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天命不可违
岁月城外多山水，但多的却都是一些穷山恶水，而这些山水之间道路不便，多有沼泽瘴气，且因为地质的问题，洪水泛滥也是导致此地百姓困苦的原因之一。
张弼想起当初正一道第三代天师张鲁曾在这西南之地布施救济，悬壶济世，广受好评。
而正一道中多奉行此事，以为功德善缘，故门庭之中大多都是良善之辈，兼济天下，心怀救世理念，为世人所知。
而如今，这世间虽有正一道和云炁，却被绝大多数人嗤之以鼻，被称为邪门歪道，而面对苍生苦难，再也无人愿意伸出援手了。
毕竟，普通人大多都是趋利的，换言之，倘若行善不能得道成仙，比之自己修仙，又有多少人愿意投身正一道门庭呢？
只不过如今张弼既然见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随着张弼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顾往昔，对此顾往昔除了惊叹于张弼要做那夸父逐日、愚公移山之壮举外，自然也是欣然同意，并且还说要举岁月城全城之力相助。
不过，既然已经通达化神，又哪里还需要他人的帮助呢，别说正一道了，就算丹鼎派之中也有很多缩地成寸、画地为牢的道法，以此道法移走大山，改良地利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而究其原因，还是在于想不想做，以及做了有没有利可图。
随着张弼在山下布下茅山宗三山大阵，乘天势五星以弥补地缺。
所谓地缺便是人道缺失，正如同那句名言，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而五星则是辰星、太白、荧惑、岁星、镇星，对应的便是金木水火土。
正如同儒家的东西南北中要对应青赤黄白黑一样，当天地阵图相互对应，随即张弼启动阵法，眼前这座大山便彻底从眼前消失了，而在大山消失的瞬间，一股涓流从被山脚巨石堵住的位置喷涌而出，不但冲垮了并不牢靠的堤岸，也冲入了经年累月被瘴气弥漫的沼泽旱地。
此时，惊呼声和欢呼声混在一起，张弼当即以烘焙戊土之法，开始凝聚源源不断的息壤，并以息壤补齐此间土地中缺失的地象，很快大地筑起高耸的堤坝，挡住了狂奔而来的大水。
而那被成功截留的部分也让瘴气弥漫的丛林彻底变成了绿荫遍野的乐土。
当一群看上去就像是蛮夷一样的人走出山林，朝着张弼二人倒头便拜的时候，张弼伸手扶起最靠近那人，随后耳边就听到一人的声音，“大胆妖道，你……你可知你的行为已经触怒了天神，天神一定会降下天劫惩罚你的！”
听到这话，一群蛮夷露出迷茫的眼神，刚才跪下的双腿又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一同看向那说话之人。
只见此人头戴狰狞面具，手持一根钉耙，赤裸上身，腰间悬挂着羊头骷髅，正赤脚张牙舞爪的冲着张弼发火。
看到这身装束，张弼又岂能不知他的身份呢，只不过虽然不耻他蛊惑人心的行为，却也知道这是凡人在无力改变生存状况的前提下而催生出的职业。
和正一道将草药包在符纸里拿去给人治病相比，有着同样的初衷。
只不过一些在发展过程中产生的陋习和弊端，虽然同样带有时代的局限性，却也不可忽视。
毕竟无论是正一道的庸医还是眼前这跳大神的巫医，害死的无辜之人都不在少数。
张弼并不打算和他说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一类的道理，毕竟这全没用处，倒不如给他灌注一段强加的思想，并且依靠他的身份将这种思想传播出去，由他去改善这群蛮夷的生活条件，无疑要比外人插手干预简单的多。
等到张弼做完了这一切后，那巫医也在一众氏族族人的簇拥下感恩戴德的离去了。
而此时，张弼这才发现顾往昔一直都盯着自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会以为你是佛门中人。”
顾往昔的话让张弼笑了笑，反问道，“你们佛门中人会主动离开寺庙去救苦救难吗？”
张弼的提问让顾往昔顿时语塞，但很快她正要反驳时，却听得远方传来一人声音。
“说得好！”
随着声音落下，只见一彪形大汉由远而近，走到张弼二人对面时先是愣了下神，许是被顾往昔那惊世容颜所震慑，但很快当他调整了情绪后这才看向张弼说到，“在下帝兮，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听着他那豪迈的声音，不由得让张弼想起了张恒，随即说道，“你姓帝，必为神农后裔，阁下此来只怕不是为了交友而来的吧？”
随着张弼一言说出他的来意后，帝兮笑容渐失，随即转为郑重，而后说道，“观阁下之前凿山取水之举，必为当世大能，可否请阁下帮我族一个忙？”
此言一出，一旁的顾往昔不由得心中一动，张弼所为全都是救苦救难的功德，而如今这神农氏请他出手帮忙，料想张弼会一视同仁。
却不料张弼对此却摇了摇头后说道，“抱歉，我力有不遂，恕难从命！”
张弼的话让帝兮不禁错愕，急忙追问道，“为何？”
此时顾往昔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而张弼也同样以此人名作答，“因为共工。”
共工之名一出，顾往昔已然明白其中几分缘由，而那帝兮却大惊失色，当他正要询问时，张弼已然将部分实情告知了他。
原来共工因受那纯阳小儿挑唆，先是泄露张弼和斗姆元君会面之事，后又私自下凡来找张弼的麻烦，而随着张弼和斗姆元君再次会面，虽然借由“正一真人越界处置天庭罪犯”这一口实暂时免去了后土和赤帝的罪过，却也因此让所属于共工一族的后人受到牵连。
毕竟，如今的神农氏全都是共工氏的后人，包括华胥氏也全都是少典氏的后人，而最初属于女娲、神农氏的那一批人要么早已成仙要么生老病死，早已不存于世。
因此，如今共工所犯下的罪过自然就会报偿于他和他的族人身上，就和伯鲧与有崇氏所遭遇的万年惩罚一样。
而张弼虽被贬下凡间，但也很清楚天意不可违，除非未来某一天能有第二个张弼这样的人出现，承接一段新的天命，愿意为那共工氏化解劫难，才能拯救这一族于水深火热当中。
随着张弼告辞帝兮，带着顾往昔继续前行的时候，顾往昔察觉到了张弼心中的一丝悲伤。
应该说，张弼还是想要帮那帝兮一把的，如果他是凡人，即便身在正一道，恐怕也会发出一声那白玉蟾“我命由我，何以由天”的愤慨。
但遗憾的是，他并非凡人，而是仙人，身居仙位便是一种天命所归，倘若凡事还像凡人那般愤世嫉俗，到头来只会落得个费力不讨好的结局。
所以，张弼虽然并未出手帮助那帝兮，却也于无意中留下了一段隐藏的天命，等待未来有缘人能够来到这里，解开封印，还这群无辜黎民一个清白。
张弼想起当初正一道第三代天师张鲁曾在这西南之地布施救济，悬壶济世，广受好评。
而正一道中多奉行此事，以为功德善缘，故门庭之中大多都是良善之辈，兼济天下，心怀救世理念，为世人所知。
而如今，这世间虽有正一道和云炁，却被绝大多数人嗤之以鼻，被称为邪门歪道，而面对苍生苦难，再也无人愿意伸出援手了。
毕竟，普通人大多都是趋利的，换言之，倘若行善不能得道成仙，比之自己修仙，又有多少人愿意投身正一道门庭呢？
只不过如今张弼既然见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随着张弼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顾往昔，对此顾往昔除了惊叹于张弼要做那夸父逐日、愚公移山之壮举外，自然也是欣然同意，并且还说要举岁月城全城之力相助。
不过，既然已经通达化神，又哪里还需要他人的帮助呢，别说正一道了，就算丹鼎派之中也有很多缩地成寸、画地为牢的道法，以此道法移走大山，改良地利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而究其原因，还是在于想不想做，以及做了有没有利可图。
随着张弼在山下布下茅山宗三山大阵，乘天势五星以弥补地缺。
所谓地缺便是人道缺失，正如同那句名言，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而五星则是辰星、太白、荧惑、岁星、镇星，对应的便是金木水火土。
正如同儒家的东西南北中要对应青赤黄白黑一样，当天地阵图相互对应，随即张弼启动阵法，眼前这座大山便彻底从眼前消失了，而在大山消失的瞬间，一股涓流从被山脚巨石堵住的位置喷涌而出，不但冲垮了并不牢靠的堤岸，也冲入了经年累月被瘴气弥漫的沼泽旱地。
此时，惊呼声和欢呼声混在一起，张弼当即以烘焙戊土之法，开始凝聚源源不断的息壤，并以息壤补齐此间土地中缺失的地象，很快大地筑起高耸的堤坝，挡住了狂奔而来的大水。
而那被成功截留的部分也让瘴气弥漫的丛林彻底变成了绿荫遍野的乐土。
当一群看上去就像是蛮夷一样的人走出山林，朝着张弼二人倒头便拜的时候，张弼伸手扶起最靠近那人，随后耳边就听到一人的声音，“大胆妖道，你……你可知你的行为已经触怒了天神，天神一定会降下天劫惩罚你的！”
听到这话，一群蛮夷露出迷茫的眼神，刚才跪下的双腿又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一同看向那说话之人。
只见此人头戴狰狞面具，手持一根钉耙，赤裸上身，腰间悬挂着羊头骷髅，正赤脚张牙舞爪的冲着张弼发火。
看到这身装束，张弼又岂能不知他的身份呢，只不过虽然不耻他蛊惑人心的行为，却也知道这是凡人在无力改变生存状况的前提下而催生出的职业。
和正一道将草药包在符纸里拿去给人治病相比，有着同样的初衷。
只不过一些在发展过程中产生的陋习和弊端，虽然同样带有时代的局限性，却也不可忽视。
毕竟无论是正一道的庸医还是眼前这跳大神的巫医，害死的无辜之人都不在少数。
张弼并不打算和他说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一类的道理，毕竟这全没用处，倒不如给他灌注一段强加的思想，并且依靠他的身份将这种思想传播出去，由他去改善这群蛮夷的生活条件，无疑要比外人插手干预简单的多。
等到张弼做完了这一切后，那巫医也在一众氏族族人的簇拥下感恩戴德的离去了。
而此时，张弼这才发现顾往昔一直都盯着自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会以为你是佛门中人。”
顾往昔的话让张弼笑了笑，反问道，“你们佛门中人会主动离开寺庙去救苦救难吗？”
张弼的提问让顾往昔顿时语塞，但很快她正要反驳时，却听得远方传来一人声音。
“说得好！”
随着声音落下，只见一彪形大汉由远而近，走到张弼二人对面时先是愣了下神，许是被顾往昔那惊世容颜所震慑，但很快当他调整了情绪后这才看向张弼说到，“在下帝兮，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听着他那豪迈的声音，不由得让张弼想起了张恒，随即说道，“你姓帝，必为神农后裔，阁下此来只怕不是为了交友而来的吧？”
随着张弼一言说出他的来意后，帝兮笑容渐失，随即转为郑重，而后说道，“观阁下之前凿山取水之举，必为当世大能，可否请阁下帮我族一个忙？”
此言一出，一旁的顾往昔不由得心中一动，张弼所为全都是救苦救难的功德，而如今这神农氏请他出手帮忙，料想张弼会一视同仁。
却不料张弼对此却摇了摇头后说道，“抱歉，我力有不遂，恕难从命！”
张弼的话让帝兮不禁错愕，急忙追问道，“为何？”
此时顾往昔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而张弼也同样以此人名作答，“因为共工。”
共工之名一出，顾往昔已然明白其中几分缘由，而那帝兮却大惊失色，当他正要询问时，张弼已然将部分实情告知了他。
原来共工因受那纯阳小儿挑唆，先是泄露张弼和斗姆元君会面之事，后又私自下凡来找张弼的麻烦，而随着张弼和斗姆元君再次会面，虽然借由“正一真人越界处置天庭罪犯”这一口实暂时免去了后土和赤帝的罪过，却也因此让所属于共工一族的后人受到牵连。
毕竟，如今的神农氏全都是共工氏的后人，包括华胥氏也全都是少典氏的后人，而最初属于女娲、神农氏的那一批人要么早已成仙要么生老病死，早已不存于世。
因此，如今共工所犯下的罪过自然就会报偿于他和他的族人身上，就和伯鲧与有崇氏所遭遇的万年惩罚一样。
而张弼虽被贬下凡间，但也很清楚天意不可违，除非未来某一天能有第二个张弼这样的人出现，承接一段新的天命，愿意为那共工氏化解劫难，才能拯救这一族于水深火热当中。
随着张弼告辞帝兮，带着顾往昔继续前行的时候，顾往昔察觉到了张弼心中的一丝悲伤。
应该说，张弼还是想要帮那帝兮一把的，如果他是凡人，即便身在正一道，恐怕也会发出一声那白玉蟾“我命由我，何以由天”的愤慨。
但遗憾的是，他并非凡人，而是仙人，身居仙位便是一种天命所归，倘若凡事还像凡人那般愤世嫉俗，到头来只会落得个费力不讨好的结局。
所以，张弼虽然并未出手帮助那帝兮，却也于无意中留下了一段隐藏的天命，等待未来有缘人能够来到这里，解开封印，还这群无辜黎民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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