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大阵套小阵
“啪！”
饭桶落到地上，摔得後背隐隐作痛。
一抬头，只見一把長剑直冲自己飞下来，刷地一声插在了面前，仅差几分就削掉了鼻子。
“好险哪……”
“我艹，刚才真的好险啊！饭桶你没看到，整片林子炸开了！”
饭桶爬起身来，看到了安然无恙的碟子和老头。
“我之前估计错了，看来不是什么引子都行，必须得是极阴的。”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落叶，满身都是泥味儿。
碟子摇摇头，“我身上可没有那种東西。”
“我也没找你要啊……”饭桶回头看了看现场。
惨不忍睹。
几棵树被扯出了地，只有数根树根还留在土里。原本被落叶和污泥覆盖的地上，现在摸上去是一层薄薄的褐黑土壤，夹杂着许多碎石子。
不少大石头出现在了地上，显然是被这一次爆炸翻起来的。
“桶哥这一手厉害啊！”碟子竖起大拇指。
“什么鬼……”饭桶回忆起了宋卉姐说的话，“这片土地可能几周之内都不会复原吧……”
“那更厉害了。”
饭桶坐了下来，扶着脑袋，“我还是得把这一次的问题理清楚才行，不能重蹈覆辙。”
“我想想……先从聚阴阵开始吧。”
“这聚阴阵，经书上虽然没说清楚，但是我猜就是利用阵法，把土壤里的阴气聚合到阵图所画的这一圈里面，沿着方位流转。”
饭桶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我猜测，当阵布好之後，如果用一个极阴之物插入发阵点上，相当于让原本平衡流转的阴气被破坏，有了强弱，有了势差，才会涌入发阵点，进而带动阵法运转。”
“上次宋卉姐发动聚阴阵，便是用了她的那一根黑色尺子。”
“但是如果相反的，把带着阳气的長剑插到这里，就像是把水滴到热油里面，会瞬间炸开。”
“这应该就是刚才为什么失败的原因。”
碟子听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想到的？”
“就……分析？”
“刚才整个阵都炸成那样了，你还能坐下来分析出这么多東西呢。”
“呃……”饭桶有些尴尬，“你不会这样做吗？”
“如果是我，应该以後不会再碰聚阳阵那玩意儿，”碟子挠挠脖子，“其他没想那么多。”
饭桶想了想，“现在看来聚阴阵应该还是有效果的，只是差那一根发阵的器物而已，可是现在我们身上又没有这种東西。”
碟子问道：“你布包里面那么多東西，没有一个能用的吗？”
“没有，都是些普通的東西，其实我除了这把長剑也没有别的了。”
“这把長剑还是捡来的……”
碟子耸耸肩，“可惜了，这块儿我实在帮不上忙了。”
饭桶摸着下巴，忽然说道：“我们能不能造出一个偏阴的東西呢？”
“啥？”
“既然没有，我们就造嘛，”饭桶搓揉着手，“可惜我学的阵法不多，不然如果有一个阵法，可以练带有纯银之气的器具就好了……我在这里练好了，就直接往聚阴阵里面一插就行。”
“你还想要自己造？”碟子微微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自己造这种東西的，一般都是那种大门派才会说这种话。”
“门派……”饭桶忽然翻起了布包，拿出真清宗的书来，“碟子，给我打个火。”
“又要火？”
“就一下，快。”
碟子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火折子，用火石点着了。
饭桶迅速翻着，找到了聚阴阵的那一页。“心法……在这里！”
他先是一笑，接着又拉下了脸。
“怎么只有几行字啊……”
“好了吗？”碟子拿着火折，“哎呀快要烧没了……”
饭桶合上书，在碟子吹息火折的声音中喃喃自语：“阴极而生阳，阳极而生阴……”
“它上面写了什么吗？”
“没写什么，写的就是说因为阴极而生阳，所以阳气旺盛燥热的人，如果一心想着引阴气治病，凡事往极阴上面靠，过度了反而会带来危害。”
“这跟治病有什么关系？这不是阵法吗？”
“因为真清宗创这个阵法就是来治病的……”
碟子挠挠脖子，“为什么？这也太浪费了……”
饭桶愣了一会儿，嘴角微微翘起，说道：“碟子，我有个奇怪的点子，想不想听一听？”
碟子笑了起来，“一听就来劲儿。”
==========
==========
褐衣老头眼睛已经不再望着天空了，但却在不断地找什么。
突然，他猛地一抬头，似乎看見了什么，摸索着向前面走去。
绕过几棵大树，老头视野稍微变得开阔，看到了林子里的一个小坡。
在坡底，一棵两人身高的树前，一把隐隐发亮的長剑插在地上。树上伸出一枝树丫，放着一本打开的画册。
奇怪的是，树下的这片土地，表面居然干裂得出现了龟纹.
老头見状，像口渴的人看見了水一样，疯狂地跑向挂着画册的那棵树。
他跑到树前，脚底忽然一空，却是踏破了一片枯叶堆，随即掉到了一个浅坑里面。
“啵”一声，他双脚插进了地上，居然像是踏进了污泥一般。
只听見轰隆声响分别从树林四个方位传来，不分先後到达耳边，引起了阵阵耳鸣。四条白线在黑暗中微微亮起，随即消失。
老头眼睛呆呆地望着挂在树上的那本画册，还想要伸手去拿。可污泥却缓缓上升，淹没了他的大腿，让他只能待在原地挣扎。
过了几分钟，褐衣老头便沉入地下，不再浮出了。
树前的浅坑已经被填满，成为了平坦土地，只是上面没有一片落叶，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这片地方又恢复了平静，如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人从一棵树後面转出。
“哈哈哈哈哈成了！”碟子激动地拍拍饭桶的後背，“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感觉刚刚好像亲手把一个人沉下去了……”饭桶说道。
“不要那样想，这是个假人！你现在去地里面把它拔起来，只会看到一枝竹竿。”
饭桶定了定神，辨认了方位，沿着白线走了过去，走到树前，轻轻地拔起隐隐发亮的長剑。
碟子跟在後头，犹自赞叹道：“大阵套小阵，这个真的只有你想得出来……”
“我也没想到真的能成功……”饭桶扫了一眼树前这一块干裂的土地。“在聚阴阵的发阵点附近，先布上一个歪斜的小聚阳阵，只引一个方位的阳气，居然就相当于让发阵点的阴气转盛，起到发阵的效果。”
碟子伸手把画册拿了下来，脸上乐开了花，“没想到我居然能让幻象追幻象，感觉我的幻术又深了一层。”
“到時候也是这样做就行，”饭桶拿出真实的画册，和树上的画册比对起来，“让我的假人跟着幻象跑，追到这里来，应该就能引得那位青水宗弟子过来。”
“这次只可惜了我这个老头假人，”碟子微微摇头，“让假人的身子做引发阵，这种脑洞我真的想不到。”
“也是刚好假人既有人的重量，本身又不是活物，没有阳气，这才能成功。”饭桶仔细端详了剑插入的方位，说道：“唯一可惜的是，这把剑插的方位太靠後了，引走的阳气多来自于树下，所以浅坑里面阴气反而聚拢得不多，所以假人花了好几分钟才沉下去。”
“唉，这个聚阴阵还是跟宋卉姐那時候的有区别啊……”
“那插在浅坑前面呢？行不行？”
饭桶摇摇头，“那样又离发阵点太近，一不小心就会出现上次那样的爆炸，我们之後布阵的時候等久一点，这样可能能聚拢更多阴气。”
“还有就是......我可能选个谷地来布阵好了，这样更容易吸引阴气......我好像之前看到过几个。”
“好！”碟子点点头，“这样就行了吧？”
“还差一点儿......”饭桶看了看天空，忽然问道：“这次他们来了多少人？”
“我想一下......跟我打牌的那几个男弟子，有五个......女弟子有三个吧......然後领头的有那个美女......噢，还有我们之前看到那个小眼睛的......”
“总共十个？”
碟子眨了眨眼睛，“我算不清楚，应该是吧。”
“那比想象得多啊......”饭桶皱眉，“而且，十个弟子全出来的话，你的幻象能让十个人都看到吗？”
碟子垂下头，“难，我没试过。”
“如果有些人看到，有些人看不到会怎么样？”
“那更糟，如果他们说破这个幻象，我整个道法就破了。”
“这可怎么办？”饭桶拍了拍脑袋。
“就差这最後一点儿了......”
“怎么打个补丁呢？”
“不急，我来分析一下。”
“现在的问题就是人太多了，碟子的幻术处理不过来......”
“怎么让他们少一点人过来呢？”
“又怎么让领头的弟子能够过来呢？”
饭桶想了片刻，忽然露出笑容。
“有想法了，哥？”碟子凑过来。“怎么样？”
“碟子，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可以假扮成盗贼来着？”
饭桶落到地上，摔得後背隐隐作痛。
一抬头，只見一把長剑直冲自己飞下来，刷地一声插在了面前，仅差几分就削掉了鼻子。
“好险哪……”
“我艹，刚才真的好险啊！饭桶你没看到，整片林子炸开了！”
饭桶爬起身来，看到了安然无恙的碟子和老头。
“我之前估计错了，看来不是什么引子都行，必须得是极阴的。”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落叶，满身都是泥味儿。
碟子摇摇头，“我身上可没有那种東西。”
“我也没找你要啊……”饭桶回头看了看现场。
惨不忍睹。
几棵树被扯出了地，只有数根树根还留在土里。原本被落叶和污泥覆盖的地上，现在摸上去是一层薄薄的褐黑土壤，夹杂着许多碎石子。
不少大石头出现在了地上，显然是被这一次爆炸翻起来的。
“桶哥这一手厉害啊！”碟子竖起大拇指。
“什么鬼……”饭桶回忆起了宋卉姐说的话，“这片土地可能几周之内都不会复原吧……”
“那更厉害了。”
饭桶坐了下来，扶着脑袋，“我还是得把这一次的问题理清楚才行，不能重蹈覆辙。”
“我想想……先从聚阴阵开始吧。”
“这聚阴阵，经书上虽然没说清楚，但是我猜就是利用阵法，把土壤里的阴气聚合到阵图所画的这一圈里面，沿着方位流转。”
饭桶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我猜测，当阵布好之後，如果用一个极阴之物插入发阵点上，相当于让原本平衡流转的阴气被破坏，有了强弱，有了势差，才会涌入发阵点，进而带动阵法运转。”
“上次宋卉姐发动聚阴阵，便是用了她的那一根黑色尺子。”
“但是如果相反的，把带着阳气的長剑插到这里，就像是把水滴到热油里面，会瞬间炸开。”
“这应该就是刚才为什么失败的原因。”
碟子听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想到的？”
“就……分析？”
“刚才整个阵都炸成那样了，你还能坐下来分析出这么多東西呢。”
“呃……”饭桶有些尴尬，“你不会这样做吗？”
“如果是我，应该以後不会再碰聚阳阵那玩意儿，”碟子挠挠脖子，“其他没想那么多。”
饭桶想了想，“现在看来聚阴阵应该还是有效果的，只是差那一根发阵的器物而已，可是现在我们身上又没有这种東西。”
碟子问道：“你布包里面那么多東西，没有一个能用的吗？”
“没有，都是些普通的東西，其实我除了这把長剑也没有别的了。”
“这把長剑还是捡来的……”
碟子耸耸肩，“可惜了，这块儿我实在帮不上忙了。”
饭桶摸着下巴，忽然说道：“我们能不能造出一个偏阴的東西呢？”
“啥？”
“既然没有，我们就造嘛，”饭桶搓揉着手，“可惜我学的阵法不多，不然如果有一个阵法，可以练带有纯银之气的器具就好了……我在这里练好了，就直接往聚阴阵里面一插就行。”
“你还想要自己造？”碟子微微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自己造这种東西的，一般都是那种大门派才会说这种话。”
“门派……”饭桶忽然翻起了布包，拿出真清宗的书来，“碟子，给我打个火。”
“又要火？”
“就一下，快。”
碟子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火折子，用火石点着了。
饭桶迅速翻着，找到了聚阴阵的那一页。“心法……在这里！”
他先是一笑，接着又拉下了脸。
“怎么只有几行字啊……”
“好了吗？”碟子拿着火折，“哎呀快要烧没了……”
饭桶合上书，在碟子吹息火折的声音中喃喃自语：“阴极而生阳，阳极而生阴……”
“它上面写了什么吗？”
“没写什么，写的就是说因为阴极而生阳，所以阳气旺盛燥热的人，如果一心想着引阴气治病，凡事往极阴上面靠，过度了反而会带来危害。”
“这跟治病有什么关系？这不是阵法吗？”
“因为真清宗创这个阵法就是来治病的……”
碟子挠挠脖子，“为什么？这也太浪费了……”
饭桶愣了一会儿，嘴角微微翘起，说道：“碟子，我有个奇怪的点子，想不想听一听？”
碟子笑了起来，“一听就来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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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衣老头眼睛已经不再望着天空了，但却在不断地找什么。
突然，他猛地一抬头，似乎看見了什么，摸索着向前面走去。
绕过几棵大树，老头视野稍微变得开阔，看到了林子里的一个小坡。
在坡底，一棵两人身高的树前，一把隐隐发亮的長剑插在地上。树上伸出一枝树丫，放着一本打开的画册。
奇怪的是，树下的这片土地，表面居然干裂得出现了龟纹.
老头見状，像口渴的人看見了水一样，疯狂地跑向挂着画册的那棵树。
他跑到树前，脚底忽然一空，却是踏破了一片枯叶堆，随即掉到了一个浅坑里面。
“啵”一声，他双脚插进了地上，居然像是踏进了污泥一般。
只听見轰隆声响分别从树林四个方位传来，不分先後到达耳边，引起了阵阵耳鸣。四条白线在黑暗中微微亮起，随即消失。
老头眼睛呆呆地望着挂在树上的那本画册，还想要伸手去拿。可污泥却缓缓上升，淹没了他的大腿，让他只能待在原地挣扎。
过了几分钟，褐衣老头便沉入地下，不再浮出了。
树前的浅坑已经被填满，成为了平坦土地，只是上面没有一片落叶，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这片地方又恢复了平静，如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人从一棵树後面转出。
“哈哈哈哈哈成了！”碟子激动地拍拍饭桶的後背，“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感觉刚刚好像亲手把一个人沉下去了……”饭桶说道。
“不要那样想，这是个假人！你现在去地里面把它拔起来，只会看到一枝竹竿。”
饭桶定了定神，辨认了方位，沿着白线走了过去，走到树前，轻轻地拔起隐隐发亮的長剑。
碟子跟在後头，犹自赞叹道：“大阵套小阵，这个真的只有你想得出来……”
“我也没想到真的能成功……”饭桶扫了一眼树前这一块干裂的土地。“在聚阴阵的发阵点附近，先布上一个歪斜的小聚阳阵，只引一个方位的阳气，居然就相当于让发阵点的阴气转盛，起到发阵的效果。”
碟子伸手把画册拿了下来，脸上乐开了花，“没想到我居然能让幻象追幻象，感觉我的幻术又深了一层。”
“到時候也是这样做就行，”饭桶拿出真实的画册，和树上的画册比对起来，“让我的假人跟着幻象跑，追到这里来，应该就能引得那位青水宗弟子过来。”
“这次只可惜了我这个老头假人，”碟子微微摇头，“让假人的身子做引发阵，这种脑洞我真的想不到。”
“也是刚好假人既有人的重量，本身又不是活物，没有阳气，这才能成功。”饭桶仔细端详了剑插入的方位，说道：“唯一可惜的是，这把剑插的方位太靠後了，引走的阳气多来自于树下，所以浅坑里面阴气反而聚拢得不多，所以假人花了好几分钟才沉下去。”
“唉，这个聚阴阵还是跟宋卉姐那時候的有区别啊……”
“那插在浅坑前面呢？行不行？”
饭桶摇摇头，“那样又离发阵点太近，一不小心就会出现上次那样的爆炸，我们之後布阵的時候等久一点，这样可能能聚拢更多阴气。”
“还有就是......我可能选个谷地来布阵好了，这样更容易吸引阴气......我好像之前看到过几个。”
“好！”碟子点点头，“这样就行了吧？”
“还差一点儿......”饭桶看了看天空，忽然问道：“这次他们来了多少人？”
“我想一下......跟我打牌的那几个男弟子，有五个......女弟子有三个吧......然後领头的有那个美女......噢，还有我们之前看到那个小眼睛的......”
“总共十个？”
碟子眨了眨眼睛，“我算不清楚，应该是吧。”
“那比想象得多啊......”饭桶皱眉，“而且，十个弟子全出来的话，你的幻象能让十个人都看到吗？”
碟子垂下头，“难，我没试过。”
“如果有些人看到，有些人看不到会怎么样？”
“那更糟，如果他们说破这个幻象，我整个道法就破了。”
“这可怎么办？”饭桶拍了拍脑袋。
“就差这最後一点儿了......”
“怎么打个补丁呢？”
“不急，我来分析一下。”
“现在的问题就是人太多了，碟子的幻术处理不过来......”
“怎么让他们少一点人过来呢？”
“又怎么让领头的弟子能够过来呢？”
饭桶想了片刻，忽然露出笑容。
“有想法了，哥？”碟子凑过来。“怎么样？”
“碟子，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可以假扮成盗贼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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