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很强但我的卜爻在你之上
在老瞎子操纵火河灌入常千体内的同时，
远在百里之外的青雀门门主方楷坐不住了。
青雀祖师堂最顶端的油灯明灭，玉牌碰撞乱响。
方楷本来一人在祖师堂打坐，他先是感觉一股强烈的心悸，从修炼中惊醒。
周围的“灵”突然狂躁，正处于修炼关头的他一时不防，
竟被灵气反扑，直接喷了一口血！
青雀门是一州之内的顶尖大宗。
门主方楷是一名五境练气士。虽然通常而言，顶尖大宗的宗主应该是六境。
但是在豫州，没有人敢否认青雀门的地位。
——因为方楷是历代青雀门主中《天终衍决》成就最高的！
他会“十三签解卦”，名震数州之地。
听说十三签连出，连临江仙也算得。
祖师堂内，
方楷咽下一口老血，心神不宁，盘腿坐下，连摆九道签。
如果有了解《天终衍决》的练气士再次，看到这一定会很惊讶。
——九道签已经算的了五境慕山境练气士的一切了！
在方楷手里，这甚至可以碰上一碰六境鲸饮境的强者。
但是外界练气士知道门主要算什么，他们恐怕会瞠目结舌，
因为九道签算发生什么，可也不够格。
哪怕最愚不可及的人也会知道，
——济楚山出了这种事情，肯定离不开山鬼的干系。
而济楚山鬼深居简出，神秘无比。
所以算此事一定会涉及济楚山鬼。
济楚山鬼可算不得。
虽然方楷不清楚山神的底细，但是祖师堂对这位寿命悠长的“邻居”有四个字的评价，
“深不可测。”
青雀门与它比邻五百年，所有的关于它的记载全部标明存疑，仅有一句告诫明确无误。
——济楚山鬼，喜怒不详，香火神道第一人，避之，敬之！”
方楷一百年前初学道，同师父一起去平复肆虐整州的水祸。
淇水孕育了一条天然的真龙，妖庭的七境老龙千里迢迢赶来护道，
但是济楚山鬼竟强行囚禁了小龙。
老龙勃然大怒！
它带了五六个属龙，从东海引水，扬言恩怨各有主，拦路者与龙族为敌……
豫州全修士无一人敢出头。
毕竟此事他们捞不到好处，龙族又势大，最多苦沿途百姓。
还年少的方楷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护道为民，被师父一把按住了。
那一天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它们卷着滔天的洪水，落在豫州境内淇水的上游。
老龙借着水势而下，气势如虹，想要那济楚山鬼身陨道消！
全州暴雨，雷鸣电闪，豫州顶尖修士都在围观龙王之怒。
这含怒一击，寻常临江仙绝对挡不住！
但是方楷亲眼看到，这个六境的山鬼，当着七境老龙的面，不紧不慢地剥了小龙的皮。抽了它的道……
视天威为无物。
面对凶恶的水刃，山鬼只出一招……
一招就逼退老龙三十里！
方楷从那时就知道，山鬼不是他能算得了，哪怕他以后修为再高。
凡能越境而战的，要么身怀上古异宝，要么天命钟爱，全都是妖孽，百年难遇。
而龙族更是同境界的佼佼者，本身就有越境而战的潜力！
山鬼仍然仅一招逼退！
此外这还是个五百年的老鬼，祖师堂记载，它甚至跟霸王有关联……
霸王可更了不得了。
霸王是这千年来，唯一一位突破桎梏的八境武夫兼七境练气士。
谁又知道老鬼还藏了什么底牌？
所以方楷要算，解签济楚山崩，会对青雀门有什么影响。
他只求一个模糊的解答。
九州武夫都听说过一个传说，
——极幽之下有两座鬼城，一个叫幽冥，另一个叫魂简。
幽冥城产一种茶，长在环绕幽冥城的河的中央，十年长二两，喝了能提升根骨，甚至突破瓶颈！
魂简城有一座藏功阁，据说自今向前数五百年，所有的功法都在其中。
但是所有武夫都仅仅听说过这个传说——没人确定这是真假。
这个传说是从练气士中传出来的。令人奇怪的是这两座城对练气士没有限制。
但愈顶尖的练气士对这两座城了解愈详细，愈闭口不言。
若非不同时代都有练气士声称自己到过两座鬼城，天下武夫甚至可能以为这是练气士编出来的谎言。
曾经有位七境武夫遍九州地去寻找，荒废二十年，一无所得。
最后是他的至交好友，鲸饮境练气士实在看不下去了，佯装醉酒，向他透漏了三句话。
一，两座城的存在本就是一个禁忌，一些事情说得越多，被它盯上的可能越大。
二，这座城的起源与五百年前的霸王和高祖有关。
三，两座城池抗拒武夫，像云一样飘荡，永远不会停留。
那位鲸饮境练气士事后因此重伤一场，修养了十五年。
解签的青雀门主，方楷，也听说过两座鬼城的事情，只是他未曾出过豫州，也不曾遇见过它们。
方楷压根不会想到它们。
但是这次解签，方楷感受到了一股令他惊疑的顺畅。
——似乎有什么东西着急告诉他一个消息。
方楷运转修行的《天终衍决》，外界的“灵”纷纷涌进地上九道玉签。
签是顶级蓝田玉琢的，海纳百川般容纳灵气。
方楷感受到它们杂乱地传来信息，他的身体因此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渴求！
怎么回事？
方楷感受到的了身体的异常，面色一变，要强行终止《天终衍决》。
令方楷大惊的是，哪怕他停止了运转功法，空中的“灵”依旧源源不断的涌动。
这是有人在借自己解签！
方楷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他浸淫卜爻近百年年，从他拿出签的那一刻，没人敢如此嚣张！
他意气风发时，狂嚣以为可以算尽天下事！
方楷从怀中又掏出了四根签，一共十三根，全部摆在地上。
“青雀门第五代门主方楷，祖师堂中与人赌签，”
“请祖师爷助我！”方楷低念一句，目光如炬。
一个时辰后，青雀门主首徒公学被师父方楷召见。
他推门而入，师父方楷面朝祖师堂牌位，背对自己。
公学单膝跪地，听到方楷吩咐，
“你现在就与两位长老一同赶向济楚山的方向，身上带一些含阴气的物件……”
“济楚山运崩了，传说的两座鬼城飘向了那里，里面有大机缘，好好把握！”
方楷背对着公学，继续说，
“凡事以长老为主，唯独切记一点！”
“幽冥城城头有个舞剑的年轻人，避之；魂简城城中有位喝酒的中年人，不要与他讲话！”
公学低下头应了声是。
“没有其他事了，你现在去准备出发吧。”
方楷挥挥手。
等到公学关上祖师堂的门后，方楷才颤抖地转过身来。
他的嘴边有血痕，手里捧着二十六节玉签。
方楷心疼地看着碎了的玉签，虽然肉痛，但是心里还有点自傲的。
——他同那位不知名的高手过招，赌签，虽然那位高手手法古朴微妙，所幸他方楷还是技高一筹，险胜！
方楷哼唧，又带些得意，
”我承认阁下很强，但是假如我以《天终衍决》倒数第二式“终焉”起手，连加青雀四名门主感悟，以熔炉天地的技巧贯通，一记绝杀，阁下又该如何胜我？”
“可惜了……”方楷回过神来，看着护着祖师堂的七道玉牌，其中一道从中裂开了。
对方的实力远远超过方楷！
方楷心疼起来。
“虽然自己在解签手法上稍胜一筹，但是对面不讲武德！”
“恼羞成怒，直接击碎了十三道玉签和祖师堂的玉牌……”
“余波竟然还能伤到我！”
实力比得上济楚山鬼！
方楷气息紊乱，双袖笼手，看着破碎的玉物，心中想着刚才解签的内容。
方楷“看到”了传说中的两座鬼城——只要遵循它们的规则，就不会有性命之虞。
鬼城里有大机缘。
方楷怎么也没想到，济楚山会牵连到传说中的鬼城。
他叹了口气：“这世道越来越乱了，修炼香火神道的山鬼竟然任凭山运崩塌，他这是连修为也不要了啊……”
“北方妖族势大，西边是匈奴蛮族，鬼城也冒出来了……风雨欲来……”
“……汉高祖创立的这个皇朝还能持续多久？”
方楷掏出一枚养伤的丹药，咽下去。
“希望公学他们的收获能抵得上玉签和玉佩的破损吧……”
方楷摇着头，再次坐定。
济楚山边。
常千下山后，先去了山脚下村庄旁的小河，痛快地洗了个澡，然后又穿上了老瞎子给的衣服。
做人就要干干净净的。
而这个衣服与老瞎子穿的乌领蓝衬不同，它的颜色更亮，是天蓝色，袖口绣了一个“楚”字，肩上有白纹。
常千湿了一直乱蓬蓬的头发，散着，从水面中看到了“自己”摇晃的脸。
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眼睛清亮，头发乌黑，像王子皇孙，又像年轻的小道士。
翩翩少年，目如朗星，清新俊逸。
常千对水面扮了一个丑脸。
常遇春的皮囊意外的不错，兴许是吞入肚子的两枚丹药洗毛伐髓，改善体质了吧。
常千找不到束发的物件，干脆就散着头发，向村内走去。
他要去打听打听青雀门在哪个方向。
一路向北，走进村子，常千感觉很奇怪。
村子里有狗在吠，人家的鸡圈里鸡在踱步，麦田里是油油春小麦......可是到处都没有人。
常千一路从村尾到村口，竟没有看到一个闲人。
“奇了怪了，”常千嘀咕着，他向前走，看到了村口闭着的的祠堂。
常千没在意，信步走过去，推开了木门。
“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常千心想，一抬头，看到了祠堂里跪着一群乌压压的人，最前面的老头吃惊地看着自己。
常千：......
突然被这么多人看着，常千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有点冒昧。
常千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时，为首的老头先反应过来。
他拄着拐杖穿过人群，走到常千面前，瞪着老眼看着常千的衣服。
人一老，皮肉松弛，似乎显得眼睛格外的大。
他看了一小会，扑通一下跪下了。
常千愣住了。
远在百里之外的青雀门门主方楷坐不住了。
青雀祖师堂最顶端的油灯明灭，玉牌碰撞乱响。
方楷本来一人在祖师堂打坐，他先是感觉一股强烈的心悸，从修炼中惊醒。
周围的“灵”突然狂躁，正处于修炼关头的他一时不防，
竟被灵气反扑，直接喷了一口血！
青雀门是一州之内的顶尖大宗。
门主方楷是一名五境练气士。虽然通常而言，顶尖大宗的宗主应该是六境。
但是在豫州，没有人敢否认青雀门的地位。
——因为方楷是历代青雀门主中《天终衍决》成就最高的！
他会“十三签解卦”，名震数州之地。
听说十三签连出，连临江仙也算得。
祖师堂内，
方楷咽下一口老血，心神不宁，盘腿坐下，连摆九道签。
如果有了解《天终衍决》的练气士再次，看到这一定会很惊讶。
——九道签已经算的了五境慕山境练气士的一切了！
在方楷手里，这甚至可以碰上一碰六境鲸饮境的强者。
但是外界练气士知道门主要算什么，他们恐怕会瞠目结舌，
因为九道签算发生什么，可也不够格。
哪怕最愚不可及的人也会知道，
——济楚山出了这种事情，肯定离不开山鬼的干系。
而济楚山鬼深居简出，神秘无比。
所以算此事一定会涉及济楚山鬼。
济楚山鬼可算不得。
虽然方楷不清楚山神的底细，但是祖师堂对这位寿命悠长的“邻居”有四个字的评价，
“深不可测。”
青雀门与它比邻五百年，所有的关于它的记载全部标明存疑，仅有一句告诫明确无误。
——济楚山鬼，喜怒不详，香火神道第一人，避之，敬之！”
方楷一百年前初学道，同师父一起去平复肆虐整州的水祸。
淇水孕育了一条天然的真龙，妖庭的七境老龙千里迢迢赶来护道，
但是济楚山鬼竟强行囚禁了小龙。
老龙勃然大怒！
它带了五六个属龙，从东海引水，扬言恩怨各有主，拦路者与龙族为敌……
豫州全修士无一人敢出头。
毕竟此事他们捞不到好处，龙族又势大，最多苦沿途百姓。
还年少的方楷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护道为民，被师父一把按住了。
那一天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它们卷着滔天的洪水，落在豫州境内淇水的上游。
老龙借着水势而下，气势如虹，想要那济楚山鬼身陨道消！
全州暴雨，雷鸣电闪，豫州顶尖修士都在围观龙王之怒。
这含怒一击，寻常临江仙绝对挡不住！
但是方楷亲眼看到，这个六境的山鬼，当着七境老龙的面，不紧不慢地剥了小龙的皮。抽了它的道……
视天威为无物。
面对凶恶的水刃，山鬼只出一招……
一招就逼退老龙三十里！
方楷从那时就知道，山鬼不是他能算得了，哪怕他以后修为再高。
凡能越境而战的，要么身怀上古异宝，要么天命钟爱，全都是妖孽，百年难遇。
而龙族更是同境界的佼佼者，本身就有越境而战的潜力！
山鬼仍然仅一招逼退！
此外这还是个五百年的老鬼，祖师堂记载，它甚至跟霸王有关联……
霸王可更了不得了。
霸王是这千年来，唯一一位突破桎梏的八境武夫兼七境练气士。
谁又知道老鬼还藏了什么底牌？
所以方楷要算，解签济楚山崩，会对青雀门有什么影响。
他只求一个模糊的解答。
九州武夫都听说过一个传说，
——极幽之下有两座鬼城，一个叫幽冥，另一个叫魂简。
幽冥城产一种茶，长在环绕幽冥城的河的中央，十年长二两，喝了能提升根骨，甚至突破瓶颈！
魂简城有一座藏功阁，据说自今向前数五百年，所有的功法都在其中。
但是所有武夫都仅仅听说过这个传说——没人确定这是真假。
这个传说是从练气士中传出来的。令人奇怪的是这两座城对练气士没有限制。
但愈顶尖的练气士对这两座城了解愈详细，愈闭口不言。
若非不同时代都有练气士声称自己到过两座鬼城，天下武夫甚至可能以为这是练气士编出来的谎言。
曾经有位七境武夫遍九州地去寻找，荒废二十年，一无所得。
最后是他的至交好友，鲸饮境练气士实在看不下去了，佯装醉酒，向他透漏了三句话。
一，两座城的存在本就是一个禁忌，一些事情说得越多，被它盯上的可能越大。
二，这座城的起源与五百年前的霸王和高祖有关。
三，两座城池抗拒武夫，像云一样飘荡，永远不会停留。
那位鲸饮境练气士事后因此重伤一场，修养了十五年。
解签的青雀门主，方楷，也听说过两座鬼城的事情，只是他未曾出过豫州，也不曾遇见过它们。
方楷压根不会想到它们。
但是这次解签，方楷感受到了一股令他惊疑的顺畅。
——似乎有什么东西着急告诉他一个消息。
方楷运转修行的《天终衍决》，外界的“灵”纷纷涌进地上九道玉签。
签是顶级蓝田玉琢的，海纳百川般容纳灵气。
方楷感受到它们杂乱地传来信息，他的身体因此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渴求！
怎么回事？
方楷感受到的了身体的异常，面色一变，要强行终止《天终衍决》。
令方楷大惊的是，哪怕他停止了运转功法，空中的“灵”依旧源源不断的涌动。
这是有人在借自己解签！
方楷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他浸淫卜爻近百年年，从他拿出签的那一刻，没人敢如此嚣张！
他意气风发时，狂嚣以为可以算尽天下事！
方楷从怀中又掏出了四根签，一共十三根，全部摆在地上。
“青雀门第五代门主方楷，祖师堂中与人赌签，”
“请祖师爷助我！”方楷低念一句，目光如炬。
一个时辰后，青雀门主首徒公学被师父方楷召见。
他推门而入，师父方楷面朝祖师堂牌位，背对自己。
公学单膝跪地，听到方楷吩咐，
“你现在就与两位长老一同赶向济楚山的方向，身上带一些含阴气的物件……”
“济楚山运崩了，传说的两座鬼城飘向了那里，里面有大机缘，好好把握！”
方楷背对着公学，继续说，
“凡事以长老为主，唯独切记一点！”
“幽冥城城头有个舞剑的年轻人，避之；魂简城城中有位喝酒的中年人，不要与他讲话！”
公学低下头应了声是。
“没有其他事了，你现在去准备出发吧。”
方楷挥挥手。
等到公学关上祖师堂的门后，方楷才颤抖地转过身来。
他的嘴边有血痕，手里捧着二十六节玉签。
方楷心疼地看着碎了的玉签，虽然肉痛，但是心里还有点自傲的。
——他同那位不知名的高手过招，赌签，虽然那位高手手法古朴微妙，所幸他方楷还是技高一筹，险胜！
方楷哼唧，又带些得意，
”我承认阁下很强，但是假如我以《天终衍决》倒数第二式“终焉”起手，连加青雀四名门主感悟，以熔炉天地的技巧贯通，一记绝杀，阁下又该如何胜我？”
“可惜了……”方楷回过神来，看着护着祖师堂的七道玉牌，其中一道从中裂开了。
对方的实力远远超过方楷！
方楷心疼起来。
“虽然自己在解签手法上稍胜一筹，但是对面不讲武德！”
“恼羞成怒，直接击碎了十三道玉签和祖师堂的玉牌……”
“余波竟然还能伤到我！”
实力比得上济楚山鬼！
方楷气息紊乱，双袖笼手，看着破碎的玉物，心中想着刚才解签的内容。
方楷“看到”了传说中的两座鬼城——只要遵循它们的规则，就不会有性命之虞。
鬼城里有大机缘。
方楷怎么也没想到，济楚山会牵连到传说中的鬼城。
他叹了口气：“这世道越来越乱了，修炼香火神道的山鬼竟然任凭山运崩塌，他这是连修为也不要了啊……”
“北方妖族势大，西边是匈奴蛮族，鬼城也冒出来了……风雨欲来……”
“……汉高祖创立的这个皇朝还能持续多久？”
方楷掏出一枚养伤的丹药，咽下去。
“希望公学他们的收获能抵得上玉签和玉佩的破损吧……”
方楷摇着头，再次坐定。
济楚山边。
常千下山后，先去了山脚下村庄旁的小河，痛快地洗了个澡，然后又穿上了老瞎子给的衣服。
做人就要干干净净的。
而这个衣服与老瞎子穿的乌领蓝衬不同，它的颜色更亮，是天蓝色，袖口绣了一个“楚”字，肩上有白纹。
常千湿了一直乱蓬蓬的头发，散着，从水面中看到了“自己”摇晃的脸。
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眼睛清亮，头发乌黑，像王子皇孙，又像年轻的小道士。
翩翩少年，目如朗星，清新俊逸。
常千对水面扮了一个丑脸。
常遇春的皮囊意外的不错，兴许是吞入肚子的两枚丹药洗毛伐髓，改善体质了吧。
常千找不到束发的物件，干脆就散着头发，向村内走去。
他要去打听打听青雀门在哪个方向。
一路向北，走进村子，常千感觉很奇怪。
村子里有狗在吠，人家的鸡圈里鸡在踱步，麦田里是油油春小麦......可是到处都没有人。
常千一路从村尾到村口，竟没有看到一个闲人。
“奇了怪了，”常千嘀咕着，他向前走，看到了村口闭着的的祠堂。
常千没在意，信步走过去，推开了木门。
“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常千心想，一抬头，看到了祠堂里跪着一群乌压压的人，最前面的老头吃惊地看着自己。
常千：......
突然被这么多人看着，常千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有点冒昧。
常千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时，为首的老头先反应过来。
他拄着拐杖穿过人群，走到常千面前，瞪着老眼看着常千的衣服。
人一老，皮肉松弛，似乎显得眼睛格外的大。
他看了一小会，扑通一下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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