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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九星山的异变

    “他们走了?”

    当手下告知巴海,张弼和师童二人已经远离悲叹城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师童的重生是巴海万万没有想到的,甚至于其惊讶程度远在张弼造访之上。

    无论是仙凡有别,还是阴阳相隔,都是凡人无法摆脱的宿命之一,而师童既然有能够从阴曹地府重生之法,那是否就意味着他同样也能够找到飞升成仙的途径呢?

    巴海坐在城主府里苦思冥想,却始终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要说张弼和师童这两位哪一个他都打不过,儒门虽然并不是以实力来排座次,也不靠武力来守江山,但是想要争霸天下依然得靠武力。

    那么,这个武力该从何而来呢?

    很快,巴海就想到了一个人。

    却说张弼二人离开后,也并没有发现巴海派人跟踪他们的迹象,难道说巴海并不知道他身上具有魏碑然气息这回事?

    不过这也无妨,等到二人以缩地成寸、画地为牢之法星夜奔驰,不日便来到了万里之外的九星山。

    刚来到九星山下,那紧闭的山门以及山门外若隐若现的结界不由得让张弼和师童各自心中疑惑,不过很快就消失殆尽。

    “看来,四大宗派的覆灭也让明镜尊者嗅到了危险。”

    师童的话让张弼微微点头,但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当初他和管良前往那荒废的鸣沙教,于教内驱散那混沌灵气,从那之后张弼就意识到,明镜和明净这两师兄弟一个在九星山,一个在鸣沙地,彼此是有联系的,或许就和九星山上沸腾的灵气有关。

    灵山张弼见得多了,但灵脉和灵泉能够形成的关键不在于灵气的多寡,而是在于其内部自成体系,能够形成一套循环系统,可以让灵气在一个小周天内自行产生,且远比自然界中要快。

    自然界中的灵气是如何产生的?

    首先来自于地脉,借由植物挥发在空中,和天地间的各种造物相融,最后化作各种各样的灵气属性。

    天地广阔,灵气早在人类诞生的亿万年前就已经饱和于世,先天创造人类之后,只需要享受其后天成果即可。

    但是,换做是人自己来制造灵气,就非常麻烦了,就如同修真者这般,需要突破各种境界,还要制造出如同人这种至灵的元婴,才能产生出一套周天循环系统。

    否则的话,修真者自身灵气永远是通过外力贮存体内,一旦使用过度,便会陷入虚弱状态。

    换句话说,九星山上倘若有一灵脉,这是九星山能够成为一座灵山的关键,但是就算有灵脉,也不可能会让人或者其他造物异化为其它模样,毕竟倘若灵气还有这种功能,那么当世之人早已发生变异了。

    所以,张弼推测九星山上一定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在灵气依循再生系统诞生的过程中掺杂了其他要素,从而发生变异,这才让明镜尊者不得不在万里之外另择一地,作为“变异灵气”的泄洪所在。

    随着张弼二人到附近找人一问,得知九星山封山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了,不由得让张弼的心中有些担忧。

    一旁的师童见状出言询问,于是乎张弼就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告诉了他。

    “照你所说,倘若九耀星宫真的封闭七八年,岂不是山上的人早就变异了?”

    师童有些惊讶的反问并没有让张弼露出认同与否的表情。

    毕竟人既然是先天的造物,必然会满足一种“独特性”,这种特性赋予了人不可能突然变成另一种模样,而倘若真的发生了变异,那人早就死了。

    “走,我们上山去看看。”

    张弼心知,多猜无疑,不如亲眼所见,而随着他开始着手破解山门处的封印,很快封印解除,一股沸腾且浩瀚的气息自山门内席卷而出,扑面而来。

    察觉到这股灵气的张弼倏然而惊,因为其如此熟悉,以至于张弼先出手猛地将未及反应过来的师童给打出百里之远,这才在死亡威胁即将临头的瞬间堪堪避开。

    而等到张弼也同样退出百里之地,立刻开始布阵,虽然为时已晚,但即便是亡羊补牢,也要阻止浩劫灭世。

    当张弼以阵法将方圆百里之地尽数封印之后,还觉得不够稳妥,而随着他动念思索,心知再不出手便来不及之时,也顾不得其他,顿时以六丁六甲阵将眼前这百里方圆之地的所有人事物全部拉入到了另一个天时当中。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张弼心中凝重,虽然知道这是壮士断腕、君子舍义之举,但因果宿命自有天定,这番劫数势必会记在他的头上。

    毕竟,山门处的封印是他打开,而如今为求“自保”,再次封印山门,还牺牲了不计其数的百姓,这不是因果,而是罪孽。

    等到师童赶来之时,看到一脸凝重的张弼,和眼前那原本高山挺拔,如今却被夷为平地的异状,不由得蹙眉问道,“张弼,这是怎么一回事,九星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九星山上投放了先天之气。”

    随着张弼说出谜底,师童闻言,却是疑惑更甚,尤其是张弼用的是“投放”二字,更是疑窦重重。

    “何人?”虽然多半已经猜到答案,但师童仍需张弼口中一个确凿的名字。

    “吕洞宾。”

    听到这个名字,师童眉头微凝,虽然内心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却终究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作为丹鼎派一脉的修真者,无论是老子、庄子,还是吕洞宾、王玄甫,都是修真者所敬仰之辈,而这种敬仰无关个人私利,或者是个人造化,而是一盏照亮前路的明灯。

    就如同那修真境界一样,突破了一个坎就可以进入到下一个境界,伴随着修炼的过程,始终都会明白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不得不说,这种阶段性的成功之法虽然是最低级的,却也是最基础且最牢靠的,对于那些没有太多天赋的修真者而言也最为亲和。

    就像吕翔一样,哪怕他的天赋根本入不得明镜尊者的眼,而当年的他就是从九星山上被赶下山来的,但他依旧能够通过修真之法一步步的突破到化神期,所花费的不过就是比之那些天骄多出了百倍的时间和辛苦罢了。

    对于修真者而言,人人都知道吕洞宾就是他们踏上这条修真之路的终点,这条路没有捷径,不靠权谋智慧,就算是最平庸的凡人也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堪称一句“大爱无疆”。

    也正是这种最基础、最普通,也是最亲民的修炼之法才能为丹鼎派获得如此庞大基数的信众。

    然而,自从师童认识张弼以来,却总能从一个又一个真实的事件当中得出阻碍他们这些修真者前进的恰恰就是那位纯阳尊者吕洞宾。

    甚至于,那些所谓的“没有捷径,不靠权谋智慧”的说辞在种种事例面前也变得苍白可笑。

    当修真之法跌落神坛,连带着那高高在上的纯阳真人一起,终于是彻底的从师童的心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