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平地摔
黄日辉回过神，看一眼段秋和他手里的试卷，嘴上还是不依不饶：“你说的这些话我回去核实的，先回班上课吧，下次要再出这种事，就不是要给你开处分这么简单了！”
段秋回答：“好的黄老师，我先回班上发试卷，一会我能不能先去吃点东西，早上和中午都没吃饭。”
黄日辉摆摆手：“去吧。”
段秋走向门口，忽然又转过头，面色平静地说：“黄老师，还有没多少时间就要高考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也别太生气，对身体不好。”
黄日辉听着觉得有点怪，但平常也没有学生主动关心过自己，只好再次摆摆手：“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走出办公室的门，段秋冷笑了一下，心想我这么说了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黄日辉等段秋走后，思考了一会，来到办公室前面的桌子，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
他脸上挂起了那个时代打电话常有的笑容：“老陈啊，诶，麻烦刘莎老师接下电话。”
过了十秒钟，他又说：“刘老师啊，我黄日辉啊，我就想问一下，早上段秋的那个事情啊……噢，他主动认错了是吧，好，好，我还想问一下，当时我们班学生是不是有个别人在那起哄啊？”
电话对面的刘莎听着黄日辉的问题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刻意地说：“黄老师啊，这些事情你应该问你的学生啊？”
黄日辉听到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长长地“噢”了一声，随即寒暄挂掉电话。
……
回到教室正好是下课，段秋刚进门，教室里喧嚣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是各种窃窃私语，大家说话时不停地打量着段秋，一时间惧怕、怜悯、兴奋、幸灾乐祸等各种各样的眼神聚集到他的身上。
段秋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呵呵一笑，心想今天我就装到底吧，顺便把对同学的一些记忆理顺。于是一脸严肃地走上讲台，双手撑在讲台上说：“上次英语模拟的试卷成绩已经出来了，刘老师让我过来给同学们报下成绩，满分是120分，听到成绩的同学上来领试卷。”
说完，不等底下同学反应，直接开始报分数。
“蔡书慧，102分。”
“丁连英，106分。”
“赵坚，92分，粗心了啊，下次注意。”
“陆正德，103分。”
“周妍彤，113分，你是……学习委员，这种水平的卷子应该是能考115以上的，2分扣在哪回去看看清楚。”
“丁浩，75分……你小子下次不考85以上，不要当我同座位！”
……
教室里的同学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段秋在讲台上一副老师的嘴脸，心里都骂翻了：你又不是老师，凭什么在那报分数，还学着老师的语气评价一番！
但是也就是心里骂骂，报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又不得不上台领取卷子。
大家只能想到是英语老师的授意，毕竟太年轻，谁都不敢想一个学生敢在学校，敢在黄日辉的班上公然装这种逼。
尤其是周妍彤，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因为黄日辉带的班里不需要班长，所以她理论上就是班长。此时她看着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段秋，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这种事情，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但今天看着段秋在讲台上一副老师的模样，她就觉得这种好事情怎么也该先轮到她啊。
发完试卷，段秋拿着刚才故意漏掉的自己试卷看了一眼，99分，他看了看题目，心想，我高中英语这么差的么？随即笑笑，说不定其他几门更差呢？
随手把试卷一折，段秋径直走回座位，小胖子丁浩赶紧凑过头来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其实不光是他，很多同学都把脑袋扭了过来，一脸好奇。
上午还打英语老师呢，怎么下午就好像变成英语老师的代理人了？
段秋一边收着书包一边说：“什么怎么样了，说清楚。”
丁浩看了看四周的好奇宝宝，压低声音问：“你早上犯的事怎么样了？”
段秋也看了看遮遮掩掩的胖子，有点想笑，也低声说到：“刘老师被我驯服了。”
“什么？”
丁浩还没什么反应，坐在后面的瘦高个张元鸿就喊了起来，随即又低下声音说：“刘老师多美丽温柔善良啊，就凭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瘦胳膊瘦腿……”张元鸿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肯定是你苦苦哀求求她放过你一码，她才答应不告诉老黄的，对不对？”
张元鸿看了一眼段秋，仿佛确定了什么，继续说：“还好她善良没到老黄那告你的状，不然这会你连命都没了。你说说，怎么哀求刘老师的啊？过程要详细。”
刘老师？温柔？
段秋转头看了一下这位同学，冷不丁低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刘莎？”
趴在桌子上正一脸嘲讽看着段秋的张元鸿突然眼睛瞪圆，然后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憋得通红，嘶哑着嗓子吐出几个字：“你不要……乱说。”
段秋用一种“都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拎起书包，此时上课铃打响，他对小胖子丁浩说了句“明天见”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拎书包准备离开教室。
“站住！”
一声娇斥，周妍彤站起身喊了一句。段秋闻所未闻，继续向班级门口走去。
“还有一节课呢！不许逃课！”
周妍彤看见段秋没有按照自己的话令行禁止，恼怒之下飞快地跑出座位，最终在教室外的走廊挡住了段秋的去路。
段秋看了一下这个还没自己胸口高的女生，齐刘海，短双马尾，小脸有点圆，不过在眼镜和一双大眼睛的衬托下还是有点可爱。此时她带着一种正义的愤怒表情盯着自己，不知道为何还嘟起了嘴。
段秋不太喜欢这种“老师小棉袄”式的女生，皱了皱眉头说：“和老黄说过了，你让开。”
周妍彤不信对方今天逃了一天课，现在居然会请假，不依不饶地说：“那你回教室等着，我去向黄老师确认。”
“那你去。”
“你先回教室等着。”
段秋惊奇地看着这个小姑娘，他现在真的有点生气。
“你不用去了。”段秋说道。
“啊？”周妍彤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段秋直接向她左后方闪身，她下意识也向左边一拦，没想到段秋只是一个假动作，从她右边穿过，然后向楼梯跑去。
周妍彤眼睁睁看着段秋穿过自己的防线，一着急，小短腿左脚踩右脚，摔倒在地上。
“哎呀。”
段秋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发现小姑娘居然平地摔了，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周妍彤本来也没摔疼，但是看见段秋居然还在笑她，心里一委屈，豆大的眼泪就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掉出来，眼看就要哭出声。
这下可把段秋惊到了，万一小姑娘哭着说被自己欺负，而自己又走了的话，很多事情解释不清的。
唉。
段秋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回来，取下书包，拿出一个零食，趁周妍彤不留神塞进她即将要哭出声的嘴里。
段秋回答：“好的黄老师，我先回班上发试卷，一会我能不能先去吃点东西，早上和中午都没吃饭。”
黄日辉摆摆手：“去吧。”
段秋走向门口，忽然又转过头，面色平静地说：“黄老师，还有没多少时间就要高考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也别太生气，对身体不好。”
黄日辉听着觉得有点怪，但平常也没有学生主动关心过自己，只好再次摆摆手：“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走出办公室的门，段秋冷笑了一下，心想我这么说了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黄日辉等段秋走后，思考了一会，来到办公室前面的桌子，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
他脸上挂起了那个时代打电话常有的笑容：“老陈啊，诶，麻烦刘莎老师接下电话。”
过了十秒钟，他又说：“刘老师啊，我黄日辉啊，我就想问一下，早上段秋的那个事情啊……噢，他主动认错了是吧，好，好，我还想问一下，当时我们班学生是不是有个别人在那起哄啊？”
电话对面的刘莎听着黄日辉的问题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刻意地说：“黄老师啊，这些事情你应该问你的学生啊？”
黄日辉听到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长长地“噢”了一声，随即寒暄挂掉电话。
……
回到教室正好是下课，段秋刚进门，教室里喧嚣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是各种窃窃私语，大家说话时不停地打量着段秋，一时间惧怕、怜悯、兴奋、幸灾乐祸等各种各样的眼神聚集到他的身上。
段秋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呵呵一笑，心想今天我就装到底吧，顺便把对同学的一些记忆理顺。于是一脸严肃地走上讲台，双手撑在讲台上说：“上次英语模拟的试卷成绩已经出来了，刘老师让我过来给同学们报下成绩，满分是120分，听到成绩的同学上来领试卷。”
说完，不等底下同学反应，直接开始报分数。
“蔡书慧，102分。”
“丁连英，106分。”
“赵坚，92分，粗心了啊，下次注意。”
“陆正德，103分。”
“周妍彤，113分，你是……学习委员，这种水平的卷子应该是能考115以上的，2分扣在哪回去看看清楚。”
“丁浩，75分……你小子下次不考85以上，不要当我同座位！”
……
教室里的同学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段秋在讲台上一副老师的嘴脸，心里都骂翻了：你又不是老师，凭什么在那报分数，还学着老师的语气评价一番！
但是也就是心里骂骂，报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又不得不上台领取卷子。
大家只能想到是英语老师的授意，毕竟太年轻，谁都不敢想一个学生敢在学校，敢在黄日辉的班上公然装这种逼。
尤其是周妍彤，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因为黄日辉带的班里不需要班长，所以她理论上就是班长。此时她看着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段秋，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这种事情，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但今天看着段秋在讲台上一副老师的模样，她就觉得这种好事情怎么也该先轮到她啊。
发完试卷，段秋拿着刚才故意漏掉的自己试卷看了一眼，99分，他看了看题目，心想，我高中英语这么差的么？随即笑笑，说不定其他几门更差呢？
随手把试卷一折，段秋径直走回座位，小胖子丁浩赶紧凑过头来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其实不光是他，很多同学都把脑袋扭了过来，一脸好奇。
上午还打英语老师呢，怎么下午就好像变成英语老师的代理人了？
段秋一边收着书包一边说：“什么怎么样了，说清楚。”
丁浩看了看四周的好奇宝宝，压低声音问：“你早上犯的事怎么样了？”
段秋也看了看遮遮掩掩的胖子，有点想笑，也低声说到：“刘老师被我驯服了。”
“什么？”
丁浩还没什么反应，坐在后面的瘦高个张元鸿就喊了起来，随即又低下声音说：“刘老师多美丽温柔善良啊，就凭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瘦胳膊瘦腿……”张元鸿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肯定是你苦苦哀求求她放过你一码，她才答应不告诉老黄的，对不对？”
张元鸿看了一眼段秋，仿佛确定了什么，继续说：“还好她善良没到老黄那告你的状，不然这会你连命都没了。你说说，怎么哀求刘老师的啊？过程要详细。”
刘老师？温柔？
段秋转头看了一下这位同学，冷不丁低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刘莎？”
趴在桌子上正一脸嘲讽看着段秋的张元鸿突然眼睛瞪圆，然后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憋得通红，嘶哑着嗓子吐出几个字：“你不要……乱说。”
段秋用一种“都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拎起书包，此时上课铃打响，他对小胖子丁浩说了句“明天见”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拎书包准备离开教室。
“站住！”
一声娇斥，周妍彤站起身喊了一句。段秋闻所未闻，继续向班级门口走去。
“还有一节课呢！不许逃课！”
周妍彤看见段秋没有按照自己的话令行禁止，恼怒之下飞快地跑出座位，最终在教室外的走廊挡住了段秋的去路。
段秋看了一下这个还没自己胸口高的女生，齐刘海，短双马尾，小脸有点圆，不过在眼镜和一双大眼睛的衬托下还是有点可爱。此时她带着一种正义的愤怒表情盯着自己，不知道为何还嘟起了嘴。
段秋不太喜欢这种“老师小棉袄”式的女生，皱了皱眉头说：“和老黄说过了，你让开。”
周妍彤不信对方今天逃了一天课，现在居然会请假，不依不饶地说：“那你回教室等着，我去向黄老师确认。”
“那你去。”
“你先回教室等着。”
段秋惊奇地看着这个小姑娘，他现在真的有点生气。
“你不用去了。”段秋说道。
“啊？”周妍彤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段秋直接向她左后方闪身，她下意识也向左边一拦，没想到段秋只是一个假动作，从她右边穿过，然后向楼梯跑去。
周妍彤眼睁睁看着段秋穿过自己的防线，一着急，小短腿左脚踩右脚，摔倒在地上。
“哎呀。”
段秋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发现小姑娘居然平地摔了，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周妍彤本来也没摔疼，但是看见段秋居然还在笑她，心里一委屈，豆大的眼泪就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掉出来，眼看就要哭出声。
这下可把段秋惊到了，万一小姑娘哭着说被自己欺负，而自己又走了的话，很多事情解释不清的。
唉。
段秋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回来，取下书包，拿出一个零食，趁周妍彤不留神塞进她即将要哭出声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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