上不跟他们过不去，但我们手上一定要有他们的把柄，以后无论是要挟还是谈判，对我们都会有优势，额，对吧？”零搓着手慢慢地说
苏墨有些讶异的看着他，轻点了下头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说说其他……能力是什么样的吗？”
苏墨斟酌了片刻
“只能举几个简单的例子，毕竟能力有善有恶，墙头草也有，你知道多了不好
首先，我们术士占据了中国的南方地区，可以以八卦沟通自然，获得力量，在战斗，预判，规划方面综合实力都很强，北方那里是驯兽师，可以驱使百兽，甚至创造上古神兽，就是那种《山海经》里才有的，不过他们内部很乱，我也不太清楚什么龙啊凤啊狐狸啊的各个部落在那里瞎掐。
亚洲比较强的就这两个，欧洲那边，有一支可以操纵人的各种欲望的队伍，人不多，只有几千，但每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战士，我只能说这种能力非常厉害，碰到他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会很轻易地成为傀儡
至于美洲，跟我们交情不错的是催眠师和探梦者，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能力有相似之处，经常是催眠师将人制服，探梦者控制其梦境的善恶，他们也可以进入其中，或是黄粱一梦，南柯一梦的，一个人的一声可能会在他们编制的梦境中过去。
哦，我刚刚忘了，印度那边还有一个……叫，呃佛徒的，一群佛教的狂热分子，如果学过历史，应该知道以前印度的种姓制度，而现在的佛徒就是古时候的最高等级婆罗门的后代，拥有了一些神佛的特殊能力，他们生气起来挺吓人的，叽里咕噜的说鸟语然后至你于死地，不过平时就祭祀念经，只要你不人身攻击佛像就行”
“我们其实了解的不多，但这些大体上是正统组织，一些邪术，你们尽量也不要知道太多，术士天生对危险敏感，遇到这样的人，提早躲着点！”
零被他这一长篇大论搞的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颠覆了，他小心地戳戳一旁气定神闲的寒
“你……也知道这些？”
寒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基本课程，你不知道，我们以前也是要想上学一样接受这些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改了。”
他没仔细说完就忙问苏墨
“那个大人，我想问问，每次进入古塔的人数有限吗？”
“啊？”苏墨一时没切换过来，愣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
“没有，但有年龄限制，十四岁以下。不过里面资源有限，进去的人数多了也不好，所以要有会长批准……”
他想起来什么似的抬手看了下表，吓了一跳，
“不行，我得去准备一下，零，一会记得到大厦门口等我”
“哦，嗯”
苏墨转身掏出手机，看见页面上显示几分钟前有两条新消息，是凤栖发过来的
他皱了皱眉，点看一看：
我刚刚发现那张照片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你看看。
随后就是一张几倍放大的图像，黑色的画面上一个角落用一个红色圈圈点出来
那是一棵大树，瘦小的男孩眼神凶狠地坐在上面，周身散发着黑色的晕圈，那是白，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苏墨有些不耐烦地随手拉着翻看。
大惊小怪……
突然，眼神瞄到了某一个点，他的眼神立刻就变得古怪起来。
在那一根枝丫的上面，竟然还有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下半身和垂落下来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缠满了花纹
“叶！”
他盯着那一角犹豫了片刻
然后立刻回复道
“你暗中派几个人去盯着，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6
白只觉得喘不上气来了。
此时，他的脖子正被一根粗壮的藤蔓紧紧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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