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故人之情
“何事？”
张弼盯着那束剑穗，虽然做工精致华丽，但曾经流转的神韵却早已黯淡，只是楚华颜看不出来罢了。
“帮我救一个人。”
“谁？”
“魏碑然。”
当魏碑然的名字从楚华颜口中说出的刹那，张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初他杀死魏碑然后，目睹那真武大帝的道统回归仙界，并且在那之后又占卜算过，得知魏碑然已然死透，绝无任何复生可能，这才作罢。
而在那之后，他竟然又在巴海的身上察觉到了魏碑然的气息，以及如今从楚华颜口中得知魏碑然竟然尚存一线生机，两相对照，不由得让张弼的心中泛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眼见张弼陷入沉思，楚华颜的内心非常紧张，她怕张弼会拒绝，更担心张弼知道魏碑然没死，而再次杀死他。
“好，我答应你。”
随着张弼点头应允，楚华颜这才松了口气，同时脸上露出几分宽慰的笑容。
当张弼带着楚华颜来到外面后，师童看到他两，也跟了过来，楚华颜向师童行礼之后，张弼随即说道，“师童，我要出门一趟，快则三日，慢则五天，你若有事，可用此符联系我。”
张弼如此交代，乃是担心师童不遵照和自己的约定，贸然去和那纯阳尊者决斗，倘若再次陷入死劫，神仙难救。
眼见师童点头同意，并且结果符箓之后，张弼这才带着楚华颜离开了丽人湖。
沿途路上，两人虽并肩同行，却缄口不言，毕竟到了今天，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回想当初，当陆卓羽被东方素问逐出师门之时，楚华颜选择了留守，而在旱魃前往天霖馆挑衅之时，楚华颜又在马丛云遭逢大难之时独自逃走，可以说两次事件彻底斩断了她与张弼、陆卓羽之间的联系。
至于后来陆卓羽和管良汲汲营营为帮助张弼所做的那些事，楚华颜也并未参与，而在张弼以“罪身成佛”洗净前世因果之后，可谓是前尘往事至此尽断矣。
当然了，张弼从来没有责怪楚华颜的意思，也从未臆测过他和楚华颜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只能说时也、命也、运也，如斯而已。
两人一路踏遍大江南北，来到一处碧云山水之间，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清醒，更加难得的是，此地气运极佳，无论是闭关修炼，还是静养安息，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难道说魏碑然就居住在这里？
随着张弼进入之后，沿着一阡陌小径逐渐来到一间茅屋跟前，还未推开门，就听到一声咳嗽声。
楚华颜见状，慌忙推门而入，紧接着又是一阵端茶递水的声音，等到张弼进入之后，这才注意到，在这间古色古香的茅屋里，竟然另有洞天。
直到张弼走到一玉榻之前，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的人时，他的眼神凌厉，心中也隐约藏着几分不安，因为此时出现在他眼前之人的确是魏碑然，却又并非魏碑然。
为什么这样说呢？
便是因为这个人虽然和魏碑然长的一模一样，但无论是从其神态表情，还是张弼以神魂洞察其内心，都可以感受到一股与那盛气凌人的真武传人所截然不同的另一股风貌。
换句话说，这个人空有魏碑然的形，但内里却是另一个人。
为何会如此？
难不成魏碑然也转世了？
若是联系那燃灯佛祖的事情，倒是还真有这种可能。
“让我来吧。”张弼走到魏碑然根本，拿起他的手臂把脉，一段时间后，在查明他的病情之后，说道，“脉象平稳，血气方刚，没有问题。”
楚华颜闻言不由得露出诧异之色，犹似不信的反问道，“他整天咳嗽，每日只能卧病在床，怎么会没有问题？”
正当张弼思考着该如何跟她解释的时候，只见那魏碑然微微转醒，露出一双浑浊的眼，开口说道，“神医说的没错，我的确没病。”
此言一出，楚华颜不由得愣住了，一时半刻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后便听到魏碑然继续说道，“自我醒来之后，脑海中浑浑噩噩，不知前身为何，却又总能在入梦之时，目睹从未见过的经历，即便华颜告知我一些生前事，却也是遮遮掩掩，不肯直言相告，我知晓她有难言之苦，也不曾强迫她。”
听着魏碑然口中的这番话，张弼不由得心中一动，此时的他拿出一张符箓，以茅山宗搜神大法绘制上面图案，待得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将符箓浸泡在水中，直到沉底之后，张弼以洞冥开眼，顿时窥见一让他惊愕的事实。
“怎么样？”一旁时刻专注张弼神态变化的楚华颜赶紧问道，又在发现张弼那蹙眉沉思的模样后，感到内心空寂，涌上一股生平未有的绝望。
等到张弼和楚华颜离开那洞天之后来到外面，不待楚华颜问起，张弼就开口说道，“他不是魏碑然。”
此言一出，楚华颜只感觉无穷无尽的空无朝着自己涌来。
“这怎么可能？”
楚华颜愣住了，如果说出这话的人不是张弼，恐怕她早已拔剑相向，誓要将这妖言惑众之人斩于剑下。
看着楚华颜如今的模样，其实张弼的心里也很惊讶，若非他以搜神大法探寻九天十地，恐怕也不会发现这等惊人事实。
魏碑然已经死了，这毫无疑问，就算他尚有一线生机，那也要等到天时来临后，以重生的方式复活。
但之前张弼看到的那个魏碑然，他分明就不是熟悉的那个人，说他有一张和魏碑然一模一样的脸，但本质上却是另一个人，毫不为过。
可偏偏，在张弼见到他的第一人，乃至于以神魂洞察过后所得出的结论都没有差错，换句话说，如果张弼不施展后来的神通道法，他也会误认为这个人就是魏碑然。
那么，为何会这样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人的本质了。
正如同过去张弼所知的那样，人是先天创造出来的造物，和纯粹的后天造物不同的是，人身为至灵，可以展现一切天象。
比方说阴阳，人有男女；比方说四象，人有生老病死；乃至于五行、六爻、七星、八卦、九宫，都能够在人身上找到对应之处，乃至于通过五行八卦九宫来分析人的命理、情缘、因果、命数，都能够找到对应的迹象。
那么先天为何要创造人呢？
用正一道或者三清的话来说，这个世界需要有人来代替他们传扬正一道的宗旨教义，因此创造出人来借由行善积德最终完成从凡人到成仙的蜕变。
而丹鼎派也是同理。
但是，凡人就是凡人，即便有一天成仙了也只能是仙人，他们成为不了三清那样的先天，也同样不能成为太一帝君那样的上古神灵，而这一切都是由人这种本质决定的。
就好像是一块木头，不管能够雕琢的多么精美，那依旧是一块木头，木头自身没有阴阳，只能借由后天再造之法重新赋予其阴阳的含义。
就像是先天创造人一样，先天说人有阴阳，人就有阴阳，先天说人可以吸收五行灵气，那人就能吸收五行灵气。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先天让人拥有五行，那是基于天道的事实，而人通过给木头分类来赋予其阴阳的含义，这不是天道，只是天理而已。
张弼盯着那束剑穗，虽然做工精致华丽，但曾经流转的神韵却早已黯淡，只是楚华颜看不出来罢了。
“帮我救一个人。”
“谁？”
“魏碑然。”
当魏碑然的名字从楚华颜口中说出的刹那，张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初他杀死魏碑然后，目睹那真武大帝的道统回归仙界，并且在那之后又占卜算过，得知魏碑然已然死透，绝无任何复生可能，这才作罢。
而在那之后，他竟然又在巴海的身上察觉到了魏碑然的气息，以及如今从楚华颜口中得知魏碑然竟然尚存一线生机，两相对照，不由得让张弼的心中泛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眼见张弼陷入沉思，楚华颜的内心非常紧张，她怕张弼会拒绝，更担心张弼知道魏碑然没死，而再次杀死他。
“好，我答应你。”
随着张弼点头应允，楚华颜这才松了口气，同时脸上露出几分宽慰的笑容。
当张弼带着楚华颜来到外面后，师童看到他两，也跟了过来，楚华颜向师童行礼之后，张弼随即说道，“师童，我要出门一趟，快则三日，慢则五天，你若有事，可用此符联系我。”
张弼如此交代，乃是担心师童不遵照和自己的约定，贸然去和那纯阳尊者决斗，倘若再次陷入死劫，神仙难救。
眼见师童点头同意，并且结果符箓之后，张弼这才带着楚华颜离开了丽人湖。
沿途路上，两人虽并肩同行，却缄口不言，毕竟到了今天，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回想当初，当陆卓羽被东方素问逐出师门之时，楚华颜选择了留守，而在旱魃前往天霖馆挑衅之时，楚华颜又在马丛云遭逢大难之时独自逃走，可以说两次事件彻底斩断了她与张弼、陆卓羽之间的联系。
至于后来陆卓羽和管良汲汲营营为帮助张弼所做的那些事，楚华颜也并未参与，而在张弼以“罪身成佛”洗净前世因果之后，可谓是前尘往事至此尽断矣。
当然了，张弼从来没有责怪楚华颜的意思，也从未臆测过他和楚华颜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只能说时也、命也、运也，如斯而已。
两人一路踏遍大江南北，来到一处碧云山水之间，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清醒，更加难得的是，此地气运极佳，无论是闭关修炼，还是静养安息，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难道说魏碑然就居住在这里？
随着张弼进入之后，沿着一阡陌小径逐渐来到一间茅屋跟前，还未推开门，就听到一声咳嗽声。
楚华颜见状，慌忙推门而入，紧接着又是一阵端茶递水的声音，等到张弼进入之后，这才注意到，在这间古色古香的茅屋里，竟然另有洞天。
直到张弼走到一玉榻之前，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的人时，他的眼神凌厉，心中也隐约藏着几分不安，因为此时出现在他眼前之人的确是魏碑然，却又并非魏碑然。
为什么这样说呢？
便是因为这个人虽然和魏碑然长的一模一样，但无论是从其神态表情，还是张弼以神魂洞察其内心，都可以感受到一股与那盛气凌人的真武传人所截然不同的另一股风貌。
换句话说，这个人空有魏碑然的形，但内里却是另一个人。
为何会如此？
难不成魏碑然也转世了？
若是联系那燃灯佛祖的事情，倒是还真有这种可能。
“让我来吧。”张弼走到魏碑然根本，拿起他的手臂把脉，一段时间后，在查明他的病情之后，说道，“脉象平稳，血气方刚，没有问题。”
楚华颜闻言不由得露出诧异之色，犹似不信的反问道，“他整天咳嗽，每日只能卧病在床，怎么会没有问题？”
正当张弼思考着该如何跟她解释的时候，只见那魏碑然微微转醒，露出一双浑浊的眼，开口说道，“神医说的没错，我的确没病。”
此言一出，楚华颜不由得愣住了，一时半刻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后便听到魏碑然继续说道，“自我醒来之后，脑海中浑浑噩噩，不知前身为何，却又总能在入梦之时，目睹从未见过的经历，即便华颜告知我一些生前事，却也是遮遮掩掩，不肯直言相告，我知晓她有难言之苦，也不曾强迫她。”
听着魏碑然口中的这番话，张弼不由得心中一动，此时的他拿出一张符箓，以茅山宗搜神大法绘制上面图案，待得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将符箓浸泡在水中，直到沉底之后，张弼以洞冥开眼，顿时窥见一让他惊愕的事实。
“怎么样？”一旁时刻专注张弼神态变化的楚华颜赶紧问道，又在发现张弼那蹙眉沉思的模样后，感到内心空寂，涌上一股生平未有的绝望。
等到张弼和楚华颜离开那洞天之后来到外面，不待楚华颜问起，张弼就开口说道，“他不是魏碑然。”
此言一出，楚华颜只感觉无穷无尽的空无朝着自己涌来。
“这怎么可能？”
楚华颜愣住了，如果说出这话的人不是张弼，恐怕她早已拔剑相向，誓要将这妖言惑众之人斩于剑下。
看着楚华颜如今的模样，其实张弼的心里也很惊讶，若非他以搜神大法探寻九天十地，恐怕也不会发现这等惊人事实。
魏碑然已经死了，这毫无疑问，就算他尚有一线生机，那也要等到天时来临后，以重生的方式复活。
但之前张弼看到的那个魏碑然，他分明就不是熟悉的那个人，说他有一张和魏碑然一模一样的脸，但本质上却是另一个人，毫不为过。
可偏偏，在张弼见到他的第一人，乃至于以神魂洞察过后所得出的结论都没有差错，换句话说，如果张弼不施展后来的神通道法，他也会误认为这个人就是魏碑然。
那么，为何会这样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人的本质了。
正如同过去张弼所知的那样，人是先天创造出来的造物，和纯粹的后天造物不同的是，人身为至灵，可以展现一切天象。
比方说阴阳，人有男女；比方说四象，人有生老病死；乃至于五行、六爻、七星、八卦、九宫，都能够在人身上找到对应之处，乃至于通过五行八卦九宫来分析人的命理、情缘、因果、命数，都能够找到对应的迹象。
那么先天为何要创造人呢？
用正一道或者三清的话来说，这个世界需要有人来代替他们传扬正一道的宗旨教义，因此创造出人来借由行善积德最终完成从凡人到成仙的蜕变。
而丹鼎派也是同理。
但是，凡人就是凡人，即便有一天成仙了也只能是仙人，他们成为不了三清那样的先天，也同样不能成为太一帝君那样的上古神灵，而这一切都是由人这种本质决定的。
就好像是一块木头，不管能够雕琢的多么精美，那依旧是一块木头，木头自身没有阴阳，只能借由后天再造之法重新赋予其阴阳的含义。
就像是先天创造人一样，先天说人有阴阳，人就有阴阳，先天说人可以吸收五行灵气，那人就能吸收五行灵气。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先天让人拥有五行，那是基于天道的事实，而人通过给木头分类来赋予其阴阳的含义，这不是天道，只是天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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