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我和大弟

    我虽然不喜欢大弟，但并不影响大弟在我心里的分量。

    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与不少小孩围观大弟打架，大弟与另一个男孩扭打在一起，当那个男孩与大弟抱着滚到我身前时，我趁人不备一手悄悄伸出去指甲用力抓破了那个与我大弟打架的男孩的脸。事后我像没事人一样原地站着观战，但男孩因为脸上疼痛的加剧开始住手并大哭起来。很快有男孩的家长闻讯赶来，我的奶奶也闻讯而来。大弟傻傻地低头站在那里，对方家长指着哭泣孩子的满脸血迹冲我奶奶告状：看看你孙子下的狠手！同时指着大弟的脑门数落：你怎么成天打人？你就不能学点好？你看看你？还有点人样吗？你再看看你姐姐，你就是学人家的一点点好也行啊！我依然原地站着严肃地抿着嘴。奶奶一边打大弟的屁股一边向人家赔礼说回头给那孩子好吃的等等。回家后，奶奶接着数落大弟就算打架也不该把人家的脸挠成那样，这要不小心挠到人家的眼睛可就闯大祸了。大弟声辩说他没有挠脸，奶奶上去就给他一巴掌并责骂大弟还学会撒谎了。我本想就这样沉默下去，但见奶奶还要继续打大弟，只好悄悄对奶奶说那孩子是我挠的，奶奶像不相信自己耳朵般瞪大眼睛看7岁的我。

    自从大弟上学后，他的进步很明显。偶尔我说什么，他会认真听听。

    每到夏天的雨季，村里的道路就会发水。有时水会很大，几天都不退去。上学放学的路上都需要脱掉鞋子，免起裤腿涉水过到马路的对面去。

    有一次水流很急，水深到了小腿肚。放学后，我和大弟沿着街上的墙边行走到大杨树底的时候必须涉水过去。大弟率先脱掉鞋免起裤腿下了水，我看大弟顺利过去后，自己纠结是涉水过去还是让大弟回家喊父亲来把我抱过去。这时边上有大人对大弟说话了：你小子过来了，你姐姐咋办？你看她明显不敢过。大弟二话不说把书包递给小伙伴，又涉水到对面背上我再次涉水过来。围观的不少人对大弟很是赞赏。从此，我知道了关键时候大弟是很重要的。

    有一年，奶奶忙着照顾我二弟和三弟。春节后，父亲让我带着大弟去奶奶的娘家给舅爷爷们拜年。我凭着几次跟着奶奶步行的记忆居然没有迷路，顺利走到距离我家八里地的杨门堡。那年我大概10岁，或许父亲是有意想锻炼一下我的胆量，这也是父亲对我的第一次考验，我及格了。

    到了舅爷爷家，大人们夸我和大弟。奶奶的四弟家有两个年龄和我相当的小孩，奶奶大哥的孙女也和我年龄差不多。奶奶的四个兄弟住在一个超大的院子里，我和大弟每天轮流在四家吃喝。吃饱喝足就跟一帮孩子院里玩，有时也跟着跑到村里的街道上玩耍，最过分的一次是跟着这些孩子晚上到邻村看电影。在奶奶的兄弟家过了好几天才返回自己家。

    其实我知道没有大弟作伴，我自己是不敢单独去八里之外的杨门堡的，我主要负责了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